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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殷氏哪管她干嚎,当即一把撩到锦被,只见那被下,小王爷沈庭蛟一身酒气、不省人事,此刻更是玉体横陈、一丝…不挂,被剥下的衣裳被揉得一团皱塞在一旁。
次日,长安。
“老张,你听说了没,九王爷昨夜被富贵城的殷大当家给迷…奸了。”
“我也听说了,这个小魔王也有今天,哈哈。”
“你说殷大当家不会有事吧,再怎么着那也是皇亲贵胄,九王爷啊。”
“要我说,富贵城肯定不惧。你想啊,那殷家生意遍布四海,乃我们大荥名符其实的首富,朝庭还真能把殷大当家抓去砍了?”
殷大当家殷逐离为自己想了许多条退路,其中最靠谱的一条,就是把人都支开,然后扯三尺白绫、黑绫、随便什么绫都成,往梁上一挂,再取个凳子一垫,再高高地打个结,再把头往里一套,再叭地一脚把凳子踹倒。
但她又仔细一想,觉得蝼蚁尚且偷生呐。所以她现在正趴在殷家祠堂的长凳上,背后殷启执了长鞭,殷氏声音冷酷:“一百鞭,重打!”
殷启手起鞭落,旁边有人记数,不过五鞭下去,殷逐离衣上便见了血。她咬着牙一声不吭,心里还在盘算——沈庭蛟,等老子出去,待会就扯三尺白绫、黑绫、随便什么绫都好,往梁上一挂,再取个凳子一垫,再高高地打个结,再把你的头往里一套,再一脚把凳子踹倒!
哼!
第2章 第二章:强买强卖
第二章:强买强卖
前章说道殷大当家污了当今九王爷的清白,殷老夫人大怒,正在执行家法。长凳上殷大当家咬牙生受,殷启又是个不留情面的,十来鞭下来殷逐离已经汗湿重衫。
正挨得辛苦,外面传来人声:“住手。”
殷逐离抬眼看去,面上就带了喜色:“师父!”
来人正是殷大当家的授业恩师唐隐,他是长安名士,能文能武,自小督促殷逐离学业,偶尔也教她些轻功、短刃、掌法等临敌保命之术。毕竟这富贵城殷家家大业大,明里暗里惦记的人可不在少数。
殷氏见他前来,脸色稍霁,但态度仍坚决:“唐先生,这个孽障太浑了,今天这一百鞭绝不轻饶。先生若是前来替她求情,就不必开口了。”
唐隐站在门前,闻言只是轻叹:“殷夫人,教不严,师之惰。唐某前来领罚。”
他的身影逆着光,阳光落满青衫,衣襟生辉、风姿卓然。
“先生言重了,此乃吾儿顽劣,与先生却是不相干的。先生请回吧。”殷氏向殷启点击示意,殷启见长凳上殷逐离血已染了衣裳,微抿唇,举鞭将落时被一支短笛格住:“殷夫人,剩余六十鞭,就由唐某来罚吧。”
他虽作了请求之态,却已然伸手,半接半夺地取了殷启手中的鞭子,殷氏张了张嘴,却不好再多说。
那一天殷大当家又学到了样东西,其实抽鞭子也是门学问,有的看起来重、声音也响,落在身上倒不那么痛,而有的看起来重、声音也响,落在身上则是真的痛。
对于这个,沈小王爷曾经煞有介事地同她分析过,觉得关键在于落在肉上的是鞭身还是鞭梢。首先挥鞭手要前倾,鞭梢吃力较重,落在身上自然就痛,但鞭梢先扫过地面或者旁的东西,鞭身落在身上自然便缓了力道。
当然,他那是闺房之趣,同这个不尽相同,倒是师父竟然也深得其中之妙……
她仰头望望唐隐,眼神微妙。唐隐只以为她吃痛,执鞭的手更往前倾,令大半截长鞭皆拍在金砖地板上。他是不知这个浑球此时心中所想,否则这鞭梢怕是会直接抽在那个胡思乱想的脑门上。
话说这头,沈小王爷被“押解”进宫,也是不好受。何太妃气得把椒淑宫所有的桌子都掀翻了,扬言非要揍死这个丢人现言的东西。
好在宫里的杀伤性武器实在不多,她随手捡了宫人挑帘子用的镶金铜杆儿,揪住他就是一顿好打。那沈小王爷更是无辜——他连发生了什么事儿都不知道。只记得一大早被人接回了母妃的椒淑宫,接着就是劈头盖脸一顿胖揍。
他从小到大习惯性挨打,各宫娘娘这时方姗姗来劝,无奈何太妃越想越气、越气越打,眼见得沈庭蛟美美的一个王爷给打得如同雨后残花,终于王上沈庭遥也被惊动了。
他负手踱进宫里,倒是镇住了准备大义灭亲的何太妃:“庭蛟,你实在是太荒唐了,发生这等事,让大荥皇室颜面何在?”眼见得何太妃眼睛又发红,他居高临下地补了一句,“也罢,既是如此,朕为你与那殷大当家选个日子,你自嫁……你自娶她过门吧。”
沈庭蛟尚有些懵懂:“娶谁?”
翌日,王上降旨,将殷逐离指给福禄王沈庭蛟为妻。婚期定在次年五月初八。
宣罢圣旨,内侍黄公公被殷大当家引到大堂吃茶,顺便还拿出一份密旨,称殷大当家辱没皇室,本罪不可恕,但念在殷家世代经商有道,对大荥子民也算劳苦功高,死罪可免,但需出粮草五十万石,将功补过,以解西北战事所需。
殷大当家身上带伤,直着腰不敢躬身,嘴角却是抽搐:“黄公公,王上这是要将九王爷卖给我啊!”
黄公公历来受殷家好处良多,自是也不跟她一般计较:“大当家不可胡言,嫁入皇家,以后大当家就是福禄王妃,这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荣耀啊。”
殷大当家仍是咂舌:“啧……黄公公,九王爷虽然是大荥第一美人,但这五十万石粮草,还要军粮的品相,太贵了吧?”
黄公公临走时便受皇命,反正这交易哪怕是强买强卖,也是做定了的,他当即便横眉竖目地道:“大当家,这可是皇命,你敢抗旨?”他威迫完毕,又换了个笑脸,“大当家,咱家实话跟您说了吧,现今国库吃紧,加之上次送去西北的军粮又被劫了,大将军曲天棘一日连发六道八百里加紧军函催要粮草。偏好您这就赶上了……您是个明白人,当知道这五十万石粮草,您是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殷大当家还是有些为难:“这道理殷某也懂,可是黄公公,九王爷心里有人,在下担心他未必肯卖……”
黄公公一口茶呛进了肺里,咳嗽半天方尖声道:“大胆!”
殷大当家赶忙改口:“娶,是娶!”
这个沈庭遥明显有考虑,是以黄公公也不担心:“咱家刚已经说了,这是圣旨,九王爷岂能不遵?”他悄悄靠近殷逐离耳边,重又低声道,“王上说了,他敢不卖,就派他去山东挖煤。”
“……”殷大当家沉默半晌,终于递过去一锭金元宝,也低声问,“王上是不是还说,我若不买,就捉我沉塘?”
黄公公接了那元宝,又喝了一口茶,方眉开眼笑地道:“那倒没有,王上只说如果大当家不买,就不许大当家在山东挖煤!”
“……”殷大当家揉了阵太阳穴,终是恭敬地道:“谢黄公公,在下恭送黄公公,黄公公您好走。”
黄公公前脚出门,后脚殷大当家便传了自己的大总管郝剑:“西北涪城附近有的米行粮庄眼下能够抽调出多少?”
郝大管家取了一把金算盘,甚至不用账本,埋头加加减减了盏茶功夫,朗声道:“大当家,目前涪城附近三城可以调用的上等粟米九万石,黍六万石,稷六万石,稻七万石,麦五万石,菽五万石。”
殷大当家咂咂嘴,背疼兼心疼:“传信过去,每样抽些,凑足二十万石送至西北忠勇军大营,交给曲大将军。”
“是。”郝大总管正要下去安排,冷不防前面跑来个黑衣小帽的家丁,口中只是叫嚷:“不好了大当家,福禄王逃婚了,现在下落不明,王上正派人四处搜捕呢!”
“逃婚了?”殷大当家面露喜色,不慎又牵动了背后的伤口,直疼得咧嘴,“逃得好哇。那谁,郝剑!你先回来……”
第3章 第三章:捉拿逃夫
第三章:捉拿逃夫
十一月二十九,长安。
蓬莱居,沈庭蛟穿了身紫色的长袍,衣领和袖口滚了白色的狐狸毛,衬得肌肤如同冰雕玉琢一般。小二自是识得他,也不肖他招呼,就上了他喜欢的几样小菜,替他斟酒时近乎习惯性地问:“九王爷,仍是挂我们家大当家账上么?”
沈小王爷也近乎习惯性地点头。
“好嘞!”小二斟了酒,热情非常,“九爷您慢饮。”
沈小王爷在二楼等了好一阵,外面时有官差四处搜查,但大伙都知道他不过是逃婚,等被捉回去,仍是好好的一王爷,倒也没人敢招惹他。
不多时,有一女子身着紧身短衣,手提长枪,蹭蹭上得楼来。沈小王爷一见她便露了几分喜色:“凌钰!”
那女子闻声转头,几步便到了他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