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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桃很快取了帷帽过来,给二小姐戴上。二小姐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但是想到自己的这副尊容,还是乖乖地戴了。
做完这一切,陈宝珠转身对二小姐道:“我们走吧,去到你就知道了。”
二人从后门出府,果然一路畅通无阻。在府第后门处,一辆青衣马车早早停好,略显陈旧的颜色,让二小姐看得眉头一皱,暗下道:“听闻西平王是唯一一位先帝许诺与其平分江山的人,这说明西平王地位尊容,吃穿用度肯定与那些王孙公子不同。没想到的是,这个西平王竟然这么寒碜,竟连一辆像样一点的马车也不派给我们!”
心里面虽然这么想,但是周遭再没有其他车辆,总不能这样徒步行走吧?再说了,去什么地方还不知道呢。
等上了马车,二小姐发现自己先前所想的,竟然全错了。
这辆不起眼的马车,车厢却是另一番不同的景象。在宽敞的车厢里,车壁装饰精美,华丽,车帷挂着由东海珍珠织就的珠带,闪耀着柔和的光泽。车厢的四个角各挂着一枚环形的玉佩,玉佩下挂着长长的流苏。
车厢内,左右两侧是柔软舒适的贵妃榻,上面铺着色泽鲜艳的锦缎,既可坐,又可躺。上面放着绣着玫瑰花图案的迎枕与靠枕。
车厢的中间,放着一个长方形的茶几,上面摆着各式瓜果糕点,供乘车之人享用。旁边还有一个熏炉,投了香片下去,此时正袅袅地散发着幽幽的香气。
香气幽然,却能使人心旷神怡。
二小姐不禁讶然,这样的配置,即便是自己的母亲外出时,也没有这样的奢华。
看来,西平王府就是西平王府,装置与设备果然与其他府第不同。
低调,但仍然未脱离奢华的主旨。
春桃在车厢的脚踏处半蹲着,赶车的是个老把式,把马车驾得四平八稳,不一会儿,就到了陈宝珠要去的地方。
马车停住,二小姐并不着急下车,她用手掀开窗帘的一角,朝外看去。
这一看之下,心里忽而震了一下。
她没有料到的是,陈宝珠居然会把她带到这个地方来。
这里,近千平米的地方,是一大片废墟,残砖断瓦,一片破败。
外墙坍塌,上面有烧灼至焦黑的痕迹。由外而内,虽然时隔几年,但烧灼的烙印仍在,碎裂的墙砖,焦黑如炭般的房梁,无一不在提醒着人们,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火灾,而且是一场十分惨烈的火灾。
二小姐透过帷帽垂下的帷布,观看着面前的一切,慢慢的,她的眼神变了,变得有些惶恐起来,她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
这里曾经是一座奢华的府第,帝师之府,但是由于三年前的一场火灾,一切都变了。应该说,因了三年前的一场大灾,什么都没有了,包括府第里面留守的那几十口人。
那几十口人,在一夜之间,全部变成了一具具不会再说话的焦尸。这件事情,轰动了整个京城。京城内各府第以此为训,加强了自身的防护与戒严,以防这种事情的再次发生。
而这件事情,与她伯宁侯府有着莫大的关系。因为,死去的那些人,都是她的亲人,是她大伯府第里的人。里面,有她的堂兄堂姐堂妹,尽管少有往来,毕竟是她的亲人。
一想到这里曾经屈死了几十个冤魂,二小姐只觉得背脊发凉,即便是大白天,也觉得浑身寒毛竖起。她看了身边的陈宝珠一眼,略带了些许怒意道:“你带我来这里,作甚?”
第二百一十章 激将
惊悚之余,陈二小姐迟疑着不肯下车。
陈宝珠可不管这么多,一把把她拖下马车来。站在一地破败上,陈宝珠望着二小姐道:“二姐姐,站在这里,你想起什么了吗?”
二小姐刚要说话,旁边的杂草丛中不知什么时候蹦出一只癞蛤蟆来,一下蹿到了她洁净的裙摆处。她登时吓得花容失色,惊慌躲闪。不巧踩到一块长满绿苔的青砖上,差点摔个仰天朝天。
二小姐好不容易稳住身子,但鬓发已经歪向一边,裙摆处有一处沾到了青苔,青青绿绿的一块,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这个样子的二小姐,看起来是一副的狼狈模样。
二小姐提着裙子,嫌恶地望着自己裙摆处的脏污,终于忍无可忍道:“小五,你带我到这里来,就是看我怎么出丑的吗?”
陈宝珠并不理她,她看着入目这满目疮痍,眼前浮现出昔日陈侍郎府第的繁荣热闹景象。楼台雨榭,锦衣玉食,还有父母兄长的关爱,一家人温馨和睦。即便有姨娘及庶姐偶尔堵堵心,那也不过是给太过于顺畅平坦的日子添几味调料而已,无伤大雅。
但是,昔日景象犹在眼前,眼前却是一切都改变了,再没有父亲宠溺的面容,再没有母亲轻言软语的关怀,再没有顽皮淘气大哥的玩闹……这一切,一想起来,陈宝珠便觉得一股恨意直逼心头,讨回公道,让恶人绳之于法,或许是她目前能给予那些死去的,和活着的人最好的慰藉。
“二姐,如果伯宁侯府也成现在你看到的这般模样,你作何感想?”陈宝珠幽幽道。
“你胡说!”二小姐怒道。“我们伯宁侯得蒙皇恩浩荡,永远都不会有这一天的!”二小姐语气坚定,“即便是可能有这一天,我也誓必将它维持下去,不让它走向衰落。”
她是堂堂的伯宁侯府二小姐,如今她的伯宁侯府,深沐皇恩。而且,在今后,她会努力让这份皇恩永远持续下去。她不允许别人这样诋毁她的侯府,她是尊贵出身。是注定要享尽荣华富贵的。
“是吗?”陈宝珠轻笑一声,“三年前,我何尝不是这样地想着?但是结果呢?”她看着面前遍地废墟。深深地叹口气,“世事难料啊。”
“小五,你到底要说什么?”二小姐扭头看着陈宝珠。她赚戴着的帷帽碍事,索性把帷帽垂下来的白纱用手掀起,“你是想让我看看你们的侍郎府第败落到现在这般田地的样子。然后告诉我,这一切都是我爹与我娘造成的吗?”她冷笑一声,“我是不会相信的!”
陈宝珠低下头,看着二小姐的脚下:“二姐姐,你现在踩着的地方,三年前的那场大火里。一个农家出身的姨娘奋力爬到这里,按理说她已经逃出火海,爬出了大门口。但是她最后还是死了,被烧成一具焦尸,发现她的时候,已成了一块黑色的炭,只有露出来的牙齿是白色的。”
二小姐“啊”的一声。慌忙跳开。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据说大火之后,这个侍郎府第的废墟里。曾有鬼魂出没。晚上的时候,附近居住的人还听到鬼哭的声音,不是一两个,而是一片的哭声,哭声在深夜里听起来凄惨至极。还有不远村落的两个男童,白天跑到废墟里面去玩耍,一直没有回来。村里的青壮年组织成一个小分队,进到废墟里找寻,终于找到了那两个男童。但是那两个男童早已被吓傻了,救出来以后,再也不会说话。经历这些事件之后,附近居住的人惊恐 异常,在做了几场法事均不奏效之后,陆陆续续搬走了。至此,这个地方更加荒凉起来。
而鬼魂一说,终于传到了市井坊间。这使得本来就十分蹊跷的前侍郎府遭火焚一案变得更加扑朔迷离起来。在市井坊间,私底下流传着这样一个版本,说留守在陈府里的那些人都是冤死的,死后全变成了冤魂,不肯投胎,夜夜在此鼓躁。而且还说,迟早有一天,、这些冤魂是要找害他们的人索命的。
想到这,二小姨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冷颤。回忆起近三年来伯宁侯府发生的一些怪异现象,倒与这坊间传闻有些吻合。这使得她对于自己的母亲是否为真凶的疑惑又多了一重。
陈宝珠淡淡看她一眼:“怕了?”
陈二小姐硬着脖子道:“我有什么好怕的?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半夜也不怕鬼敲门!”
陈宝珠微微一笑,伸手指出远处的一个地方道:“那间屋子你看到了吗?别的地方的楼阁都烧塌了大半,只有那个院子的楼阁只烧塌一点,多半是被烟熏黑的,我带你去看看那里的窗户,你就明白了。”
陈宝珠前头带路,跨过地上的残砖断瓦,还有些腐朽的烂木头。陈二小姐回头看看四周,偌大的空地只剩下她一个人,马车在路边,如果折回去的话,肯定会被人笑话。她想了想,咬咬牙,硬着头皮跟了过去。
二小姐提着裙子,跟在陈宝珠的后面,眼前浮现出传闻中焦尸的样子,心中的恐惧更甚,忙紧步跟上陈宝珠,不敢离太远的距离。
终于来到了陈宝珠刚才指住的那几间屋子面前,陈宝珠看着那几间看起来还算是比较完整的房屋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