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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雍正爷返生已久,起初还能装装老成,但是男人骨子里从来都是幼稚的,又见天同年幼弟弟晨夕聚处,加之弟弟们也日渐懂事,说出来的话不再那样稚嫩无脑。时日久了,竟然也被带出了五六分年少意气。冷静料理事务之时还是狠绝的雍正爷,可是脾气情感翻涌上来,偶尔竟然和十几岁的少年有的一拼!
于是乎,等到他正在房间里教胤祥写字,得闻外间张起麟来报“八阿哥到”时,他便下意识地一把抱起了七岁的胤祥,使劲儿做亲密状!
“四哥……”
结果胤禩拎着一摞书挑开帘子,就见两颗大门牙尚只长出来一半的胤祥正扭着身体在雍正爷怀里拼命挣扎,手还不停地推着老四的脸颊。
“胡子好扎人!啊……八哥!”立刻笑出两个胖窝窝,使劲儿挥手。
于是,这次雍正爷不仅面子,连里子都丢尽了……
胤禩几乎是啼笑皆非地看着那差了快八岁的一大一小在来回拉锯,难得没有给雍正爷递去台阶——他方才算是弄清了,合着四哥这段日子,是在吃醋?心里不自禁掠过一抹子说不出来的欢欣,却又好笑他竟要拿小胤祥来充作筏子?
太丢人了!他都替他臊得慌。
于是胤禩笑吟吟地走进几步,只将那些个书放在案几上:“着富查家的达哈苏寻来的,都是正本新版。那日四哥说想同弟弟研磨研磨,怕是今个儿不得空,弟弟先且将书放下了,改明儿再来叨扰。”
说罢就要撩帘子走人:许你胤禛摔我屋的门帘子,就不许我摔摔你的?!
身后的胤祥终于耐不住他家好四哥的胡渣荼毒了,几乎算是哀凄至极的叫了一声:“八哥~~~”那小声音,要多可怜有多可怜,要多憔悴有多憔悴。
而胤禩到底是个宠孩子的,心里一软。
雍正爷此刻也最终拉下了老脸:“胤禩,你给我过来!”
后来那日,两个年岁较长的凑近桌边研习古曲谱,小的那只就欢叫着冲到外头去扑蝴蝶。春暖日暄,琴音潺潺。
年长的寻了个空隙,半含酸:“人都说琴者,静也。若抚琴定当寻得僻静幽所,或佛堂、或山林,或水崖。还需抱元守一,平心静气,方能含商咀徽,云飞雪起。八弟今个贸贸然便来,四哥陋室杂乱,也不怕坏了雅兴?”
少年些的清甜一笑,解心忧:“斯是陋室,惟吾德馨。四哥说的那都是幺弦孤韵,我等天家威仪,难道还看不透大音希声、大象无形?”
年长的微一愕然:“我白问你一句,你倒歪派起兄长来了。”
少年低头也不言语,只在《欸乃》第五节上作势一勾宫弦;年长的便左手自然跟上,吟在九徽。
“至乐本太一,幽琴和乾坤。”
“代乏识微者,幽音与兄论。”'注7'
于是忽而静默一分,两人不觉相识而笑,一个面上撇嘴,心头受用;一个出口尖刻,方寸煦软。那书房琴几,反倒自有一股静好暖意缱缱流淌,言曰:
「琴瑟在御,莫言无谈;因缘际会,知音解忧。」
TBC
'注7':“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出自《老子》第四十一章;“至乐本太一”两句,出自《听尹炼师弹琴》,唐·吴筠,最后一句被胤禩小小篡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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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小八还是把一肚子委屈给压了下来,毕竟年岁尚幼,四哥此生对他如知己,为知己兄弟隐忍一二实为八爷风骨。不过四爷啊,出来混早晚是要还的,这个帐姑且几下,来日山洪爆发一,不怕一清算。不过合奏的四八真心很有爱啊,口胡~~溜走~~
☆、管教孩子的方针
康熙三十二年,较上一世发生了长足转变。
首先准格尔部没能再同大清联手抗噶尔丹。且由于北方劲敌虎视眈眈,此次不肖大臣在谏,康熙帝也没有糊涂大量出借官银。大阿哥受了胤禩启发,又有明珠从中斡旋,终于能在适当的时机提出了适当的“仁政”议案,虽未达到雍正朝耗羡归公、摊丁入亩的程度,节流却是得宜了。于是康熙帝龙颜大悦,收回了对大阿哥“言而无脑”的评语,使得大千岁在前朝一时风光无限,而与二太子的纷争却在雍正爷的预料之中悄然升级。
另外当皇帝的说不准真不能得闲,对策伊一番软硬兼施将他放回去以后,康熙帝终于有了一种侧卧之榻岂容他人鼾睡的危机感,没能得空捣腾园子折腾儿子,攒下了人品所以没在这个节骨眼上罹患寒热症。
而小九因为此生兄弟们嬉戏良多,年节八哥挂病亦不敢过分混闹,结果一场本应在三十一年过度戏水导致的耳部痈疮竟推迟到了三十二年的春末夏初,一度来势汹汹,不过区区五天,已高烧不退、陷入昏迷,被移回了宜妃宫中将养。
这可把胤禩心疼坏了,诊断出此症并不传染以后,他几乎是日日下学就跑到宜妃宫中探视,一陪就陪到一更天。
连带着小十、小十三也兄弟情深,十三牵着小十四的手站在胤禟床边,踢着床柱:“老九你要是再不起来,爷就把你的奇巧玩意儿统统据为己有。”充分地将雍正朝据说是“吃拿卡索要”的精神发挥了十成十。
而雍正爷本来还坏心眼的想着,实在不行就让胤禟这样去了拉到,反正那叫Lucci Isidoro的洋人早已返回澳门。
不过看着胤禩虽然还能分出心力去安抚几只小的,甚至用蒙古语宽慰胤禟一母同胞的胤祺,却在独处时候眼底掩不住的悲伤难过,仿佛整个人被抽走了半条心魂,偶尔赶了小的们,更是撇开了四爷兀自坐在胤禟床侧攥着他的手。
雍正爷辗转了好几日,上一世的老九与自己几近不共戴天,但是这一世还算识趣知礼,老八更算是自己人。便想起了上辈子用老九之死刺激老八的种种,据回禀称允禩当时也是一口鲜血漫出唇角,坚持了没几天就去了,忽略过内心一瞬间的锐痛。天人交战了好几日,他终究一面念叨着这是为了“更好的圈拢住八贤王一党”,一面向皇父建议了是否可以让尝试用西洋法医治。
广东知名传教士兼大夫Lucci Isidoro被急招入京,几乎是赶在了胤禟咽气的最后一瞬间从死神手上抢回他的性命。
在得闻胤禟转危为安的刹那,雍正爷心里不无叽歪地算计着:老九,日后朕必要你用全数家产来报答!
而他身侧的胤禩却是蓦然闭了闭眼睛,而雍正爷只觉得手臂一沉,胤禩已经攥紧了他的胳膊。
“四哥,”他的声音黯哑的不像话,甚至带着微不可见的轻颤,唇角的笑容却还是挂在原处,“借弟弟撑一下……”
雍正爷心里一动,在大脑反应过来以前,已展臂将人捞进怀中:“费心了……”
◆ ◆ ◆ ◆
结果去年是因为小九自个儿不乐意出去,今年的扈从则是身体抱恙而彻底没份儿了。他的病从五月末一直拖延到七月初才慢慢痊愈,所以胤禩被点名今年亦随行边塞的时候,他还拉着自己八哥的手不停撒娇。
胤禩看着疼在心坎儿上的弟弟啼笑皆非,一桩桩一件件地应下来。
诸如什么:
等好了,哥再带你出宫去耍。午门大街外的豆汁儿来三碗不做假!
哥哥院子里那颗琵琶树上的果子全归你了。
快点好起来帮你作课业也不是不可以商量……
糖葫芦?糖葫芦没问题,山药葫芦要不要?面点蒸糕保证一溜够。
等到小九终于羞羞答答、又无不好奇地开口问出:“那哥,你能带我去八大胡同溜达溜达么?”。
雍正爷终于耐不住了,大步流星地杀进了九爷的卧室,一把攥住了老八的手肘:“父皇催我们了!快走。”
于是乎,巡幸边塞的一路上,雍正爷都在严肃的和胤禩讨论教育孩子的方针政策。
“小八,四哥觉着,有的时候小孩子还是不能过于疼宠……”
“小九才刚刚痊愈……”胤禩可不是笨蛋,自然晓得定是最后那八大胡同触及了某位假正经的逆鳞,只好笑着应承。“况且,九弟聪颖,想必不用过多干涉也能判定是非。”
胡扯!!他判定到最后就是与朕顶撞致死,逼得你也跟着去了么?!!
雍正爷不经一阵懊恼,只是有些话即使滚到嘴边也得生咽了下去,不由沉下脸:“他也年岁不小,过两年要去自也正常,我不是迂腐之人,只是你着两个哈哈珠子、一等侍卫陪着也是了,非要自个儿应承下来往那里头钻么?”
合着四哥您的意思是小九就该去那下作地方,弟弟得您青眼理当保全体面?胤禩没由来地心里泛起这样一抹思绪,说话就也没和他客气:“依弟弟的意思,哈哈珠子都是不长脑子瞎起哄的。”
言下之意,弟弟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