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欺骗独孤大人……这不太好吧……」光是用听的小锅子就觉得良心不安。
他只是一个公公,实在不明白世间这情感一事为何会如此纷乱,不过让他说实在的,依独孤大人那冷傲的性子,若不是自己的主子一开始先沾惹上他,并且通过一次误打误撞的相救让独孤大人以为他真的痴情如斯的话,独孤大人根本就不会对自己这一无所长的主子多看第二眼。
现在好了,他看着独孤大人对主子日渐温柔,主子也真因为找到了自己理想的梦中情人而大有收敛,虽然不知为什么嘴里老是嘟嘟囔囔的说什么「丈夫翻身十年不晚」,但实际上眼里心里都只围着独孤大人一个人转。
可是就在他真以为主子收了他那贪花好色的坏脾性,定下心来一门心思跟独孤大人计议从长,不料才过了短短一个月,他就又故态复萌,而且这次夸张到已经答应下女方应允娶亲的条件。
回想主子集花心滥情、不学无术、苗而不秀、毫无节操等等诸多缺点于一身,小锅子愈发觉得人才出众的独孤大人对他动心就已经象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要他昧着良心助纣为虐?还是摇头比较快。
「你怎么就不能明白呢?我很喜欢他呀,非常的喜欢……不想让他走啊!」李槿几乎是在用吼的了。
「可是……」就算是对感情鲁钝之事如公公也知道,喜欢上一个人就应该忠诚于爱情,最起码也该不让他伤心,王爷怎么可以在严重出轨的同时还信誓旦旦地说他喜欢独孤大人呢?
小锅子头也被他晃晕了,实在有点不明白他到底想取舍的是什么?人间最难解的一道三角习题就这样摆在自己面前!
「我为什么要离开你?」不知道是不是刚刚九王爷的吼声太大所以让他们没听到有人进来的脚步,以至于这样一道清雅的嗓音接上了他们的话茬儿的时候主仆俩都大吃一惊。
回头看去,风尘仆仆的独孤钰已经站在门口,一月的奔劳让他清减了不少,疲惫的面容愈发显得我见犹怜,但眼中的光彩却依旧熠然有神,目光在落到李槿身上时,那一份清泠渐渐变得温柔如水。
「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李槿差点没惊跳起来,生怕他已经听到前面太多的废话,没等他的谎言撒出来就已先不攻自破,赶紧不管三七二十一冲上去就先抱住他再说。
「怎么了?」看到小锅子在场,独孤钰有点不好意思在旁人面前表示亲热,被他这样毫不掩饰般地表达自己的依恋开始时颇有点不太习惯,静默了一晌后,终于还是抗不住他枷锁般的拥抱,融化在他如火的热情里,伸手反拥着那个紧紧揽抱住自己的九王爷,在自己思念的人儿唇边印下轻吻。
「不要走!」只怕他听到他们前面的密谋,李槿这一份担心与害怕倒是不假。
「我才刚回来,为什么要走?再说我已经找到了可以治你的办法了,一会找个静室帮你运功,这样以后你就不会怕被体内过于充沛的真气反噬了。」拍了拍还是死抱着自己不放的九王爷,独孤钰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来这样的担心,但见他对才小别不过一月的自己也是如此思念也十分高兴。原本还担心救了他后自己服下「忘尘」一事不好跟他提及,也担心他若是对自己真情不够就不能再让自己重新把他想起,现在见他这样,也放下了一半的心。
「我想你。」低低地在李槿的耳边说出自己这一个月来最真实的感受,独孤钰白玉般的面颊上飞起一抹霞红。
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喜欢上一个人,最初的记忆以来,他因先天不足,生下来就是一个挣扎在垂死边缘的孱弱少年,父母只敢战战兢兢地照拂着他的起居,却不敢对他投入太多的感情,因为父亲深知感情丰沛的妻子若对这随时可能朝不保夕的儿子太过宠爱,多半一想起他的事就会伤心不已。妻子的身体已经够瘦弱的了,若儿子有个三长两短,说不得连妻子的命也得赔上,是以在他小时候独孤老爷只敢让自己亲信的仆人照顾住在别院里的他,对夫人只说把儿子送去乡下亲家,乡间的空气对他有好处。那一段近乎幽闭般的日子对孩时最渴爱的他来说,母爱只能是可望不可及的空中楼阁。
母亲死后,他在机缘巧合下跟随性格孤僻的冷面怪叟学武,练功时更被告诫了要冷心绝情,不动七情六欲,平时除了传授功夫的时候偶尔与师父相见,其他时日他大多被放任著自生自灭。
等他把「玄冰寒玉功」练成,本来就因缺乏爱抚而荒芜的内心更因那摒情弃爱的功法结成了厚厚雪原,对谁也无法轻易接近。
长在后他明白父亲的最初这么做的苦衷,也敬重他,并且不计前嫌地关心后母生下的妹妹,但到底心里仍存了一份说不出口的遗憾。
不过这一切,都在一张冰冷的面具下掩藏得无懈可击。
在这冰冷的面具下,他远着别人,别人也远着他。
如果没有意外,他多半是秉着这份无人可亲近的冰冷一个人孤独终生。
直到李槿突然自他功力最弱的时刻破开覆盖他心田的厚厚坚冰,闯了进来,他方才品味出有一个能与自己相互依存的人,对他而言有多么特殊。
孤独了二十年,生平第一次,他开始对自己亲人以外的人牵肠挂肚,开始对那个人的安危焦虑在心,开始懂得真正的关心他人,并不惜为了能达成这个愿望而下跪求人。
他突然学会了担心,学会了温柔、学会了回应别人的热情、学会了以前无论如何都不知如何做起的宠溺,头一次这么积极而渴求地想让另一个人知道自己的心思,并进而也得到他的关爱。
就算心里很明白此人一无所长,还有一种极令人放心不下的贪色之欲,但是……爱上了就是爱上了,情心一动后牵起的万道柔丝,丝丝缕缕皆牵挂在他身上,才离开他一个月而已,思念僦已经如疯长的藤蔓,连他自己都觉得这样的变化很不可思异,但却又不自觉地沉溺其中。
「我……我也很想你!」爱宠若惊的李槿暗中吁了一口长气,想来他是没有听到在自己说喜欢他之前的那些话,那就还有挽救的机会。
「先给你疗伤吧……」才一见就他就很想亲亲他,抱抱他,把那个让思念入骨髓里的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独孤钰好不容易才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顾不上自己的疲劳,一切以他的身体为先。
认识到危机暂缓的九王爷只懂得傻笑与拼命点头。
小锅子受不了地看着相拥进入内室的两人,开始考虑是不是真的必要帮九王爷骗住独孤大人,反复思量了半天,他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了。
思量定了后,才静静地坐在门前打算给专心运功的独孤大人权充护法,就听到前厅传来一阵喧哗。
「传太后懿旨,着靖王即刻进殿!」第四次前来的驾前内侍再也不管别人的阻止,长驱登入内堂,也不管才刚刚运功一周天完毕,仍在榻上衣冠不整的九王爷是否准备好了出门,忽啦啦冲上前去抬了人就走。
「那个……我进宫有点小事,阿钰,你要等我回来……」完蛋了,他的娘果然用了这一招,被强行绑入宫的李槿还不忘回过头来频频叮嘱,留下一头雾水的独孤钰怔在当地,只担心是不是因为自己与李槿交往过密,引起了太后的怀疑。
他才刚刚来得及把他腹内膨集的真气尽数导向经脉,虽然按理论上说已无大碍,但最好还是再运一次功确保他脉络间的真气流转无碍方好。
忙转头看向被留下来陪他的小锅子,低声问道:「怎么回事?太后这么着急着宣九王爷进见?」言语中的忧虑一看即明。
「……淮西节度使吴大人上京进献了一盆异种玫瑰,大约太后找九王爷赏花去了……」帮人撒谎还真不习惯,小锅子捏了一手的汗,眼睛不敢直视微带诧异的独孤钰,生怕自己的表情会泄了密。
「淮西节度使吴少阳?」听到这个名字后独孤钰脸色一变,顿足道:「糟了,我才从河南赶回来,淮西节度使吴少阳之子吴元济已经在边界集合人马十五万,随时可能举旗造反。淮左大将军的军探马程只比我慢一点,现在这个消息可能已经传入宫中。小锅子,现在马上想办法带我入宫,我担心槿他们会有危险。吴少阳这次后院起火,慎防他为保性命狗急跳墙,出其不意骤然夺宫。」
「啊?」虽然还有点迷迷登登的,但见独孤钰一脸严肃,小锅子也不及多说,急忙找了一套内侍衣服让他换上后,两人急匆匆赶向骤然被重重乌云包围的禁宫上苑。
☆ ☆ ☆ ☆ ☆
「吴卿家,素闻淮西一带平民都通晓琴乐之礼,不知吴卿家对今日殿前演奏的琴师有何评价?」被嫔妃缠得快透不过气来的皇帝把眼珠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