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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类似,你们将会看出,宗教在谴责科学时,以一种不正当的、恶毒的方式夸大了科学未能解决各种宇宙问题的情况。科学的确还没有足够的时间来取得这些成就。
因为它还非常年轻,它是近代才发展起来的一项人类活动。我们应该记住——我不过选择了几个日期——开普勒(Kepler)是在仅仅大约三百年前刚发现行星运动法则的;把日光分析成各种光谱颜色并建立万有引力定律的牛顿(NewAton),逝世于1727年,即距今不过两百多年;拉瓦锡(LavoisiAer)发现氧则是在法国大革命之前不久。
与人类进化的时间相比,个体的生命是极为短暂的。我今天算得上是一位老人了②;可是在达尔文(Darwin)发表他的《物种起源》时,我就已经出世了。而在同一年即1859年,镭的发现者皮埃尔。居里(PiereCurie)诞生了。如果你们想进一步追溯下去,到古希腊人那里去寻找精密科学的起源,追溯到阿基米德(Archimedes),追溯到萨姆斯岛的阿里斯塔恰斯③,他是哥白尼(Copernicus)的先驱,甚至到巴比伦人中去寻找天文学的最初开端④,你们就会发现,科学发展的这段时间,仅仅是人
①人们一般这样称呼弗兰西斯。约瑟夫皇帝(FrancisJoseph,1830—1916,奥匈帝国皇帝。——中译注)。——英译注。
②弗洛伊德写本书时76岁。——英译注。
③阿里斯塔恰斯(Aristarchus),约公元前250年),古希腊天文学家,生于萨姆斯岛。曾提出地球绕太阳运行的概念,这是古代朴素的日心说。——中译注。
④巴比伦(Babylonia)为古代东方奴隶制国家,其时数学和天文学都已有较大发展。——中译注。
类学者所确定的人类从其祖先类人猿形态进化到今天所需要的漫长时间中的一小段。而这种进化所花费的时间无疑要长达十几万年。而且,我们还应该记住,上个世纪产生了极为丰富的新发现,大大推动了科学的发展,我们完全有理由满怀信心地展望科学的未来。
当然,在一定程度上,我们应该承认上述批评的正确性。
科学的道路实是缓慢的、摇摆不定的、艰苦的。这个事实不可能被否定或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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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宗教阵营的先生们会不满意,因为他们被宠坏了;宗教的启示使他们生活得太安逸了。
科学研究的进展恰如它在精神分析中的进展一样。我们带着各种期望从事分析工作,而我们又必须严格控制这些期望。在观察中,我们时而在这里时而在那里碰到某些新东西;但它们开始只是一些彼此相互分离的碎片。我们提出推测,构造假设,如果没有得到进一步证实,我们就收回这些推测和假设。
我们需要巨大的耐心和准备,以等待任何偶然情况的出现。
我们一开始就摒弃了各种确信,以免不致因此而忽视各种未预料到的因素。
最终,我们付出的全部努力得到了报偿:分散的各种发现依靠自身结合到了一起;我们洞察到了各种精神事件的整体方面。
我们完成了自己的任务,现在可以进行下一步的工作了。不过,在精神分析中,我们不得不在没有实验提供帮助的情况下进行工作。
此外,上述对科学的批评中存在着大量的夸张。
什么科学盲目地摇摆于两种实验之间,什么它用一种错误取代另一种错误,等等,这些说法都是不真实的。科学工作通常就像雕塑家的工作一样:雕塑家摆弄他的泥制模型,不知疲倦地修改着他的粗糙的草稿,往上加点什么,又去掉点什么,一直到他满意地看到他所感受的东西符合于他所看到或想象的那种东西为止。而且,至少在历史较长或比较成熟的科学中,甚至到今天也仍然具有坚固的基本原理,它们只是受到修正和改善,而不会被推翻。
由此看来,科学活动中的情况并不像批评者所说的那样糟糕。
最后,这些对科学的猛烈污蔑的企图何在呢?
尽管科学目前还具有不完善性以及本身的各种难题,它对于我们依然是不可或缺的。它可以取得意想不到的改进。宗教宇宙观则不然。它在所有的本质方面都是完整的,所以,如果它曾经是一个谬误,那它就一定永远是一个谬误。
对科学的贬低决不可能改变下述事实,即科学正在努力考虑我们对现实的外部世界的依赖性,而宗教却是一种幻想,它的力量仅仅在于它很容易满足我们的各种本能的愿望性冲动①。
B我有责任接着考察与科学宇宙相对立的其他宇宙观,不过这是不情愿的,因为我知道严格地说,我是没有能力评判它们的。所以,你们在听以下论述时,应记住这个限制条件。而如果你们对这种考察发生了兴趣的话,你们则应当到别处去寻找更好的指导。
①弗洛伊德关于宗教的最完备的评价请见《幻觉与未来》一书。——英译注。
我在此应该首先提一下各种不同的哲学体系,它们根据宇宙在那些多半是隐居的思想者的头脑中的反映,大胆地描绘了宇宙的图景。我已经努力对哲学的各种特征作了概括的说明。而且,我恐怕没有资格像少数人已做过的那样,去建立一种对各种不同哲学体系的评价。
所以,我只想邀请你们和我一起来考察另外两种现象。
尤其是在我们这个时代,这两种现象是决不能加以漠视的。
B第一种现象类似于政治上的无政府主义,而且很可能就派生于后者。当然,这种理智的虚无主义者(intelectualniAhilists)以前就有。但是现代物理学的相对论却冲昏了今天的虚无主义者的头脑。
他们的确是从科学出发的,但他们策划迫使科学实行自我取消乃至自杀;他们交给科学一项任务,即通过否认自己的各项权利来把自己摆脱掉。
在这方面,人们的印象常常是,这种虚无主义不过是一种权宜之计,只要上述任务完成了,这种态度也就无需存在了。一旦科学被消灭了,腾出来的这块领地就将被某种神秘主义(mysticism)甚至陈旧的宗教宇宙观所占据。
根据这种哲学上的无政府主义理论,像真理这样的东西是不存在的,也不可能有对外部世界的确定认识。
我们称之为科学真理的东西,不过是我们自己的各种需求的产物,因为这种需求一定会根据外部条件的变化来表示它们的意见:它们再一次成为幻觉。归根到底,我们发现的仅仅是我们所需要的,我们看到的也仅仅是我们想看到的。
我们没有其他希望。因为真理的标准——与外部世界相符——是不存在的,我们采取什么观点完全无关紧要。
它们全都是同等的正确和错误;任何一个都没有权利谴责另一个是谬论。
具有认识论兴趣的人可能会发现,探究诡辩论的方式是富有诱惑力的;正是通过这种方式,哲学上的无政府主义者都成功地从科学中得出了上述蛊惑人心的结论。
无可置疑,我们将会碰到某种类似于从众所周知的克里特人的反论(Paradox)中所产生的东西的情况。克里特人说,所有的克里持人都是说谎者①。但是,我既不需要也没有能力深入探讨这个问题。
我能够说的只是:只要这种无政府主义理论涉及到有关抽象事物的见解,它听起来就具有惊人的优越性:然而一进入实际生活,它迈出的第一步便是不成功的。
人们的行动受到他们的见解和知识的支配;正是这同一个科学精神,既推测原子的结构或人类的起源,又设计能够承载重物的桥梁结构。
如果我们相信的东西确实是无关紧要的,我们就可以像用石头那样,用卡片纸板来筑桥;就可以给我们的病人注射10克而不是百分之一克吗啡;就可以把催泪毒气而不是乙醚当成麻醉剂。然而,即便是这种理性的无政府主义者,也会断然否认在实践中如此运用他们的理论。
B①这种被称之为“爱匹门尼德”(Epimenides)的反论的量简单形式,是一个人说“我在说谎;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