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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想你被水将军请了来,现下先给你填嘴吧。”
我得瑟一笑,轻手打开油纸,眼神却时刻守着其他三人。
“甜地瓜,给。”
“你吃,我不喜甜的。”
“哦。”
萧棠之捧着地瓜干,我边吃边等三人开演。然而这几日着实能忍:浅墨逍兀自喝茶,不时感慨一番好茶,水斛紧盯穗娘,穗娘紧盯桌面。直至我数到第五根地瓜,穗娘突然抬头,望着水斛,首先打破沉默。
“为何喜欢我?”
水斛摇首,“喜欢便喜欢了,何来这么多理由?”
穗娘望一眼浅墨逍,继续道:“可我喜欢的不是你。”
“我知道”水斛点头,“你喜欢他,还有她。”
我忙摆手,咬着地瓜含糊道:“不是不是,我不是。”
他二人却当我不存在,无视我的辩解。
穗娘道:“这样你也喜欢我?”
水斛:“为何这样便不能喜欢?”
“恩。”穗娘淡淡点头,咬了唇似是鼓了很大的勇气,面向浅墨逍,眼眶渐红:“你怎么想?”
浅墨逍倒茶的手一顿,而后有立刻恢复如常,笑道:“穗娘的婚嫁之事,岂是我能做主的?”
“八年。”
穗娘声音极轻极轻,轻得我不敢嚼地瓜,不忍心出声阻止她。预感接下来她说的话会让我难过,于是,我向萧棠之倚了倚,抱住他的手臂。萧棠之看我一眼,索性直接将我带进他怀间,将手围在我腰间,紧紧扣着。
“八年,锦迟安喜欢了萧棠之八年。”
我回首望着萧棠之,扁嘴点头,确实那么久了。
“浅墨逍,你可知,我也喜欢你有八年了。那日在朱墨楼,你的易容确实毫无破绽,我的猜测,也纯粹是托辞。”
我皱眉,穗娘这是何意?
“浅墨逍,其实,我才是最早见你的那人。”穗娘话未落,原本僵硬在远处的浅墨逍,突然一个旋身,身影一闪,便从窗外飞出,离去。
穗娘起身欲跟上,却被水斛拉住。
“浅墨逍,初来锦阳城那日,你助我将那群缠人乞儿引开之时,我便喜欢你了。”穗娘任由水斛将她拉进椅子,失魂落魄,口中喃喃:“可你却待她那般好,从来便看不到我。。。。。。”
穗娘声音沙哑,泪水决堤,连带着我也恨起浅墨逍,也隐隐有些恨自己,为何不能早些了解穗娘的心事。
萧棠之替我擦了擦泪,将地瓜干收起道:“水将军,萧某先将内人带回,穗娘劳烦你照顾。至于其他之事,改日要光明正大地相约才好。”
“恩,定然,改日再叙。”
萧棠之见我盯着穗娘不肯走,便直接抱起我,走向楼梯口。
身后传来水斛低低之声,似是自语一般:“穗娘对他一见钟情,我对穗娘亦是。八年了,他却未曾察觉,穗娘,你还要继续让他伤害你?”
我将头埋进萧棠之胸前,待走出了门口,闷闷问:“水斛对穗娘可是真心?”
“或真或假,人心难测。”
“应该不会假,出动这么多影卫,只为寻穗娘喝茶,他定是喜欢穗娘的。”
萧棠之不语,许久后,似叹非叹道:“小迟,若我告诉你,今日水斛真的的目标是你,你会如何作想?”
他将我抱进马车,道:“方才来此的途中,忟青与慕容恰查了线索,水斛寻了你多日,今日本是要将你带走,既要挟我,又想得到你的橙玉。”
我心头一凉,爬着便想下车,“不行,我要回去将穗娘带回。萧棠之,你居然让我这么丢下她。”
“小迟。”萧棠之伸手,“听我说完。当我急急赶到茶楼,却见水斛被穗娘追着跑,你又看得如此欢乐,便只水斛该是临时改变了计划。而且,茶楼内外,确实只余水斛一人,影卫并未见踪影。”
我急道:“若是他故意如此呢?”
“不会,他虽有野心,也会用计,却从不卑鄙。这一次,我愿意相信,他是为了穗娘才如此。”萧棠之将我困进手臂间,无奈道:“小迟,信我。穗娘是你在乎的人,便也是我该守护之人。何况,她在浅墨逍身上苦了这么多年,何不给她个机会,让水斛待她好?”
“恩”我闷闷点头,抓了他的衣襟,往他怀里拱了拱。
他调整了姿势,伸臂将我圈住,抚着我的后背轻叹,“或许穗娘能将水斛的行动拖上一阵。”
“查出了?”
“有些眉目了,原本还没那么快,不过,既然惑无心自己主动在肃彷现身,事情八九不离十就是那样了。”
我问:“他真是莫曲城的人么?萧棠之?”
萧棠之点头,“不会错了。你可知你父亲在位之时,留下的锦阳城不过是个空壳么?”
“怎么会?”
我抬首惊呼,我虽不喜锦程此人,可也不能否认,对于治理锦阳城,他确实做得不错。不能说比不上现在的萧棠之,当年在锦程手上,锦阳城不论是财力兵力均位三城之首。可如今,萧棠之却说,锦阳城是空壳子?
“小迟,你与我置气那日,可还记得。”萧棠之将脸埋进我颈窝,“早知你会狠心离开我这么多年,这些事便要早些与你说的。”
我鼻尖酸涩,“当然记得,那日本想着告诉你我身怀有孕,可你却告诉我要娶良辰清。”
至今我都记得那段最不愿去回忆的过去。
那是我与萧棠之合计将锦程逼下位,将全族送上断头台之后的两月。自从得知自己怀孕之后,我便一直想寻个机会好生与萧棠之分享。奈何他初为城主,大小琐事繁多,终日里不是见不到他便是见他青黑了眼躺在我身侧。
本以为他是忙于公事,却听独一无二偶然说起,萧棠之日日食在卿园,一日里至少有半日陪着良辰清。当时闻言我着实恼得不清,又觉着贸然去寻萧棠之显得不懂事,便在朱墨楼消沉了两日。之后念起怀孕之事,便自作主要独一无二将萧棠之“骗”来,称自己身体不适。其实也确实不适,怀孕这等事体,比病重要严重些许多。
萧棠之来了之后,只阴着脸,大致问了我身体情况。我忍了许久,终是下决定要说怀孕之事时,他突的开口,要娶良辰清。当时看着他不可动摇的眼神,我只问了一句“非娶不可?”,萧棠之回答我的自然是娶定了良辰清。
我呆愣许久,似入魔般也不知说了何话,印象中大致是要他将我修了,再将锦家几十条命还来之话。萧棠之那日竟没沉住气,抬手便打了我一巴掌。于是,之后便如独一、无二所说,为此我置气离家出走了。事实上,置气是真,离家出走却是假。当时只是委屈了,想极了被我用隐门令牌护下的七哥,才想着去寻七哥求安慰的。
却不想中途被萧棠之的影卫追杀,再后来便遇上了穗娘,而后就是在肃彷装失忆的五年了。原本心里恨萧棠之恨得求穗娘给我游魂忘了往事。只不过,二笨舍不得爹娘分离,当我初次恢复记忆时,心里已开始怀疑那日的影卫不可能是萧棠之派来的。果然,七哥与白先生暗查之下,才知影卫是惑无心的人。也就是从那时开始,我与七哥便盯上了惑无心。
我寻了萧棠之的手握住,抹了抹泪道:“当时为何打我?”
萧棠之一僵,继而低低道:“我也不知为何,只心里快气疯了。你说你七哥不是与你至亲,你说你不如随了他去。。。”
我扁嘴,问:“我真是那般说的?”
“恩。大致就是那样,当时我也气着呢,哪记得那么清楚。”
“恩。那空壳子又是怎么回事?与那日之事又有何关系?”
“我在接手之时,总觉着不对劲。况且,事实上也是,锦阳城内金库几乎为空,兵力也只余几千,且都是些弱残者。否则,仅凭你我之力,就算有几位隐门高手也罢,你父亲岂是那般容易便能在一夜间被你我算计逼下位的?”
我摇头:“若不是那样,那又是怎么回事?”
萧棠之道:“确实有人将锦阳城搬空了。你可知锦阳城能让锦家独裁上百年,靠的是什么?”
我脑中一闪,娘亲留给我的卷轴便出现在脑中,“娘亲留给我的卷轴上有说,是暗兵。锦家除了城主之外,会有另一人掌控暗兵,关键之时会出手护主。”
“恩,所以早先便说你娘亲不凡。那你可知为何锦家全族覆灭之日,暗兵毫无动静?那日我留了一半人力,为的便是防暗兵逆袭。”
我摇头,“娘亲没说。”
萧棠之轻笑,“你娘亲说了。”见我蹙眉,他继续道:“暗兵就是你娘亲留给你的那些人。”
“怎。。。怎么会。。。”我脑中空白,愣愣开口:“不是锦家的人么,为何会是娘亲的?”
萧棠之道:“这便是清清告诉我的。在遇到清清之前,她是被她父亲送给惑无心的人。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