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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自己的肉体上时,它必然就失去了作用①。
虽然这种方法已经很清楚地表明,它旨在让人们从内部的心理的方面寻找满足来独立于外部世界,但是下一种方法则更加明确地表明了这些特征。在这种方法中,与现实的关系进一步松弛了;满足产生于幻想。人们不认为幻想与现实之间的差异干扰了享受,而是很欣赏幻想。幻想所产生的领域是想象的活动;当现实感出现时,这个领域被特地免除了现实检查的要求,以便用来满足很难实现的希望。处于依靠想象所获得的这些满足之巅的是对艺术品的欣赏;由于艺术家的作用,即使没有进行创作的人也可以获得这种欣赏。
②受到艺术影响的人不可能把艺术作为快乐的来源和生活的慰藉的价值看得过高。尽管如此,艺术产生的微弱的麻醉作用还是使我们暂时地摆脱了生活要求的压力。不过,它的作用不
①当一个人没有特别的气质可以确定他在生活中的兴趣时,向每个人都敞开的专业工作就可以起到确定兴趣的作用,这是伏尔泰的明智劝告所指出的。在简短的篇幅内,充分讨论工作对有效利用利比多的意义是不可能的。没有什么方法比专心工作这种生活行为的方法更紧密地把个体与现实联系起来;因为个体的工作至少为人们在现实中和人类集体中提供了安全的一席之地。它使得大量自恋的、进攻的、甚至Xing爱的利比多成分可能转移到专业工作上和与之相关的人际关系上,因而它的价值决不低于它在使社会存在物得到保存和确证方面所起的不可残缺的作用。如果专业活动是自由选择的,也就是说,如果通过升华的办法,可以利用现存的爱好以及持续的或者在本质上增强的本能冲动,专业活动就是特殊满足的来源。但是,工作这种通向幸福的途径没有得到人们的高度赞赏,他们不像追求其它满足物那样追求工作。大部分人只是在贫困的压力下才工作;人类厌恶工作的本性提出了最难解决的社会问题。
②参看《关于精神功能两项原则的系统论述》与我的《精神分析引论》的第二十三讲(1916—1917)。
能使我们忘却现实的痛苦。
另外一种方法所起的作用更有力、更彻底。它把现实看作是唯一的敌人,是一切痛苦的根源,是不可能在其中生活的;所以,如果人们要得到幸福,就必须断绝与现实的一切联系。隐士便无视现实的世界,并可能断绝与它的来往。但是,人们可能做得更多,可能试图再创造现实世界,建立另一个世界来取代原来的世界。在那里,现实世界中最不堪忍受的东西消除了,取而代之的是人们所希望的东西。
但是,无论谁踏上了这条通往幸福的道路,绝对蔑轻现实,他都注定一无所获,这是一条规律。他在现实面前太藐小了。他疯狂了,找不到人来帮助他实现他的妄想。然而可以认为,我们每个人都在某一方面表现得像一个患妄想狂的人,通过建立一个希望来纠正他所不能容忍的那部分现实,并把这种妄想纳入现实。相当多的人想要通过以妄想再造现实来获得稳定的幸福,预防痛苦。这种做法是很普通的,具有特殊的重要性。人类的宗教应该属于这类群众性的妄想。不用说,具有妄想的人是永远不会这样来认识妄想的。
我想我没有列举出人们努力获得幸福和避免痛苦的一切办法;我也知道,这种题材还可以有不同的处理。还有一个我尚未提到的办法。我没有提到不是因为我忘记了,而是因为它与我们以后所要讲的内容有关。在所有这些方法中,人们怎么可能忘掉这种生活艺术中的方法呢?很显然,它把各种特性都完善地结合了起来。当然,它也旨在使主体独立于命运(最好这样称呼);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它把满足置于内部神经活动中,在这样做时,它利用了利比多的可转移性,这我们已经谈过了。但是,它并没有脱离外部世界,相反,它紧紧抓住了外部世界的对象,并通过与外部世界对象的感情上的联系而获得幸福。它并不满足于避免不快的目标——我们可以称之为具有消极顺从性质的目标;它毫不注意这个目标,把它撇在一边,而是坚持原来的狂热的奋斗,以求积极地去获得幸福。但事实上它也许比其它的方法更接近避免不快的目标。当然,我们正在谈论的这种生活方式就是以爱为一切事物的中心,并在爱与被爱中寻找一切满足。我们都很自然地具备了这种心理态度;爱的表现形式之一——Xing爱——使我们强烈地体验到一种压倒一切的快感,并因此为我们提供了寻找幸福的模式。我们应该沿着我们首次发现的道路坚持不懈地寻找幸福,还有什么比这更自然的吗?这种生活方式的弱点是很容易看到的,不然,没有人会想到要放弃这条通往幸福的途径,而去踏上其它的途径。
这个弱点是,当我们爱时,我们在防备痛苦方面比在任何时候都束手无策;当我们失去了我们所爱的对象或它的爱时,我们比在任何时候都感到痛苦而又孤独无援。但是,这并不否定建立在爱的价值基础之上的、作为达到幸福的一种手段的生活方式。关于这点还有许多话要讲。
在这时,我们可以接着探讨一个有趣的情况,即生活中的幸福主要是在对美的享受中得到的,无论美以什么形式——人类形体和姿态的美,自然物体和风景的美,艺术创作甚至科学创造的美——被我们所感知和评价都不例外。这种对生活目标的美学态度是不能抵御痛苦的威胁的,但是它能弥补很多东西。美的享受有一种独特的令人微醉的感觉;美没有显而易见的用途,也没有明确的文化上的必要性。
但是,文明不能缺少它。美学所要探讨的是在什么情况下事物才被人们感觉为美;但是,它不能解释美的本质和根源,而且,正像时常出现的情况一样,这种失败被夸张而空洞的浩瀚词藻所掩盖。不幸的是精神分析几乎没有谈论到美。唯一可以肯定的便是美是性感情领域(sexualfeling)的派生物,对美的热爱是目的受到控制的冲动的最好的例子。
“美”和“吸引”最初都是性对象的特性。这里值得指出的是虽然观看生殖器可以令人兴奋,但是生殖器本身不能被看成是美的;相反,美的性质似乎与某些次要的性特征相关。
尽管我的上述列举不全面〔见第39页〕,我还要斗胆说几句来作为我探讨的结论。快乐原则迫使我们接受的实现幸福的意图〔见第31页〕是不能实现的;但是,我们不应当实际上也不可能不通过某些手段来努力使快乐原则的意图接近于实现。通向幸福的道路是迥异的;我们或者可以把重点放在这个目的的积极的一面,即获得快乐的一面,或者可以把重点放在消极的一面,即避免不幸的一面。这两条道路都不能够使我们获得我们所企望的一切。在较弱的意义上——我们认为在这种意义上幸福是可能达到的——幸福就是个人利比多的有效利用问题。
适用于每个人的金钥匙是不存在的。
每个人都必须自己寻找能够拯救他的特定方式①。各种不同的因素都能影响个人的选择。问题在于他从外部世界中能有希
①〔这是借用腓特烈大帝的一句话(FredicktheGreat):“在我的国度里,每个人都可以根据自己的方式得到拯救。”弗洛伊德不久前在《非专业分析》(LayAnalyisi)中引用过它(1926年e),标准版,第26卷第236页。〕
望得到多少真正的满足,能在多大程度上独立于外部世界,感到能有多大的力量按照自己的意愿改造外部世界。这里起着决定作用的是个人的心理特性,与外部环境没有关系。注重爱的人首先注意的是他与其他人的感情关系;自恋的人喜欢自给自足,在内部精神过程中寻找主要的满足;重视行动的人永远也不会放弃他能够借以尝试他的力量的外部世界①。
在这些类型的第二类中,个人的才能特性以及他所能达到的本能升华的程度决定着他的兴趣所在。任何极端的选择都要受到惩罚,因为如果被唯一选中的生活方式证明不充分,那么个体就处于危险状态中。正如谨慎的商人不把所有的资本投在一项事业上,处世哲学大概也会劝告我们不要把所有的满足都寄托在一个抱负上。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