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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只顾着吃冰淇淋没看路,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虽然被母亲及时扶住,但手中的冰淇淋已经飞了出去,更糟的是,还甩在从对面走来的高大男子胸口!紫色的芋头冰‘淇淋立刻顺着男子的西装外套滑落,留下长长的一道污渍。
小女孩的妈妈马上拉着孩子来到“受害人”的身前,神色紧张地掏出面纸,一边道歉一边擦拭污渍。
诺亚·哈里斯低着头,眼看衣服上的污痕面积被这名少妇越擦越大,他忍不住抢过面纸,轻推开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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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被弄脏没有让他生气,但这个女人在他胸前擦来抹去的,却让他厌烦起来。
小女孩知道自己闯了祸,早就逃避地把头埋进母亲的腿间。
“宝宝,快向叔叔道歉。”母亲低声对孩子说。
小女孩不肯看诺亚一眼,任性地抱紧妈妈的腿。
母亲试着推开她,想把她转向诺亚,可小女孩却抗议地低声尖叫着,说什么也不肯离开妈妈的腿。
诺亚蹙紧双眉,注意到路人被小女孩的叫声吸引,有几个人甚至停下脚步盯着这边看。
他听到那位妈妈仍在耐心地哄劝孩子。“宝宝乖,妈妈是怎么教你的?做错事要道歉,才是好孩子。”
诺亚突然想到自己的母亲,她也曾这般耐心地教导过自己。这一瞬间,所有的不耐和烦躁都消失了,他深深地看了这对母女一眼,真应该要谢谢她们,让他明白为什么来台湾的原因。
诺亚是美国哈里斯公司的副总裁,父亲是美国人,母亲是台湾人,只是很早就去世了,这次他是因为父亲逼婚而离家。
诺亚一直以为,自己选择到台湾来,是因为哈里斯公司在这里没有开展业务,不会有人认出他,可以让他躲开所有人。但是这对母女让他明白了,他选择台湾的真正原因,是因为这里是母亲的故乡。
诺亚深吸一口气,礼貌却冷淡地退离仍然纠缠中的母女。既然明白了为什么来台湾,他就应该好好的了解一下母亲的故乡,而不是每天待在台北的住处里。
诺亚继续往前走,与方妙妍擦身而过。
妙妍仔细地看清楚了他的脸庞。因为职业的关系,她对俊男美女总会特别仔细的多看几眼,观察他们的外型,分析他们的性格、出身、职业,方便将来用在她的小说里。
他的五官轮廓很深,一看就知道有西方血统。大概是二十四、五岁的年纪,有一头深褐色的头发和一张非常帅气的脸,可惜漂亮的灰色眼眸里发出冷冷的光芒,给人一种冷酷、刚硬的感觉。他的身材高大,穿着合身的高档西装,虽然年龄不大,却是气势非凡。
妙妍真想对他说,喂,衣服被弄脏而已,又不是不能洗干净,有必要这么不耐烦吗?甚至连一句“没关系”都不肯说?哼,对小孩子这么没有爱心,活该衣服被弄脏!
男人,不论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长得英俊或丑陋、年轻或年老、也不论有钱还是没钱,全都是同一个嘴脸……大男人主义、冷酷无情、自私自利,实在是让人恶心。而女人却还需要这样的人种才能怀孕生子,更是让人难以忍受。
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加快脚步走回温暖的小窝。还是睡觉要紧,那些恶心又会害人头痛的男人,还是少想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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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方妙妍睡饱了睁开眼,已经是第二天的午夜时分。经过近三十六小时的睡眠,她终于恢复了平时的神采奕奕。不过摸摸饿扁的肚子,她想起睡前曾查看过冰箱,里头早已空空如也。
方妙妍叹了口气,不情愿地换下睡衣。拿起皮包准备出门找东西吃。
她正要开门,一抬头,却发现大门上嚣张地贴着好大一张白纸,上面用斗大的字写着……我来过,看你还在睡就没吵醒你,你看到留言后一定要给我回电话,有事情找你谈。
虽然没有署名,但方妙妍知道那是淼淼留的,只有她有这间公寓的备用钥匙。而且所谓的“有事情要谈”,也一定是关于“不婚生子”那件事。
水淼淼对这件事非常不赞成,从她的留言字条就看得出来。将半个门那么大的纸当成留言便笺,一定是怕妙妍醒来后不肯回电,又借口没有看到留言。
不过方妙妍依旧不理会水淼淼的“用心良苦”,准备继续她的觅食之旅。
她赶到几条巷子外的一家牛肉面店,在老板打烊前狼吞虎咽地吃下一大碗牛肉面,总算又活了过来。
至少吃饱后,她走在路上的样子看起来不再像是“游魂逛大街”了。
昏黄的路灯下,万籁惧寂,妙妍听着自己鞋子发出的声响,越听越怕,脚步也不禁越来越快。
好不容易走到自己家那条巷子里,妙妍在心里暗暗欢呼,正要一鼓作气冲回家时,却发现不远处的地上有个黑影,好像……是一个男人趴在那儿?
她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边走边轻轻地呼唤:“先生?先生?你怎么了?”
男人没有回答,不知道是喝醉了还是死了,动也不动一下。方妙妍压下心中的恐惧,四下看看,一个人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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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能又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他的身边,借着并不明亮的路灯看去。一看之下真吓了一大跳!只见他的头上有个不小的伤口,血顺着脸庞流下,已染红了衣服。
妙妍惊恐地跪下去,慌乱地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还好,虽然微弱,但她还是感觉到了他的呼吸。
她马上掏出手机叫救护车。虽然她一直讨厌男人,可也不会见死不救。
之后短短的几分钟里,方妙妍忘了恐惧,在幽黑寂静的夜里,一直陪在那男人身边,担心着他的伤势,害怕他在救护车来之前就死去。
她没有急救知识,不敢乱碰他,只能掏出手帕压住他头上的伤口,减缓血流的速度。
在伤口被压住时,男子口中逸出一声轻微又无力的申吟,甚至不比蚊子飞过的声音大多少。
手帕很快就被血浸湿了,温热的血液黏在妙妍的手上,她却不敢放开,依然紧紧的压住手帕。心里只想着他少流一点儿血,就多一分生存希望。
方妙妍不由自主地在心里为他默默祈祷。他可千万不要死,即使她讨厌男人,也不希望他这么死去。
她不断地探他的鼻息,不断地祈祷,嘴里还喃喃地说些无意义的话,不知道是在安慰他还是在安慰自己。
等待似乎无止尽,其实只有三分钟。看救护车来了,而他还活着,方妙妍大大地松了口气。
直到那时,她才意识到自己甚至不敢正常呼吸,仿佛怕她的呼吸会夺走他浅浅的喘息一般。
救护人员先采取简单的急救措施,方妙妍一边看、一边对其中一位救护人员解释发现这男子的经过,并留下自己的姓名和电话号码。
救护车开走了,她还呆呆地站在原地。没想到,一个陌生男人的生死居然如此牵扯着她的心。
而她,甚至无法从他血迹斑斑的脸上看出他长什么样子。
巷子又静了下来,被救护车惊醒的居民也又熄灯睡了,一切似乎像一场梦,只有妙妍手中染着血的手帕证实了这些事情真实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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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淼淼再次来到方妙妍家,她暗暗下定决心,即使妙妍还在睡,也一定要叫醒她,打消她“不婚生子”的念头。
她先深深地吸一口气,把准备用来说服妙妍的话在心里又重复了一遍,才拿出钥匙开门。
还没等水淼淼把钥匙插进锁孔里,门却从里面打开了,方妙妍走了出来,吓了她一跳。
妙妍却一点儿也没有被吓到,只是简洁地道:“你来得正好,开车送我到医院去。”
“医院?你想法虽然有问题,但好像还没有严重到去看精神科医生吧!难道你是要看心理医生?”水淼淼狐疑地看着方妙妍。
方妙妍按下电梯按钮,然后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你才有精神病需要看医生呢!”
水淼淼张开嘴又想说什么,方妙妍却把她推进了电梯里,成功地阻断了她要说的话。
关上电梯门后妙妍才解释说:“昨天半夜,我在巷子里救了一个男人,他被人打伤了,刚刚医院打电话来说他醒了,所以我要去医院看他。”
水淼淼蹙紧双眉。“半夜?你疯了,那么晚了还出去?说到救人,你不怕惹上什么麻烦事?如果你也被人打伤了怎么办?”
方妙妍无奈地说:“水大小姐,如果我不在半夜出去吃东西,你今天来就只能看到我被饿死的样子,我可不想上报纸
头条,冠上什么‘言情小说作家饿死家中’的标题。还有,难道你要我见死不救吗?”
“可是你不害怕吗?你想想,在漆黑的夜里,地上躺着一个人,四周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还有坏人藏在暗处正窥伺着你……”水淼淼的想像力发挥到极致,把事情说得阴森恐怖,还打个冷颤加强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