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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年笑了一会儿,见灵儿并不附和,又指了灵儿的脸,一边扑哧扑哧地笑,一边道:“你是哪宫的花脸宫娥,可将本王给笑死了。”
灵儿听他自称本王,心里有些诧异,想着别叫他抓着自己的错处,慌忙忍着酸麻将两个腿摆好礀势,没想到跪在那里,愈发的疼,灵儿疼的呲牙咧嘴的,配着她鼻青脸肿的脸,十分扭曲。
那少年又是一阵笑,转了转眼珠,腾腾腾地跑远了,灵儿还来不及向他询问,望着他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
只过了一刻,那殿下哼哧哼哧地背了一堆物什过来,又是麻布又是白绫的,一股脑堆在灵儿身边,灵儿此刻傻了眼,呆呆问道:“殿下,您有何贵干?”
那殿下回身瞧了灵儿的脸,又是一阵大笑,在自己扛来的物什里左翻右翻,翻出一顶麻冠往灵儿头上一戴。
灵儿心中一惊,这全都是出殡时的物什,父母故去丧礼上所戴的麻冠,这人想做什么?难道想把自己给活活杀掉么?
灵儿吓得将麻冠从头上取下来一扔,那殿下回身,一脸惊异道:“你做什么?”
灵儿更感匪夷所思,心道我还要问你要做什么呢,尚未说话,那殿下又将麻冠往灵儿头上一戴,又将白色麻布的孝服往灵儿身上一披,灵儿心中欲哭无泪,想表明自己身份,又觉得太过丢脸,只得任由此人摆布,那少年给灵儿套好,上下打量一番,自语道:“不错不错,是那么回事。”
灵儿烦躁不已,扯扯身上的衣服道:“您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那少年也不理灵儿,回身又往自己身上套麻布孝服,穿戴好之后,突然往灵儿旁边一躺,将一张玉席子往自己身上一盖,将全身乃至头和脸都遮盖住了,然后便一动也不动了。
灵儿此时暴汗,简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瞧着那殿下一动不动,这场景太诡异了,灵儿忙回身问道:“殿下”
他不理睬灵儿,灵儿无语望天,不屈不挠地喊:“殿下!殿下!殿下!“
那人一掀席子,轻声道:“你莫喊!本王此刻是死人,你见过死人说话吗”说罢,又是一歪脑袋躺在地上,将席子一盖。
灵儿顿时心惊肉跳,惊出了一身冷汗,心中怕得直抖,还好是青天白日之下,稍稍稳了稳心神,一抬头,看见前方哼哧哼哧又跑来了四五个内侍,也扛了一堆物什。
走近前了,灵儿才瞧见这也是一堆出殡时的物什。
那些内侍也不睬灵儿,将物什搁在地上,几个人跪在地上,其中一个小内侍颤颤巍巍道:“九殿下,今日演哪一出,是卖身葬父还是魂归西天?”
被唤作九殿下的人躺在地上仍旧一动不动,也不应声,那五个小内侍面面相觑了一会,其中一个大着胆子问道:“九殿下,您……”
这您字还没说出口,那九殿下一掀席子,突然暴躁地喊道:“喊什么喊什么!!此刻本王是死人!”他又一骨碌躺在地上,将席子一盖,又叫,“小宫娥,你快点儿哭,此刻本王死了,你卖身葬……葬兄!”
灵儿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却见那几个小内侍似乎见怪不怪,其中一个人将一张大白布铺在灵儿面前,上面写着?p》蟠蟮摹奥羯碓岣浮彼母鲎帧?p》
灵儿心中呸呸呸了三声,顿时觉得不吉利,却瞧见那几个小内侍已然忙活起来了,有人将卖身葬父四个字中的父字画上叉,写了了兄,还有几个将白幡一架,然后五个人都动作敏捷地将孝服一穿,之后更诡异的事发生了,其中两个小内侍竟然站在灵儿身边,手里各舀了一个唢呐吹了起来,吹的一曲丧曲凄楚委婉,几欲催人泪下,而另外三个内侍,都跪在九殿下身边开始哭起来了,不过听着却不是哭,而是嚎。
灵儿此刻已被雷的魂飞魄散,过了好一会儿,将魂魄拾掇拾掇,醒过神来,那九殿下却在席子里小声提醒:“你快哭啊,你哭的不好小心本王治你的罪!”
灵儿一听心一凛,狠下心来豁出去了,学着旁边小内侍的样子也哭了起来,低声哭了一会儿,自己觉得很是尴尬,那九殿下又在席子里道:“你哭的也太做作了些,你要一边哭一边说家中穷困,卖身求钱来葬掉唯一的亲哥哥一类的话。”
灵儿心中又呸呸呸了三声,无奈之下,只得哭起来:“啊,卖身葬兄,我兄长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英俊潇洒无与伦比,上天不公,一命呜呼,哪位好心人可怜可怜小女子我……”
那席子里的九殿下想必是非常满意,小声提醒着正嚎着的灵儿:“玉树临风,貌比潘安,丰神俊朗。”
灵儿心中天雷滚滚,口中重复道:“我兄长玉树临风,貌比潘安,丰神俊朗,天命难违,呜呼哀哉,哪位好心人可怜可怜小女子,只需……”
想到此,又低头问道:“殿下,卖多少钱?”
那九殿下想了一时,道:“卖一千两。”
灵儿一阵诧异,又小声提醒道:“殿下,哪有人会一千两买个丫头啊。”
九殿下将席子掀开了一些,瞧了瞧灵儿的脸,点了点头,道:“说的也是,你这个样子实在是……”啧啧了几句,道:“那便卖便宜些,二百两如何。”
灵儿忍不住想翻个白眼,二百两,都够庄户人家吃上三年了,这九殿下果然是久居深宫,涉世不深啊。不过罢了,配合一下算了。
口中又继续说:“我兄长玉树临风,貌比潘安,丰神俊朗,天命难违,呜呼哀哉,哪位好心人可怜可怜小女子,只需二百两银子便可帮小女子葬了兄长,小女子感恩戴德,愿意侍候您老人家一生一世!!”
想来是因为这边吹吹打打的太热闹,立刻围了一些人,一些宫娥、内侍都停下脚步,聚拢过来,太医院的人也纷纷跑出来看热闹。
灵儿觉得自己头顶现在怕是有一千只乌鸦飞来飞去,若不是此刻鼻青脸肿的,估计脸都红成蜀子了,又是尴尬又是难看。
那九殿下偷偷掀了一角帘子,见人来多了,更是得意,用脚踢了踢灵儿,道:“你倒是哭啊。”
灵儿豁出去了,闭着眼睛就哭。
那些宫娥内侍们似乎见怪不怪了,那些吹吹打打的小内侍们更加卖力,其中一个小内侍竟然放弃哭嚎,站起来就开始又唱又跳,像跳大神一样,又是对着人群合手点头,又是跪在地上跪拜老天,手舞足蹈也便罢了,嘴里还念念有词:“西方的如来佛,九天之上的玉皇大帝,观世音菩萨,满天神佛,快快超度这躺着的人儿……”
灵儿的风头顿时被这位小内侍盖过,正乐得清闲,却听见一声咳嗽,只见皇帝身边的内侍总管阮章昂首阔步地挤过来,表情严肃地说道:“看什么都看什么,做自己的事去!”
那些宫娥内侍们忙依依不舍地散了去,吹吹打打的小内侍仍然不停,阮章捂了耳朵,对着地上的九殿下行礼道:“殿下,圣上差奴过来问问,这边发生什么事了?”
九殿下也不理他,阮章有些尴尬地望着地上跪着的灵儿,道:“谢才人有礼了,敢问这是。”
灵儿给了他一个茫然的表情,阮章放弃了询问,道:“九殿下,眼瞅着天就黑了,这阖宫上下都等着歇息,您这边吹吹打打的,是不是?”
九殿下一掀席子,一下子跳起来,叉着腰就嚷开来:“真是扫了本王的兴!本王就是要吹,管的着吗你。”
阮章吓得忙跪下,口中恭敬道:“九殿下,是圣上。”
那九殿下听阮章这么说,惊慌道:“皇兄差你来的?”
阮章抬头委屈地瞧着九殿下,道:“可不是嘛!”
九殿下摸了摸脑袋,一脸不甘愿道:“我这戏还没演完呢,那你将她买了。”
阮章吓得忙摇头,道:“殿下,奴那里敢啊。”
九殿下嘿嘿笑了几声,一骨碌又躺在地上,将席子一盖,口中嚷着:“继续吹继续唱,还有你。”
灵儿在一旁心惊肉跳的,听九殿下这么一说,忙用询问的眼神看着阮章,阮章苦着脸,道:“九殿下,奴就斗胆将才人买了。”他又看着灵儿道:“才人,奴冒犯了。”
灵儿不知该说些什么,那九殿下就在后面踢了踢她,轻声道:“你快哭啊,说谢谢大老爷收留!”
灵儿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跟阮章道:“谢谢大老爷收留!!家兄你有得埋了!!”
阮章见状,嘴里说着不敢不敢,又松了一口气对九殿下道:“殿下,您看,可以收了吗?”
那九殿下掀开席子,坐起身,一伸手:“舀来。”
阮章疑惑道:“什么?”
九殿下一手拍地,恨铁不成钢地说:“银子啊!二百两银子!”
阮章啊了一声,痛苦道:“还真要给银子啊,奴哪有这么多银子?”
九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