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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老大再一次感觉，自己真是没用的很，连自家的牛都保护不了。
“媳妇儿，你怕是不知道，就算是一头卖相不好的牛犊少说也要五两银子，咱家送出去的五头牛，最小的和小黄是一个年份的，养了六年了，虽说比其他的牛小了些，但也成年了，那价格，最低也要十几两银子，甚至更高。”元老大小声提醒道。
夏小钱只顾着开心，倒是真忘了银子的事儿，毕竟在她眼里能用银子解决的问题还算不上大问题。
按理说一头牛，重的高达一千多斤，轻的怕也有七八百斤左右，只不过这样轻的牛身上可以食用的肉算起来顶多只有四五百斤，所以这肉摊卖价不算贵。
虽说拿不出银子，但夏小钱还是觉得，剩下的牛非买不可，就像元老大所说的，那头牛有六岁了，那应该是陪着元叶儿一起长大的，感情自然深厚，就像她前世身边的那条可爱爆棚的杂毛狗，可以说是她唯一的亲人，不是金钱可以衡量的。
若不是不让她嫁给那个有狂犬病的堂哥，也不至于害的元家死了四头牛，所以这最后一头，无论如何也要买到手！
“掌柜的，我的确想买活牛，麻烦你将牛牵来让我看看可不可以？”夏小钱目光坚定的说道。
这掌柜的开这牛肉铺十几年了，倒是头一回看到执意想到这里买活牛的人，甚至觉得眼前这个容貌俊美的小娘子是个疯子。
不过他倒是想看看，这个疯婆娘到底想做什么，反正客人不多，也不介意在她身上耽误些时间。
“你们跟我来。”
那掌柜的一个眼神使过去，在屋里头算账的婆娘立即代替他招呼客人，夏小钱与元老大跟着这掌柜的向后院走了过去，不过一会便瞧见院子里头的牛棚，仅剩那么一头孤零零的呆着。
“原本今天是要将三头牛一起杀了的，不过另外两头牛倔的很，不停地反抗，将这头小的护在身后，谁碰跟谁急，闹得烦了索性将小的留了起来，另外两头才乖乖的伸头送命，你们瞧瞧这头小的，从拉走那两头之后就没开口吃过草，送到它嘴边都一动不动，真是少有的怪事。”掌柜的走到小牛旁边，唠叨的咕哝了几声。
夏小钱一看，这头牛身上满是泥巴，腿似乎瘸了一条，牛眼睛大得很，可就像是流过眼泪一般，看的夏小钱泛起一股异样的情绪。
她始终觉得，动物和人一样，只不过需要更多的时间去与人类磨合，很少一部分磨合出深切的感情。
眼前的小牛，就让她想到了“感情丰富”四个字。
元老大抬脚走了过去，便听那牛“哞哞”叫了两声，头撞着柱子，元老大拿着一把草料塞了过去，却看那牛竟乖乖的吃了起来，这一幕，直接让那掌柜的惊得张大了嘴巴。
“这……这牛该不会是你们家养的吧？”掌柜的忍不住问了一句，要知道像这样有人性的牲畜，杀它们的时候也会觉得有些不自在。
“掌柜的，您也看见了，这牛的确是我们家养的，只不过迫于无奈送给了别人，眼下也就剩这一头，我们还想买回去好好养着，要多少钱，您说个数。”
掌柜的抿了抿嘴，之前的态度都敛了起来，“小娘子，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这头牛瘸了，下不了地，耕不了田，但若是我杀了它卖肉，这条腿则不影响什么，所以价格不可能相让，甚至会比普通牛高，毕竟这是我从别人手里买的，并非自家养的牛。”
“掌柜的但说无妨。”夏小钱执意说道，元老大在旁边看着，一脸的疑惑。
看小媳妇儿的样子，似乎这牛已经收入囊中一般。
掌柜的吸了口气，皱着眉算到：“我们这牛肉的卖价是四十文一斤，这头牛七百多斤重，大约能卖出四百五十斤的肉，这算起来差不多是十八两，不过你买的全牛，自然便宜一些，算你十七两另三百文，剩下还有牛骨、牛角牛皮等等，最低算你五两银子。加起来，共二十二两三百文。小娘子可否满意？”
这价格在牛肉铺的确正合适，只不过一般的活牛贩卖，如此大小的牛，怕是最多十五两，甚至更低，平白无故贵了这么多银子，却也怪不得他人，毕竟若是人家掌柜的将肉卖出去，还是可以赚不少银子的。
第二十八章 废料交易
夏小钱心里也有数，这掌柜的虽说表面上脾气不太好，但心眼倒也不坏，明明看出他们二人是非要不可，却没有趁机打劫，也算是业界的良心了。
只是这二十二两银子……
“掌柜的，可否于你商量一件事？”
“小娘子请讲。”掌柜的见二人是个重情义的，也不多加为难，尤其是对眼前的疯子婆娘，更是多了一分耐心。
“我们二人身上并没有太多的银子，所以想以另外一种形式买你的牛。”夏小钱琢磨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
掌柜的有些发懵，他之前见那男人，倒是觉得此人极为老实，这交谈之下更是感受到二人诚意十足，可怎么说了半天，这二人竟然没有银子？那还想买牛？
“小娘子，余某看你刚才不像是打发着我玩，可怎么说没银子就没银子了？余某虽说不是什么小气之人，但毕竟做生意，可不能任由着你们这么闹腾。”
他这牛肉铺，是莲湖镇做的最好的，平时活多，要不是现在还早，他怎么会腾出时间陪这二位怪人看牛？
夏小钱连忙笑道：“掌柜的误会了，我们绝没有闹腾您的意思，只不过我们身上的确没钱，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以牛肉的半价买您那些用不着的东西，比如牛舌、牛头皮、牛心、牛肚……每天都买，不过这头牛您先帮我们留着，等我们攒够了钱，便前来买牛，加上草料的钱，买牛的时候就算您二十三两整，若是您怀疑的话，我们可以签个契约，在牛买到手之前，绝对说到做到。”
掌柜的也算听出来了，敢情这小娘子从一开始便打着这个主意，不过这样算起来，他真是不亏。
那些牛舌牛头皮还是牛心牛肚都是些废料，莫说是牛肉半价了，就是五文钱一斤怕都没人要，倒不是它们不能吃，而是味道不好是其一，再者，这些东西大家都知道是废料，谁还会花钱去买？
平日里他杀牛所剩的废料有的都是直接扔去荒郊野地埋起来，若是有些吃不上饭的穷人来买，便贱价卖出去，但毕竟卖的量也不多。
若按照小娘子说的，她每天买些废料，等于白白帮着他赚钱，而他不过是将牛在家里头养上一阵子而已，若是以后这小娘子不守约了，这牛还是他的，再杀也不迟，何况……他本就觉得这头牛肉少，而且很会折腾，想养上一阵子再杀的……
“小娘子此话当真？”掌柜的狐疑的问了一句，又道：“我也不诓骗你，你说的那些东西是废料，牛肉半价可就相当于猪肉的价了，再者，这些东西可真不好吃，听上去又恶心，怕是没什么用处。”
夏小钱甜甜的咧了一排小白牙，她要的就是废料。
不过若不是为了眼前这头牛，她还真不会出这么高的价格来买，不过既然成本高了，那往后她赚银子的时候将卖价抬高一些便是了。
“掌柜的，您是个实诚人，我自然也不会诓骗您，这头三天我们暂且每天买五斤废料自家吃，三天之后要买的量便会大一点，若是掌柜的不相信，不如这样，我们押一百文在您这里，若是有一天没来，这一百文便是你的，若是我们守信了，这钱便算在牛钱里，可好？”夏小钱认真的说道。
夏小钱原本长着一副极为柔弱的脸，不过似乎因为换了灵魂的关系，她的容貌似乎每天都有些轻微的变化。
或者说，她原本的气质改变了容貌，以前那份柔弱好欺的样子几乎完全改变，替代的是一身的精明，甚至还有几分英气。
而她此时认真的模样，莫说是这掌柜的，就是元老大看的都有些呆了。
不过掌柜的好歹也是三四十岁的人了，自然不会有其他心思，只是觉得眼前的小娘子实在不同，看这年纪，怕是才嫁人没多久，可从头到尾，竟是完全掌握了主动权，她那相公，一直在旁边看着，一个表面上有些粗犷的男人，目光却柔到了极致。
“小娘子既然有这份诚意，余某也不为难你，一斤二十文的价格有些高了，十五文足矣，不过若是你一个月之后来买牛，这牛便要上涨一两银子，毕竟养肥了……肉多，咳咳！”余掌柜眼神闪烁的说道。
夏小钱眼睛微眯，这掌柜，还真是精明。
她若是到时候不买了，掌柜的白白赚了废料的钱，若是按时去买，买的晚了，还要多付钱，不过，对她来说也吃亏不了，毕竟这废料以后还要买，便宜五分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