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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妃娘娘,您看,那些绿豆糕上面好象还有别的东西。”其中另一个妃子指着被扫到地上,摔碎的绿豆糕里面,夹着一层薄得如透明纸一般的纸片。
宁妃的脸色顿时大变,宫里私下密传绿豆糕里夹藏纸片整倒震王之事,她也有耳闻。还有前不久,听说禄公公也是因为绿豆糕纸片而被凶徒所杀。绿豆糕如此不祥,她怎么还昏了头要那些奴才去订绿豆糕回来?
她蹲下身子,用金甲套拨弄了几下那堆绿豆糕,赫然发现,每一块都有。感到事态严重,她也来不及细问是哪个奴才来戏弄她了。立即让人把那些绿豆粥装到碟子里,向皇上禀报此事去了。
庆皇听了之后,令人将那些纸片,一块块地烘烤出里面的字来。看到那一张张来自各个皇子、各个重臣与蓝亲王互通信息的纸片,脸色沉得发黑。每一个皇子的笔迹都没落下,就连远在边关的二皇子赫连宏也有。
“今天还有谁叫了绿豆糕的?全呈上来查看。”庆皇下令。
很快,几盒绿豆糕拿了上来,小心拨开,里面果然全是纸片,也不知道还有多少被人直接吃进了肚子里,成了拉出来的废料。
这无疑是在告诉庆皇,绿豆糕证据,谁都可以制造。且不说这幕后者是谁在制造这些,其心思无非是在提醒他,这样的证据遍地都是。开始可以是震王,后面可以是宸王,最后,可以是任何一名皇子,甚至是朝中各大臣。
如果再让这纸片来定罪的话,无疑会成一大笑话。
“把飘香酒楼封了,将那些人交给衙门去处理,刑部监审,该杀的杀,该斩的斩,该流放的别留着。”庆皇徐徐道,中间停了半晌道:“赵丞相,马上拟旨,捉拿宸王府上的侧妃夜未央,无玑营之叛党,遇反抗,即杀。”
“臣遵旨。”几个大臣站在床前两旁,其中赵一寅丞相低头出列,然后走到一旁,开始拟旨。
一道圣旨还没写好,寝室外面已传来宸王求见的声音。
庆皇脸色毫无动容,对这个无玑营的营长,他已迁就三皇儿太多。这次,他决定将赫连蓝留下来的余党一一清除。不管与其勾结的是哪个皇儿,他都不再姑息。
赫连宸在听说绿豆糕里面摔出许多纸片的时候,便预感王兄的“破釜沉舟”卷着各种凶险而来。
趁所有的事情还在掌握之中,以防万一,他让魏战即刻赶回宸王府。然后自己便来到卧龙殿的外室求见。里面的大臣进出忙碌,赵丞相脚步匆匆跨出门槛时,望了他一眼,轻叹出口,什么也没说就从他的身边经过。
那一眼,那一声叹息,让赫连宸心惊肉跳,知道自己的预感就要成事实,心里不禁凉飕飕的。大臣们的神色间凝重,都不敢朝门边求见的他望上一眼,寒暄一两句,可见父皇处置的事情与自己有关。他喜欢夜未央,早前为了要娶她不惜求父皇赐婚的事,朝堂上下都知道。
赫连宸沉默地笔挺站在门外,脑子掠过千百个念头,想到皇家宫廷向来无情,多少前朝皇权之争发生的惨事,历历在目。一人倒,便是连带着所有亲人都连根拔起。不说远的,就说近的,皇叔赫连蓝被杀之后,他府上的人虽没有大张旗鼓地被灭,但府上人却在十天之内,几乎全在上京消失,只剩几个弱流女子才留了下来。太后为了此事,与父皇生出了许多龃龉,就连父皇患病,她都没来探望过,可见埋怨堪深。
他原来受父皇宠爱倒不觉得身边有什么危险感,自从为了未央与父皇产生隔阂之后,一道对无玑营的绝杀令,一道撤回影卫统领权。他就知道自己不能摔倒,要是有个万一,自己倒台了,自己活不成也就算了,可还有他的夜妃及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就活不成了。说不定,还有他的母妃,母妃娘家还不知道将会遭到什么残害,还有那个整天装得象个小兔子似的女人,一旦失去了庇护,任人宰割也是一夕间的事。
这么一想,心骤然剧痛,仿佛战场上听令射箭一样,万箭齐发,全部毫厘不差地射在靶上。秋风被凝住了似的,闷得透不过气来。
直到最后的一个大臣出来,对赫连宸说皇上答应接见他。他才把所有情绪压下去,静了静心,举止优雅地跨过门槛走进卧龙殿寝室。
寝室静悄悄的,竟没有别的宫女及太监侍候。
临近冬天,四周的窗户都已关上,一些暖炉也烧着艳红的炭火,室内暖如春。赫连宸快步走到庆皇的床榻前,跪了下来:“儿臣给父皇请安来了。”语气和动作,如常一般优雅从容。
“起来吧,辰时已请过安了。这会再来求见,是为了什么?”庆皇紫眸藏绵针,不动声色。
赫连宸未起,仍是挨着床边跪着,抬头道:“父皇,求你饶了未央性命。”
庆皇微诧,一会儿就露出了然的笑,他的三皇儿聪明,这大盒大盒的绿豆糕摔出纸片,他当然能想到自己下一步会是什么。不由摇头叹息:“你啊,太聪明了!”
庆皇笑得有些苦涩,只那么浅浅的一笑,就把笑意收敛得无声无息,放缓了声音问:“皇储之位,重不重要?”
“回父皇,重要。”
“江山社稷,重不重要?”
“回父皇,重要。”
“皇储之位,江山社稷、天下百姓,身家性命与一个侧妃相比,哪样重要?”冷厉口气,语速一句比一句快,紧迫感觉扑面而来,让人窒息喘不过气来。
天底下的皇帝与皇子,是最不象父子的父子,虽是亲生父亲,骨肉天性,血脉相连,但他对你一个不满意,一道口谕就能要你的命,毁掉你所有的一切。
亲情附着太多权力,皇室中历来的惨剧,都是在父子、兄弟、亲人之间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发生。所以,此时,由不得赫连宸不小心翼翼。父皇一句接一句的重要问题滚滚而来,直到他最后的一句问:那些重要的与夜未央相比,哪样重要?
即使赫连宸再沉稳,也不禁被逼问的脸色大变,怔怔地望着庆皇难以回答。良久,才颤声叫了声:“父皇!”
“宸儿,早在几个月前,父皇一直没有问你这些。是因为觉得一个女子,成你的侧妃而已,还不足以影响你的一切。撤了你的影卫统领权,也不过是一个警戒。现在,无玑营留下的后患不得不要清除。你的侧妃是无玑营的营长,留着她,不利皇室的和谐,你们兄弟间的和睦。这次,只有杀了她,赫连蓝叛乱一事才算完结。”
赫连宸听得内心象被擂了一拳,脑内仿佛有人在拼命擂着大鼓,震得他头昏眼花,又如有几个受伤疯狂的野兽挥着利爪,在他的体内往死处抓挠,痛得血色模糊。他双手死死地抓住锦花被面,跪前一步,抖着灰白无血色的双唇求道:“父皇,您是天底下最英明的君王,五国最聪明最厉害的皇帝。从来就没有任何事难过您,包括当初您给了儿子最体面的赐婚,儿子最喜欢的女人。现在,只是饶未央一条性命而已,您一定有办法的,您一定有办法的。您下绝杀令时,就曾答应过儿子留她一命的。父皇,您是九五之尊的君主,君无戏言,一言九鼎啊。”
庆皇无动于衷地看着他苍白的脸,听着他的哀求,紫眸似尖锐,似温和,又似什么都没有!他也曾年轻过,魄力十足,在众多的皇子中才能不是最出众的,但处事最果断的,数次宫变,杀伐决断,从不留情。兄弟之中,唯有赫连蓝与他同心共进退,所以当年宫变时,手仞皇兄皇弟,连眼都没眨一下。只是近年,贪图温香软玉,国强兵壮,安逸的生活把他的个性也泡软了。
但那欲揽天下的野心却从未改变过。偏偏皇储之事,人选一直未落,朝廷内外都不安。皇子们的心更是不定,彼此勾心斗角,互相倾轧之事时常发生。该把人选定下来,然后征战了。
“你现在都自顾不暇,还想着替那个侧妃求情?下去吧!”庆皇的脸冷了下来,对三皇儿的最后一线期望也灭了下来。
赫连宸知道自己最终还是没斗胜父皇,无论他在夜妃这件事情上怎样不松口,也改变不了父皇要杀她的决心了。走出卧龙殿,他脚步匆匆往神医珏明公主的住所走去。
最近他已是这里的常客,他将苍神国的神医玩于股掌之间,让其成为自己的玩物的事也早已传遍了整个行宫上下。为此,他还被六皇子责问过,骂他禽兽,以权相逼阿璃就范,生气得就差拔剑决斗的了。
赫连宸廖廖几句话就把他打发走了:不过是一个玩物而已,你有本事尽管也让她躺在你身下婉转承欢。自古以来,哪个质女不是皇室中的玩物?等哪天三哥玩腻了,你再接手吧!
六皇子气粗了脖子,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