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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了。
站台上站满了翘首期盼的人群,很多游子都像是从故乡放出来的风筝似的,这时候一个个都是归心似箭的天涯人。长长的列车缓缓的进站了,又有列车缓缓的启动了,仿佛一个人背着超载的货物,沉重的喘息着就要出站。
我们携带着简捷的行李,也夹杂在拥挤不堪的人群中,挤上了满满的列车。
我在心里想,妈妈,儿子在梦里,不知多少次的想要抬脚踏上一辆叫做回家的列车,回到一个叫做朝思暮想的地方。可是,儿子一直没有归程,今天,儿子终于梦想成真了,我已经带着一个女孩子上车了,很快我就要回到你的身边了,让你看看你未来的“儿媳妇”。
列车在大地上行驶着,大地的身子仿佛在微微的颤动,它像是一个勇往直前的人,没有谁可以阻挡它向前的奔驰。
阿敏和陈小红很快就成了好姐妹,她们俩儿有着说不完的女孩子的话题。阿敏说:“红姐,这次你可要为我多拍一些雪景中的照片,我可从没有在雪地上玩呢……”
阿红说:“好啊……不过,等你嫁给了大钟,就年年有的拍了……你看大钟对你多好!怎么样,告诉姐他有没欺负过你呀?”
“红姐,你说哪儿跟哪儿的话呢,我们……”阿敏像个害羞的小姑娘似的,一时间难为情的不知该说什么好。
“你们拍拖了吧?看,人家阿敏比大钟还大方呢!对,对,你快嫁给大钟吧,阿红也……也好嫁给我……我们可都是男人中的极品呢!”
“哼!做梦去吧……”两姐妹异口同声的说。
……
“笃——”列车一路上发出了长长的鸣笛声,忽然,三顺子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喂!老大……对,是我……我正在回家的车上……什么?!”只见三顺子脸上的颜色陡然间变的郑重起来,嘻皮笑脸的他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笑容。
显然,电话是他在黑道儿上的老大打过来的,我看三顺子的神态,好像发生的不是件小事儿……
第一卷 17 举足轻重的神秘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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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那个神秘的电话正是他在黑道儿上的老大打来的,这个电话可谓是举足轻重,因为它直接影响到了三顺子的幸福生活。使他不得不改变正在前进的方向和喜悦的心情。
怅然若失的他对我们说:“我这次不能回家了,阿红,你跟大钟他们一起先回去吧,叫大钟把你送到我家里,交给我家人。过一阵子我会再回来的……”
阿红像是什么都知道了似的,她点了点头。然后含着眼泪对三顺子说:“好吧,我会等着你的,我这辈子跟定你了,生是你家的人,死我也是你家的鬼,你放心……我们先回去了,只求你在外千万要保重自己!”
原来,在阿红的话里隐藏着一段无比辛酸、令人伤痛的往事。三顺子也从没告诉过我,我们谁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竟然有着常人想不到的爱情故事。三顺子匆匆作完交待后,就在中途站下车了,他开始了天涯逃亡的日子,这个春节他又没能够实现回家的愿望。在行驶着的火车上,阿红于是向我们讲述了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这个打来电话的老大正是阿红以前的男友,其实,他玩的女孩儿数也数不清,阿红只不过也是他的一个玩物而已,在他的心里早没把阿红当一回事了。那时候,阿红还在吸毒,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堕落的阿红真想一死了之,好让自己得到彻底解脱,这时她已被老大玩的厌烦了。
有一天,老大对初入道儿三顺子说:“我看你饿的慌,就把她作为礼物送给你吧,怎么样?这够哥们儿义气吧!兄弟,我看你也是条汉子……你可要好好待她……”
三顺子看了一眼姿色依然尚存的阿红,在他的眼里,阿红简直就是个大美人,他对老大的施舍受宠若惊了。
此后,他带着阿红过起了日子,同时,他怀着感激的心情跟定了老大。正如有一句话说的那样,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当他发现阿红吸毒时,他没有嫌弃阿红,而是配合着阿红戒除了毒瘾……
要不是他,阿红可能现在还在吸毒。谁又能了解他们所经历的辛酸,连我这个自以为理解三顺子的人也是一无所知呵。他给了阿红炽热的爱,熔化了她心中的冰块,使她重新找回了失去的自己,有了生活下去的信心。她也在心中深深的爱上了三顺子,给了他一个女孩子所有的最真最温柔的柔情。她早把她当成自己一生交付的男人了。
谁也想不到,在他们外表的掩饰下,有着这样悲伤的内心世界和不为人知的伤痛。
而三顺子不能回家的缘由是,他的老大获得了一个可靠的小道儿消息,这消息当然对他非常不利。就是有一桩持枪抢劫案最近让公安部门发觉了一些线索和蛛丝马迹,已经牵涉到他们的头号人物了。
而且也牵连到组织里的部分成员,当然包括了三顺子在内。现在大家都在躲避这个势不可挡的风头,他告知三顺子这次万不可回去,公安机关正在到处抓捕,极有可能会在他的老家设下埋伏,如果三顺子回去,势必会自投罗网。
阿敏听完阿红的叙述后,眼泪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她紧紧的依偎在阿红的身边,说了一句让我都感到意外的话:“红姐,想不到你的命比我的命还苦……”
我无声的坐在那里,火车依然朝前奔驰着。我想到了这条多年不归的路,我曾经付出过努力而找不到归程,而三顺子,这次又错失了。看着在眼前无助的阿红,我在心里默默的祝福他们,祝福着三顺子能暂避过这一关,尽管我不知道他究竟犯了多大的事儿。
我多么希望,我们几个人能够再一次团聚到一起,笑谈我们的未来,尽管那一切都是渺茫的……
第一卷 18 这下我们都要曝光了
当急驰的列车一驶入本省的境内时,我们便发觉窗外的天空中正飘着美丽的雪花。
阿敏第一个兴奋的叫了起来,阿红也高兴的看着那些在风中飘飘洒洒的雪花,在她的眼前仿佛出现了美好的前景,在远远的地方,也仿佛有一个至善至美的境界在等着她,等着他们。
我说:“快到家了,回家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啊。那什么着,阿红,你就先上我家玩几天吧。罢了,我再带你回三顺子家去!公婆总是盼着见美女呢……”
“不对,你说错了,那话儿应该是,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阿红也喜笑逐颜开了。
“得,甭管怎么说,我这次回家可谓是肩上任务繁重,身兼双职呀。你看,一下子带着两个大美女,忙了自个儿还要忙别个儿。这下好,你们都要亮相风风光光见公婆了!”
“好……好你个头呀好,这下我们都要曝光了……”阿红阿敏异口同声的冲我叫道。
回家的路曾经让我感到是那么的漫长,然而,火车经过一天一夜的行驶,很快就抵达了省会所在的城市。我们下车后又乘上了回家的大班车,几个小时后,我们就回到了家乡的小镇。小镇已变得越来越好,站在故乡的土地上,一切都在我的眼前亦真亦幻的像是一场梦似的。
看似漫长的路,转眼间却回来了!街上也有不少熟悉的面孔,所有认识我的人,都在热情的打着招呼,每个人都在说着同样一句亲切的话:“好久没有看到你了……”
走在以往曾无数次走过的街道上,身旁依附着两个青春焕发的美女,使我的全身顿时光彩夺目,这一刻我忽然有了不同于以往的感觉,这感觉真好,回家的感觉真好!
是的,我好久没有在家乡露面了,今天,当我走过人们的面前时,人们也许此时才记起了我,此时也许是把我看成了一个发达的贵族荣归故里?有谁会想到我是一个在外漂泊的游子,今天回家了。
白雪铺盖了我的家园,这对于从未见过下雪的阿敏来说,真是让她充满了忘情的快乐。她举起手机不停的拍照。时不时的还要求阿红给她拍个不停,看着不远处有孩子们在雪地上嘻戏玩耍,再看神采飞扬的阿敏和阿红,真像两个孩子似的疯闹个没完没了,我的心里也抛开了所有的忧虑。
我又想起了在张村度过的岁月,想到了我的亲人们,相依为命的母亲和小妹,早已分家单过的哥嫂,几年不见,他们都还好吧。母亲的头上一定添了白发,而小妹一定出落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早就听说哥嫂勤劳致富,近年来承包了水库,成了远近闻名的养鱼专业户。
但愿我的家人个个都安康幸福,在我浪迹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