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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闻到这些气味时确确实实让司晋琛有一点心安,察觉到自己这个心态,他也只能是苦涩的勾动了一下嘴角,没办法,他现在对于这些喜欢着司浅之的植物们是有些信任的。
至少比对大多数人类要信任些。因为这个世界上,除开他自己,也许就只有这些不言不语的被众多人说是疯魔了的植物,对司浅之的爱护是满心满意的。
司晋琛重重的拍了一下心口,才让那里面的跳动不再那般猖獗。将门再打开一点,侧着身探了进去后,转手关上了门,然后沉默的看着满室的植物,葱葱郁郁的绿色,美丽缤纷的花朵。
如同一年半前的一般情况,只是这一次,这些植物更加的繁茂,猖狂的近乎是无所顾忌。
……然后将他的少年紧紧的护在最中间,只是围绕与守护,不靠近也不远离。
紧跟着他凑进来的大白背脊上的毛都炸了起来,锋利的爪尖一下子钉进了地板里,灵活修长的尾巴僵硬的像是枯死的树藤,金色的眼睛盯着因为有人进来而开始蠕动的花藤,龇牙狰狞的对着那探过来的藤尖无声的嘶吼,转瞬间便迅速的几个跃动,顺着客厅里的一些摆设,爬到了天花顶上的吊灯上,戒备的弓着身,一动不动的盯着下面满室的植物。
在植物的海洋里安眠的少年,双眼安静的闭阖着,像是陷入了最美好的梦境里,带着一丝苍白的粉唇弯出了一丝浅显的弧度,挺俏的鼻梁,浓长却只在尾端微卷的睫羽,秀致的墨色的眉毛,长长的乌黑的发丝,以及规矩的叠放在腰腹的纤秀的手,和那露在空气里的手腕上缠绕的碧色的藤蔓与淡银色的花蕾,虽然看起来像是精致的手镯一般,可已经见识过一次的司晋琛知道,那个藤蔓绕成的镯子是真的,并且只在特殊的时间里出现。
“浅浅……”像是叹息一般的喊出来后,司晋琛蹲下了身,单膝跪在地上,无视已经朝他露出攻击动作的植物们,将躺在地上的少年温柔的抱起,低下头,将脸颊贴上了少年的脸颊,触碰到的肌肤微凉而细腻,像是上好的羊脂白玉。
抱着人避开匍匐在地板上的藤蔓,进了卧室,在探着想跟进来的植物直接的给用门阻挡起来。这个时候,司晋琛不想有任何东西来打扰,他想和这一刻安静的躺在床上的少年好好的待在一起,静静的等着他醒来。
因为除了等,他没有任何办法。不能让人发现司浅之的秘密与能力,也无法解释那一屋子植物的变化,还不能让人看到这个家里无处不显的端倪。
最重要的是,他知道,此刻在他的视线里安睡的少年,会完好的醒过来,一定会!
一年半以前的那次,与今天的情况类似,当初会在半个小时后醒来,这次肯定也会!司晋琛不错眼的看着半躺在他怀里的少年,认真的看着,仿佛深怕在一个错眼间怀里抱着的人儿就会不见了。他在心里努力的说服着自己要安心的等待,等待着司浅之的醒来,可是恐慌还像是跗骨的毒蛇一般,在他的心中游动。
时间慢慢的流逝,再艳丽的夕阳也终究是遮掩不过夜色的袭击,暮色渐渐沉了下来,司晋琛保持着原姿势,依旧静静的等着,联络器带来的讯息他不想看,视频或者语音的提示,他在这个时候也不想理会。他漫无目的的想了很多很多,比如说他爸对他暗示性的警告,和爷爷对他毫不掩饰的期待与要求,以及他那性子清冷但目光却格外犀利的小姑司珠西在一年前对他说的话语。
那句清淡的话语让他当时心潮起伏,现在却觉得惊心动魄,心有戚戚。
她说:
这世上有一种人,对自己所做的决定总是怀有最确定的信心,仿佛永远都不会犯错。一切尽在掌握的尊贵姿态,却倨傲狂妄却让人无可驳咄。——但是,终究会有出纰漏的时刻,到那时,所有的因为过于自信带来的倨傲与狂妄,却是会成为让人剧痛的源头。
她回头,平平淡淡的下结论:司晋琛,你会是其中之一。
当时他是以什么姿态来回视这话的?
——是在一瞬间收紧拳头放开后,沉静而坚毅的轻声说:这是我的选择,我会坚持到底,不论过程,更无惧风雨。
是的,他的确无惧风雨,无惧这些,可是,他忘了考虑,这些风雨如果不是报复在他的头上,而是落在了他护着的少年身上会是怎么一种光景。
现在,他懂了……
司晋琛低头,在司浅之的额头上轻轻的落下一个吻,珍视而珍重,温热柔软的唇轻轻滑过那细嫩的肌肤,最后落在了那淡粉色的唇上,轻柔的噙住,缠绵的吸吮,直到它由淡粉色变为了诱人的润红,才离开。一手抽过床上的枕头,将司浅之轻轻的放下,理了理被子后,他起身朝外走。
在走到门口时,司晋琛微微的回了一下头,脸上却是一种复杂而狂狷的温柔。
既然自己的实力还不足以让那些人认识到什么人该碰,什么人不该碰,那么,就不要继续这么温厚好了。谁让他高估了自己的影响力呢,让别人还真的以为自己只是一只徒有虚表吃素不沾腥的大猫。
——他可从来没有承认过自己软弱好欺,更没有承认他的爪子不锐,宝剑不利。
在关上书房的门的那一刻,司晋琛突然的弯起了唇角,然后打开联络器,点开司珠西的联络号,极为平静的发送了一句语音消息:“小姑,我承认您说对了,但是我会证明,这种剧痛不会成为后悔的因由。”
他说的这般坦然而绝对,低沉醇厚的声音里还是带着仿若天生的自信与傲然。正在进行八级高阶植研的司珠西,第一次在中途放弃了自己的实验,就站在实验台前,静静的听着这句沉静的保证,隽秀的眉微微的蹙了一下就散开了,清丽的面容上闪过一瞬的深思,漫长的沉默后,心中再多的念头,都变为了一声清淡的叹息。
一句和一年之前听完司晋琛的话后同样的叹息。
司晋琛听不到,也就不知道这个他要叫小姑的女子的决定,产生了一个到后来让他觉得整个世界都空白了的后续。
司珠西在经过不长的思索之后,做出的决定是不给这个从错误中只吸取了一个依旧带着错误的教训的青年提醒。时局造就,这个青年注定要在一个个让他身心受创的教训中成长,最后带着司家走向辉煌,并打拼出一个安宁的家园。
这是他选择的征途,除了坚持,没有回头的机会。
更别说,他在选择这条路时,早就断了后路,除开往前,走向巅峰,整个菲特伊,包括北部,都不会有容纳他与司浅之两个人一起生活的位置。
——这就是现实,实力至上而又人言可畏的残酷现实。
她知道,这个司家出来的变异了的嫡子长孙,会坚持,也在最终会成功!
……因为他有坚持胜利的动力与毅力。
司晋琛不知道他自以为深沉稳重的心性被人摸出了五六分,他在书房里,静静的想了一会儿后,点开了第二个人的联络号。
联系的人是文森特。
因为天色的暗淡书房显得有些阴暗空寂,寂静的房间里,即使他的声音不大,也依旧显得突兀。但司晋琛没有注意这些,伸手很自然的戳了戳书桌上的一个乐乐熊不倒翁,缓了一下才对着被接通的联络器开口:“太叔公,让司浅之参加明年三月份的大赛吧。”
联络器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后,才传来文森特的声音:“原因?以及你突然变更决定的理由。”他的声音没有平常的顽劣,而是一种带着岁月历练过后的平静,平和而悠远。
司晋琛也沉默了一会儿,一字一句清晰的说:“因为我要看着他变强。”强到所有人都忌惮,不是因为武力值,而就是因为他那丛灵魂里带出的能力。上苍让他到了这个星球,到了这个世界,并且给予了他这样的能力,一味的隐瞒让人看不到他的强大,那么,如果变换一种方式显现出来呢?那些自私自利的所谓元老们,是不是会犹疑起来。
当然,如果他们选择更加大胆的方式,比如说今天这样的,那也可以,只是千万要在出手之前先立好遗嘱。不然,这个世界上,敢伤害他叫了六年的小小叔,将会叫一辈子浅浅的人的,先别死了,死了也要尽最大的力气救活,——再弄的不死不活。
司晋琛闭了闭眼,抑住了其中汹涌的暴戾,仰头靠在椅背上,对着联络器平静道:“太叔公,帮我,也帮他。”
“……好。”
顿了一秒后,这段肃然的对话以咆哮结了尾:“你个黑心崽子,不许再叫我太叔公了!老头儿哪有那么老?!还有,我那呆软的小弟子哟,看他那小身板,营养都被你个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