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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怡说道:“对,侯爷说的对,打一架最多你把伙房的人打趴下了,你能够把所有说闲话的人都打趴下吗!”
杜思晨气恼的捋起袖子,“有何不可?爷的拳头可是硬硬的,要他们断骨头。”
杜堇容无奈的摇摇头,杜思晨孔武有力,上战场有一股不畏死的气势,但空有一身的武力,却忘了将脑子也提升一下。蒋怡白了杜思晨一眼,“你要是这么做了,侯爷更加难做!”无奈的叹了一下,蒋怡自己的对杜思晨解释,“你用武力镇压了一些人,却无法堵住所有人的嘴巴,‘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川壅而溃,伤人必多’,到时候就不是私底下说说了。而且现在其他兵营与我们虎贲大营已经有诸多矛盾,只是缺少一个机会罢了,要是你一冲动,加剧了矛盾,北平王到没有将我们打到,反而内部开始混乱,陛下正在养伤,侯爷已经十分担忧,你难道还要侯爷更加忧心吗?”
杜思晨烦恼的拍拍头,一屁股坐了下来,气恼的低吼了一声,“蒋怡那你说怎么办?兄弟们吃不好、睡不好,还让那些人中伤侯爷,想想那些人的嘴脸就恨不得上巴掌,打掉那些人的大牙。”
蒋怡纵使有千百种办法,也要看杜堇容说的办,斟酌一二后说道:“侯爷需要立威。”扭头远远的看了一眼丰城,如同一只蹲伏的巨兽,只要撬动这只巨兽,就是侯爷立威最好的机会。
杜思晨甩了白眼,“那还用你说,再说了侯爷已经很威严了,在我们眼中侯爷就是神。”
杜堇容拿起杜思晨碗上那个还没有动过的馒头一下子塞进了杜思晨的大嘴里面,“少说两句。”
顺势咬了一口,杜思晨嚼巴了几下,牙齿磕碰石头的声音听起来“嘎吱嘎吱”的,艰难的吞咽了一下,都觉得拉嗓子。嘀咕了一声,“真难吃。”
“我知道一条路,晚上我们突袭。”杜堇容起身站了起来,背着手看着远方的丰城,视线掠过丰城城墙落到丰城背靠的大山上,交握在身后的双手,左手搭在右手上,可以摸到带着体温的米色蜜蜡手串,有一些凌乱的画面总是在脑海中闪过,他现在就要对这些画面做个证实。
深吸一口气,希望一切都可以成功。
杜思晨和蒋怡面面相觑,虽然心中有着犹疑和担忧,但是对杜堇容的信任还是让他们从彼此的眼睛中看到了跃跃欲试的火光,摩拳擦掌,晚上准备大干一场。
“杜思晨。”
“到。”声音极响,惊动了附近的一些人。
蒋怡甩给了杜思晨一个白眼,杜思晨瞪了一下眼睛,他知错了还不行嘛!杜堇容无奈的摇摇头,待没有人关注他们这边后,继续说道:“秘密挑选二十人,寅时初在悄悄的在营帐外等候。”
“是。”声音小了很多,心里面已经开始盘算,究竟要带什么人过去,他相信杜堇容的谋算,明儿一早已经有好玩的事情,嘿嘿。
+文+“蒋怡。”
+人+“侯爷。”蒋怡拱手小声的应了一声。
+书+“你多准备一些绳子,到时候有用处。”
+屋+“喏。”蒋怡听令后,已经开始在心里面思量着侯爷究竟要干什么?眼睛飞快的看了一眼远处高耸的城墙,难道要翻城墙?不,肯定不是,不说厚实的城墙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就说城墙上守着的士兵,就不是他们区区二十余人就可以对付的!
一切都将在第二天寅时十分揭晓,究竟要做什么,他们只要听令就好,虎贲营的弟兄都相信侯爷一定可以带他们取得胜利。
丑时三刻,大帐内,杜堇容一身黑衣几乎融入到黑夜之中,要不是营帐一角的烛火,根本就看不到他的踪影。
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赵恒煦两世都没有现在这般脆弱过;面色苍白如纸的躺在床上;胸口处还插着一支锐利的箭头;要不是胸膛上轻微的起伏,杜堇容甚至要怀疑;躺在床上的他是不是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这种想法一下子惊骇了杜堇容;整个人肉眼可见的哆嗦了一下;抓着赵恒煦的手收紧,紧紧的抿着双唇;“陛下!”如同叹息一般的声音从轻薄的嘴唇中倾泻而出,带着浓浓的不舍和恐慌,他唯有紧紧的抓着赵恒煦的手;感受着从两双手紧贴的地方传来赵恒煦略高的体温,心中这才有一丝的安稳。
他没有时间滞留了;他必须去印证一个事实,脑海中像是有人在提醒他一般,出现了一些凌乱的画面,画面告诉他,进入铁桶一般的丰城其实还有一条道路。只要通过这条路进入丰城,找到北定王,活捉了他,控制住整个丰城,那这场战斗就可以结束了。要是找不到路,或者找到路他们却未能找到北定王,等等,只要现实与他想得有任何出入,迎接他的就不是质疑这么简单了。
合上眼睛,将脑海中纷杂的情绪赶跑,杜堇容的手指动了动,紧贴在一起的两只手之间出现了一丝裂缝,带着夜凉的空气一下子钻到裂缝之中,竟然那么的冷,杜堇容哆嗦了一下,纠结的心肠瞬间冷硬了起来,手一下子放开,远离了赵恒煦的手。他一定会成功,带着北定王那个老鬼的人头回来!
没有万一,也不容一万,一旦失败,不仅仅是他被逼到悬崖峭壁,还有受伤的赵恒煦也将遭受意外。走出大帐,夜色的遮掩下,赵暗悄无声息的站在大帐的门口,杜堇容悄悄的说道:“保护好陛下,在我回来之前,不准任何人进入营帐。”
“喏。”赵暗的声音非常的轻,刚出口就飘散在了空气当中,要不是杜堇容仔细的听着,都听不到他的说话声,就连对方的呼吸声都那么的轻微,赵暗就像是一颗树,坚守在营帐外。
除了赵暗,就连虎贲营的人他都不放心,不放心将受伤虚弱的赵恒煦交给任何人。抬头,夜幕上只有少数的几颗星星还明亮闪烁着,躲在流云后面的月亮只有淡淡的一条弯钩,那么的不起眼,外面是那样的黑暗,而黑暗遮掩了一切行动。杜堇容的手轻柔的放在小腹上,那儿已经有着轻微的隆起,再过一段时间,紧实的腹部会变得松软,然后隆起越来越大,渐渐的他会感受到孩子的脉动,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十分的奇妙,让人迷离。眯着眼睛,凉风吹的人更加清醒,他反而想念起来被安置在宫中的两个孩子,有皇叔公、武善终等人的保护,他们两个不会有事的,但会不会想两位父亲,小裕是不是又多吃了糕点,小章是不是又折腾起了红枣。两个孩子的一颦一笑不断的在脑海中闪现,透过两个孩子的笑脸,他看到了一个人,那个人威严俊朗,是他愿意与之共度一生的赵恒煦,他的陛下!
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凉风灌进身体里,凉凉的,但也足够的让人清醒,头脑变得清醒,杜堇容整个人都变得冷漠平静,温柔都被压在心底,只有强悍的胜利者才能够保护家人,他会让北定王后悔的!踏入黑暗中,杜堇容消失在了营地内。
大帐内,赵恒煦并不是对外界一无所知,他的身体是疲惫封闭的,但是他的心智异常的清醒,对外界发生的事情他一清二楚,也就越发的着急,当知道杜堇容怀有身孕,他高兴得恨不得自己起来把胸口的箭给j□j,但他又十分清楚,杜堇容竟然怀着身孕与北定王的人周旋,他的心都要纠结死了,但是绵软虚弱的身体根本不给他任何反抗阻止的机会,他心中焦急的要死,可是随着焦急,他的大脑也变得混沌,伤口带来不仅仅是失血的过多,还带来了高烧,烧得他的大脑糊里糊涂的,迷迷糊糊的一会儿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冰冷寂寞的宫殿,喊杜堇容、喊两个孩子的名字,都没有得到回应,冰凉浸透了心底,一会儿又发现自己站在丰城前,意气风发的自己,看着丰城洞开的大门,以及从大门里抬出来的北定王冰凉的尸体。
心里面后悔的要死,上一世北定王死的早,他夺得丰城不费吹灰之力,易如反掌,虽然知道丰城十分的坚固,易守难攻,但也没有去进一步的研究丰城。他相信,丰城一定是有弱点的,只要人造的,就一定有弱点,但弱点在哪里,他压根就不知道,不然……唉,就算是知道了,以他现在的情况也告诉不了杜堇容。不对,要是知道,他就不用与北定王纠缠那么久,老早就拿下丰城,何来受伤一事,又怎么会让杜堇容挺着肚子上战场。
赵恒煦后悔的要死,却无能为力。
丰城背靠的大山名叫奉山,奉山就像是一堵厚实的铜墙牢牢的守护着丰城的大后方。奉山上泥土稀少,仅剩的泥土还十分的特殊,基本上不生草木,它就顶着一头稀松的植被,像是个历经世事沧桑的老者,满脸的沟壑纵横。白天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