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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鸾,我绝不会让卫恒的一兵一卒跨过夏江!我绝不能让你和孩子再次涉险!”景生说得极其平缓,说完便又低头忙碌。唐怡和明霄却都被他的誓言所震慑。
就在这时,廊道里忽然传来纷乱的脚步声,随即舱房的门便被哗地推开,
“陛……陛下……王上……王上……”双喜和愁眉站在大开的门前,双喜上气不接下气地报告着。
“父王!父王怎么了?”明霄腾地跳起身,冲到门前,将手边的小竹篮打翻在地,紫红的杨梅滚滚而落。
“王上刚和左右相大人谈完,让他们去安顿各位大人,就……就忽发腹痛……此时已……已疼得晕了过去……”双喜勉强喘上口气儿,匆忙地回答。
景生和唐怡迅速对望了一眼,“小七,你和愁眉在此消毒准备手术,我和阿鸾去看看情况,情况允许的话就立刻将陛下送过来手术,双喜……”景生镇定地吩咐着,一边盯视着双喜,“双喜,你回坤泰号带着宫侍们照常行事,不要引起任何惊慌纷乱,特别是不要引起那些大人们的注意!”
双喜也是个一点即透的聪明人,立刻就明白了景生的意思,他努力平抑着惊惶回答着:“宫侍们就交给我和师傅了,至于那些大人们,此时已将午时,他们都去永建的官衙用饭了,饭后还要安顿住处等等,王上已经颁旨让他们每日清晨只在码头上问安即可,有事再传。所以此时船下除了陈行大人带的宿卫再无其它大臣了。”
双喜说话间景生已带携着他和明霄飞奔回坤泰号上,才一进入武王的舱房,就见武王面色煞白的躺在榻上,双寿跪在榻前肩膀抽动,听到动静,双寿猛地回头,眼中滚下热泪,“殿下……王上……”
明霄扑至榻边,却被景生轻轻拦住,“双寿总管,此时是关键时刻,你和殿下退后静等,不要妨碍我为王上检查。”说着景生就拉开武王的锦袍及内衣,右手触诊他旧伤所在的左下腹,左手扣住他的腕脉,片刻后,景生回头望向明霄,坚定地说道:“遗留在武王陛□内的箭勾发生了移位,这是引起陛下腹痛昏厥的主因,但却并非坏事,原来我根本触诊不到那个遗留物,如今我已能在皮下摸到那个包块,这反而有利于手术了,阿鸾,我们必须立刻为陛下取出箭勾,你可同意?”
明霄咬咬牙,心里如掀起巨浪般动荡不安,万一手术失败,他将真的变为弑父之人。
“五年来王上一直被旧伤折磨纠缠,王上曾多次表示此伤乃是他最深恶痛绝之隐患,极欲除之而后快!”双寿的声音忽然响起,冷静而宁定,伴着正午灿烂的阳光在舱房中跳荡。
“好!手术!”明霄眸光微凝,倏地转头望向景生,“别紧张,尽力而为。”
“放心吧。”景生拍拍明霄的肩膀,弯腰托起武王,“双寿总管,你在此留守,不要让任何人进入这间舱房,只说陛下在午休。”说着,景生便托抱着武王走出舱房,在明霄和苦脸的掩护下从船尾侧舷跃上华晨号。
“花儿,一切都已消毒准备完毕。”当景生抱着武王进入那间实验舱房时,发现唐怡和愁眉已套上过膝的布袍,舱房正中摆着一张折叠高架木床,其上铺着本色布单。
“小怡,准备开始。箭勾就嵌在腹直肌里,我能够明显触诊到那个包块。”景生边说边将武王放到木床上,顺手接过唐怡递过来的布袍,转身看着明霄,“阿鸾,你在隔壁舱房等候吧,你……在这里会影响我手术。”
明霄看看紧闭双目躺在木床上的武王,再不多言,只伸手紧紧地握住景生的手,随即便松开转身走出舱房。他非常清楚景生让他离开是怕他闻了血腥味身体不适。
“苦脸,你在门外守着,立春应该也在附近巡守。”
门,在苦脸的背后慢慢阖拢,将与死神搏斗的人们隔绝在了另一个空间。
“殿下,您还未用午膳吧?我让他们给您准备午膳去。”苦脸看着站在廊道中的明霄,发现他的面色异常苍白。
明霄一听午膳二字又联想到眼前房门内正在进行的抢救,突的浑身冷汗淋漓,胃里翻江倒海,他顾不上说话冲到廊道外的船舷边吐了个昏天黑地,把早上勉强吃下去的粥和刚才吃的杨梅吐了个精光,明霄扶着船舷直不起身,只觉眼前金星乱舞,
“喝口茶漱漱口吧。”身后忽地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明霄浑身一震,刚要回身,一个雪瓷杯子已经递到面前,“再过两个月就好了,当年娘娘怀皇上那阵儿反应还要大些,连喝水都反胃。”那个略显沙哑的声音继续说着,明霄猛地回头,却惊骇的发现背后空无一人,
“我是清平阁的立春,相貌丑怪,不欲见人,也怕惊着殿下。”帆索后传出他的声音,既平板也沧桑。
明霄早听说了他和端午的故事,心里唏嘘,不觉脱口而出:“大太阳下有多少面貌俊秀而内心丑陋的人招摇炫耀,你幼年时为了救人才导致不幸,有何一直耿耿于怀?只要那个你最爱的人不嫌弃,走遍天下也再无人能伤你丝毫!”
帆索后发出一阵窸窸簌簌之声,转瞬,明霄眼前一暗,一个瘦小的身影出现在眼前,“这船上有间书斋,我带殿下过去等待吧,外面的太阳太过炙烈。”
立春不等明霄回答就率先走下舷梯,明霄喝了口清茶,感觉胃部变得舒爽便也跟上前去。
“殿下,就是这里了。”立春熟门熟路地推开一扇舱门,明霄走入一看,心中顿觉喜悦,只见明亮的舱房里书架环列,书籍琳琅,在舱室一角还安放着一个西夷式的美人榻,“殿下可以在此休憩阅读,立春就在外守候,有什么吩咐摇铃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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噹啷一声,景生将小剪子和缝合针放入瓷盘,瓷盘的一边躺着一枚血污的箭勾,就是这个看似细小的东西将鹰王明涧意折磨得死去活来。
“手术成功!祝贺你,陛下。”唐怡摘下口罩,乌眸灿亮地望着景生,愁眉也是第一次见识这种开腔破腹之术,在最初的震惊过后此时他只感到心潮澎湃。
“是祝贺我们!没有你和愁眉的协助,我也不可能完成得这么顺利。”景生继续为武王包扎好伤口,“安全度过今晚就是真正的手术成功了!好在武王体质好,应该没有大碍。”
“今晚就留在这里观察吗?”唐怡协助愁眉整理善后,一边问着。
景生点点头,“今晚我们几个轮流看护吧,只要不发烧就万事大吉了。”说着,景生就脱下口罩布袍,“小怡,你先去吃点东西吧,早过了午餐时间了,我也得赶紧去看看阿鸾。”
景生走出舱房,刚向前走了几步就听身后传来立春的声音:“殿下在书斋。”
景生一顿,慢慢回身,非常意外地发现立春并没有消失在某个角落,而是坦然地站在他的面前,“殿下又吐过,还没吃饭,需格外当心。”
景生虽心内焦急,但难得能和立春相对而言,他仔细查看着立春的体貌,不待立春反应就闪电般地出手扣住他的腕脉,立春凝立不动,好像早已料到了景生的举动,片刻后,景生吁出口气,“虽毒入骨血,但假以时日仍能尽除,以后每天傍晚我们过血行功半个时辰,直到余毒根除。”
立春没有出声感谢,他愣了一瞬便深深俯首,转瞬又急撤身纵退而去,晃眼间景生见他脸上水光微闪,那是立春在心中藏了二十几年的泪吗?
景生推开书室的舱门,才一张望便猛地愣住——
作者有话要说:哇呀,真是太强悍了,居然‘子宫’二字会被口口~~~~,我囧趴,为毛呀?
这两章的众人都有点变异搞笑,其实这就是两天时间内发生的故事,他们因男子生育之事而心情波动,发生一些变异也情有可原,这实在不是寻常小事,但也不会影响他们真正的行为行事原则。
今天改夏时制了,我和大家相差7个小时了。再次感谢大家都鼓励和宽容。
《花景生》多云 ˇ第一百五十二章ˇ
舱房里阳光充沛,湿润温暖的海风穿窗而入,带起一股淡淡的书香,书架旁的矮榻上躺着明霄,他未穿外袍,雪绢内袍的襟口大敞,露出一片玉色肌肤,胸前原本淡绯的樱颗颜色已变得浓艳,在薄薄绫绢的映衬下更添魅惑,笼着修长双腿的袍裾在风中轻摆,勾勒出他秀逸至极的身姿,明霄的手里还袖着本书,正睡得安详。
七彩大凤花铃铛不知何时飞进了舱房,窝在明霄的臂弯儿里沉醉不已地咕咕轻鸣,它晃着冠羽灿灿的头正往明霄的衣襟儿里钻!
景生哗地笑了,悄悄走过去拎起铃铛儿丢到窗外,景生俯身为明霄盖上一张薄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