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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马当然感觉到郎夜君的提防,良心说,他并不喜欢这个人,他虽貌似郎立,却较他谨慎得多。
不过现在他不想和此人结梁子,于是双掌一拍,餐厅包厢的两边,立刻走进两排穿着阿拉伯服装的女子,乐音一响,便扭着蛮腰尽情地舞蹈。
“达马教授,您太客气了。”霍湘见此阵仗,知道达马教授真的有心招待他们,只是她不懂郎夜君为什么这么阴阳怪气。
“教授,谢谢您,我再敬您一杯。”她高举起酒杯,杯口尚未碰到唇边,就被郎夜君夺了去。
“我代她敬你。”
达马也是一怔。
这个郎夜君也似郎立那么保护她!
“好!好!谁喝都一样!反正我很高兴和晓香重逢,还有结识你——郎先生。他连忙执起酒杯,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时,他瞧见郎夜君那张脸,依旧冷沉,没有一般人该有的热络,心底不免有些顾忌。
“教授,阿美西斯古墓在什么时候关闭的?”霍湘好奇地问。
“自从郎立失踪后不久,就关闭了。”达马送了一口羊肉入口。
多年前,他们一行人分成三小队,郎立与霍晓香一组。
他们分头进行探勘,所以郎立的莫名失踪,他也感到困惑极了。
可是经多方打听,却还是没有半点消息。
就常理而言,如果郎立想要一个人离开沙漠,似乎不可能;而据当年被骗离开古墓洞口的人表示,他们也不知道郎立的去向。
不过,郎立失踪后,他在郎立所探勘的路线上,发现一处十公分左右的地方与周围的落灰情形不同。也就是说,在那地方曾经放置一样“东西”,巧的是,在霍湘与郎立进入之后,东西就不见了。
看那形状,和他要找的宝瓶的底座几乎相同。而且,郎立也在那时失踪,所以说,他和失落的宝瓶绝对脱不了关系。
他得套问晓香这丫头,也许她可能知道些什么。
不知达马教授心思的霍湘,在听到郎立失踪的事,她的心仿佛再次受到撞击。
“讲到这事,我倒想问问你,郎立在失踪之前,好像找到宝瓶,你知道这件事吗?”达马故作轻松地套问她。
“呃——”她也没料到达马会忽然这么问,一下子答不上来。
郎夜君却代她回答:“她如果知道宝瓶的事,只怕现在已被人迫杀。”
“你——”达马没想到郎夜君也知道宝瓶的事,对他更加提防了。
“教授,我没有听过郎立提过任何有关宝瓶的事。我来这里只是想——看看郎立失踪的地点,有什么蛛丝马迹,我——”她连忙接续道。
“我明白,别难过。对了,我在整理他的考古研究文件时,意外发现一本他的手札。”为了缓和气氛,达马于是从裤袋中拿出那本土黄|色的小册子。
“教授,我可不可以看一看……”她的眼眶瞬间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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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夜君的心仿佛被人以利刃,狠狠地划了一刀……
她还是那么在意郎立,他真的好嫉妒!
想来可笑,他竟然得去嫉妒一个死去多年的人!
“当然可以,郎立这本札记写的几乎都是有关你和他的事。对不起,为了发现他的行踪,我请人将里面的中文译成了阿拉伯文,所以,我才知道这本札记是你和他的——日记。希望你不要见怪。”达马说得一脸真诚。
她却一直摇头,谨慎地从达马的手中接过那册子,泪珠正好滴在手札上,也滴在郎夜君的心口,他霍地站了起来。
“我到门口抽支烟。”他再也看不下去了。
达马堆着勉强挤出的笑容,“请便。”
霍湘却一迳沉醉在那手札中,低声啜泣。
“晓香,别哭了,以我们阿拉伯人的观念,人死后是回到阿拉真主那里的,反倒应该欣喜的。”达马低声安慰她。
“我知道,我知道——我只是——情不自禁。”她缓缓抬起头,这才发现刚才坐在她身边的郎夜君已不知去向。
达马为她解惑,“他到外面抽烟。”
“呃。”
“他——郎——夜君,可是你的——现任男友吗?”达马大胆假设。
“呃——不是,我们只是朋友。”她脸红气虚地解释。
“可是,我看他倒是很在意你。”
“您是这么认为的吗?”
“我是过来人。”达马独自饮了一口酒。
“教授——”她有些羞涩低下头。
“晓香,我还是要请你想一想,你真的没有听郎壹说过宝瓶,或是他得到宝瓶的事吗?”一双鹰眼,似要望进她心深处。
“没有。”她坚决地回道,不禁怀疑他一再这么问的动机是什么,也就顺势追问:“教授,这宝瓶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呃,也没什么,只知道它可以解开阿美西斯的身世之谜。”
他没有说实话,其实宝瓶里面载有通往另一座法老王的古墓地图。据闻,那个尚未勘出的法老古墓里的宝藏,胜过所有历代法老王的宝藏。
“我不该多问的。”她隐约觉得达马的眼神有些闪烁,看来多年前建立的情谊,正因这个话题而有所改变。
她已不是十九岁的小丫头,不会再那么天真了。
她记得郎立要她好好收藏宝瓶,表示它的价值绝非达马形容的那么单纯。
也许她该告辞了。
就在这时,郎夜君重新折返餐厅,迳自代表霍湘向达马道!别。
“我想,晓香累了,我们该告辞了。”他率先举起酒杯,朝达马一饮而尽。
“呃——是该早一点休息。明天,如你们有兴趣的话,我可以向埃及古物部门申请通行证,带你们去一趟阿美西斯古墓。”达马也执起酒杯,啜了一口水酒。
“太好了,谢谢您。”她的兴趣又被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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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夜君却抓住她的手往外走,“再见。”
走出餐厅后,霍湘不高兴地甩开郎夜君的手,“你怎么那么没礼貌?”
“沙漠的夜晚最好不要多逗留!”他不为自己辩白,也不允许她再批评自己。
“你——你真的很不可理喻。”她怒道。
“我是!我现在只想将你送回饭店,让你和你的情人手札好好重聚!”他又怒又妒地说。
“你怎么这么说!”她有些哽咽地说道。
“不然我该怎么谠?”他恼怒自己的失常,却又无法捺下性子。
“你——你本来就知道,我和郎立是——是——”她再次落泪。
一见她珠泪纵横,他的心揪了起来。
他从裤袋取出手帕,却还是没句好话:“丑死了!擦干它!”
“谁教你看了!”她又气又恼地反驳。这个男人平时还懂得幽默,怎么这会儿却变了人似地。
“走吧!再晚回去,只怕我也保不了你。”他催促道。
地拿着他的手帕使劲地拭着泪,另一只手却小心翼翼地保护手札不落地。
突然,郎夜君觉得她手中的那本土黄|色的手札,有些刺眼——是一种似曾相识的刺眼。
她见他一直望着郎立的手札,将它握得更牢了。
见状,他有些恼怒!“我不会看别人的情书,也不屑如此做!”
“郎——夜君,你一定要这么说话吗?”她难过地说。
忽然问,他沉默不语。
他是怎么了?一个死去的人,他吃什么干醋?
“上车,我送你回饭店。”这会儿口气和缓多了。
她撇了撇唇,低声致意,“谢谢。”
他却再也不发一语,任车子在黑暗的路上行驶……
入夜后,郎夜君一个人来到饭店的后花园散步。
与其说他来散步,不如说他是因为睡下着而出来透透气的。
和霍湘相处的这一段时间里,今晚可以说是他最吃瘪的一次。
他从不将郎立放在眼里,可是,当达马将郎立的那本手札交给霍湘时,他才深刻的了解到,他——输了。
输给了一个死去多年的人!
他无奈地点起香烟,猛地吸了一口,突然听见花丛外有刻意压低的声音,还夹着喘息焦躁的声响。
“小心点,别把这个女人的头撞伤了,否则问不出真相,就前功尽弃了。”说着阿拉伯语的中年男子警告地说着。
郎夜君心头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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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男人的声音,很像今晚和他们一起吃饭的达马教授!
为了证实他的猜测,他偷偷从花丛中探头出去——
只见三个阿拉伯人正鬼鬼祟祟地扛着一个黑布袋,急速往前走,而为首的人正是达马!
他绑架了什么人?
一种不好预感,立刻劈进他的心窝。
难道那里面装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