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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妈妈见了,不由欢喜道:“之前听二奶奶说身上已大好了,我还怕是您恐大家担心,说的宽慰之辞,如今见您气色这般好,我悬着的心总算可以放回去了。”
周珺琬微微一笑,接过锦秀递上的衣裳一边穿一边说道:“妈妈也是因为关心我,才会这般慎之又慎的。”又问,“二爷走了吗?”以齐少游一贯的自命不凡来看,一连两次都在同一个女人床上无所作为,想来应当早赶在天明之前就走了罢?
“二爷卯时初刻便走了,”果然就听锦秀道,顿了一顿,又红着脸小声道:“听说锦云昨儿个夜里没要水……”
齐少游都不行了,锦云若真要了水,才真是有鬼了……周珺琬微微勾唇,又问文妈妈:“我待会儿要献给夫人的花儿可都准备好了?”
文妈妈忙道:“都已准备妥了,二奶奶放心,只是这花儿稀松平常得紧,随处可得,不知夫人会不会收下?”
“只要我说这花儿有安神静气的功效,能助人睡安稳,她便一定会收的。”周珺琬微笑说道,只看宁夫人眼圈下要擦很厚的粉才能勉强遮住的青影,便知道她是常年失寐的,更何况近来又发生了这么多事?她失寐必定比之前更严重。
当下周珺琬又由文妈妈和锦秀忙活着伺候了一回,穿戴妆扮好后,方被二人簇拥着去了外间吃早饭。
吃到一半时,锦云慌慌张张来了,一进门便向周珺琬告罪,说今儿个起迟了,请周珺琬见谅云云,说话间,还有意无意揉了揉后腰。
比起前几日,锦云今日打扮得明显要光鲜许多,穿了一身月白的夏裙,外罩嫣红纱衫,头上梳着朝云近香髻,戴了一支品红的绢花并一支蓝幽幽的蝴蝶点翠发簪,乍眼看去,竟较一身妃色对襟窄袖上襦,下系缥色弹墨裙,一头乌发只简单梳成百合髻插双铤玉燕钗的周珺琬还显富贵几分。
看在侍立在一旁的金铃银铃等人眼里,便禁不住暗暗发酸兼不忿起来,她们明明不比锦云这个贱蹄子生得差,怎么二爷眼里偏就看不到她们,反而总要去抬举一个自荐枕席的下流种子呢?二爷就算看不到她们,不还有二奶奶在吗,怎么也不该轮到那个贱蹄子轻狂才是啊!
看在周珺琬眼里,却暗暗好笑不已,锦云难道没发现任她粉扑得再厚,也没能掩盖住她眼睑下的黑影,她难道出门前没照镜子的?还装模作样的揉腰呢,岂不知齐少游这辈子都再没让她揉腰的能力了?
当下也不多说,只笑着吩咐了锦云一句:“你昨儿个夜里伺候二爷累了,整好我这会子要去给太夫人和夫人请安,无需你伺候,你且回屋歇着去罢!”便自领着锦秀出了门。
周珺琬把今日请安的第一站放在了宜兰院,本来于情于理,她都该先去萱瑞堂的,但谁叫周太夫人当日连河都还未过,便拆起她这个桥来了呢,她会心寒会怨恨,也是人之常情罢?而宁夫人虽未必会喜欢她这个人,但周太夫人的敌人她却一定会喜欢,自然对她的投诚也十有八九会接纳!
至于周太夫人会不会因此而生气恼怒,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了,如今形式一片大好,全朝着她预计的最好方向在发展,有没有周太夫人的庇护,她压根儿已不在乎了,更何况,周太夫人又何尝认真庇护过她?不过拿她当一枚棋子罢了,她可没上赶着被人操控的嗜好!
“琬儿给夫人请安!前阵子琬儿忽染恶疾,将养至今方算大好,以致好些时日未能来给夫人请安,侍奉夫人,还请夫人恕罪!琬儿养病期间,惟有夫人不计前嫌几次打发跟前儿的姐姐们前去探问,让琬儿为往常的小人之心和识人不清羞愧后悔不已,当时便暗暗拿定主意,以后只一心一意侍奉夫人,但求能为夫人分忧,以报答夫人的厚爱和大恩大德,请夫人明鉴!”
果然周珺琬投诚的话才一说出口,上首宁夫人的脸色便不自觉缓和了几分,虽然方才周珺琬来时,她有意晾了她在廊下半晌,虽然周珺琬进来后,她一直冷着脸没有好脸色。
但正如周珺琬所想的那样,以宁夫人现如今对周太夫人的忌恨,只要是能让周太夫人不高兴的事,她都很乐意去做,所以对周珺琬她虽也比对周太夫人喜欢不到哪里去,对她主动上门来投诚的态度和举措还是很受用的。
当下因接过红绡奉上的茶优雅的浅啜了一口,方居高临下看向仍跪在地上的周珺琬似笑非笑问道:“你说你为往常的小人之心和识人不清羞愧后悔,可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周珺琬早料到宁夫人不会轻易相信她了,且就算她真相信了她,对她的恶感也不会就此减去分毫,遂故意做出一副恨极的样子,按之前想好的说辞咬牙小声道:“实不相瞒夫人,此番琬儿何以会忽然身患恶疾,患的又是何种恶疾,琬儿心里其实并非一无所知……一笔写不出两个‘周’字,打断骨头尚且连着筋,可她却这般心狠,一而再再而三置琬儿的生死于不顾,琬儿的心委实寒透了!琬儿也知道从前年少无知时,惹夫人生了不少的气,琬儿如今也不敢奢求夫人的原谅,只盼以后能时常服侍夫人左右,为夫人分忧解劳做牛做马,便心满意足了,还求夫人千万给琬儿这个机会!”
一席话,说得宁夫人神色不自觉又缓和了几分,暗自忖道,虽说这小狐媚子跟老不死的一样可恨,但这阵子老不死的也够得意了,她岂能让她再得意下去?横竖老不死的早答应过少则半年多则一年便让小狐媚子真正消失的,她何不就利用这段时间,让老不死的手把手教出来的徒弟转而对付她自个儿去?好歹也算是废物利用了,等她们两个斗得两败俱伤后,她便可以轻轻松松的坐收渔翁之利了。
不然她也想不到除此以外更好的法子了,韩大人爱惜名声,至少在未来半年里,是一定会时刻盯着西宁侯府的,一旦传出半点他们对小狐媚子不好的风声,只怕韩家都会出面干涉,如今少游又要议亲了,芳丫头也该找婆家了,她可不能因小失大!
念头闪过,宁夫人再次开了口:“你来齐家五年多,究竟是何心性我还是有一定了解的,之前不过是被蒙蔽了,有些个分不清是非好坏罢了,如今既能知错即改,我又岂有会不给你这个机会的?”这一次,语气就要和缓得多了。
又命一旁侍立着的碧螺:“还不快扶你二奶奶起来,她大病初愈的人,如何禁得起这样久跪?”
周珺琬听在耳里,就禁不住暗自冷笑起来,知道她不能久跪,偏还要让她跪这么久?面上却丝毫不表露出来,还是先赔着笑谢过宁夫人后,方就着碧螺的手站了起来。
宁夫人便又指着罗汉床前的锦杌命周珺琬坐。
“多谢夫人抬爱,琬儿站着服侍夫人即可!”周珺琬忙赔笑辞了,趁机提出献花儿之事,“前些日子琬儿忽然起了养花儿的心思,为此还曾特地传过陆炳家的问话儿,想必夫人也有所耳闻罢?琬儿先还只当养花儿很简单呢,问过陆炳家的后,方知道这其中大有学问,锦秀——”
说着扬声唤了侯在廊下的锦秀进来,自其手里接过一盆花儿后,方笑着继续道:“就譬如这夜来香,琬儿先就只当其最大的用途便是散发香味,让人闻了舒服,却不想它还有安神静气的功效,前阵子琬儿夜间时常走寐,遂让人摆了一盆在房间里,不想竟真有效,自此果真睡安稳了。原本这东西稀松平常得紧,琬儿也不好意思拿来献给夫人的,夫人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但琬儿想着,东西还是次要的,要紧的是心意,夫人日夜为整个家操劳不休,最需要的便是良好的休息和睡眠,恰好这花儿又是前阵子我自己种的,更是心意十足,于是厚着脸皮带了两盆儿来,还请夫人笑纳!”
因是白日,夜来香并未开放到最盛状态,故而香味儿也不甚浓烈,但却自有一股芬芳之气,淡淡的,十分好闻,让人只觉十分舒服。
要是换作平常,宁夫人自不会将区区两盆儿夜来香放在眼里,她便是真要养花儿,也该养十八学士绿牡丹之类的,方才符合她的身份。但近几年尤其是近日以来,她的睡眠是越来越不好了,十夜里有八夜都是辗转到天快亮时,才能迷迷糊糊打个盹儿,剩下那两夜倒还能睡个囫囵觉,却必须得点安神香,可这安神香她也不敢多用,只因太医说过,要是用的太频繁,是会折损她的健康乃至寿数的。
不得不说,周珺琬这两盆儿花恰恰送到了宁夫人的心坎儿上,且东西合心意不说,她话还说得这般好听,叫宁夫人如何说得出拒绝的话?
故而这一次,宁夫人就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