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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头,他炮都打不起。老余媳妇还在东北,他一个三十多岁的老爷们一人在北京打工,挣的钱还一五一十地交回去,找不起情人,更养不起小蜜,一门心思想着家里的老婆孩子,应该说还是个顾家的男人了。但你不让一个正长期处于交配旺盛期的雄性动物播种,那显然太不人道,你试试把一只发情的猴子关在猪窝里看,它不找个孔使劲的捅两下,那才怪了!老余目前的状态就处于这么一个位置,一看见女人就两眼放绿光,不能伸手揩点油,嘴巴上也要淫几下。想到这里,我点头表示同意,只要上来的姑娘还说的过去,就解决算了,反正发票开在房费里。老余掏出打火机,靠在床头,点上根烟,一脸涎笑的递了过来:“为爷,您慢用。”我望着他,觉得一个老男人活得真他妈不容易。
结果上来的两个姑娘一个长得像越南人,另外一个就像柬浦塞人,都是又黑又瘦又矮,有一个还长着一口暴牙。另一个姑娘则毛发稀少,好像发育不良似的,还吹嘘自己在广东做过四五年,有经验有素质,一派江湖人士的习气。老余对她招了招手,那姑娘边说边躺到了老余怀里。而暴牙则极其轻巧的靠过来坐在了我床头,一边拿胸来顶我,一边一脸媚笑的说:“老板,打一炮吧,保证让你爽。”她可能刚吃完宵夜,一口的西红柿蛋汤味道喷鼻而来,我生平最讨厌就是西红柿蛋汤这道菜,这道菜完全应该在地球上消失。当我闻到这股味道,再看她那人,终于一时火起,你他妈的长成这样还出来卖,有点职业道德好不好,赶紧滚蛋,赶紧的。两姑娘脸色一变,骂骂咧咧的出门走了。老余拿起电话,又拨号码,我问他干嘛呢,他忙不迭的说,换人换人啊。
后来那半个多月,我和一只越南鸡处得不错,她还到处带我去玩,我们俩走在路上常常勾肩搭背的,有时候还真像那么回事。她肤色黝黑,但身材高挑,她说她是中攒血儿,后来父母离异,她就出来闯江湖了,可能也就二十出头。我第一眼挑中她的原因是她在一群鸡里面,傲然挺立,不苟言笑,我看她一眼,感觉挺像莫文慰,我把她叫过来,她看了我几秒钟后嫣然露出两兔牙,我抿嘴一笑,心想果然猜对了。后来熟了以后她告诉我一直是个缅甸佬包着她,后来那人几个月没露面了,她活不下去才只好出来做,但又不想随便找人。我知道她的意思,多少还拿着点范,毕竟原来是高档鸡。我和她在Zuo爱的时候,总喜欢叫她小莫,她也是冰雪聪明,玩点性虐待什么的,她还真拿自己当莫文慰,搞得我常常火烧火燎。老余说我愚昧,说出来找鸡,那肯定是要每天换一个才有意思,才够劲,哪像我似的二十多天就整一个了。我笑着说,人各有志,你广播种,我是专采蜜,一个没完不会来下一个。
就那样混了一个多月,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公司打电话催我们回去,我们只好收拾行装,往北京赶。走的时候,小莫给我打了个七折,只收了我三千块钱,临走时还狠狠的和我做了一次,把我肩膀都掐乌了,说是要我记住她。我坐在飞机上,看着那墨绿色的西双版纳渐渐消失,感觉这一路真就像做梦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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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时,我和小莫互相留了电话,说我只要到了版纳就给她打电话,到了北京她会和我联系。但我给她留的电话号码是假的。我甚至不太清楚自己这样做的动机是什么,或许是为了减少麻烦,或许是觉得没意义。但我又隐隐的希望小莫给我留的电话是真的,为了让我自己觉得它真的是真的,我永远不会打这个电话,这样,我慢慢的就把它看成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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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飞机才发现北京早已是雪沃千野,四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天空一洗的灰,像张毫无表情的棺材脸,倒是那满眼的白色令人平添了许多生气。我穿着短袖T恤外面加了件脏兮兮的外套,下了飞机就直接往家里赶,结果还是冻得够呛,晚上发着高烧缩成了一团,直到天亮的时候我才朦朦胧胧的睡去。第二天下午刚准备去公司,老余打来电话告诉我,说我们这几个月在外出差超支两万多,有些还票不对款,老总大发雷霆,在全员大会上说我们是公司的蛀虫,要调查处罚我们,老余已经逃离公司,正在回东北的路上了,他劝我不要去公司了,要罚起来这一年都他妈白做了。我应了几声,接完电话后就关机了。这些钱有一半是我和老余分了,还有一半是嫖妓嫖完了,公司出去拍片子的人哪一个不是带着嫖资出去的,长期在外没有性生活,那岂不是没有人权?关键是弄到发票就可以了,大家都心知肚明。公司这样做俨然是杀鸡给猴看,长期不处在权力中心的漩涡中,不知道又被哪个王八蛋摆了一道。我愤愤的想了半天,只是可怜了我的年终奖。此时的我正穿得整整齐齐,站在家门口。我拿着电话一时不知道是该转身继续睡,还是挺着脖子继续外出。
我还是选择了出门,头晕沉沉的实在不想继续呆在暖烘烘的房间里,迎着雪一口气走了一两里路,一点都不觉得累,也不觉得冷,风雪扑面,反而格外清爽。我昂着头眯着眼,唱着崔健的迎着风向前,迎着风向前,越走越来劲,后来竟慢慢地跑了起来,我在大雪中逐渐加速,冲刺,最后倒在了一个缺胳膊少腿的雪人身上,喘气不止。
回家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跑累了以后,我居然第一次莫名其妙的坐了一辆公共汽车,漫无目的的游了一下午的北京城。车是从东城到西城,再返回东城的。回来的时候我望着窗外,看着西单、天安门、王府井——在漫天的雪花中隐退,天色慢慢的黑下来,我突然变得萎缩了起来,浑身软软的没劲。车经过国贸大厦的时候,满眼的灯火,佳子也许在里面的哪一间办公室忙忙碌碌呢,我心想着,又觉得自己没劲,硬生生的转过头去,没有再看。
回到家里,才发现自己的感冒加重了,躺在床上给自己倒了杯热水,捂着被子。脑袋像针扎一样,有种说不清楚的疼。我关了所有的灯,缩在床上的一角,哈着气,手上调着频道,眼神呆滞无光。
电话响的时候我吓了一跳,那时候我已经进入梦乡了,电视还在开着,放的是赵本山演的《刘老根》,范伟演的“药匣子”正在破马张飞的犯贫。但除此之外,房间里似乎还弥漫着一股生人的气息,黑黑的仿佛漂浮着什么。自从我搬到这里来以后,我就常常会有某种灵异的恐惧,每到天气晦暗,风云大作的时候,我住的楼上就会有异样的响动,有时是孩子的哭声,有时是车轮碾过,更有甚时,愈夜动静愈大。你也许会认为这没有什么,房地产商偷工减料,楼上楼下隔音效果不好。可是如果我告诉你,我住的是顶楼你会作何感想。我还可以告诉你,我曾经亲自上顶楼看过,那里除了空气和一些陈年的荒草垃圾之外,别无他物,你又会作何感想。这样的感觉给我的好像是还有一个人在与我同住,但我看不见他,起初我有些惊恐,但后来我也想通了,各自过各自的日子,他不下来吓我,我也不上去整他,大家相安无事。但今天晚上他似乎气息极强,好像有些要破茧而出的味道,莫非是我生病以后,阳气减弱了?此消彼长,他不遵守我们之间的君子协定了?莫非他今晚上下来想收了我?我摇摇脑袋,发现头重如斗,像块铁木一般。
电视机的声音被我调得很小,所以电话声格外刺耳。我是从来不留固定电话给公司的,所以我肯定这不是公司追款的电话,但我回来以后又没有和任何人联系,谁知道我回来了呢?我看看表,发现是晚上十二点多了,我犹豫着是否接电话,我不知道是谁,但确定是身边的几个熟人,只有他们知道我的固定电话,也只有他们知道我有晚睡的习惯。打电话的人好像特别有耐心,一连响了五六下还不肯罢休。我看了看房间,那股阴狞之气仍在,我冲着空气说:“你今晚如果想出来的话,门都没有,别以为老子病了你就可以胡搞瞎搞了,告诉你,老子是文曲星下凡,还怕镇你不住!我要是再叫个武曲星来,你就彻底死定了!”说完,我拿起了电话,原本以为是谢峰或者是邵刚他们,结果话筒那边传来的却是一个娘们的声音,再仔细一听,原来是欢欢。
《北京桂花陈》第八章
137。
欢欢披着一身的雪花进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她小鼻子冻得通红,小嘴巴发乌,穿着一身红艳艳的衣服,手舞足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