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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躺在谢朝阳怀里是在春天的北海公园,在骚首弄姿的柳树下的长椅上。那是我们俩第一次将约会地点从校内转到校外,恋情从秘密走向公开,由相互凝视抛媚眼儿发展到手拉手朝前走的关键时刻,第一次,在去往北海公园的路上,我和谢朝阳的手碰在了一起,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我们的小动作由单纯的牵手发展到了勾肩搭背,继而升级为搂搂抱抱,最后,在最后一缕夕阳即将消失的那一瞬间,出于对伟大爱情的敬意,我们像大多数谈恋爱的青年男女一样,亲嘴了。
我重新又获得了那种久违的踏实的感觉之后,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第一次我跟谢朝阳亲嘴时候的那些细节——我的内心充满着兴奋和紧张,谢朝阳则十分投入的闭上了双眼,一点一点的向我靠近,同时他的手开始发抖,在我们的嘴唇即将碰到一起的那一刻,谢朝阳的目光不经意的从微微张开的眼皮底下泄漏出一点儿,然后他猛然瞪大了眼睛对我吼了一句:“你怎么还不闭上眼睛呢!”他用十分恼怒的语气责怪我的不懂风情——其实直到现在我仍然不懂,每一次他的嘴唇向我靠近的时候,我都忍不住张大眼睛试图去看清楚他的每一个毛孔,这一点上,我跟嘎嘎十分相似,每次我靠近它试图温柔的抚摸它的时候,它也总是忍不住伸长了脖子没完没了的向我看。
“你这人真没劲!”谢朝阳的嘴唇已经到了我的鼻子尖儿,他发现我仍旧瞪着眼睛的时候显得有些懊恼,“人家说了啊,要是接吻的时候对方不肯闭眼睛那就说明那个人根本不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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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屁!”说着话我双手抱住谢朝阳的脑袋在他的双颊响亮地亲吻了两下,然后我继续瞪着眼睛对着他:“谁说不闭眼睛亲嘴就不爱啦!”我又在他的嘴唇上亲了一下,“你就是受你妈的影响太多了,小资产阶级情结极为严重,形式主义!”
“嘿,你这小资情调儿的大帽子又给人家扣上啦?”谢朝阳嘿嘿地笑起来,“你就是报复心太强了。”
“嘁。”我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站起来就往卧室走去,“我懒得听。”
“回来,你听我说啊。”谢朝阳猛地起身又将我拽回到他怀里。
那天我走了之后,谢朝阳也急了,打算上前去找老太婆问个明白,可还没等他说话,老太婆就先发制人,指着谢朝阳的鼻子问他带一个“那样”的女人回家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嫌她活得时间长云云。谢朝阳问她听到些什么啦,王陆是怎么样的女人?那个老太婆于是把李晓蓓告诉她有关我和吴迪、方峻的暧昧关系和盘托出,谢朝阳据理力争,首先肯定我和吴迪确实曾经有过男女朋友关系,接下来他反问老太婆:“谁规定王陆只许和你儿子一个人谈恋爱的?在王陆之前我还有过别的女朋友呢,多谈几次恋爱犯罪了?”老太婆说不过他,只好揪住了我勾搭李晓蓓的前夫方峻这个罪过不放,针对这点,谢朝阳没有替我辩驳,而是把李晓蓓的罪状抖落了一地,除了从我这听去的,更有他自己在事实的基础上临场发挥现编的,数落得李晓蓓体无完肤,痛哭流涕,最后连那个老资本家的女儿也说不出来什么,谢朝阳乘胜追击,利用这两天的时间陪老太婆四处溜达,又送礼物又请吃饭,更加巩固了之前取得的胜利成果,几天下来,那个老太婆的心里已经非我王陆不娶了。
听谢朝阳说完,我真是一点脾气也没有了,举起大拇指称赞他:“行,小伙子,有一套!”
“那是,呵呵,我对你的真心苍天可鉴啊,差点连亲娘都不要了。”他趁机在我面前装乖。
“晚上我妈说请你过去吃饭。”
“今天晚上可不行,我还有事儿呢。”今天晚上我要去歌舞团宿舍给李晓蓓上一课。
“什么事比见婆婆还重要啊?”他靠在我怀里,有点不太高兴。“工作就先放一放吧,老太太好不容易答应下来的。”
“真的不行,你现在打个电话给你妈说一声儿,改天吧。”我把电话塞到谢朝阳手里,“你现在打电话,我去给你热早点。”
有关教训李晓蓓这件事,我想了很长时间才选定了今天晚上,主要还是因为我的胆子太小,周末歌舞团的宿舍没有几个人,方便我下手,另一个主要原因是明天就是星期一,大家一早上上班全能看见,看见李晓蓓照片的人越多对她的打击就越有力度。当然了,做这事还得有个人配合我,谢朝阳自然是最佳的人选。
所以,吃过了早饭之后,我从抽屉里找出一大堆一直想看但都没时间看的影碟,叫谢朝阳陪我看了个昏天黑地。晚上十点多钟,我肚子饿得实在受不了了,于是向谢朝阳提议去一家川菜馆吃饭,那家饭馆就在歌舞团旁边,二十四小时通宵营业,我跟方童童曾经在那吃过,水煮鱼做得格外地道。
谢朝阳正是对我言听计从的时候,他二话不说拉起我就出了家门,打车直奔目的地。
我早已将李晓蓓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提前装在背包里,随身携带的还有剪刀和胶水。到了饭馆,我点了包括水煮鱼在内的六七个大菜准备海吃一顿。吃到一半,电话响了起来,我看了看表,十一点半,正是我和方峻约好的时间。我装模作样地拿起电话。
方峻开口就问:“好了没有?”
“吃饭呢。”我说。
“我问你好了没有。”他又问。
“是吗,很着急吗?我在吃水煮鱼那个饭馆,要不你给我送过来?”我又说。
“说什么呢你,听见我说话了没有!”方峻有点摸不着头脑。
“啊,那太好了,你就在边上,好好好,我出去等你。”
“神经病!”他骂了一声挂断电话。
“好好好,不见不散。”我笑着把电话放下。
我对谢朝阳说公司有一个印刷广告的设计图刚刚做好,设计师让我马上去看一下行不行,明天好送给客户看,说完我飞也似的跑出了饭馆,直奔歌舞团宿舍。
这一片儿我小的时候常来,地形非常熟悉。很小的时候我经常放了学就坐在歌舞团门口的小花园里写作业,主要是为了看一看歌舞团那些漂亮的女演员们穿着漂亮的衣服化妆精致的脸蛋进进出出。我从小就羡慕她们,我甚至跟几个小伙伴打赌她们的房间里肯定挂满了衣服,为此我还和她们偷偷跑进宿舍楼里扒着门缝向里偷窥,结果不小心看到了一男一女正在亲嘴儿,我们像男孩子那样哄笑着跑开了。
天空飘起了零星的雪花,冷风也不停地往我的领子里面灌。我跑得飞快,满头大汗。到了歌舞团门口,我按照预先想好的,把一个大披肩蒙在脑袋上,蹑手蹑脚地混过了门卫,径直上了李晓蓓宿舍所在的那栋楼。
楼道里的灯是声控的,稍稍有些声响就会亮起来,因此我像小猫一样行走着,避免发出一点动静。我走到楼道的尽头,拿出背包里藏着的那些照片,把胶水迅速地涂抹在背面,然后再把那些照片贴到每一扇宿舍的门上,每一层我都贴到了,连公用的厕所也不例外,门上、镜子上、水龙头上方的墙壁上,我全贴上了,及到把三十多照片贴完。然后我绕过大半个歌舞团从另外的一个门口走了出去。
看看表,效率很高,我只用了二十分钟就完成了这项工作。为了不让谢朝阳怀疑,我匆匆地打了一辆出租车赶回饭馆,并且在离饭馆二十米远的地方就下车,然后一直以冲刺的速度奔回了谢朝阳身边。
我一边抖落身上的雪花一边向他抱怨,“真冷,冻死我了,出来的时候你怎么也不提醒我多穿点儿!”
“快吃吧,饭都凉了。”他把饭菜都向我移过来,“谁想到你工作这么拼命啊,方童童一个月给你多少银子,回头你跟她说啊,给少了我可不干!”
我的心情不错,直接导致饭量大增,一盆水煮鱼竟然都没够吃。回家的路上,谢朝阳只好又钻进麦当劳给我买了两个汉堡。
我趁着谢朝阳洗澡的工夫给方峻打了一个电话,他已经睡了,迷迷糊糊的。
我说:“全办妥了。”
“哦,”他说,“没人看见吧。”
“没人,我是谁呀!”
“嗯,早点睡吧。”
谢朝阳洗手间出来,看着一眼我拿着的电话,“这么晚还打电话?”
“嗯,我跟做平面的同事说一声,设计得不错。”
三十、
日子仍然是一尘不变,但我和我周围的人们都感觉到了内容的不同。除了工作,我将生活重心的大半放到了谢朝阳的身上,我们似乎都感到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