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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透的晨风绕洞而过,带起一片哗啦啦的水声,像欢歌也似战鼓。阿鸾拉着小花儿慢慢向唐七走去,唇角上挑浮起一个嘲讽遗憾的笑,“唐七,我当日身上仅有三枚,那最后一枚万清丹封于蜡丸之中,系之于发上,却在那晚落水之时掉入深潭了,真是可惜可叹呀。”
说话间,他已走到唐亦袅的面前,俯身望着他,明媚的杏子眼里寒光一闪,“唐七,你若想要,就自去那潭中打捞吧。”
唐亦袅不为所动地回望着阿鸾,心里却气得发颤,刚想强颜欢笑地反击,鼻端却蓦地嗅到一缕奇异冰寒的香气,那奇妙的香氛透窍而入,荡涤着他焦躁的身心,唐亦袅深吸口气,眼睛盯着小花儿,又想起那晚令他震荡不已的体香,鼻子翕动轻嗅,发现它确实发自小花儿的胸间。
阿鸾眸光一闪,已经猜到了缘由,他不经意地侧身挡在小花儿的身前,“唐七,你也对这药香感觉奇特吗?”
“——药香?”唐亦袅耸眉惊问。
小花儿隐在阿鸾的背后好笑,这孩子还真是点子大王。
“是呀,你闻到的景生身上的那个味道就是服用了万清丹后的药香。”阿鸾似笑非笑的,好像是嗔怪唐亦袅的无知。
唐亦袅的凤目微睐,晶亮的眸光扫视着阿鸾,半信半疑,半真半假地自语:“听说过吃药薰香的,但多属无稽之谈,这解毒能解出体香的倒是闻所未闻,你们南楚当真人才济济,竟能制出这等神药!”
唐小七的口气颇为嘲讽,似乎对阿鸾的说辞将信将疑,但他的心里却已经信了七八分,更对那遗落深潭的万清丹心痒难耐,无比神往,小花儿吃了两枚既能助他解毒,那如果他能天天服用,岂不是可以根除盅毒了。
阿鸾似乎猜到了他心中所想,故作遗憾地摇摇头,“那碧血蛭虽然毒辣,但也不一定就全无解法,只是……唉……可惜了那粒……”他的话说了一半留一半,那留在喉咙里的半句话却勾得唐七两眼发直,恨不得将阿鸾大卸八块,再找出几枚万清丹。
——被人救助,却还想着损人害人!阿鸾不屑又憎恶地瞄了一眼亦袅,眼神犀利,唐小七也不甘示弱,立刻睃眼斜睨着他,
“亦袅,你是唐门七少,怎么竟会被人下了碧血蛭,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小花儿看着他们两个眼中霹雳啪啦飞溅的火星儿,赶紧插言问道。
“——嗯,是很费解呀,敢在唐门七少身上下盅的,来历和胆子可真不小。”阿鸾随声附和,拿起小花儿递给他的野浆果一粒一粒放进嘴里,只觉那酸甜的果汁一直流进了心里。
唐小七的注意力一下子被扯开飞到洞顶,他直眉瞪眼地看着阿鸾吃果子,那艳红的果汁抹在唇上,竟衬得他的面孔晶莹剔透,眉目如画,
“……那……那是我年幼时……被人暗害……”唐七的喉头滚动,猛咽口水,红艳欲滴的果子看起来真的很美味,还有那吃着果子的秀丽小人儿,更是令人眼馋。
小花儿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也是一愣,心里像被丝绳扯住了,一抽一抽地跳,
“什么人竟敢暗害你?”小花儿的语气颇为不屑,他非常不喜欢唐七看着阿鸾的眼神,那么贪馋霸道,好像要把阿鸾吃下肚似的。
唐亦袅的眸色倏地一暗,——这个世上的人,想他死的比想他活的要多得多。他没有回答,还是直勾勾地盯住阿鸾,心想:当时听人传言什么当世三美,自己还曾大怒,绝不认可,并将那传话之人烧炙了喂狗,可如今看起来,不禁这南楚的青鸾仪表不凡,就连这个所谓的山野村童都气度似仙,当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新人胜旧人!
小花儿见他的眼睛总是滴溜溜地盯着阿鸾,非常不快,“你这脚踝挫伤恢复的差不多了,今天我们就上路吧。”说着就狠捏了一下唐七的脚腕子,
“——呵哟!”唐小七倒吸口凉气,疼得直皱眉,心里咒骂着小花儿,脸上却飞起了讪讪的笑,“小花儿,那个野果子,我也甚饿——”他半张着嘴,眼神儿跟着红果子,口水就在齿间打转转。
小花儿看看他讪笑的俏脸,那脸上的丹凤眼中却殊无笑意,凉幽幽地闪着微光,
“七少,你昨晚盅毒发作,现在还不宜进食,况且这种野生浆果多为发物,对你的臂伤和蛭毒都没有好处。”他无法和唐七解释野果容易导致过敏性变异反应,只随手递给他一个烤好的山薯。
唐小七无比怨恨地捧着山薯,转脸看着阿鸾手中的晶莹鲜果,不免更加气恼,小口,小口地吃着山薯,心里想的却是日后如何将他们折磨得死去活来,苦苦求饶。
艳阳如洒,流金滚锦般铺陈在洞口,远山苍苍,碧水环环,五月天,好辰光,长风送我返故乡,
“今日天气晴好,我们趁早出发赶路吧。”小花儿扬声叫道,心里暗祷——一路平安!
第一卷:记得当时年纪小,你爱唱歌我爱笑。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坤忘山南麓崎岖的山路旁,迷雾沉渊,渊下怒涛翻滚,山路上,野藤蔓草碧连天。许君翔带着他的部下艰难地向前摸索前行,这种仅容一人勉强通行的临渊山路根本无法走马,所以,他们二十几人全部弃马步行上山。
那晚赵乾尾随着那位张老板来到一处民居,事缘巧合,前往山南苗彝村寨贩卖儿童的几个人贩子正在此聚会商谈,结果被许君翔一网打尽,端了贼窝,商人们一向重利轻义,更何况是坏事干尽的人贩子,还没等上刑审问,几个贼眉鼠眼的家伙就吐噜吐噜地抢着招认,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了,许君翔大怒,领着人去窝藏被绑孩子们的库房一搜,又大失所望,那里根本就没有他们要找的太子明霄。
看着许君翔即将大开杀戒的狠辣面色,那个领路的人贩惨白着一张鼠脸,吭吭吃吃地说:“……大……大大……大爷……”
许君翔俊逸的脸阴沉得要下暴雨,那人一看,两腿打颤,
“……祖……祖祖……祖爷爷……前……前两天……老五……刚领着十来个……给……给南山的……苗坝子送……送……送去了……你们要……要找的……那个娃子……好像也在其中……”
他刚吭哧完,就被许君翔绑着丢上了马,“你带路,要是少了一根孩子的头发,我就活剥了你的头皮!”
这位人称‘老三’的人牙子头皮一路发麻地带着南楚军爷们上山找老五,没日没夜地在荒山野岭里疯爬了两天,却连个人影子也没看到,老三只觉困乏疲累,简直恨不得一跤跌下深渊去找阎王报道,也好落个早死早超生。
虬髯大汉孙奇走上前一把揪住老三的脖领子,“你小子莫不是带着我们瞎转悠,使诈想逃走吧?”
老三被悬空提溜着,低头一看,雾霭之下,浊浪翻卷,涛声隆隆,好似饥饿的猛兽,
“……啊啊……啊……军……军军爷……”真的离阎王一步之遥时,老三已浑忘早死早超生的好处,一心只想着脱险。
抓着他的孙奇一耸鼻子,扭头狠‘呸’了一声将老三甩在道边,敢情老三惊吓之下竟尿了裤子。许君翔转身皱着眉急问:“倒底那个老五走的是哪条路?”
“……这……这里往……往南边去……就……就这一条……一条路……”老三的心里也直打鼓,——不知是老五的脚程快已经到了苗坝子,还是出了什么状况——?
“就这一条路?怎么行了几天还不见他们的人影?”许君翔的长眉拧成了疙瘩。因睡眠不足,眼下一片青黑。
“……如今正是……正是……梅雨季节……在……在这……山里……常有洪水爆发……山石滑坡……他们……他们恐怕……”
老三颤颤巍巍地说着他的担忧,却不料许君翔几步窜过来一把揪住他,“——你——你说什么——!”那少年将军怒目圆睁,嘴唇剧烈哆嗦着,这一路行来他们已经看到几处山体坍塌的惨况,众人心中早已惊惧焦虑不已,但谁都不敢明言,此时骤然听到老三的话,都不禁心头巨震,只觉眼前昏黑,好似已看到太子明霄遇难的场景。
大家正心焦胆寒地发怔,忽听山道转弯处传来犬吠之声,
“许老二,我总算追上你们了。”
一个清亮至极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两条獒犬和一个锦服劲装的灵动身影闪出山道。众人一见,不觉大惊,许君翔扔下老三,飞步迎上去,单膝跪倒见礼:“许君翔参见二殿下。”
南楚二皇子明浩皱眉立目地瞪着许君翔,又看了看他身后的众人,不觉眼中冒火:“这么多天了,你们竟还没有找到明霄哥哥吗?”
那两头巨型大獒呼噜噜地低吠着,眼中闪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