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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殷斜睨了一眼,收回视线:“时辰也不早了,该用午膳了,这间酒楼在仙居甚是文明,今日我就占太子一次便宜,做个白吃的食客了。”
孟苑莫名笑了起来,两个男人看向她,她敛起笑容道:“妾身失礼了,殿下恕罪。”
赵琛微微勾唇,清朗的眉目里带着显而易见的纵容:“无妨,今日出来咱们只论亲疏,不论尊卑,只有二哥、三弟和弟妹,没什么君臣之礼。”
赵殷:“那怎么行,礼不可废。”
孟苑抬眼看看他,这可是赵琛经常说的话,赵殷什么时候学了个十成十。
赵琛淡淡道:“无妨,二皇兄且坐下吧,来人,摆膳。”
赵琛话音刚落下,便有人推门进来,开始上菜。
上菜的人虽然穿着百姓的衣服,可瞧着模样怎么都不像普通百姓。赵琛不着痕迹地将孟苑护在一边,把赵琛安排在自己的另一边,正挨着那几个上菜的小二。
赵琛:“二皇兄尝尝吧,我也是第一次来,不知味道如何,但这里名声在外,想来是不错的。不过二皇兄一向受父皇重视,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对这些东西,必然也是没什么胃口。”
这话说反了吧?!赵殷眉头直跳,若有所思地看着赵琛。
他非常疑惑他说这些的原因,很快他就知道为什么了,因为身边的小二们忽然掏出匕首朝他刺来,竟全都是刺客!
赵殷是有些功夫的,勉强躲过了那袭击,可还是受了点伤,腹部开始流血,扶着桌子强站着。
赵琛立刻道:“来人,抓刺客!”
他形影不离地保护着孟苑,门外进来许多侍卫,刺客被瓮中捉鳖,想拿赵殷做人质,却被赵殷躲开,他白着脸躲到侍卫后面,目光锐利地瞪向赵琛。
赵琛似笑非笑地望回去,那表情分明是:给你一个教训。
赵殷在心中冷笑,谁给谁教训,还不一定呢!
“殿下,人都抓起来了。”侍卫走到赵琛身边禀报。
赵琛换上一副焦急的表情:“快去看看贤王殿下如何了,快把随行太医传来!”
侍卫立刻去看赵殷的伤势,赵殷能屈能伸,也不逞强,做在那让侍卫检查,可这侍卫是神经病还是故意的?使劲按他的伤口做什么?!
“住手。”赵殷咬牙切齿道,“滚出去,传太医来。”
侍卫面无表情地抱拳离去,赵琛看了赵殷一眼,去审问刺客。
“你们科室聂家余孽的下属?”赵琛道,“你们可知你们伤到了谁?这次神仙也救不了你们。”
赵殷看过去,那几个刺客真是面目狰狞,按照他原本的个性,是该将他们千刀万剐的,可他竟是一笑,说:“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太子可否允准。”
赵琛看过来,浅笑道:“二皇兄但说无妨。”
“这几个人伤了我,就交给我处理如何?太子不是已经抓到了主谋,那这些下面的人,就没什么用了吧。”赵殷吸了口气,勉强说完一句话。
赵琛面露难色:“这……二皇兄,我实在很想答应你,但这于理不合。”
赵殷:“怎么会,太子已经抓到主谋,这些人只要伏法便可,至于在谁那里,不是都无所谓吗?”
刺客头子啐了一口说:“妈的要杀要剐赶紧的,抢什么抢,以为老子是什么?”
赵琛看去,冷哼一声:“山野莽夫,胡言乱语,来人,卸了他们的下巴,将他们全都拖下去,严加看管。”
眼见着计划不成,赵殷脸色愈发阴沉,再加上流血过多而苍白,看上去十分渗人。
孟苑忽然就捂着嘴巴吐了起来,于是赵殷脸色更难看了。
“看来我的伤势太过丑陋,恶心到太子妃了,还望太子恕罪,这实非我本意。”赵琛不阴不阳地说。
孟苑特别难受,靠着栏杆坐下,吐了一地,那味道着实不好闻。
赵琛丝毫不嫌弃,对赵殷的话充耳不闻,上前扶住孟苑,运功为她抚平心中翻涌的恶潮,孟苑渐渐好起来,面色也红润起来。
须臾,孟苑靠在他怀里道:“我好多了。”
赵琛心疼道:“这是怎么了,真被恶心吐了?”
赵殷狠狠瞪过去。
孟苑低声说:“也不知怎么了,可能是血的味道太难闻了,忽然就忍不住了。”
赵琛横抱起她朝外走,路过赵殷身边时说:“二皇兄在这儿等太医吧,我先送苑苑去马车里休息一下,失陪。”
于是赵殷就眼睁睁看着赵琛和孟苑走了,为了避嫌,他今天来都没带自己的护卫,只带了几个小厮,全都在外面守着。
此时此刻,赵殷再也忍不住,冷声呵道:“来人!”
小厮们立刻涌进来:“殿下,您没事吧!”
“去,找太医来。”赵殷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小厮里出去了两个去找太医,剩下两个扶着他坐下,为他简单止血。
坐在椅子上,赵殷阴鸷道:“赵琛,不雪今日之耻,我赵殷誓不为人。”
赵琛敢做,就想到了赵琛会报复,不过他目前的状况,还会怕人来报复么?
时光珍贵,何必再小心翼翼,随心所欲,便是最好的。
马车上,孟苑已经彻底好了,只是精神还有点差劲,她抱怨道:“今日怎么会有刺客,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赵琛不置可否。
“看来是知道了,你真是……我不知该怎么说,今日受伤的若是你我,你会怎么样?”孟苑红着眼圈。
赵琛无奈叹气:“我不会让你受伤。”
“那你呢?”想起云水让自己看到的一切,孟苑压低声音说,“是不是只要我没事,你怎么都可以?”她费接道,“殿下,你告诉我,我到底哪里好,值得你这样?”
赵琛困惑地皱起眉,轻抚过她的眉眼,最后失笑道:“其实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
“不知道。”他柔声说,“大概,是我需要那么一个人的时候,你出现了,然后又走了,我这心里头,一直割不掉,舍不去,所以……”
孟苑吸了吸鼻子说:“算了,我不逼你说。”
赵琛握住她的手腕道:“我来帮你把把脉。”
孟苑也没拒绝,摊开手给他,赵琛将手指放在她的脉搏上,拧眉沉思了一会,诧异地看向了她,眼底带着难以掩饰的欣喜。
孟苑有点乱,慌张道:“怎么了?”
赵琛凑到她耳边道:“你……有身孕了。”
孟苑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你说我……有身孕了?”
赵琛将她拥入怀中,重重地点了点头。
孟苑这次是真的掉了眼泪,但不是因为伤心难过,而是喜极而泣。
等了这么久,盼了这么久,终于有了这个孩子,她怎能不激动?
赵琛紧紧抱着她,心道,这样就好,这样若是他离开,她还有这个孩子。
因为这个发现,赵琛自然也没了继续游玩的心情,带着抓到的人和孟苑一起浩浩荡荡地回了行宫。
到行宫之后,他全权让星沉代他处理珠宝案的事,全身心地陪伴孟苑。
他们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择日回京,这时候,孟苑想起了云水大师。
“殿下,云水大师会和我们一起回京吗?”她问。
赵琛点头:“会,我已着人为大师特制了马车,大师会随我们一起回京。”
孟苑松了口气,有云水大师在,总觉得很踏实,只是……
“特制马车?”她抓住了重点。
“有件事,还未曾告诉你。”赵琛低声说,“云水大师的腿受了伤,再不能站起来了。”
孟苑忽然想起自己上次去见云水时,他一直盘膝坐着,不曾站起来,原来那是因为腿受了伤。
“怎么会这样?”孟苑愕然地问。
赵琛没说什么,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头,望向窗外,瞧着马上要离开的这座城镇,陷入沉默。
回程的路途十分安全,再也没出现什么行刺的事,被赵琛用囚车带回去的犯人有很长一队,从仙居一路到京城,那些囚犯被晒和折磨得不成人形,等到了京城,就被押入了天牢。
原本以为,这个案子会到此结束,但哪知会在最后关节起了变数。
聂氏余孽在大理寺当场翻供,直指当朝天子命指使他们犯案,还让他们嫁祸给二皇子,言词之间,更是有“赵琛急不可耐做皇帝,意图逼宫”的意思。
这个消息一出,满朝哗然,皇上传徐太尉、周大夫和孟丞相进宫议事,陈皇后赶去东宫,踏进正殿时,看见的不是太子的焦急,也不是太子的筹谋,而是……太子在弹琴。
孟苑坐在椅子上,赵琛盘膝坐在琴后,微笑着演奏。
真是好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