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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澧夜每次看到裴娟,表情似乎格外镇定,只是点点头:“你说的都是真的!”
“真的?”裴娟一下跳了起来,“澧夜哥哥,你要是皇上,我就是皇后了!!”
……
“你是公主!”裴澧夜缓慢地吐出四个字。
裴娟果断垮了脸,不过很快又兴奋起来:“公主也是可以嫁皇上的!”
宛若卿脑门的黑线迅速加多,这位裴大小姐,是想将乱。伦进行到底吗?
“上车!”裴澧夜终于放弃在公主和皇后这件事情上和裴娟纠缠,直接拉开了车门。
裴娟立刻娇滴滴伸手给他:“澧夜哥哥,扶人家上车好不好?”
宛若卿浑身起鸡皮疙瘩,老实说,老实说,第一次近距离听到裴娟让裴澧夜扶她上车。上一次,隔得远一些,杀伤力并没有这么大。
难为裴澧夜了,这么平静地接过裴娟的手,托她上车。
这一刻,连宛若卿都觉得裴澧夜其实很伟大啊!
依然两辆马车,所不同的是,裴娟这次要赶跑的是两个人——宛若卿和常非晚!
所以宛若卿非常不情不愿的,和满脸同样不情愿的常非晚坐上了同一辆马车。
一路无话,倒是偶尔能听到来自另外一辆马车内的尖叫,例如:“哎呀,澧夜哥哥你好棒呀!”
再例如:“这些兵都是澧夜哥哥的吗?太厉害了!”
总算平安到了裴府,一下车,白璱就把裴澧夜拉到了一边窃窃私语,宛若卿看看他们两个,真是越来越觉得有奸。情。
都是男人,都长那么好看做什么,还让不让女人活了?!
只是这姓裴的,眼神没事就往她身上溜达一下,也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心中一动,想起常老头的事儿了,想必此刻白璱正汇报呢吧?
果然,裴澧夜已经阴沉了脸,对常非晚和宛若卿二人道:“你们二人随我到前厅!”
宛若卿低头,看着犹自一头雾水的常非晚,心下倒有些奇怪了。
难道她老爹做的事情,她竟然一点都不知道吗?
只是,之前常老头是哪里得到的消息,说裴澧夜正在进攻皇宫?
真的是从士兵口中问出来的吗?
想想那裴娟不也知道了吗,或者还真是能问出来的事呢。
当下也不再多疑,宛若卿跟着裴澧夜到了前厅。那一边,白璱很快让人将常老先生和梅子押到了前厅。
“爹,你怎么了?”常非晚吓了一跳,看着被点了穴道不能动弹的老爹,不由哭了起来,“澧夜,就算爹爹他犯了多大的错,也该由你在责罚,怎么由着下人处置呢?!”
白璱冷笑一声:“若是等皇上回来处置,王妃此刻已经成了骨灰了!”
常非晚看着白璱:“此话怎讲?”
“你爹他,为了让你独占皇上,拿刀去杀王妃,还说王妃什么武功非凡,血中带毒!”白璱摇摇头,“王妃为了示清白,已经将血滴到草木上试过了,根本就会老太爷的污蔑之词!”
“爹啊,到底怎么回事啊?”常非晚有些急促地问,“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说出来,澧夜是最公正的!”
见有女儿撑腰,常老先生又激动起来:“是这个女人,这个女人会武功,她的血有毒,我亲眼看到的。她真的会武功,不信你们拿刀砍她,她一定会露破绽的!”
“住嘴!”裴澧夜阴沉着脸,看着老岳丈,“你自己拿着刀去砍人也就算了,还想让我们都学你拿刀砍她吗?”
“澧夜……”
“澧夜也是你叫的?”裴澧夜眸中精光一闪,“我以前,是御世堡的堡主,如今,是御世国的国主,任何一个身份,都不该是你可以乱叫名字的!”
“可是以前……”
“以前你耍的那些手段,我当没看到,如今这次,居然公然在我府上杀人,我岂能饶你?!”裴澧夜的脸色极其可怕,而他的这句话,让常家父女的脸色,变得比他更可怕。
好半晌,常非晚才反应过来,跪着跑到裴澧夜面前:“澧夜……不不,皇上,家父做一切都是为了我,我求求你,念在他年纪老迈的份上,饶了他这回吧!”
“哼!”裴澧夜一脚踢开常非晚,忽地转头看着宛若卿:“若卿,你是受害者,你说,他该怎么处置?”
又来了,他是不试到山穷水尽就不死心吗?
好吧,虽然她很鄙视这对常家父女,不过看在常非晚昨夜演了一出活春。宫,常老头其实也没杀了她,还被点着穴道从中午关到了晚上的份上,稍微大慈大悲一下,也是可以的。
“皇上是一家之主,此事自然应该皇上定夺。”宛若卿温婉地微笑。
裴澧夜有些失望:“若是我一定要你定夺呢?”
宛若卿想了想道:“常老先生年纪老迈,又是姐姐的亲生父亲,随有动机,却杀人未遂,似乎,应该轻判。”
“他差点杀了你!”裴澧夜瞪着她,“你就一定不恨他,不想置他于死地吗?”
“臣妾只是小女子,没有生杀大权的!”
“如果我给你呢?”
宛若卿依然微笑摇头:“那亦应按律法办事,他未将我杀死。”
“你……”裴澧夜有些气结,“为什么任何事情你都可以这么心平气和,到底你有没有七情六欲,有没有喜怒哀乐,你到底是人还是个木头?!”
宛若卿不紧不慢地道:“回皇上的话,臣妾自然是人。”
正文 夫君不要休了我!
据说,这一晚,刚刚成为御世国主的裴澧夜,铁青着脸就回了书房,愣是整整一天一夜都没出来,急得白璱直跳脚。
至于常家父女,据说常父和梅子继续被关进了柴房,裴国主大人没有定夺,谁也不敢动这位国丈啊。
常非晚当晚哭成了个泪人,亲自给父亲去送饭,没一顿都能听到她嘤嘤的哭泣声。不像是送饭,倒像是送行——临死前的送行!
只有宛若卿悠哉地躺在屋内给自己扇着风,叹息一声:“好闷啊,是不是要下雨了?”
“好像有闷雷声呢。”锦绣过来回答。
“这天气,说下雨就下雨了,记得收衣服哈。”
锦绣叹口气,这个时候了,还记得收衣服!
“小姐,姑爷这回好像是真气着了。”锦绣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家小姐。
“气着了不正好?”宛若卿悠哉地转个身,“最好他对我绝望了,一纸休书休我下堂,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小姐……”锦绣叹口气,倒也没说什么,跑到外面去了。
天空阴沉沉的,此刻明明是下午,却一丝阳光都看不到,全部被乌云遮挡得严严实实。
“轰隆隆!”一道惊雷响起,裴府书房的门,终于猛地被打开。
“皇上!”白璱喜出望外,却没有得到裴澧夜的理睬,径直推开他,往上房而去。
白璱摸摸鼻子,苦笑,又是那个女人。
究竟那女人有多大的魅力,让裴澧夜忽喜忽悲,而她却在那边,犹自不喜不怒,像根木头。
“啪!”一道闪电从空中闪过,上房院门被打开,走进如暴怒狮子一般的裴家家主,一院子的丫头吓得退避三舍。
闪电夹着闷雷,宛若卿的屋子猛地被推开了。
屋内,裴家主母端坐,正刺绣。
“夫君,你怎么来了?”缓缓起身,宛若卿直接无视眼前男人的暴怒,用她一贯的平缓语气上前行礼。
他暴走他的,她木头她的!
“你……”以为猛地推门进来至少能看到她惊讶的一面,没想到竟然还是这么平缓。
就连走到他面前的步子,都一样是不快不慢,估计每一刻钟走来的步数都是一摸一样的。
这个女人,若是她长了一张和那人七成相似的脸,他怎么会使劲想着让她改变?
“究竟你要怎么样才能改变?”他怒视着她。
于是,宛若卿真的有些吓到了:“夫君,可是妾身哪里做的不对,夫君指出来,妾身一定改。”随即,她想了想,又“自作聪明”地道,“对了,夫君如今已是一国之主,该叫皇上才是,臣妾失礼了,皇上恕罪!”
“你……”裴澧夜终于再一次语塞,上前一步扣住她的下巴,“你到底在乎什么,有什么是你真的想要的,有什么是你害怕失去的,有什么是能让你撕心裂肺,有什么是能让你欢天喜地的,到底怎么样,才能挑动你的情绪,有喜有怒像个人的?!”
宛若卿睁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裴澧夜,好半晌,一滴眼泪从她眼眶中落了下来:“皇上,可是对臣妾不满吗?”
“不满,非常不满!”裴澧夜松手,跺脚。
“皇上……”
“叫夫君!”裴澧夜的生意从喉头闷闷地憋出来。
“夫君……”
“说!”
“夫君对我如何都可以,说出来,臣妾一定改,但是千万不能不要臣妾。女子嫁人,该从一而终,一女不侍二夫,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