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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下午,我在旧居烧信-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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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女影跟在我后面,她往前划水的手不时会碰到我往后蹬水的脚,所以我忍住不朝后看,我受不了过于苍白的脸庞。在水里还能看到其它游道里泡在水下的腿,她们都失去了呼吸的肤色,像泡在标本瓶里的不能再动的动物。

  “猫猫,天黑了,快来看”,么杉应该是爬在我游到的第一个浮标桶上,任阳光舔着她裸露出来的肌肤,尽管像她说的,天黑了。

  “黑有什么好看的?”,我看着下面差不多黑透了的海水,黑是一种磁场,一种容纳。

  “不是简单的黑,很深邃的那种”

  “我觉得像个布景,后面没有表演,只有搬走道具的勤杂工”

  “深的没完没了,是不是很枯燥啊?”

  “何止,是恐怖”

  “没有人能画得出来,不是凡人的能力所能表达的”

  “宇宙为什么非得选择黑色做背景呢?”

  “黑色是没得选择的时候的选择,默认的,缺省的”


()
  “如果时间也可以选择自己的代言色的话,也是黑?”

  “呃,猫猫,只能是黑的”

  一块带边框的暗红色漂浮了起来,揣着自己到底应不应该出来的犹豫……不如用鼠标点击就出来,再点击又隐退回去……或者首先弹出来展示秒,然后淡出……要不就是鼠标来到它的激活范围,它就出现,离开就消失……电脑的CPU面对过分挑剔的主人,毫无怨言。暗红框里浮出白字:KEEP BACK。

  “猫猫,你的同类都是在晚上活过来吗?”

  “恐怕大多是听到同类捏着鼻子的叫声,才愿意活过来的”

  “你听到了吗?鱼在唤你”

  “鱼?”

  “她说这里有腥味,猫猫,你到底来不来?哈哈”

  么杉一跃入水,溅起无可挽回的水花,一下窜出好远,鱼一样。我返身回程,有着不见岸的恐慌,狠狠的喝了两口咸得发晕的水。我怕海,很久以前就怕来着。

  用淡水冲去咸味的时候,觉得很庆幸,因为它们是咸,而不是甜。

  “你找到了吗?湿的感觉”

  “我不想找”。沙滩再往前,列着几排房子,似乎有咖啡和爵士乐。

  ……

  今天是除夕,看来我得在没有任何吉庆的氛围中度过这个本来应该不平凡的日子。每个中国人对待这一天的感情,绝不是CCTV春晚上那几封据说有着真挚情感的电报所能表达的。小时候过年,家里地板上都铺上了松叶,铺成孩子们可以肆意打滚的舞台。那时还没有春晚,甚至没有电视,吃完年夜饭就是小孩们的翻滚比赛了,中间穿插着楼下院子里的点燃鞭炮,最后以排队领取压岁钱而结束。过年啊,我们几乎把它当作一年里最强制快乐的日子。

  走进一家最随脚的餐馆,夕阳从被分割成大块的玻璃窗透了过来,和着窗外平展开来的沙滩,以及从沙滩上散发出来的慵倦,形成一个有湿感的角本,‘咻’的铺在我用来支撑下颌的肘下的桌面上。桌布是新的,张艺谋式的大红,中间有一个中国结的图案,对着我笑:欢迎回家。

  长着典型西方人轮廓的老板娘居然会说还算不错的国语。说她在中国呆过两三年,别有一番情感,特意把今天打扮得像过年,云南?没去过,很想去,以后一定找机会。她热情的笑着,并摆出西方人惯用的遗憾的手势。

  我要了两只酒杯,注入酒后放在桌子的对面,就像么杉一会就要来似的。葡萄酒,血一样的衬在金黄的太过饱和的阳光里,美得无可指责。然后我把自己的酒杯递过去,碰杯,荡起的血涟将金色搅碎。

  “么,过年好……爱你这么多年,是好几年了吧?看来今天一直要晴下去。还没在一起过过年,当然,这次也不能完全的算数……现在,我来了,来到你的画里。这里很热闹,有点像过年了。去年你在这里画的时候,也是这么热、湿和寂寞的吧?……我想知道,你是被什么给吸走的?像洒在外面沙滩上的水,被吸走的那么完美、那么彻底……太阳落海后,大概还有两小时的路要走,喝点酒吧,没事的,不是过年吗?”

  老板娘再次路过时,迷惑的问:你的女友还没来?

  “恐怕不会来了……没关系,我们又没有约定。但,为什么不写信?……今天是个适合祭奠的日子,祭奠从我们身边飘走的所有那些,正如窗外即将消逝的阳光……么,过年好,以后年年都好……以前家里那些热闹的过年记忆里,都会给赶不上年夜饭的亲人倒上一杯酒,一大家里的任何一个人,任何一次碰杯都会有他(她)的参与,家人就是没有人会被遗忘……么,喝完这杯,我也该走了……那些画,那些信,好吧,我同意,烧了它!”

  老板娘又路过来同情的眼神:要不要去找找她?

  “不用的,她不是在这里丢了的”

  ……

  夜里的归途一直被飞虫围困。月下的海,涛声绷得更紧,像宣告就要转入下一个章节的定音鼓。咸味更甚,要把整个白天积累的郁闷爆炸式的散发掉似的。摘掉眼镜的缘故,我得以把任何感觉得到的遮光物都想象成同伴,一路上为不见得有上一章节的故事铺陈开来。

  以前也有过一次很不寻常的夜路经历。那时在同学家里吃完晚饭,他家在矿山上,离城得走四五个小时的模样。一开始内心相当的徘徊,毕竟太阳在沿着一条不怎么好笑的弧度惯性的往下落,后来还是决定走,六人呢,一人揣一手电也能眩过路灯了,虽然有么杉和她的女友。天黑还是比我们想象的更快、更沉,手电光柱刺进夜的黑里,马上就被消化的无影无踪,像一种吸什么大什么的武功。我们挤在一起,把温暖和勇气加起来,一定可以大于等于什么。我们约定不回头看,即使后面发生了岩浆大喷发。我们大声讲着不一定能让每个听者发出笑意的笑话,还唱歌,唱有着“勇敢前进……要把敌人消灭干净……”之类歌词的歌。坑洼起伏的路面感,比天亮时真切许多。路过一处靠右手边的地坟场,有一两只手电好奇的打量上了那些墓碑。“刘XX之墓”,我们其中一员的姓!…… “李XX之墓”,还在我们范围里!!…… “吴XX之墓”,不是吧!!!……那一两只手电赶紧缩了回来,在路面印出倒霉的哭脸。

  “后面好象有人!”,么杉的女友恸恸的说。

  “管它,走我们的”

  “真有人!!越来越近了!!!”,么杉带着哭腔,紧抓着我的手。

  “别往后看”

  “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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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全都停下来,把竖起来的耳朵尽可能的转向后面。真的!可以想象成跑着来寻仇的脚步声,可以肯定不是四蹄动物。不能再犹豫了,即使后面只是蝴蝶踩花粉的表演。我们把手电铺满身后十米范围的来时路,居然连个鬼影也没有!说时迟那时快,在我们决定要不要竖起自己的毛发的时间里,一个身影从我们左边的树丛间穿过,待我们的手电追过去时,他已窜出好远,矿工模样的背影,谁也不能肯定他的膝盖弯过没有。如果他老兄不是发梦的话,只能说他对这里的山路太了如指掌,无需任何灯火的提示,抄起比我们更近的小路。

  迷蒙的看见城市灯火的时候,眼眶无由来的有了湿的感觉,对,湿的感觉。更何况隔着灯火的,是一片灰飞烟灭的包谷地。我们一致同意不使用“偷”这个字,只默默的把包谷摘了放进我们唯一的背包,像辛勤的收割者。背包后来把180cm个头的弟兄压得像狼狗一样吐着舌头。回到弟兄家里时,已是夜里3点多了,只他哥在,还来帮我们刨了包谷去煮。没想到黑灯瞎火里摘来的包谷,都还处在少年期,玉米棒上毫无果实的迹象,只得全部倒了。180cm个头的弟兄气得拿不睡觉来抵制。第二天隔壁阿姨看见了那堆垃圾,说了:唉,这俩兄弟,父母才离开几天就不会生活了,买这种东西来丢。

  我看到宾馆的灯火了,远远的隔着不太高的植被,还有那些呈现布尔飞行运动的小昆虫的剪影。湿的感觉没有来自眼眶,而是身上。海浪还在推送着属于它的低音。么杉在前边路间晃动着手里的手电光柱。

  “怎么才来啊!把人家吓死了!”。是年幼时的么杉,埋怨丢下她去找手电的姐姐的眼睛。

  “不是让你在家里等吗?”

  “前边那段黑,人家一个人不敢走嘛!”

  “好啦,别怕……黑只是世界最一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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