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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剑挥舞,黑衣人的手脚已经中招,却无致命的剑伤。
“皇上,为何不杀了他?”舞倾城皱眉,不解的问。
皇普胤眸色复杂:“留下活口,朕好调查出是谁派他们来行刺朕的!”
舞倾城明了,焦急的查看他的伤势,就在这时,最后一个黑衣人已经咬舌自尽了。
张公公带着一群禁卫军赶了过来,将现场层层包围了。
“卑职救驾来迟,罪该万死!”为首的将领顾琛立即请罪。自蒙阔被皇普胤派往前线后,副将顾琛就暂代了蒙阔的职位。
“皇上受伤了,先传太医!”舞倾城急忙吩咐。
几名内侍忙扶起皇普胤,舞倾城看着他肩上不断流血的伤口,心疼得不得了。
夜寂静,寒声碎。
凤栖宫里灯火通明,舞倾城站在床头,紧张地看着数名宫女太监端着清水快步进去,又端着血红的水匆匆出来,整颗心都悬在了嗓子口。
“皇上怎么样了?”舞倾城着急的追问。
太医为皇普胤检查完伤势后,拱手:“娘娘可放心,皇上只是受了皮外伤,只要涂抹了金疮药,多加休息即可痊愈。”
“那就好!”舞倾城总算放下心来。
“娘娘,你哪里受伤了吗?这么多血……”不经意地看到舞倾城的衣衫,小蝶低呼道。
舞倾城低头一看,殷红的血在她雪白的衣服上晕出点点暗红,犹如宣纸上泼墨而出的红梅,傲然绽放。
眼前不禁浮现出皇普胤为她挡剑的一幕,她闭了闭眸,无力地叹道:“这不是我的血。”
“这当然不是你的血了!”吕丞相不知何时已迈入殿内,语气难掩责怪之意:“皇上是为了救你才会受伤,娘娘实在太不小心了!”
舞倾城张了张嘴,却无言以对。
虽然这吕丞相是逾矩挑衅,但他说到底也是为了皇普胤,如果刚刚不是她任性的要玩风筝,皇普胤也不会陪她走到那么偏僻的地方受埋伏。
“大胆,竟然敢对皇后娘娘无礼!”小蝶在一旁喝斥。
吕越忿然的瞪了她一眼,又询问了太医皇普胤的情况,这才讪讪的退下。
月光如水,大殿里更是清冷,几个太医忙完了,都退了出去,舞倾城命殿里的人全都退下,她亲自照料皇普胤。
透过层层珠帘,皇普胤惨白如纸的脸清晰地映入她的眸子里,她心中猛地一滞。
皇普胤伸出手,召唤她到自己身边,一句关切的话语自他的唇齿间无声溢出,“你有没有受伤?”
“胤,我没事!”舞倾城摇了摇头,心中一阵悸动。
“还好,你没事。”皇普胤眼里闪现出笑意,终究是眼皮一沉,安心的阖上。
舞倾城叹了一口气,心里有些自责,她在他床边坐下。
穿堂而入的夜风撩起珠帘,水晶珠子噼里啪啦撞在一起,空气中充斥着淡淡的馥郁香气,夹杂着清冷的夜风,浅浅嗅一口,竟是说不出的惑人。
舞倾城的手指犹疑着抚上皇普胤的脸颊,大抵是因为失血过多,他的脸色仍有些苍白,相比平日里的冷漠轮廓多了几分柔和。
他静静地躺在床上,平缓的呼吸声像个孩童,似乎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他的眉峰紧紧拢起,舞倾城的指尖轻轻滑下,将他眉宇间的褶皱一点一点隐去。
这时,殿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舞倾城倏地收回手。
回头一看,是张公公和一名小太监,那名太监手中端着一碗汤药。
“娘娘,这碗是太医开的药,对治疗伤口愈合有奇效。”
“嗯。”舞倾城起身让开,静静的看着他们。
张公公端着药跪坐在床榻前,另一名太监小心翼翼地用勺子一点一点给皇普胤喂药,可是,待到他好不容易喂下去后,皇普胤嘴角一动,黑色的药汁便顺着嘴角溢出,他连忙拿锦帕拭去。
如此反复好几次后,舞倾城终是看不下去,她走到张公公的面前,“给我吧。”
张公公立即将位置让给她。
舞倾城凝眸看着床上皇普胤苍白的面容,她端起药碗自己喝下,然后俯身覆上他的唇,将口中的药一点一点渡给他。
张公公虽有惊诧,但嘴角很快露出欣慰的笑意,皇上若知道皇后娘娘这般喂他喝药,恐怕就是受伤也值了。
舞倾城忍着苦涩的药味,将将药全部喂给他喝下,这才松了口气。
张公公连忙将一方白色锦帕递给她,舞倾城默然接过,拭去嘴角的药渍。
“皇上已无大碍了,有皇后娘娘在此,老奴先行告退!”张公公使了个眼色,他身后的太监立即跟着他一起退下。
舞倾城点点头,继续守在皇普胤的床前。
直到一直沉睡着的他嘴里忽地溢出一声浅浅的低吟,她忙睁开眼,仔细的为他盖好被衾。
正欲起身去案几旁倒杯水,手臂却被人猛地拽住——
皇普胤微微用力,舞倾城便落入他的怀中,同时,熟悉的声音随之落下:“不要走。”
他紧紧将舞倾城束缚在他的怀中,力度大得仿佛要将她生生揉进他的身体里,舞倾城张了张嘴,最后终究没有狠心推开他。
但顾及他的伤口,舞倾城还是伸手推了推他的手臂,“皇上。”
皇普胤依然不肯松开手,将她死死禁锢在怀中,暗哑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似叹非叹:“原来你还在这里……”
说到后面,他的声音渐渐消匿,舞倾城只听到前半句,“还在”二字令我的长睫轻轻一颤,不经意间想起她之前差点受伤他紧张的神情,她心中不禁涌出一阵暖意。
舞倾城微颤的双手缓缓环上皇普胤的背脊,埋首在他怀中,静静感受着这一瞬的安宁。
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看着他紧握着她的皓腕不肯放手,“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几句诗词自她脑海中一闪而过,舞倾城一阵恍惚。
“朕差点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良久,皇普胤再度开口。
舞倾城眸光婉转,看着皇普胤苍白的脸,这些日子没见,刚刚他又为他挡了一剑,不知为何,她竟感觉他似一夜间老了好几岁,甚至连瞳眸深处都沉淀着沧桑。
舞倾城心头一阵滞痛,情不自禁伸出手,一点一点的慢慢为他抚平眉间的褶皱。
“你……”皇普胤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她,似不敢相信她竟然会用如此温柔的眼神望着自己。
他斜倚着床榻,一只手握住舞倾城的柔荑,仰首凝着她。
舞倾城被他这样盯着有些不自在,赫然转过脸,玩笑道:“若是让人看到这幅样子,小心那些大臣会怨你这个皇上只顾着沉迷女色、耽误国务。”
她可没忘记刚刚那群刺杀他们的人,是怎么称呼她的,居然叫她妖后,可见对她是恨之入骨。
自从皇普胤封她为后以来,就一直有大臣上奏,要弹劾她这个妖女,她可不想再背负一条惑乱君王的骂名。
皇普胤唇间泛起一丝笑弧,握住舞倾城柔荑的手微微用力,她整个人就轻旋着顺势坐到了他的腿上。
他双手紧紧搂住她的腰,就这样将她锁在他的双臂间,刻意对着她的耳畔一字一句地道:“为了你就算被那些朝臣骂成是昏庸君王,朕也心甘情愿!”
“皇上,臣妾……”舞倾城心中一颤,扯出一抹笑容望向他:“臣妾可不想别人说成是祸国殃民的妖精。”
她娇嗔地睨他一眼,挣扎着想要推开他,皇普胤揽在她腰间的手倏地加大力度,“别动!一会就好。”
暗哑的声音带着几分威胁,舞倾城明白反抗也无用,干脆就这样倚着他的肩膀。
皇普胤的身上带着熟悉淡淡的龙诞香,若有若无,异常好闻,瞥见他的左肩,舞倾城不由得蹙紧了峨眉,“你的伤怎么样了?”
他摇摇头,尔后戏谑一笑,“你很担心?”
触及他写满狭促的双眼,舞倾城的脸颊顿时变得绯红,结结巴巴地否认:“谁,谁会担心啊!我才没有担心!”
一声轻笑自皇普胤的薄唇间溢出,他拥着舞倾城的手紧了紧,埋首在她颈间,怅然道:“不管你是不是担心朕,都没关系,只要你在这里就好,待在朕身边就好……”说到最后,他的声音轻如呓语,若不是仔细听根本不会知道他在说什么。
舞倾城唇际的弧度僵硬了下,又很快恢复如常。
她能感受到他心底对她强烈的爱,那种浓烈的情感正通过他身体的温度传达到她心里。
“诶,问你哦。你……你……”舞倾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探出个脑袋出来询问。
皇普胤见她有口难言的样子,奇怪的问:“舞儿有什么话,直说无妨。”
舞倾城咽了口唾沫,犹豫着,鼓足勇气:“你和女人躺在床上当真可以什么都不做,只是盖着被子聊天吗?”
按理说,两个正常的男女躺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