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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禩没想到关于这个问题,四哥会这般坦诚,吃不住心头一软:“皇父什么秉性,四哥……应当比我更清楚才是。”
雍正爷喉结一滚,几乎是习惯成自然地顺着胤禩的杆子往上攀,眼角不自觉地便耷拉下来几分:“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更加不甘心……”他语气沉婉,某种蔓延看来的心绪,将诉未诉……
这话一下子就戳到了胤禩的心坎儿里:“呵呵……和平治理条约。昨日有噶尔丹,今日有策妄,明日不知道又是那个嘉挫、格日了!”
雍正爷是有多久没有听到对方这样直白而又带了稚气的抱怨了?眼角眉梢都沾染了几分柔和,他忍不住就拍了拍胤禩肩头。两人重新坐下,不自觉挨得近了些。雍正爷倒了杯茶给弟弟,冬日严寒,暖暖胃。胤禩自然而然地接过了,撇开浮沫,眉宇中闪过了三分讥诮:“其实皇父这些年追求仁政,倒也不能真背离基准。”
“小八根本是想说,这么干既劳民伤财,还治标不治本吧?”
胤禩手中的茶盏一个打晃,险些烫到手,他恼得一脚蹬过去,正中雍正爷的小腿肚子,鹤目用力一横——隔墙有耳,行军在外,什么话都能往外吐露的么?!
雍正爷被他一脚踹得颇有些不好意思,然而这起子胤禩没怀疑他是“故意栽赃”,让他心里不禁再软了几分,含于胸腔中几个月的解决青藏问题的办法,免不了脱口而出:“其实,如若可能的话,派遣驻藏大臣直属中央,才是最佳方案。”
“驻藏大臣?”胤禩一下子来了精神。
雍正爷没想到他会感兴趣,这其实是他上一世在雍正爷五年想出来的解决方案,曾经也想找允禩参详一二的,却最终……
后来那日,他们聊到了很晚,三年多来第一次有机会面对面的坐下,重新抒发见解,筹谋布局。从驻藏大臣的管辖范围,探讨到了监督机制、任职时间,甚至连怎样获准皇父的同意都推敲了起来。时间就这样飞速的过去,起初步步谨慎小心的气氛,很快被激烈的争论、探讨、达成共识所取代。周围的奴才自然都是十足有眼色的家伙,雍正爷中军帐外头里三层、外三层,到逐渐成了密谈的最佳境地。最后直到了二更天,雍正爷打了个哈欠,二人才恍惚惊觉了时光飞逝。
胤禩显得有些僵硬:“四哥一席话,所言甚是。只是现在讨论如何让皇父接受,不显得为时尚早了么?”
雍正爷一愣,能和胤禩这样推心置腹一番,是他两辈子都最向往的事情,只是……几日前不是才忖着“夺得皇位才能彻底拥有对方”么,现在居然迫不及待就要联手了?老龄男青年的面皮也有些挂不住:“咳,那‘转世灵童’归我,‘青藏贵族’归八弟,我们互不干涉,又相辅相成,可好?”
胤禩被他灼灼的目光烙得心痛,得了这么个法门,几乎就立刻给自己的心软找了个完美的借口,挪开视线:“嗯~!倒是个巧宗,那圈拢来多少人脉,我和四哥各凭本事!”
寻了个“不过是暂时互不干涉”的借口,两个人一起商量公事的契机倒多了起来。横竖胤祉已没了实权,军中要务扛在四八二人肩上,倒也应理应份。
胤禩出发之前,便与胤俄谈拢了,遂此番积极让蒙古部族最好准备。青藏一役胜利的面非常之大,一旦胜利以后,恐怕就是立储就会被提上日程。若不想皇父起复废太子倒打一耙,关键时刻他也不介意适当地展现实力。他一面料理军备物资,却也不忘藉由年关将近,笼络和弹压青海各部、土司回子等,利用书信与人脉调和其内部矛盾,使其同心协力的出兵出力支持大清战斗。不过他到底还是对民族宗教的一些细枝末节缺了些经验,这不是他的“分内”事,与康熙也不甚密厚,自然不能写折子去问。一来二去,被雍正爷瞅见了,便难免“不经意”地提点两句。
而四爷一面大刀阔斧地在前头整顿军务,一面苦苦思索怎样才能让马上就要抵达的高僧,相信格桑嘉措就乃灵童,头发也没少掉。
一日,胤禩去他营帐里谈了些土司的问题之后,瞥见他家四哥满面憔悴,面色顑颔,终究轻叹了一口气:“不知四哥可还记得了,小时候小九淘气,偷了宜妃母的龙脑香来闹,拿那香来拨弄虫子,我看着闹心,说这香料驱虫小用了,不若给你画画,便往墙上涂。那香料本没颜色,我也不过引开小九的注意力让他别去玩虫子。孰料他倒叫了真,搬来了烛火非要凑近看墙上画了啥。而他拿着烛火一凑近,墙面上豁然亮了起来……”
说到此处,他顿了顿:“《佛为首迦长者说业报差别经》,《佛说施灯功德经》,龙脑寻常药店便有卖的……”
雍正爷的呼吸一下窒住,胤禩其实是在告诉他,告诉他……只要在高僧来的那日,灵童说些谶语,而他们再用人工辅助,用龙脑香往墙上绘制几点“烛光”,这样一旦有了“祥瑞”,还用担心那些高僧不相信?
雍正爷激动的不知如何是好。
胤禩瞥了他一眼,突然没好气地揶揄了句:“当年能想到拿梅玄机算计弟弟,今日怎就忘记了巫蛊这一茬?!”
话一出口,两人同时愣住:什么时候起,他们已经可以直面这个问题了?
TBC
作者有话要说:几日不见,有没有想我?!!=v=
四八两个人还有四章左右就和好~(≧▽≦)/~啦啦啦,请期待哦~!!
《子难言》
然而仅仅是五日以后,便出事了。
这几天道士颇为注意狐狸的安全,虽然依旧会借着出门“捕猎”的借口继续调查卫禩,然而每每出门却也都在卫禩身匝布下大量结界、与防护符咒。
三个月身子的卫禩,肚腹已然堪比怀胎六月的妇人。孕中期虽然各种幸福,连之前恼人的吃啥吐啥也没有了,然却是各种嗜睡贪吃蜂拥而至。明明不该信任这破道士,卫禩却还是忍不住又捻了个葡萄放入口中。肚腹明显地凸起,乳尖也愈发艳红,而腹内时不时的蹬踹,更让卫禩感觉到了另一个生命的脉动……
狐狸颇为满足地在柔软的床铺上翻了个身子,殷禛,其实是个不错的家伙……
他这样想着,思绪免不得被带歪到了“等生下崽崽,若是依旧待小九、小十都好,便不吃他了”的决定上……
而卫禩在殷禛瞅不见的地方红了耳朵尖,却忽然惦念起了半日都没见着的小九小十——先前由于卫禩吐得厉害,殷禛为了不打搅他休息,便让小九小十搬到了隔壁。允许他们每日早晨下午,卫禩精神头好些的时候,再过来同哥哥爱娇,几个月以来皆是如此。今日日头正好,莫非……它们跑出去玩儿了?
卫禩有点担心,唤了几声无人搭理——显然是不能指望门口伺候的这堆毫无生命的式神,他便批了外衣下床去找弟弟。
小九小十并不在房间内,衣服、玩具到处散乱了一地,唯有好吃的被妥妥帖帖地收在了柜子的最上面,充分表达了食物对两只小狐狸的重要性。卫禩弯腰有些吃力地拾起几件明显挡了道儿的衣服,不晓得明明是“点心时间”,这两只胖狐狸跑到了哪儿去?
或许是心灵感应的缘故,卫禩没由来地有些发慌。
他左手捏了个诀,化出了一朵狐火出门找弟弟。想了想,即便可能小题大做了,他依旧赶回屋中,翻出了一张急招道士回家的符咒。明黄色的火焰在空气中跳动着,让卫禩没由来的一阵心安。然而,殷禛很快回来了,肩上还扛了个已经死透了的连环凶案犯,卫禩寻人的狐火却孤零零地飘荡回他手心。
这意味着,方圆15里以内都没有卫禟、卫俄。卫禩一下子慌了神,被殷禛卷进了怀里。
“别急,别急,可能跑了远了去淘气了。”
“他们连人型都变不全!”卫禩的手指抠进了殷禛的胳膊里,一脸焦急。道士毫无愿意地摸了摸狐狸的耳朵,让他心安。
他们的心绪在瞬间都想到了前几日找上门来的康渣渣,本想着他的袭击目标怎么也是卫禩与他腹内的孩儿,而他们也交代了卫禟与卫俄两个要小心,怎么好端端地还是出事了呢?就在卫禩牙根紧系,便要自己出门去寻的时候。院墙之外的结界倏然波动。
随即,一身脏乱的小九抹着眼泪冲了进来:“哥……阿俄被哥夫的老爸捉走了!”
卫禩心头一慌,飞身扑下去便接住了小九,小九面颊身上都有不少被刮破的地方,哭得肝肠寸断,一双好看的狐狸眼更是肿得堪比核桃。
卫禩上下摸着弟弟有没有受伤:“怎么回事?!”
“我和小十是去后山、给哥哥看看有没有什么补药的……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