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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为皓雪和你师兄真的是偶遇吗?”
这……她不敢确定!因为师兄向来行踪飘忽不定,怎么那么巧合?她隐隐约约感觉其中大有文章,却又不敢妄自揣测,这可关系皓雪这位大家闺秀的清白呀!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好了?别老吊人家胃口。”她直截了当的问,有点受不了他摆出那副高深莫测的嘴脸。
“如果我推断得没错,皓雪是爱上你师兄。”他优雅的喝口茶。
平淡的语气却在薛冰脑海投下炸药,轰然一声巨响,震撼了她。
石云把她震惊和错愕全收入眼底,透著杯缘细细玩味在她惊诧的表情下有几分情意。他得好好评估,草拟一分计画,在没有全然的把握前,绝不轻易许诺,这可有关他的一生,他得详加考量。
接著,他把经过告诉薛冰,到底如何自皓雪口中问出那位神秘情人,没有姓、没有名,也不知是何方神圣。
“那也不能说皓雪的他就是我师兄?”薛冰还是无法相信这个事实。
冷默外表刚毅冷硬,只有在他们师兄妹前才会表露温和的一面,对陌生人绝然的冷漠疏离,没想到他也会坠入情网,若说绐紫衣听,说不定她会笑掉大牙。
“那你能有更好的解释吗?那一天夜晚的情形你也在场,你应该看得比我清楚才对。”
是的!那天师兄的表现的确有些异常,很轻微的,让人难以察觉的波动、难道真如石云所言,皓雪是为师兄而离家出走,而又那么恰巧两人碰在一起……那么皓雪和师兄之间关系真的非比寻常。
她得找个机会问师兄,心中有些懊恼为什么没早一点发觉,在毒魔林时就可以抓他来盘查,如今,他不知去向,要找他可难了。
※※※
回飞龙堡的一路上两人都默不作声,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打算中。
到达了热闹的再来镇外。
“大哥,薛姑娘。”石风出声喊住他们,“找到皓雪了没?”
“找到啦!怎么?她应该早我们一步先回来呀?”石云和薛冰相视一眼,心中有同样的念头,难道皓雪真的跟著冷默。
这种追著男人跑的行为等於私奔呀!若是让皓龙知道那还得了?不全面通缉皓雪和冷默才怪。
所以石云和薛冰在眼神交会後达成默契,抵死也不泄漏皓雪的行踪。一个是为了皓雪妹妹的清白著想;一个是希望师兄能避开这无妄之灾。
“可是她没有回来?分舵传来消息,她和一个黑衣男子进入山林後,就失去了踪迹,我担心她会不会被人给骗了。”石风慌张的来回踱步。
瞧这小弟焦急的模样,难得他对皓雪有这份心;石云拍拍他的肩,轻笑道:“别在意,她不会有事,她已经长大了,懂得照顾自己的。”
“放心!皓雪冰雪聪明,明辨是非,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一味的保护也不是办法,也该让她出去闯闯,体验人生。”薛冰也来一段。
听他们一搭一唱,石风停下脚步,打量他们,“怎么几天不见,你们的感情变得那么好?有问题喔!”他贼兮兮的用手肘撞一下石云,“喂!大哥,你已经作出决定啦?”
石云乾咳了几声,“还没有,我只是把薛冰找回来,三个人比较热闹。”他还不想那么早被发现自己已有定下来的心。
“是呀!银城姊妹花条件比我好,年轻貌美又多金,他怎会看上我这满身毒药的魔女。”薛冰一张脸笑容可掬,心底可是把石云骂得半死,恨不得吃他的肉、啃他的骨。这只奸笑的臭狐狸,若有机会绝不放过他。
真的没什么吗?石风摇头晃脑,心中充满疑窦,迷惑的梭巡他们,石云仍是那张温文亲善的微笑;而薛冰表现出优雅闲适的态度。难道真的是他自己搞错?
“好了!别说那么多,你们风尘仆仆一路赶回来,一定很累了,先进堡里休息吧!”
什么时候他的小弟那么懂事?石云不可思议的扬眉问,“你呢?不跟我们一起进堡吗?”
“老爹马上要到了,我不在这边等谁来招呼他老人家。”
“你不是在这里迎接你大哥的?”薛冰还以为石云事先通知了飞龙堡,所以石风才会在镇口等候。
“他还需要人欢迎吗?”石风悼悻然指著石云,嘲讽的怪笑,“老是伸出鬼没,谁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冒出来。”
“别当著我的面讨论我的事。”石云含笑的望著他们,眼中散发危险气息、他实在不喜欢看薛冰和别的男人那么熟络,即使那个人是他的亲弟弟。
“和薛冰聊天又没碍到你,何况你还有两个貌似天仙的未婚妻可以挑,送我一个又有什么关系?”石风颇不以为然,真搞不懂他大哥到底有什么魅力,也不过是比较聪明,怎么那么多女人抢著要。
“二位石公子,我不是礼物可以送来送去。”薛冰压抑下胸中的一口怨气,唇角挂著如花的笑容,“你们兄弟慢慢在这里讨论,我先走一步。”
可恶!竟敢把她当东西,好歹她也是武林名门世家之後,真不知道自己发什么神经要跟石云回来,争个什么妻子的名分,简直自找活罪受,自取其辱。
她气得不轻呀!石云连忙跟了上去,不敢多言,以免说错了话,要是她转身来个绕跑,他损失就大了。
※※※
回到飞笼堡,薛冰依旧被安顿在桂院,毗邻著莲阁,相隔一道蓝瓦白墙。
在丫鬟沐浴净身後,她换上粉红色的宫装罗裙,腰束以红色绣花的腰带,感觉十分飘逸柔美,对她久穿劲装行走江湖的侠女而言,反而有些不适应这柔软的细缎,细致的质料。
衣服摸起来触感轻柔,但走起路却绑手绑脚,还要轻挪莲步蹀蹀而行。
好不容易走出桂院,到了与回廊相接的大门,正要跨过门褴时,前脚踩到了裙摆,後脚跟抬起踢到门槛,可以预料的她整个重心往前倾,脚步踬踣的仗著身手灵活反应撑了几个小碎步,还是无可避免向下伏倒,眼看要撞上莲湖的护栏……
一个强而有力的手臂勾住她的柳腰,拯救她免於与护栏接吻的恶运。
她正要转身向对方道谢时——
“我要求一个吻。”一个浓浊的鼻息吹拂在耳际,似乎看透她的心思。
除了石云,还有谁那么大胆,趁著四下无人对她上下其手。
她羞窘的挣扎,“放开我?你这个无礼的家伙。”
他深吸了一口气,贪婪的汲取她身上的清香,“你穿这样很好看。”
听到他的夸赞,她心咚了一下,脉搏开始不规律的鼓动,耳根子也跟著烧热,甚至可以感受到他呼吸温温的拂过她的发梢。
“别这样,会有人看到。”她尴尬的闪躲,企图挣脱他双手的箝制。
她赧然的语气今他莞尔不已,正想多享受一下温香软玉抱满怀的滋味时,耳尖的听到细微的步伐朝这而来,他立刻放开她。
“今天天气真好!”他双手撑著护拦,仰望蔚蓝的天空。
瞧他一副装模作样,她知道有异,失落的情绪换成配合演戏的伪装心情。
“是啊!只是厚重的白云下阴沉沉的灰云,恐怕会下雨。”她还是忍不住向他挑衅。
“真没想到薛姑娘也懂得天候节气,察言观色。”他毫不客气反驳回去,似笑非笑的斜睨她,言下之意是调侃她不错嘛!反应满快的。
“略知一、二,还是不如石大公子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无所不为呀!”她毒辣的反将一军。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石云搬出孔夫子的大道理。
“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後君子。”薛冰讽刺他想做君子,再修身养性一百年吧!
“吾有知乎哉?无知也!有鄙夫问於我,空空如也,我叩其两端而竭焉。”石云狡黠一笑,即使你心中空空洞洞,我还是知无不言。
薛冰知道他在骂她无知呆蠢,气得牙痒痒道:“吾未见好欲者,如好色者也。”
“大哥!你们在做什么?”石风人未到声先到。
石风这小子什么时候不好来,偏偏挑她气血翻腾,正想骂人的时候出现。
石云气定神闲的负手而立,“我们在讨论孔老夫子。”说著,还故意朝薛冰抛个媚眼。
薛冰气得差一点呛到,横了石云一眼,他就不能正经一点吗?
“孔子?难得薛姑娘有这个闲情雅致与我大哥谈天说地。”石风拱手一揖,佩服之色溢於言表。
“是啊!两位公子。奴家奉送你们一段诗。”薛冰甜甜的笑,盈盈一福,“君子有三戒:少之时,血气未定,戒之在色;及其壮也,戒之在斗;及其老也,血气既衰,戒之在得。”语毕,挽起裙摆快步的回到桂院中。
留下的石云哈哈大笑,而石风则一头雾水!
好个舌尖嘴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