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眼中布满血丝,令人瞧上去便觉得她一定是忍受了极大的痛楚。
少彻握紧了她,低低唤道:“灵儿,你现下觉得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小公子爆炸花儿,请你好好准备实验。】
紫宸殿中此刻静默一片,少彻负手立在那江山图之下,后背微微耸动似乎心情激愤。他方才已然砸了一只碧玉水洗,吓得阖宫上下的宫娥内侍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山东曹县知县、山东巡抚杨明全该杀!该杀!统统该杀!”少彻怒不可赦。
跪在圣上案前的则是单听皇帝一人命令的锦衣令纪云,他着一身飞鱼服,腰间的金令牌在殿内通明的灯火下隐隐泛着金光。
他此刻伏在地上,似乎并不惧怕圣上龙颜大怒,仍语气平稳道:“军粮自安徽、山东、河南募集之后,虽在山东遭起义军抢夺,但也只损失泰半,而那剩下的一半却是被征召去北疆的济军抢夺而去。”
少彻一震,缓缓转回身,不敢置信道:“济军?”
太祖曾将自己除却身为东宫的先帝以外的六个儿子分封番地,济南王便是太祖的第四个儿子云洲,其余如淮南王云泊、鄱阳王云泽、岳阳王云淇、东临王云湛、和州王云澄均有封地,这六位藩王不仅拥有封地,还拥有兵权,镇守一方,若按例的话,藩王则有数千的军队,但六位藩王私下里均有数万甚至数五万的兵力,鄱阳王手下的鄱军便达数十万之多,其后也为太祖、先帝打下许多江山,只是先帝登临帝位,恐藩王作乱,便逐步取消藩王分封制度,因此自己的儿子便徒有虚位再无分封,六位分封番地的诸王也被慢慢削减兵权,各藩军也被并入护**,那济军便曾是济南王云洲的嫡系部队,如今早已是归属地方,统一由兵部调配。
如今北疆战况激烈,兵部调了济军前往北疆,没成想这济军竟私自抢夺军粮?这让少彻大为震惊。
“回禀陛下,臣以为,此事怨不得济军,兵部匆忙下令调令济军去前线,却只给了一万石粮食,济军饿了两天,听有运送军粮的队伍经过,自然以为是供给与自己,误打误撞了也未可知。”纪云缓缓道。
少彻细细思量了一时,坐了下来,面上闪过一丝忧虑:“如此倒也怨不得他们。济军统领是谁?”
纪云伏地回道:“济军统领名叫程宣葛,原是跟着夏大将军打四年前永宁一战的将军。”
“若他能及时支援前线,此事便作罢朕也不追究,只是这行军打仗粮草为先,如今国库中粮食已然告磐,全国征集粮草也只能征集到六十万石粮草。如此可真是急坏了朕。”少彻计算道。
纪云犹豫片刻,口中道:“臣还有一事禀告圣上。”抬头见少彻点头,又道,“臣此次在江苏、安徽、山东、河南、河北等地探访,竟发现一件怪事。”
少彻一扬眉毛:“什么怪事。”
纪云回道:“那五省各地的有上千家银楼、米行、粮行、酒楼、绸缎布料行、茶叶行甚至乐坊青楼等等肆铺泰半都挂着‘之’字招牌,臣初初没发觉,只是走的地方多了,却尽瞧见这‘之’字招牌,臣心下着实纳罕,寻了许多家老板打听,那些老板只说自己也是受人雇佣,受雇与谁却不大知晓。”
少彻皱眉:“你的意思是,这些肆铺均是一家所开?”见纪云点头,少彻又摆手道,“如今天下商业兴隆,商贾众多,你不蘀朕打听要事,却纠结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七王不也是无心朝政,醉心商业么!”
纪云点头称是,又道:“禀圣上,说起七王殿下,臣还有一事相告,先前夏大将军在北疆受无粮草之苦,其后虽朝廷拨了粮草过去,但论起解困之功还得算在七殿下头上。”
少彻疑惑:“怎么说?”
“七殿下自己募集了两万石粮草与夏大将军解困。”纪云平静道。
少彻点点头,口中道:“七弟担纲行军大元帅,虽只有督军之名而无统军之权,他如此也算为朕尽心了。”
纪云目中精光闪闪,竟似有所指:“圣上请恕臣妄言,七殿下空有王爵,吃的是朝廷拨给王府的些许俸禄,却能在短时间内募集到两万石粮草,岂不令人生疑?”
少彻一扬手,不以为意:“朕方才说了,七弟素来无心朝政,只在生意上用心,有些钱财也是应该的,况且,去年朕还问他借了一万石粮草,到如今还没还。”
纪云微微摇头,口中道:“钱财是万事之基本,钱财能买到粮草,也能买到人心。”说罢忐忑地看了少彻一眼。
少彻听纪云这么一说,脑中似醍醐灌顶,竟醒悟过来。
他虽与元修自幼并头长大,但疑心他却有数十多年,从前是太子之尊和谢灵儿,其后他登临了帝位,心中对元修略有歉疚,曾着意要封他番地王爵,而元修数次推辞,只说自己无心朝政,一心看顾他的舅父留下来的生意,他便默许了他,这几年北疆动乱,蛮人进犯,他虽深信夏星北,却不知委任谁为督军,鄱阳王虽有助他登基之功,却在他登基之后再不沾染军事,无奈便封了元修做行军大元帅,然他终究对元修有所忌惮,因此也只给了他督军之名,而无领军之权。
如今纪云的一番话,却叫他有些犯疑心了。
钱财便是富贵,天下之人来来往往,皆为利益,元修这般募集粮草,究竟是为了他少车的大周江山,还是另有邀买人心之意?
心中存了忌惮,便有些迟踟蹰了,思量一时便道:“此时已然晚了,明日上朝再与户部兵部商议粮草一事,至于七王,他今夜已然连夜赶去北疆,你暗自随着他,将他日常起居一应事情都飞报与我。”
纪云低低地应了,起身告退,还未行出宫门,便瞧见一个身影一闪而过,纪云一禀神,暗自上了心追去。
而这厢少彻却想着纪云方才所说之事,一时陷入了思索。
如今他的兄弟唯有元修、宗武二人,虽封了爵位却无封地,他从不担心二人有什么反叛之心,何况又有从小一同长大的情分在,只是这纪云乃他的密使,他说的倒让少彻有些提高警惕了,元修到底是先帝嫡子,又是从前众朝臣百姓心目中的东宫太子,自己登临帝位乃是鄱阳王一力扶持而已,初临位时多有不服之言论在国中传扬,元修曾一力为少彻开脱,只说自己身无远志,不堪大位。因了此事,少彻除了对元修心有愧疚之外还另有隐隐感激之意。只是如今,他不得不警惕他的亲兄弟了。
说的是,钱财乃万事根本,若无钱财,诸事不成。
还未从思索中醒来,便见那阮章慌慌张张地进来,跪下便道:“回禀圣上,昭仪娘娘小产了。”
少彻闻言大震,慌的站起身来,心中倏地一阵绞痛,不敢相信道:“你说什么?”
“回圣上,昭仪娘娘她小产了。”
少彻脚步一阵踉跄,大踏步便往宫外走,阮章跟在其后捧了一件罩衣跟上去口中急急道:“圣上仔细外头凉。”
那皇帝御辇此时列在外头,少彻也不乘辇,一味地往前走,身后便浩浩荡荡跟了两队护卫,一群内侍。
将将走至麟趾宫正殿,门口小内侍们依次拜倒,少彻稳了稳心神,听得里面哭声一片,自己有些心痛,竟有些不敢进去了,低低地问跪在门前的小内侍道:“里面如何?”
那小内侍不敢抬头,跪着回话:“回陛下,奴侍候在外不知现下情形,只知昭仪娘娘是被九王殿下自兴庆宫带回,浑身是血很是骇人。”
少彻到底心中记挂谢灵儿,此时听了一阵沉痛,口中一边自语着到底怎么回事一边大踏步迈入了正殿。
此时正殿里九殿下宗武浑身是血的坐在椅上,一眼看见少彻来了,先行了礼,又急急道:“皇兄,您怎么才来!谊妹她……”说着想起方才谢灵儿的情形,他竟有些哽咽的说不下去了。
少彻只觉手脚发凉,见宗武如此说,忙道:“到底发生了?”
“母后将息时分将谊妹传召至兴庆宫,不知因了何事鞭笞谊妹,谊妹承受不住,因而……”宗武扼腕道。
少彻一愣,难以置信:“母后为何要责打她?”
宗武痛惜道:“皇兄快进去看看谊妹吧,她正痛苦难当呢。”
少彻点点头,大步往那寝殿而去。
还未进寝殿,便闻见浓浓的血腥味,少彻不禁屏息,宫娥宫女们进进出出见是圣上驾临,均跪拜行礼,少彻也不理会,穿过帷帘拐进内室,才瞧见那软榻之前血流满地,软榻之上也尽是血迹,灵儿正躺在床上,已然是昏迷不醒。
而那软榻之旁的姜太医、杜秋、明瑟、青葛、雪竹、娆娆见圣上到来,均跪拜在地上,口呼吾皇万岁。
少彻呆立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