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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昨天十雨还说有人要用砒霜毒死她啊!
艹!!!
冲出房门,沐容喊得撕心裂肺:“来人!!!快来人!!!”
旁的宫人闻声赶来,细一问不禁颜色大变,毫不敢耽搁地去传太医,又有人去成舒殿回话,其他人则是面色发白却不知该怎么办。
“筷子牛乳蜂蜜!快!”沐容神经紧绷地大喊自己需要的东西,旁人几乎是麻木地去给她取来。
然后已经很痛苦了的十雨经历了一个更痛苦的过程……
沐容接过筷子一边颤抖着走向她一边道:“十雨你……你忍忍……催吐这事……我没实践过……”
……催吐?!
十雨要不是痉挛在榻,铁定扭头就跑。
于是在众宫人的注目下,沐容拽着十雨趴下了,接下来的举动明显手生——她是真没试过。
催吐压哪儿来着?舌根!妈蛋筷子使不上劲儿啊!!!
沐容急了,狠了狠心,上手!
。
十雨终于吐了……
吐得让沐容欣慰而笑……
吐得让几步开外傻站着的几个宫人后脊发凉……
都在想:以后要是中毒了铁定不让沐容来救,太暴力了!
更暴力的是十雨刚刚经历了中毒和催吐两件很是难受的事,沐容转身就端了碗给她:“喏,牛乳喝了。”
“……”十雨脸色惨白,“沐容我……”
我喝不下去!!!
我还想吐!!!
这回沐容很“善解人意”地收回了手,换了另一个碗给她:“要不蜂蜜?”
……区别在哪里!!!不喝又不是因为挑食!!!换蜂蜜也喝不下去好么!!!
十雨期期艾艾地看着沐容,一副“女侠饶命”的表情。
。
听了消息的太医没敢误事,一路急赶而来,推门就看见一片狼藉。
这……这真是中毒?不是这位女史被宫中素传行事彪悍的司言女官打吐了?
擦着冷汗,太医平复了一下心情,坐到跟前去给十雨搭脉。时不时偷瞧沐容一眼,虽然脉象确实是有中毒迹象,但太医还是忍不住怀疑:真不是你给打吐了?
太医给十雨诊治着,沐容赶紧动手把地上收拾干净了,很懂事地没叫旁人帮忙,倒是有人自觉来帮她。
都是同一个心思:万一陛下一会儿过来了……
看着不合适啊……
。
是以沐容怀疑是砒霜中毒、太医认为是砒霜中毒,给十雨看完了、煎了药之后,便拿了银针来试桌上搁着的那碗杏仁露。
结果出人意料……
银针半点都没有变黑,干干净净的,让众人看着都纳闷:这没毒啊?
沐容心里更纳闷:这不科学啊!古代砒霜里都残留硫化物,它不能不变黑好么!
重点又错了……
。
翌日,皙妍宫。
珍太妃瞧了瞧眼前面色铁青的儿子,神色淡淡地让旁人都退下,落了座,问他:“怎么了?”
“母妃您居然下毒……”贺兰世泽压着火气。
珍太妃一笑:“不是也没死么?再说,十雨那丫头怕是早存了异心了,你舍不得?”
“您的毒是下在沐容房里的!”他喝道,“如果不是十雨呢?您是当真想毒死沐容!”
珍太妃抿着茶听着他说,待得他说完才抬了抬眼:“那就容哀家说一句,这沐容比十雨更留不得。”轻抬下颌,太妃面上露出了些高傲的冷厉,“哀家不想再听你说她不会把那些事告诉陛下,这话哀家从一开始就不信。你下不了手,哀家便替你去做。”珍太妃轻一笑,温言又道,“既然想成大事,就别在个姑娘身上这么多犹豫。何况,是她跟你翻的脸。”
沉寂了。母子二人一坐一立;却谁都没说话,谁都等着对方说话。
贺兰世泽觉得自己错得太大了。母亲不同意他娶沐容的初衷,是因为觉得沐容家中无甚势力,来日不能助他一把。后来虽是皇帝有旨强加,但他也是寻了合适的理由说通了母亲一些……
那个理由是,沐容在御前当着传译女官,没有人比她更清楚靳倾那些密信。那也是他需要了解的东西,他需要沐容帮她。
珍太妃因为这个到底点了头,而如今……没了这个作用又知道那些事的沐容,她自然容不得。
“母妃。”贺兰世泽沉了口气,凝视着面前端坐的母亲,虽并不知自己心下这番决定对不对,却仍一字字说得严肃无比掷地有声:“这些事,儿臣自己会处理,不劳母妃操心。”语中微顿,瑞王短一喟,“求母妃给她留条生路。”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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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砒霜
十雨中毒的事;果真是连皇帝也惊动了。
从来没有人敢直接把毒下到御前宫人的碗里,而且本来还是要毒死沐容。
居然还用银针验不出来……
瓷罐装着的杏仁粉搁在案上;描绘着兰花图案。贺兰世渊拿在手里看着,沉吟了半天;问沐容:“上次喝是什么时候?”
沐容喃喃道:“昨天。”
“……”皇帝面色一垮;“不算昨天中毒的那次好么?”
“……哦,那前天。”沐容道;“前天晚上。”
前天晚上喝了还没事,昨天中午差点毒死了十雨。中间就隔了几个小时而已,贺兰世渊有点心惊,心知这人必是了解御前的;故而知道沐容昨日不当值但还是到了成舒殿,多半就是趁这个空当下了砒霜。
再想想之前沐容被栽赃叛国的事……
十雨也说了;瑞王是还有别的人搁在宫里的,不知道是谁,无从审起。
但无从审起也得审,不能总这么下去。
“冯敬德。”皇帝叫了大监来,“去告诉宫正司,御前的宫人挨个问话,该严审的严审。”说着扫了沐容一眼,补充说,“她就算了。”
“还有十雨……”沐容脱口而出,和皇帝视线一对,低下头讷讷地解释,“她要是下毒,奴婢早死了,哪有毒到她自己的道理……”
而且十雨还有余毒“残留”,正调养着呢。旁人送去宫正司问话也就罢了,她这个瑞王送进来的人若是被带去问话……估计十个人里若有一个被动刑的那就得是她啊!
皇帝轻声一笑:“嗯,还有十雨。”
。
于是沐容想着自己在禁军都尉府的惨痛经历,脑补着现在宫正司的情况,越想越可怕,嘴角一扯又一扯,最后扯出了一声长叹:唉……
“怎么了?”十雨笑问——她这调养的过程忒悠闲,其实已经没什么不适了,天天就是喝喝药、喝喝绿豆汤之类解毒的东西,然后在屋里看书作画做女红,沐容瞧着都眼热。
时不常地就推门进来骚扰之……
眨了眨眼,沐容伸了个懒腰,好似不在意般地道:“我在想……御前的宫人现在正轮着被带去宫正司问话呢!”
“你怕动刑啊?”十雨一语戳破,沐容点头,她又道,“没事,动刑的必定都是有疑点的,也不算冤枉。”
……谁说动刑的必定都是有疑点的?
女神你太天真了好么!
沐容磨牙:“还真未必,禁军都尉府那个混蛋就是想逼我招供来着,次奥压根没问几句就快把我打出格子衫了你知道么?”
……格子衫?
十雨呆滞了一瞬,大致也能明白意思,又道:“……你当宫正司的人傻么?这回可各个都是御前的人,全打坏了,等着陛下问罪么?”
……有道理。
。
连问了三天,宫正司还真稳准狠地抓出几个人来,其他人都毫发无损地回来了。
然后御前宫人们自然就有了新的话题……
“那个云杉,宫正司都从房里搜出药来了,还就不承认。”文俞啧了啧嘴,声情并茂地道,“一姑娘家的,看不出嘴这么硬。人现在还跟宫正司扣着,出来不死也残。”
话就这么传开来了,那几个宫人确实招出了一些事情,据说口供是对得上的,但都死咬着没承认给沐容的杏仁粉里下毒。
供状连同搜出来的砒霜一起呈到御前,皇帝看完默了一会儿,觑着沐容淡一笑:“还真是瑞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