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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悻悻的笑了笑,再没敢说那个话题。
飞扬看着气氛有点尴尬,便笑道:“其实也没什么了,就象姐姐说的,都是自己人,说些过头的话也没什么,只要不在外面说出来就是。”梓绣微微的笑了下,脚上虽然涂了不少的药,感觉凉丝丝的,但还是有些胀胀的麻疼,看着眼前这个女子,又是熟悉又是陌生,心里冷冷的,感觉好想谁拿冰做的针飞了过来,又是冷,又是疼,便道:“飞扬这话虽然听着没什么错,但小心点总是没有错,从刚进来的时候我就说过这样的话,如今已经进来将近一年了,以前不懂的现在总该明白些。”
看着两人点头,梓绣就把头转向飞扬,关切的道:“听太后说,你早上也去给太后请安了,怎么这么早的就回来了,太后没难为你吧。”飞扬一愣,暗道太后怎么把这个也告诉她了,便撅了嘴道:“还说呢,一大早的我都没睡醒,就被揪过去了,想是太后看不惯我,早早的就折腾我跑一趟吧,姐姐你还不知道么,从我进宫以来,太后就没给过我好脸子瞧。”梓绣一笑,道:“也活该,你那皮样,找个人来降伏你才是最好不过的呢。”飞扬哑然,半天才憋出一句话:“姐姐,你变坏了。”梓悦早就在边上吃吃的偷笑起来,低声道:“刚才还说叫我小心呢,现在自己说出大不敬的话来了,飞扬你啊,下回还是别说我的好,说着说着就拐到自己身上去了,反而不美的很。”飞扬听见这句,便又哭笑不得,再看梓绣,虽然勉强憋着,还是止不住笑意的样子,知道自己说错了话,遭了二人笑话,却也无可奈何,只得佯怒道:“好啊好啊,你们姐妹连心,就专门欺负我吧。”
梓悦听她说这话,越发开心,笑得前仰后合,嘴里还不闲着,道:“欺负你,就是要欺负你,谁叫你刚才装着一脸的严肃的样子来教训我呢。”飞扬咬了牙,左右看看没外人,袖子一撸便欺身上去,对着梓悦又是抓又是挠,叫道:“你个坏丫头,可是我好久都不曾收拾过你了,如今在姐姐这,好歹也没人看见。定要好好的打你才是,叫你再坏。”梓悦躲着,奈何刚才那一笑闹的身上酥软,被飞扬弄得又疼又痒,眼泪也流了下来,一迭声的告着饶命,飞扬又狠狠的胳肢了她几下,梓悦便连人带椅子摔到地上去了,这才罢了手。梓悦躺在地上哼哼着,一手揉着脑袋,嘴里含糊不清的不知道在哼唧什么。
卷三 第二十五章 识破(二)
绣看着面前两个人的笑闹,脸上笑着,心却一点点的如果有可能,梓绣也希望自己能象妹妹那样单纯,至少不会在内心里感觉到心惊。飞扬现在明显已经是太后那边的人了,不管她心里怎么打算,但很明显,她要对付的人就是现在正在和她笑闹的姐妹。飞扬啊飞扬,仇恨会蒙蔽人的心志,果然没错。
还是和以前一样,两个人在梓绣那窝到吃了晚膳才结伴回去,梓绣明白中又有点摸不着头脑,飞扬对梓悦的好她明明觉得不妥当,但偏偏不能去打断。也只能在心里担担心。晚膳过了后,梓绣的心里还是不舒服,做什么事情都觉得有点烦躁。想着绣花觉得光线太暗,想着弹琴心里又没来由的难受,所以只好索性坐在那儿发呆。胭脂和玲珑两个把药帮她换了,看她安静的想心事的样子,便也不打搅她。
正坐着,忽然听见外面一阵嘈杂人声,梓绣有点诧异,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还会有人来。这边想着,那边的人就已经进了门,梓绣看着几个太监进来,为首的那个手里托了一卷黄绢,心里就咯噔一下,暗叫不妙。果然,那人进来后,先是嬉笑的对着梓绣恭了身子行了礼,才道:“恭喜娘娘,今儿娘娘大喜,日后必定扶摇直上,还望娘娘以后不要忘了奴才今日的报喜之功啊。”梓绣看着那个太监,木然的点点头,道:“公公辛苦,但不知何喜欢之有?”那太监一愣,接着笑道:“等奴才宣了旨。娘娘就该明白了。”说着把那黄绢展开来。清了清嗓子,大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赐点翠宫充仪梁梓绣沐浴更衣,今夜侍寝。”接下来那太监又说的道喜的话就一句句地从梓绣地耳朵旁边飞了过去。玲珑看着梓绣心不在焉的样子,忙去找了银子出来打点了,那太监也看梓绣神情不对,便道:“娘娘更衣吧,奴才在外面等着。”说着便退了去。
胭脂在一边听着,心里又是喜又是忧,喜的是主子终于有了出头之日。忧的是主子现在这个情况,实在的不适合侍寝。可是机会难得,宫里娘娘这么多,放弃了就又不知道什么时候皇上才能再想起主子。再者说,前两天主子逆了皇上的意思,已经让皇上很不高兴了。若是这个时候再推脱,难免有故意找借口的嫌疑。
她想了半天。还是觉得左右为难,便回过头,想看看梓绣的意思。却一眼瞧见梓绣正呆呆的坐着,一双纤细的素手由于紧张握地紧紧的,心便软了下来。凑到她身边。轻道:“好主子,胭脂知道你怕,可是进了宫不都得经过这一步吗。这也是喜事啊。至少主子不用再凄凉冷清下去了。”安慰的话没说完,就看见从梓绣的眼眶里滚出一抹闪光,脸上便滑下两道泪痕。
胭脂吓了一跳,忙不迭的拿了帕子在梓绣脸上拭着,心疼的道:“主子要是实在不想去,奴婢这就回那公公去,只说是主子脚疾未愈,不能侍寝罢了。”说着,回了身就要往外走,却被梓绣一把拉住。胭脂惊疑地回头看看她,梓绣已经把眼角的泪痕擦去,道:“给我沐浴更衣吧。”胭脂定定地站了,反应不过来,梓绣已经扶了椅子站了起来,玲珑便上去扶住,静静的道:“依主子的意思吧,胭脂,我把主子扶进去,你叫外面的小丫头们把浴桶搬来,放些热水,还有你上次掏弄出来的苿莉香露水,也倒进水里去,代替了香花吧。”胭脂点点头,默默地下去安排。
不一时,浴桶就安置好了,梓绣进去,只见内间那只巨大地木桶正散发着氤氲的热气,夹杂了苿莉花的香气,让人心里一时清明起来。玲珑扶了她进去,帮她揉着头发,道:“胭脂,你去给主子找衣服首饰吧,咱们主子地东西和喜好,你比我清楚。”胭脂刚拿了些胰子准备过来帮忙,听了这话,便点了点头,把胰子放在玲珑手里,转身出去了。
梓绣坐在木桶里,任凭身边玲珑帮她揉洗着,心里酸楚的很。想想女儿家最重要的东西,现在竟然要心甘情愿的交给一个自己并没有多少感觉的男人,就忍不住想掉眼泪。看来还是天意不可违,这个皇宫,到底还是变成她最后的归宿了。
玲珑拿着同样加了苿莉香料的猪给梓绣揉着头发,轻道:“主子
你已经都想好了,这一去,就要切记不要再忤逆皇上有一次两次的耐心,但是,皇上毕竟是皇上。”梓绣点点头,道:“你不用特意交代我,我都知道的。皇上这次下了侍寝的旨,我就知道,如果我这次再推脱,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玲珑,我懂得珍惜自己,你放心吧。”玲珑听她这样说,方才欣慰的笑了笑,便再不说话,细心的打理起来。梓绣在水里握着拳,这一次破釜沉舟,不但要保住自己,还有梓悦。还有……飞扬,姐妹一场,总要让她知道到底是谁害了她,就算不能回到从前,至少,也不能再让她恨着她们。
很快,梓绣就沐浴完毕,胭脂已经挑好了一套衣裳首饰的在外面等着,一见梓绣出来,便先拿了一个大手巾上去把头发包了,然后服侍着把衣服换好,再把已经没多少水的头发放下来,拿了羽毛扇子扇着梳着。玲珑却把早时抹了的药又拿过来,细细的抹在梓绣的伤处。肿胀还是很严重,看样子,午膳吃的那些个东西整个的把主子的脉路给混了,这一下子,要调养起来,怕是不容易。只是抹了药总会有些好处,想着,便又多涂了一层。这边胭脂也已经把头发弄的半干,虽然还是有些潮气,但皇上那边派来的人已经等了好一阵子,便也不敢再拖,便起了一个繁复的百合髻,刚洗好的头发油光水滑,不用上头油便有形状,而且还不粘腻,最适合梳花样复杂的样子。头梳好后,胭脂把挑好的首饰拿来,给梓绣看了,便细细的帮她戴上。然后要上妆容的时候,梓绣自己拿了胭脂晕了,然后点了唇,在额头上贴了一粒浅兰色的水滴状水晶花钿,就算成了,胭脂刚想皱眉,说太简单。梓绣已经转过头来,轻道:“好了,这就去吧。”
胭脂仔细一看,梓绣的脸上好似云霞两朵,自然的晕来,眼里迷离,虽是有些素面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