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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我自己说。”不知为何,今日我只是想笑,扬起的嘴角,怎的也收不住。
听步子,是穗娘离开了,我继续闭着眼,等着萧棠之先开口。芸小夫人的事,私以为,他这般处理已是最好,我也不想再插手,尽快过了便好。至于日后难以再受孕,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反正这辈子,我注定只能有二笨一个孩子,既然如此,寒毒怀孕什么的又有何妨?
我心里唯一介意的,是萧棠之的态度,他不信我,所以拖到今日也不告诉我真相。我对他掏心那夜,他在马车内对我承诺那刻,芸小夫人哭闹那日。。。。。。自我在锦阳城转醒到今,他可以有许多机会向我坦白,却依旧瞒我至此。
想想自己太过矫情,明明是我犯的错比较大,却依旧反过来要求我身边的人不欺我。无奈自嘲一笑,或许,这就是人。
“小迟——”
“锦迟安,你给我听好了,你若不长心眼吃了闷亏,别进这个家门!”
穗娘突如其来的声音生生将萧棠之的话卡住,也成功地唬了我一跳。我睁开眼,抬手拂了拂胸口,余光中黑影一动,抬首之时,便见萧棠之已然坐于床沿。
“小迟心里可难受?”
我看着他,点头。着实有些难受,前一刻还在马车内,你说再不会骗我,这一刻却又瞒了我。
“并不似穗娘说的那般严重,忟青当初替你施针,已将大部分寒气导出,只要日后配以调养,还会再有孩子的。”
我点头,继而再摇头,道:“萧棠之,我在意的不是这个。”
萧棠之眼神一滞,脱口便问:“小迟不在意?”
我不语,垂下头,考虑着是否该与他说,不论这一次是否被芸小夫人害了,我都只会有一个孩子,也只能有一个孩子。
“是了,方才穗娘提起之时,你只稍稍呆愣了一瞬,便又似无事一般。我原以为你是不愿去信,此刻算是明白了,你是当真不在意,可对?”
萧棠之逐渐提高了声音,到末了,竟是在颤抖,“你在意的又是何事?”
我扁了扁嘴,咬唇不言。我便是再笨,也知道此刻不能说真话,否则,他掀了这屋子也是说不准的。可既然应了他不再瞒他,我也不能扯谎。思量了一番,我犹豫着开口:“我在意的是若我真只有二笨一个孩子,你会不会还有其他孩子。”
想了想,也算是最好的回答了,反正这也是我在意的。
萧棠之皱眉,似是在深思,良久,他重新又盯着我,问:“刚成亲的时候,我没与你说?”
不知他所指何事,我摇头:“应该没有,似乎没有。”
他说:“在我家乡,只能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我虽来锦阳城近二十年,不过,骨子里的想法不会改变,小迟可懂?”
我斜眼,“那你还娶那么多小夫人,哼哼!”
萧棠之凉凉一笑:“小迟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我托腮,讨好道:“我家夫君果真是为我守身如玉,为妻很是欢喜。”
萧棠之被我一逗,眼角也浮出笑意,轻叹一口气,将我揽进他怀里,“孩子定会再有的。至于芸儿,若是你实在要计较,我只能说,我若知晓,便该护着她,你可明白?”
“恩。”我点头,“不过,我不会去找她的。当初是咱们欠了他兄长的,如今她害我,权当扯平了可好?今日之后,她便再与你无关了,你也不再欠着那个女子了。”
萧棠之沉沉闷笑,双手紧了紧,将我更护进怀里,“小迟如今变聪明了。你这可是在告诫为夫,日后城主府莫再多几个小夫人了?”
我暗自咧嘴,“既然夫君悟性这般高,可莫要叫为妻失望啊。”
“唔,那也得看吾妻贤良与否。”
我抬手捅他,被他顺势握住,“小迟,你定是恼我将此事瞒着你,可对?”
停在我嘴角的笑一滞,转念一想,也好,从他口中说出,怎的也比我说来得好。于是,我毫不犹豫抓住机会,点头。
“唉,原先打算告诉你。之后想着,反正芸儿日后与你我再无瓜葛,你体内寒毒也终有一日会清除,何必说这些不确定之事,累得你心烦。”
闻言,我鼻头一酸,在心里十足将自己骂了个痛快。为何如今会变得这般小肚鸡肠斤斤计较,这种只许州官放火不需百姓点灯的想法,真真将我毒蚀了。为此,我足足厌恶了自己许久,总觉着心里长了颗毒瘤,只要一想起,便心痒难受。
直到很久以后,萧棠之明了我所扰,只道,这是因我潜意识里在害怕,怕众人不原谅我多年来的欺瞒。不过,那时候所有事都尘埃落定,被他那般一说,如此时的困扰,再也不曾有过。当然,这只是后话。
这一日,直至萧棠之陪我吃饭喝药躺下,我也没能将腹中辗转了整一日的话告知他。临睡之时,靠着萧棠之的肩膀,我就如他那般想着:反正是很远之后的事,届时或许我的寒毒还未能清尽,由此,像“只二笨一个孩子”这话,眼下还是不说的好,省得累他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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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榻上躺了两天,萧棠之只在那日陪了我后,这两日一直在外与忟青调查墓室之事。本想着问他进展如何,可偏偏都等不到他回来,最多也只能在夜间转醒时,才能见上他一眼,见到的也是他熟睡的倦容。
今日觉得不再犯困了,我便唤了二笨和穗娘还有善儿一道出了门,走在这好些时日未见的长街。
“小迟,你们家不是搬到锦阳城去了,怎的还舍不得这小地方啊?”
“菜娘,有些不舍,回来看看。”
“哎呦,穗娘啊,这几日在你家进出的那几个俊小哥,可是你未来夫家?”
“李嫂,你这可是管的忒宽了,谁家没个亲戚不是?”
“是是,不知哪位是你夫君,可是着黑衣那位?不不,那小哥俊是俊,总冷着张脸不好。穗娘啊,还是紫袍的笑颜小哥好。”
“李婶,钱袋掉了。”
“啊?哪儿?没啊,诶——这娘们,都当娘了还捉弄李婶。”
我拉着二笨,眉眼笑开,望着穗娘问:“是你说的我们搬家了?”
穗娘目视前方,步子平稳,淡淡道:“日后又不回了,总该寻个理由不是。”
我说:“恩,也是,一起生活了这么些年,有些舍不得的。”
那日与穗娘争吵之后,她虽冷脸待我,却对我的事依旧亲力亲为,弄得善儿成日里能做的只有喂鸭子。说良心话,穗娘确实不曾伤害过我,甚至护着我不被伤害。撇开这些,她还替我照顾了二笨这么多年,将我这母亲亏欠下的,一并代我还给了二笨。不管过去如何,这一刻,看着穗娘逗弄二笨的笑颜,我只想道声歉意,再道声谢。
“夫人可是被沙子迷了眼?”
善儿凑近了,欲要伸手替我吹眼中的沙子。我轻轻拨开她的手,道:“善儿,你带二笨去前头拐角处的茶楼听书,这娃子最喜在那处听书,我随后便来。”
不待她答应,我走上前去,拽了拽穗娘的手臂,拖着她往回走。
“善儿,看好二笨。”
穗娘似是知道我的意思,任由我拽着跟在后头,还时不时提醒我“小心脚下”“前头有人,莫撞了”“拽轻些,你不累么”。。。。。。诸如此类暗示“小迟你太迟钝身体太弱”的话。
我一路憋着不说话,将她带到目的地,才松开手,兀自走在前头。
“为何来此?”
我转身,随手抓了根绿枝桠,道:“穗娘可是在这条河里救的我?”
“恩。”她抱臂而立,点头。
“我记得那日在锦阳城外,在被良辰清派来的人追杀时,是穗娘突然出现救的我。当时我便想着,为何每次到危急关头,来救我的人总是你。”
“还有浅墨逍,他不也常救你?”
我摇头,“那不一样,穗娘,他救我,不过是顺手而为。若是情形复杂些,我猜,他定不会轻易出手。”
穗娘脸色不悦,“小迟总是这般怀疑人么?”
“穗娘,你明知我并非那个意思,你先听我说完。那日,你我二人被围攻,退至这条河边,他们那么多人,而你却要护着我。”我止了止声,努力了许久,才敢让自己再次面对那日场景,“至今我都记得,你手臂上长疤一道,短的三道,背上也有伤。”
“我一习武之人,小伤又奈不得我。”
“恩,你听我说完。穗娘,我恨自己,那日你满身伤痕却依旧紧紧护着我,我却在你要我跳河之际,犹豫了,不信你。你大可以骂我,怨我,不过,先等我说完。我想着,为何你能在明知我有孕在身的情况下,还要我跳进满是冰渣的河里。”
我抹了抹流出的泪,喉间吞咽许久,才能继续出声:“在你寻到我之前,我躺在河岸边冰冷刺骨的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