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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以太子妃的身份进宫,还是三年前呢,那时候在未央宫,孙丽华将那一只福禄寿三色翡翠手镯亲手送到自己的手里。
那时候太后说,这是成卓远送给她的生辰贺礼,如今送给太子妃最是合适不过。
那是太后所赐的第一件首饰,也是她第一件和成卓远相连的饰物,所以这些年来,她格外珍惜,就像珍惜她手上的那一只“碧落”素银镯子一般,而如今这只福禄寿三色翡翠手镯便就戴在她的左手腕上。
其实无论寻常说什么不在意说什么习以为常,但是心底的那一种苦涩,她自知化解不了。
……
“启禀万岁爷,臣妾在读《如梦令》。”慕容微雪轻声道,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不是那么颤抖。
“哦?《如梦令》这首词朕也喜欢得紧呢,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世人都说李易安南渡之后的词作才情漫溢,最是精彩绝伦,但是朕却最喜欢她早年的词作,不谙世事,恬雅灿烂,字里行间都透着少女情怀,却偏偏又豪情满溢,实在是让人手不释卷,不想微雪也喜欢,”成卓远靠在慕容微雪的肩上轻笑道,一边伸手从慕容微雪手上取过那本《李易安全集》,定睛一看,却不由得有些怔怔,顿了顿才道,“原来微雪是在看这一阙《如梦令》,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的确是好词一阕,就是清冷了些。”
“是呢,不知怎的,今日忽然想起从前家里的秋海棠了,现在恐怕都开花了呢,所以才找了这本李易安过来瞧瞧,”慕容微雪轻声道,一边屏着气,小心翼翼靠在成卓远的怀中,又道,“许是这几日身子不大痛快的缘故,臣妾有些想家了。”
成卓远感受得到慕容微雪的小动作,心中窃喜,忙得将慕容微雪揽入怀中,一边柔声道:“这有何难?等你身子大好了,朕陪你去王府逛逛,若是时间宽松,咱们便微服私访,微雪可喜欢吗?”
“是是是,臣妾喜欢得很,”慕容微雪欢喜得不知道说什么似的,感激得回头瞧了瞧成卓远,只一眼便就羞得靠在成卓远的胸前,只是眼神却忽然又有了些哀伤,顿了顿方道,“从前入宫之前,万岁爷便就带着臣妾微服私访呢,记得那家绿玉茶楼的隔江春水味道极好,万岁爷还告诉臣妾,那茶叶是取南国新年长出的第一茬嫩竹叶,这茶水,却是北国每年的立春之后的第一场的雪水,所以这茶的名字叫隔江春色……”
说着说着,慕容微雪却蓦地失了声,抿着唇,再不愿多讲。
“是吗?朕真的和微雪一道微服私访过?朕都已经不记得了。”成卓远一怔,才缓声道。
慕容微雪抿了抿唇,是呢,我知道,你都不记得了。
成卓远见慕容微雪不语,顿了顿又试探性地道:“不如你说给朕听听,说不定朕就还能记得起来呢。”
“好,臣妾遵命。”慕容微雪蓦地一阵心跳,红着脸道。
“那么咱们一边用膳你一边说给朕听,可好?”成卓远轻啄慕容微雪的眼睛柔声道。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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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局:枇杷暗把浮香送,还把离思共记取10
“那么咱们一边用膳你一边说给朕听,可好?”成卓远轻啄慕容微雪的眼睛柔声道。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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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英这两日有些心绪不定,她已经几个月没见到彩霞了,自从奉孙丽华之命去给兰亭殿送了那两盆西陲长欢之后,她便就没再瞧见过彩霞了,若是寻常人,彩英自然会禀明了孙丽华的,但彩霞却偏生实在孙丽华身边贴身伺候的婢女,日日是在孙丽华眼皮子地下伺候的,说起来也是从二品宫人,如今彩霞不见了,在慈瑞宫中自然也算是大事儿一桩,所以孙丽华自然心知肚明,即便如此,孙丽华却并没有任何的疑问,且再也没有让彩霞伺候,所以自然彩英心里面也依然明了,这其中必定有些子猫腻儿的。
所以彩霞多半是做错了什么事儿,而被村里花封了口的,说起来,孙丽华之所以能够从一个最普通的贱婢一跃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如今又稳坐太后之位,自然是有着她的处世之道,而这种处世之道就包括杀伐决断的魄力与毒辣。
所以彩英不得不有些提心吊胆腑。
这些年,她一直跟着孙丽华,这些子绝对算不上光明磊落的事儿,她见多了,也做多了,也早就习惯了,若还如从前一般不谙世事,她如何做的了这正一品掌事宫女。
只是彩霞,才是个二十出头的姑娘,虽然入宫十年有余了,却还总像豆蔻少女一样烂漫天真,且又是南方水土养出来的女孩儿,自然水灵剔透,连孙丽华都喜欢,所以饶是彩霞不堪重负,却也一直是从二品的宫人,惹得多少宫女心里嫉妒。
彩英家里从前也是有个小妹的,比彩霞大了些子年岁,却也和彩霞一般机灵明快,彩英记得自己当年出嫁时候,小妹刚十四,那时候自己也只有十七岁,那时候小妹还哭花了脸,然后躲在竹林中不肯出来。
旁人都道这一对姐妹当真情深,但是她自己却晓得她妹子到底为什么哭得那般肝肠寸断。
……
“阿姊,你当真要嫁他?!”
不管多少年过去了,不管是黑夜白天,只要她一闭上眼睛,她就能想起小妹那时候的震惊和愤怒。
“是啊,阿姊要嫁他。”
那时候,她一针一线绣着自己的嫁衣,眉眼中全是笑啊,所以即便面对这样的小妹,她还是言笑晏晏。
“阿姊要出嫁了,难道小妹不高兴吗?”
她瞧着小妹一脸冷然,她抿着唇,手上的针线也跟着停了下,她将手中的针线框放在一边,伸手想去握住小妹颤抖的手,但是小妹却猛地朝后退了几步,那双一直美得让人心碎的眼睛,那时候就那样死死地盯着自己。
“阿姊!你明知道!你明知道!你却还是要嫁给他!你怎么可以这样狠?!阿姊!你这是要了我的命!你到底知道不知道?!”
她第一次见到这样歇斯底里的小妹。
她一直以为小妹还是个孩子,但是她却不知道自己的小妹却忽然长大了,竟然在这个时候,跟着自己说这样的话。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面对着这样的小妹。
是啊,该说什么呢?
瞧着小妹那双血红的眼睛,比嫁衣还要红的眼睛,她真的不知道该要说什么。
“阿姊!你明知道!你什么都知道!你还是要抢了他去!阿姊,你可知道?你简直心如蛇蝎!”
“明明是我救了她!明明是我拼的三天三夜不睡才保住他的命!”
“那时候你都做了些什么?!不过是给他端一碗茶!不过是假惺惺的一句嘘寒问暖!”
“可是凭什么他却选了你?!”
“凭什么!?”
……
她不敢说自己愤怒,但是那时候她还是浑身都哆哆嗦嗦地抖着,她咬着牙,屏着呼吸,她瞧着自己最疼爱的小妹对自己歇斯底里地吼。
又或者,那不是自己的小妹,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为爱痴狂的女人。
多少年了,小妹那咬牙启齿的模样她还都记得。
……
那个男人,是自己生命中的白月光,当他的目光第一次照进自己身上的时候,她就知道,那是她愿意用自己一生去追随的白月光。
但是小妹又何尝不是一往情深?
她瞧得清楚,小妹为了救他,使尽浑身解数,三天三夜不睡,那么骄矜自傲的小妹,衣不解带,跪在床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不管外面风雨交加雷电轰鸣,她就这样默默情深地看着。
记得那时候,她这样问小妹,你不是最怕打雷的吗,怎么这时候不钻被窝却在这边救死扶伤来了?这人还能救的活吗?
“有他在,我不怕。”
“有我在,他也不必怕。”
那时候,小妹这样一字一句认真道。
她忽然觉得,小妹变了,变得让她这个做姐姐的都有些不明白了。
是真
tang的不明白,这个男人到底对妹妹施了什么蛊。
所以后来,她也会三不五时过来给小妹搭把手。
她没有想到,那个男人醒来的时候,竟一把抓住了自己的手,她惊得浑身都起满了鸡皮疙瘩,那种心惊肉跳又酥得让人有些窒息的感觉,她真是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