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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要去一处名为北潭村的地方,北潭村外面是北潭港,此地四周断岸,不借助舟船无法入港。
据说北潭村里有三棵硕大的古樟树,浓阴蔽日,粗壮的树干上绑满了祈福许愿的红袋子,是北潭村的圣地。按照柳絮给的图上所标,沿着圣地一路北上,都有结界的痕迹。
结界一词源于佛经,它不是魔法,而是法术的一种。结界的作用是隔离,把结界中的空间同外部分隔开。一块地方一旦被施了结界,那么外面的人便会自动忽视这个空间的存在,自然也就进不进去,而里面的人发生任何打斗破坏都不会波及到结界外。
依照这种屏障般的特性,柳絮推测如果耶露迪兽真生活在这里,必定也会有结界保护。原本,我们打算带着夙夙来感应一番,现下它不在,只能一路寻过去,走一步算一步。
漠常优哉游哉地摇着船,在我分神之际,他已经摇进了一处竖着“游客止步”牌子的幽静水道。
我疑惑道:“我们不去北潭村?”
“去,从另一条路去。”枝縻靠在摇橹船一侧的木质花格上,把玩着身边的蓝印花布坐垫说,“北潭港四周河港呈十字交叉状相连,水面宽广,我们从侧面也能上岸。”话虽如此,但是到了码头我们得付清租船的钱呐,我横了一眼枝縻,他掀了掀眼皮,摆明了一副“我就是不想付”的样子。罢了,反正他就是小气,我转身和他划清界限,伸手掐了几根芦苇编着玩儿。
船行一里后,河道渐宽,站在船头眺望,依稀可见河口两岸每隔两三米就有一个青石板埠头,岸上有数十户民居,夹杂着座座石桥、间间砖房,一派水乡风情。
为避免引起围观,漠常把船停在一处茂密的水草后面,然后和夹着我的枝縻悄悄踏水上岸。
我们没有入村,而是直接沿着岸边修葺的栈道走,左侧是树林,右侧是湖水,除了遇到几个洗衣服的大妈朝我们指指点点外,鲜有人迹。
漠常掏出了一块巴掌大小犹如镜子般的魔法道具来感应结界。走了没几步,镜子亮了起来,漠常嚷嚷道:“这里,就是这里。”他快步走进林子,摸着树干上三道平行的擦痕说:“风刃刮蹭到的。这里发生过打斗!”随后他又在被子弹射中的地上,被火球砸过的树上轮番欣赏了一阵。
对于好战的人来说,战场确实让人兴奋,只需一个弹印或是一个焦痕就能牵扯出一段精彩绝伦的武打场面。可是对我这种平凡人来讲,战场意味着被掩埋的血,一想到我的父母也许就命丧此地,情绪瞬时低落。
“漠常,走吧,这里没什么异常。”枝縻背着手立在栈道上,喊回了漠常,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片刻,眼神里有我读不懂的东西。
亦步亦趋地走着,不知不觉中,树林更替成偌大一片花海。
花开彼岸,花叶相错,红艳似火,曼珠沙华。
红色的彼岸花,原意为天上之花,明明是天降吉兆四华之一,却因为开在冥界三途河边,而成为忘川彼岸的接引之花,无端让人心生悲怆。
我俯下身,折了一株捏在手里,盯着它出神。
蓦地,听见漠常惊讶的声音,“小琪?”
甫一抬头,只见璘琪身着一袭黑衣,不知何时已清清冷冷地立在花丛中,她面无表情地说:“绛蓠小姐,漠枫大人让属下带来一份礼物,望你喜欢。”她往侧边一挪,猛一挥手,大风压弯了纤细的花茎,一口黑幽幽的厚重棺材骤然飞起,“砰”的一声落在我面前。
漠常一脸戒备地挡过来,说:“什么礼物?漠枫这阴人肯定没安好心,老子劈开它,看看到底是个什么鬼玩意儿。”说完他就召唤出了大刀,抬手便砍。
“等一下。”我看到棺材板动了一下,连忙阻止他,漠常收手不及,刀风在棺面上劈出一道口子,我不太确定地说,“里面好像有活物。”
枝縻身形微动,把我护在身后,给漠常使了个眼色,漠常收起大刀,腾身一记旋风踢,棺材板倏地飞了出去。漠常落回地面,往棺材里瞄了一眼,说:“嘿,里面是个人,不会是什么人形兵器吧?”
我闻言,屏息向前走了两步,棺材里的人也慢悠悠地坐了起来,一头半长不短的黑发,麦色的皮肤,精瘦的体格,五官硬朗,眼角处有两道深深的鱼尾。
他翻身从棺材里跳下来站到地上,朝我微笑,我瞠目结舌地望着他,用力闭上眼又睁开,眼前的人依旧存在。我还是不相信,掐了自己的胳膊,很疼,我没有做梦,这并不是我的幻觉。
我没有勇气再看一眼来人,我惶恐地转过身,紧盯着枝縻要求道:“你再告诉我一遍,我爸已经死了。”
第四十二章 棺中之人
“嘻嘻,没死唷。”
“呵呵,真的没死唷。”
枝縻尚未来得及答话,湖水里突然传出了清脆的童音,他略一皱眉,转身面朝湖岸,我也随之把视线投过去,只见原本平静的湖面毫无征兆地出现两个漩涡,湖水激烈地翻滚旋转,伴随一连串尖锐刺耳的笑声,一对七八岁大小的双胞胎女孩缓缓从湖中升起,两人皆穿有同一款式的蕾丝花边短裙,不粘一滴水汽,卷头发、大眼睛、白皮肤,红嘴唇,面容精致得宛如橱窗里的洋娃娃。
穿白衣的女孩眨着眼说:“漠枫大人可是有起死回生的本领哦,绛蓠姐姐,那真的是你爸爸唷。”
穿黑衣的女孩嘟着嘴说:“是哦是哦,漠枫大人可是费尽心血呢,绛蓠姐姐,你满不满意呢?”
我被这两个萝莉惊悚诡异的笑声和矫揉造作的语气词弄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不过也因此冷静了不少,起死回生一说我决计不信,从棺材里出来的人不会是我父亲。虽然他和父亲长得一模一样,但是整个人全无生气,就像一具空荡荡的皮囊。他刚才对我笑的时候,笑意根本不是由内而发的,更像是完成一个命令,便是此刻,他也只是傻愣愣地盯着我看而已。
手心忽然一冰,是枝縻见我许久不语,轻轻捏住了我的手,然后他望了眼肖似我父之人,眼神坚定地对我摇了摇头,又松了手。于是,我朝他略微勾了勾嘴角,朗声道:“你们两个小朋友别从小就满嘴胡言信口雌黄的,漠枫要有这技术,早所向披靡了,跑这儿来忽悠我干嘛?”
“哎呀呀。”白衣萝莉苦闷着脸说,“怎么办呢?绛蓠姐姐不相信我们……”
“对啊对啊。”黑衣萝莉托着下巴做沉思状,“为什么枝縻哥哥说的她就相信,我们说的她就不信呢?”
“我说你们两个老妖怪干啥每次说话都这副德行?老子听一次恶心一次。”漠常骂骂咧咧地对着她们喷了几口吐沫星子,我好心回答道:“她们这叫装嫩。”愉悦地看到萝莉们怒目圆瞪,我问,“漠常认识她们?”
“以前见过几次,一个叫橙珊,一个叫黄瑚。两人长一样,老子从没分清楚过。”
“哈哈哈……”俩萝莉立刻变了脸嘲笑漠常是大笨蛋,我翻了个白眼说:“敢情漠枫有个七彩霓虹小分队?虹霓是队长?”
“是啊是啊,虹霓哥哥最棒了,绛蓠姐姐怎么知道的?”萝莉丝毫没意识到我鄙视的语气,还在和我套近乎,我轻蔑地瞟了她们一眼道:“我猜的。你们俗得可真喜庆。”
萝莉们翻脸不乐意了,叽叽喳喳刚叫了没几个字就被璘琪打断,“你们闹够了吗?闹够了就干正事。”语调一如既往地淡漠。
“哎呀呀,璘琪姐姐发话了。”两个萝莉互相吐了吐舌头,从湖面上飘到棺材旁,一左一右夹着冒牌货。
穿白衣的清了清嗓子说:“先自我介绍下,我是姐姐橙珊……”
穿黑衣的接口道:“……我是妹妹黄瑚。”
异口同声,“我们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双胞胎。”
“我们这次来的目的只有一个……”
“……就是要拿到另一块图。”
“为了完成这个任务……”
“我们会不折手段。”
“妈的,你们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漠常大刀一挥,指着橙珊说,“你一个人把话说完,再磨叽,小心老子直接砍了你。”
橙珊“咯咯”一笑,也不恼,戳了戳冒牌货的手臂说:“你伤了我不要紧,伤了绛蓠姐姐的父亲怎么办?你们能肯定这是纯粹的仿制品?如果我说,这是用本来那具尸体制成的僵尸呢?”
“家父已死,有事烧纸。”我冷眼道,“仿制品也好,僵尸也好,与我何干?你们若想凭借这具皮囊威胁我,还不如真刀真枪地打一架。什么时候漠枫的手下都变成缩头乌龟了?”
漠常也摆开功架挑衅道:“就是。老子手痒很久了,你们放马过来吧。”
“才不要呢,虹霓哥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