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九九四年的秋冬,如果时光能够在古集停留,如果历史能能够在这里收笔,将圆多少人的梦,将了却多少人的心愿,将有多少孩子的母亲面露微笑,将有多少母亲的孩子充满笑语欢声!
又是一个春天快要到了。
高点推荐的人叫居方正,出任崦嵫市委副书记。
他四十多岁,文弱清秀,戴副深度近视眼镜,不失儒雅。
他赶到开发区来。
高点介绍他认识了元子贵先生香香和加仁加义等人,又认识了MDI公司财务总监方少雄、技术总监宋儒生、公关部总经理江百平和董事长特别助理陈沉。
在山人饭店为他接风,元子叫支行的几位科长一起来陪同。
他们进了两张餐桌的包厢。
之丙姑娘喜孜孜地过来对元子说:
“生意太好了,饭店嫌小。”
元子叫她:
“以后饭店的事找香香商量。”
香香“啐”了一声:
“我才不管哩!”
元子叹口气:
“都不管只好我管啦,我变成管家的王熙凤了。”
香香嘻笑着伸出指头点点她:
“再说一遍!探春也管过家的,干吗你要自比琏二嫂子?”
元子羞红了脸要去揪她。香香闪避,旁边坐的是高点,不当心滚进了高点的怀里。元子见她无路可逃,上来胳肢她个痛快,香香蜷缩在高点怀里格格欢笑。
贵先生笑着说元子:
“你还像个行长吗?”
方正副书记一旁直乐:
“这对姑嫂像亲姐妹一样。”
众人大笑,有的笑出了眼泪。
高点对他说:
“还不是这种关系。”
方正副书记尴尬地笑笑说:
“冒失了。”
元子有点恼,就把气出在贵先生身上。
香香坐回原位,意识到刚才滚到高点怀里了,忽然面露羞涩,瞪了高点一眼:
“还乐哩!”
高点仍是乐不可支。
高点说:
“我们都太文雅了。现在是在古集,入乡随俗,我们来讲几句贫下中农的话吧,歇后语粗话都行,越粗野越古朴。”
推出方正副书记先讲,他想了想说:
“我讲句歇后语吧,很不雅,各位女士只当没听见。光棍趴着睡——两头不着地。”
加义“妈呀”一声,站起来笑着直跺脚。
香香迷惑不解,问方正副书记:
“这是什么意思呢?”
元子笑着捂她嘴:
()
“别问!”
众人笑得更欢了。
高点接着说:
“背对灯光鞠躬——脸比屁股黑。”
轮到香香,她先红了脸,突然说:
“你龟儿子妈拉巴子。”
说完自己先笑得趴在桌上抬不起头来。
元子说:
“娘西皮操你妈!”
说完也是双手捂了脸。
众人笑得前仰后合。
旁边一桌的翟姑在叫唤:
“肚子笑痛了。”
大家便逼她讲,她说:
“张不开口。”
桑可以说:
“你口红抹得太艳,粘住嘴巴了。”
文秀自告奋勇,说要讲个故事。她讲:
有个小伙子去河边,见一头河马目不转睛盯着自己,感到很奇怪,但是没有多加理睬。
再去河边,又见那头河马眼泪汪汪望着自己,小伙子就问:
“你是不是想说话?”
河马不吭声。
几次见河马这个样子,小伙子便再三追问:
“到底想说什么话,你开口呀!”
河马说:
“我张不开口。”
小伙子问:
“你为什么张不开口呢?”
河马说:
“我嘴巴太大,一张口就没脸了。”
小伙子说:
“你这张厚皮老脸拿来有什么用?只剩一个鲜红鲜红的嘴巴,还知道你懂得害羞!”
龚静责备文秀太过份了。
果然翟姑生了气,眼里含着泪水低头不语。文秀忙去道歉。元子在另一桌说:
“翟姑没事,翟姑器量最大了!”
贵先生说:
“我也来讲一个。”
他讲:
从前有个人叫山爷,权力很大,有多大权力呢?他一个人就能定规矩,一旦他定下规矩村里人就必须不折不扣地执行。
有一天山爷突发奇想,认为穿衣服只要能够遮羞裹耻就够了,多穿就是浪费。于是他定下一条规矩:
“再冷的天也只能穿单衣。”
有人对他说:
“山爷,冬天不穿棉衣会冷呀!”
山爷说:
“冬天嘛总是要冷的,穿上棉衣就不会冷啦?拉你去露天站一宵试试!”
山爷又定一条规矩:
“晚上不许开灯。”
有人对他说:
“山爷,不行呀,黑灯瞎火的做什么事都不方便!”
山爷说:
“瞎子不用点灯照样做事!瞎子是残疾人,残疾人都能做到的事正常人为什么做不到?”
山爷再定一条规矩:
“新媳妇头一胎必须生儿子,如果生了女儿那就要被逐出村子。”
有人说:
“山爷,不行呀!不能保证头一胎定能生个儿子。”
山爷说:
“谁不能保证头胎生儿子的,叫他媳妇跟我试试!”
大家恨透了这个山爷。
有个叫杠爷的四处串联,鼓动人起来造反,将山爷赶下台。但是没有人听从杠爷的号召,为什么呢?每个人都问杠爷同样一个问题:
“把山爷赶下台后,谁来做新的山爷呢?”
()
杠爷不肯回答。
如此一来山爷仍旧是山爷,大家对山爷的恨仍旧是恨,山爷定下的规矩仍旧得执行。
贵先生讲完后,众人便来议论这个故事,由此及彼,抒发了很多感慨。
回到自己的客房后,元子面露惊慌,低声对贵先生说: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我怎会没有怀孕呢?只图高兴,从来没有采取过措施。”
贵先生也猛然惊醒:
“倒是没有在意这件事。”
元子呜呜哭了,一定要去检查。贵先生将她搂抱在怀里说:
“我们还没有结婚,这去体检不是闹笑话吗?”
元子仍是哭。贵先生安慰她:
“有没有孩子有什么要紧?两人都幸福比哪样都强!”
元子仰起泪脸问:
“你真的不在乎?”
贵先生坚定地说:
“不在乎!”
元子破涕为笑:
“真是不行的话,以后把支支收养下来。”
贵先生兴高采烈说:
“这是个好办法!桑可以还要嫁人的,总不能一直带着支支。”
两人于是缠绵,无尽的甜蜜。
待元子软软地躺着要睡觉了,贵先生才恋恋不舍地离去。他对元子歉然说:
“香香夜里还是害怕。”
元子说:
“这不净是废话吗,我哪时反对你陪香香的!”
香香仍在床上等,多晚她都不肯一个人睡。
贵先生抱她睡下,跟她讲刚才元子哭了,担心今后怀不上孩子。香香问:
“你们怎会觉得做这种事快活?那些坏蛋糟蹋过我的,痛得人死去活来,恨得呀!”
贵先生紧抱她在怀里,叫她忘记那些事。香香一手搭在他胸口上,一会儿就安安静静入睡了。
本来约定春节去北京的。
阴历腊月二十七,方正副书记打电话给高点说:
()好看的txt电子书
“那个匡一斤,莫名其妙死了。弄得大家都下不了台,只好将错就错。有关方面碰了个头,打算定他畏罪自杀,把公孙礼夫妇和香香被害这件案子,套在匡一斤头上,索性就一下子了结干净!”
高点十分生气:
“怎么可能?”
方正副书记说:
“我也不清楚。”
高点斩钉截铁说:
“绝对没有这么便宜,一定要追查到底!”
方正副书记答应,把高点的意思反馈给有关方面。
高点将此事对元子香香贵先生说了,都感到难以置信。
香香悲愤哀恸,哭倒在贵先生身上,怨高点太凶残,滥杀无辜。
“人家没有害我呀!”
香香悲怆地哭喊。
高点辩解:
“不是我的主意。”
香香还是不肯宽恕他:
“仗着你的能耐,害死个可怜人。有能耐把坏蛋抓住呀!拿个可怜人出气,就这点能耐?连我也给你害了,往后怎么安心呀!”
元子贵先生同样迷茫,匡一斤怎么会莫名其妙就死了,高点在当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高点见几个人都不相信他的解释,一怒之下转身就要回北京去。
香香决不肯跟去,贵先生不放心香香一个人落下,只好与元子洒泪别离。
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