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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女人一起向崔乙叔身后追去……
这一追就追了一天。一天之中,从嵩山追到白沙,从白沙追到了许昌。在许昌,崔乙叔还回身与汤暨薇和天魔女打了数十个回合,等到水文韶追上来时,他又跑了。
跑过许昌城外东面三十里处的一座大山时,崔乙叔已经领先了大约百丈左右。这时,黄昏降临,崔乙叔借着暮色往一丛树丛中一躲。他躲进去了,树丛中却另外又闪一个与他一样身穿黄袍,与他一样身材高大,与他一样脸孔的人,这人又继续向前飞跑,同时发出一阵声音与崔乙叔一样的轰然大笑。
天魔女三人从这树丛五丈外追过,认准了崔乙叔就在前面,却不知已经追的不是崔乙叔本人,而是一个替身了。
崔乙叔等这四人都追远了,才从树丛后面走出来,换了一张青年人的人皮面具,玄功一运,只听他的骨骼发出一阵轻响,他已成了一个矮小个子的人。
然后,他脱去黄袍,另外换了一件灰袍。他将黄袍点火烧了,拍出二股劲风,再将灰烬吹散,就展开身形,直往太原飞掠而去。
而天魔女、汤暨薇、水文韶,追那个假崔乙叔又追了一个夜。天明时分,发现他正在前边一棵树下倚树歇息,三人追过去时,那人却又飞奔而去了。
如此追了数日,直追到离徐州城不远的芒砀山下,那人才停下身子,等着天魔女三人追上前来。
天魔女怒道:“恶贼,看你还能够跑到哪里去?”
那人却并不转身,而是先脱下黄袍,扔在路边,抓下肩膀上的二块垫肩,人便顿时变了形,不那么粗壮了。然后,他从脸下取下一张人皮面具,双手一搓,那人皮面具就成了粉尘。最后,他转过身来,面对着三个女人——这人却哪是什么崔乙叔?
汤暨薇大惊:“风杀神飘无影?”
那人道:“正是在下。薇夫人、天圣女,小人兄弟四人被崔霸主征服,被迫服了崔霸主的慢性毒药腐骨丸。我四兄弟中,如有一人不听命令,崔霸主就要停发解药,并以奇异方法催动药性。所以,小人受令将你们三位引来这芒砀山时,小人明知要得罪三位,却也不敢不从。小人如要跑,三位是绝对追不上的。薇夫人,你们不如多花点精力去想一想崔霸主目前在哪里,又准备干什么吧!”
汤暨薇万般无可奈何,想杀了这飘无影,却又明知追他不上。这飘无影的轻功,只怕普天下也很少有人追得上。当下不禁问道:“这崔乙叔此刻又在哪里?又想干什么?”
飘无影道:“崔乙叔一生宏图,全在一个霸字,谁若阻他称霸,便亲娘老子,亲儿女,也是大仇。”
汤暨薇大惊:“如此说来,他是欲害风儿夫妇么?”
飘无影道:“小人可不敢乱说。”
汤暨薇道:“不好!快去太原!”
说罢,三人已经转身,一齐向太原方向飞掠而去。
飘无影一直等到这三个女人去远了,才全身无力地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实在跑得力乏无比,再也跑不动了。如此歇了半个时辰,他已恢复过来。他站起身来时,才又取下脸上的第二层人皮面具,恢复了他的真实面目——
原来,他是天台一圣司马无名。
山西太原府崔家剑门中,崔长风正沦陷在无比悲苦的沉闷之中。多数时间,他都是一个人在书房中饮闷酒。白茜珠劝过他二次,却不起作用。她明白他此时如若真能一醉,或许还好些,也就不再多劝了。
这时,这崔府左右,还有一个人也沦陷在无比悲苦的沉闷之中。
这人便是水月红。
崔乙叔和他的属下离开太原后,就剩下她与她的丫环留在太原。当初她被霸主门人出重金买走,说是送与京中的大官。不想如今落在崔乙叔手下,备受摧残。崔乙叔当日哄她,说他的霸业有她一半。可如今说走就走,全不管留她一人在此是如何苦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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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尤物水月红,独得苏杭灵气,美艳艳天下,苦闷亦绝天下。
苦在她已属老子,却又受令勾引儿子。而她内心深处,又真心爱上了儿子。
她爱他的一切……从内到外……
但她却连接近他的机会都没有。
一露面,白茜珠便也露面,殷勤周道,令她苦不堪言。
但她还得时时刻刻装出一副小姐的派头:庄容大度,知礼达仪。
她更时刻装出一副天真烂漫的Chu女风格,去吸引崔长风。
但崔长风却总是礼仪有度,对她既不冷,也不热。
这父子俩的差别为何如此之大? 机会却慢慢来了。
这些日子,白茜珠快要临盆了。她每天都在产婆侍婆的包围之下,连刘小瑶也丢下儿子,整日围在白茜珠的周围。
这一天,水月红的丫环春兰溜进书房,悄悄对崔长风道:“小姐这二日头昏的厉害,怕嫂嫂知道了影响分娩,不叫奴婢声张。奴婢却为小姐好生难过,想请公子过去看看。”
崔长风闻言,便一人跟了过去。
崔长风随着春兰进了李家老宅,跟春兰来到大厅,春兰进去了一会儿出来说,小姐请公子进书房相见。
崔长风进去,春兰便溜了。
书房内,水月红倦怠地依在软榻上,地上拖着长长的轻纱。
那是薄如蝉冀的透明软垂真丝纱。
她靠在那儿没有抬头,听见脚步声,却假装呻吟了几声。
崔长风以为她病得厉害,便走了过去,想问问病情。
但他忽然一下子在软榻前呆住了。
在透明的、薄如蝉皮的披纱下面,是一个玉石一样洁白的娇嫩绝伦的裸体。
水月红抬起头来,慢慢站起,望着崔长风嫣然一笑。
崔长风的心犹如小鹿乱撞一般地狂跳起来,人却像被点了|穴道一般呆然木立。
水月红——就像刚从天上降落凡间的仙子一般明艳照人。
水月红发出一声娇吟,道:“哥……我头昏。”
她说着,一下子闭着眼倒向了崔长风。
崔长风木然无知地扶住了她。
忽然,她的双手勾住了崔长风的脖子,她的樱唇已经压住了崔长风的嘴唇。
崔长风只感唇干舌燥,全身发软,头脑一阵昏胀,双目视线一片迷糊。
他想挣脱,但却无力挣脱。
他想大叫:“不!不!不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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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口中却叫不出来……
忽然——他叫出声来了:“啊——!”
他发出了一声长长的惨叫:“啊——!”
一柄长剑穿进了他的背心,直透心脏而过,穿透了他的胸膛。
这支长剑刺穿他的胸膛后,又刺进了水月红的胸膛,再从水月红的背心穿刺出去。
这支长剑将二人刺穿在一起。
这是一支宝剑。是五代时期王建铸造的异物“夺命龙”宝剑。崔乙叔本来想将这神兵利器赠送常宁,常宁不在,他便留在了身边。天下有什么护身罡气能挡这般神兵宝刃一刺?更何况崔长风此时已没有了那护身罡气……
水月红先看见了站在崔长风身后的黑衣蒙面人。但她已说:不出话来……
这蒙面人声音沙哑地冷笑了一声道:“常人闻服这唐门的迎风醉,功力只退三亭之一。功力越深,退得越多。加上老夫下药很重,你怕退了一半功力也还不止。任你武功通神,哪及得我的计谋这般通天彻地!?”
二人此时还未倒地,只因蒙面人还未松开手中剑柄。
崔长风声音柔弱道:“可是……爹爹杀了……孩儿?”
“你这乱仑逆子,你便知道了也好!”
说罢,松开剑柄。
二人倒在地上。
那支长剑还将他们刺穿在一起。
他们直到死去。水月红的手,还是勾在他的脖子上。
崔长风想要挣脱,却提不起真力,没有了力气。
蒙面人一闪,即从窗中掠了出去。
崔长风最后看见了这个身影,认出了确是父亲,他勉强说出了他这一生最后的一句话:“被你杀了……也好,省得别人杀你时……孩儿无法自处……哎……只可惜了……我这义妹……的清白……名声……”
他说到这里,便已舌头僵硬,头一垂,去了西天。
他到死也还不知道,他为其名声忧心的这个义妹,每天晚上遭受崔乙叔彻夜渲淫,所以变得如此柔弱无力。
只苦了崔长风,成了乱仑之人,怎么也解说不清楚。
因为他死时,有一个全裸的少女勾在他的脖子上,披纱滑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