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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了一对,在奉上一本绝版的《镜花错针谱》后,明兰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刚到济南前两日还好,谁知开考前一日天儿忽的阴冷起来,坐在那石板搭的号舍里头,一股子寒气就从脚下蔓上来,亏得有六妹妹做的护膝,一点儿也没冻着。”长柏这时也过来了,站到王氏身旁,温言道。
郡主笑道:“衡儿,还不谢谢六姑娘,她小小年纪就这般伶俐,真是难得。”
齐衡撇了撇眉毛,道:“谢是要谢的,可账也是要算的。”
“什么账?”如兰惊疑不定的去看明兰。
齐衡走到明兰面前,哼道:“你在我那护膝上绣了什么?”
明兰把小手一摊,无辜道:“没什么呀?考场里不准有字的,我就绣了个记号在护膝上,免的丢了呀。”
齐衡笑出一口漂亮的白牙:“就知道你个小丫头会赖!”然后转身对一个小丫头吩咐了几句话,转过来继续说,“她在则诚兄的护膝边上各绣了一颗小小的松柏,端的是苍劲挺拔,可是她在我护膝上绣了…哼哼…”
这时那小丫鬟回来了,齐衡接过丫鬟手里的一团毛茸茸的物事,拿到众人面前,只见叠的好生整齐的一团绒布上闪着一小片东西,众人凑上去瞧——上面端端正正绣着一只小小的金元宝,圆滚滚胖嘟嘟,憨态可掬,甚是有趣。
王氏失笑道:“这是何意?”
郡主娘娘倒是明白了:“哦,衡哥儿字元若,元宝的元,你便绣了这个?”
明兰红着脸点点头,一小下一小下的缩到长柏背后去,长柏也很讲义气的挡在前头。
大家看看俊秀飘逸的齐衡,再看看那只肥头大耳的小金元宝,顿时都笑了起来,连如兰和墨兰也捂着帕子笑着,小长栋掩着小嘴咯咯不停。
齐衡故意捏了把明兰的小耳朵,道:“即便我比不上你兄长,也不至于像只金元宝呀!小丫头,你偏心偏的没边儿了!瞧我以后还给不给你带好玩的!”
明兰被当众揪耳朵,白胖的一张小脸窘的涨红,用力扯开齐衡的手,拼命争辩道:“你字里面的元,元宝的元,不都是一个字嘛!金元宝那么大那么胖,可费了我不少金线!你不喜欢金元宝,那我下回绣元宵好了!”
众人几乎笑倒,那边的齐大人和盛紘也听见了,盛紘指着明兰笑道:“你个小丫头,都快胖的跟元宵一个样儿了!”
明兰一边捂着耳朵,一边卖傻装乖,偷眼去看王氏,发现她似乎并未不高兴,有些放心,再去看如兰和墨兰,却见她们脸色略有僵硬;明兰心里一沉,她很清楚,她扮演无知孩童的日子已经不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文十一二万字,开始V文,大家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好聚好散,谢谢支持至今,十分感谢。
晚上还有。
29
29、第29回 。。。
明兰很清楚,自己住在寿安堂的好处不单是吃穿用度的提升,而是一种舒畅的生活节奏,不必仰人鼻息看人脸色,可以娇憨自在的过日子;在寿安堂住了这些年,明兰从来不曾受到过王氏的刁难,和兄弟姐妹更是没说过几句话,每日和盛老太太腻在一块儿,在她跟前读书写字或做针线,晚上便睡在老太太的隔壁。
如兰每次心里不平衡时,也想给明兰寻些麻烦,可如果她要找明兰,必得经过重重关卡,寿安堂大门,正屋里的房妈妈,梢间里的崔妈妈,待她一路杀进梨花橱逮住明兰,盛老太太就在隔壁念经,她又如何找茬,连给王氏请安都被老太太推说年纪小身体不好给暂免了。
自从搬进寿安堂,再无一人给明兰受过气白过眼,盛老太太对她的种种维护,明兰心里一清二楚,也万分感激,可是随着墨兰搬入葳蕤轩,明兰知道这种愉快的日子快要结束了。
“…姑娘们渐渐大了,该有自己的屋子了,葳蕤轩如今还空着一处,不如让明兰搬过去,也好让她们姊妹多相处些日子,回头嫁了人也不知何日才能相见。”长柏中举回来后一日,王氏来请安时,笑着对盛老太太说道。
在里屋写字的明兰听见了,心里咯噔一声,看了眼炕几对面正帮她磨墨的丹橘,她也是一震,外间一时无声音,只有盛老太太低低的咳嗽声,这时房妈妈笑着说:“太太说的是,昨儿个老太太还同我说该让六姑娘自个儿住了;……可是,太太也知道,这些年亏得有了六姑娘,这寿安堂热闹活泛许多,老太太身子虽说好些了,可这要是……。”
房妈妈拖长了声音,王氏神色有些尴尬:“倒是我疏忽了,自然是老太太的身子要紧;只是叫别家知道家里就明兰没自己屋子,还以为我刻薄明兰呢…”
房妈妈忙接过话:“太太说的也有理,不单她们姐妹要多处着,姑娘大了也得学着管自己的屋子,没的老腻在祖母身边长不大的;是以老太太说了,不如就将寿安堂东侧空着的那排屋子收拾出来让六姑娘住,那儿离寿安堂和葳蕤轩都近不是?”
这个提议十分和谐,王氏同意了,立刻指挥人手收拾屋子去了,明兰惴惴的从里屋出来,走到盛老太太跟前,低着头拉着祖母苍老的手,摇啊摇的,盛老太太把小女孩拉上炕床,心疼的搂着,良久方道:“你总的学着自己过日子,怎么管制丫鬟婆子,银钱收支,和兄弟姐妹们来往,…祖母不能挡在你前头一辈子啊。”
明兰抬头看着盛老太太布满皱纹的脸,灰浊老迈的眸子,只觉得心里一酸,怔怔的掉下眼泪来,埋到祖母怀里:“…明兰会乖乖的,一定不给祖母丢人。”
……
小姐住的绣楼多是南方特产,北方人素喜高阔爽朗,所以流行独立小院,寿安堂东侧那处小院原先不过是个赏雪看湖的别院,规模不及葳蕤轩一半大,王氏连着收拾了三次,盛老太太看了都不喜,说太过简陋不适居住。被盛紘知道了后,立刻请了泥瓦木匠将那小院里外整修了一边,重新粉刷油漆修葺,足足弄到过年盛老太太才点头,发话等开年便让明兰搬过去。经过这一折腾,盛府上下都知道六姑娘明兰是盛老太太的心头肉,便是搬出了寿安堂众人也不敢怠慢轻视。
因为这个缘故,这个年明兰过的格外抑郁,给祖宗牌位磕头时泪眼汪汪,看着烟花都会平白掉两颗泪,日日扭着盛老太太不肯放手,连睡觉都赖在祖母屋里,常常睡醒了脸上都是湿的,盛老太太每每瞧见了也是一番叹息,却并不言语。
出了正月,老太太挑了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房妈妈点齐了兵马,将明兰的一干事物打点清楚,浩浩荡荡的搬家去了,明兰拜别了盛老太太,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寿安堂,这个世界她第一个可能也是唯一一个避风港湾,那里有全然无私关心她爱护她的祖母,可是,这世上没有人能为她遮风挡雨一辈子的,这世界终得她自己去面对。
搬新家的前一天,明兰捧着新做好的扇套去找盛长柏,请他给她的小院题个名字,其实她倒有一肚子的好名字,什么‘潇湘馆’‘蘅芜苑’‘秋爽斋’‘稻香村’‘芦雪庵’,一个比一个文绉绉的,只是想起那些薄命女子的下场,觉得还是不要触这个霉头的好。
长柏哥哥收了润笔费,立即文思泉涌,大笔一挥——暮苍斋。
暮苍斋有三间坐北朝南的大屋,正中被明兰做了正堂,充当客厅,左梢间做了卧室,右梢间做了书房,大屋两侧各一间耳房,前后再两进抱厦,供丫鬟婆子们住;这地方十分临近寿安堂,基本上被寿安堂外的园子包裹来里头,一条回廊连接两地,如果这里明兰惨叫一声,那里盛老太太立刻就能听见赶来救火。老太太用心良苦,明兰十分感动。
盛家六姑娘的基本配备是崔妈妈一名,大丫鬟两个,小丫鬟四至六名,外屋的杂役小幺儿不等,比墨兰如兰的排场是差远了,不过暮苍斋原就小,明兰又怕人多是非多,乐得顶着谦虚的名头不添人;况且盛紘素来重官声,不肯弄出骄奢之风,是以盛家小姐的月例银子是二两白银,不过这是明面上的账,事实上如兰有王氏资助,墨兰有林姨娘赞助,盛老太太也每月给明兰另行送钱,大家心照不宣罢了。
乔迁那日,盛老太太坐镇正堂,兄弟姊妹们都来祝贺,长柏哥哥送了个润泽如玉的汝窑花囊,上头还插着几支鲜嫩的红梅;如兰送了一个雕花绘彩的花鸟大理石笔筒;长枫送了一整套《山海志》;墨兰送了一对手书的门联和一副亲绘渔翁垂钓图;最后长栋畏缩的拿出贺礼,香姨娘亲手绣的春夏秋冬四季整套帐帘,分别粉翠蓝杏四色,绣着四季斑斓的花鸟鱼虫,甚是精致,看着长栋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