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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闹剧结束,平氏唉声叹气,积郁于心。她恨娘家人无情无义,又恨他们不长脸、不争气。听说徐瑞坤的死讯,她伤心欲绝,稍有缓和,又跟平安平蓉生了一肚子气。她越想越难受,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竟然发起热来了。
裁缝刚给沈妍量好衣服的尺寸,正在商量花型式样和纹绣方法。丫头来反说平氏病了,沈妍就让裁缝全权做主,急急忙忙跑去看平氏了。
平氏的体温并不高,却好象闷火烧烤一样,让人一接近就感到难受。沈妍知道平氏心情很糟,又没怎么吃东西,这种情况下,不适合用药,只能物理降温。
沈妍让婆子打来深井凉水,灌了一只皮水袋,让平氏当枕头枕在头下,醒恼降温。她又用冷水给平氏敷额头,用温水兑酒擦拭身体,还让丫头炖了药膳。
忙了半个多时辰,平氏的体温才降下来,睡着了。沈妍歇了一口气,仔细嘱咐了平氏两个贴身伺候的丫头,才拿上平氏送汪仪凤的布料首饰离开了。
从正院出来,她没回自己的院子,就直接绕上长廊,朝汪仪凤的住处走去。她没有带丫头,走得很快,穿过垂花门,跟一个人面对面,吓得她一声尖叫。
……
平蓉在二门内走来走去,手里揉搓几朵鲜花,脸上密布怨恨愤怼之色。看到平安无精打采走来,她迎上去捶着平安几拳,又狠啐了一口,还觉得不出气。
“好妹妹,别生气了,我也是为你好。”
“呸――为我好?你还不是为了你自己?事没做成,倒让我出了丑。”平蓉根本不把平安放在眼里,横眉立目斥呵了一番,“说吧!你想怎么补偿我?”
平安被逼无奈,从袖袋里掏出五角银子,塞给平蓉,又陪笑讨饶。平芙只是武烈侯府一个奴才的十八房小妾,指望不上了,他要出人头地,只能指望平蓉了。
“好妹妹,这是我全部的零用钱,全给你,你可要给哥哥争口气呀!”平安知道平蓉贪财,得罪了平蓉,只要银子给力,都能摆平。
“才这么点银子?”平蓉嫌银子少,却也喜滋滋收起来,郁气烟消云散。
“这点银子确实不多,可谁让咱们不是贵人呢,哪有多少钱?”平安咂了咂舌,说:“今天我听文统领的侍卫说,武烈侯的主子奶奶们一个月最少也有二十两的零花钱,吃穿花用都是公中供给,还有份例。到了年底,公中的庄子铺子还有分成和红利,能被封为诰命夫人,朝廷还发饷银,你算算这是多少银子。”
平蓉双眼放光,很快又暗淡了,“人家多少钱跟我有什么关系?”
“好妹妹,你要是能嫁给轩哥儿,就能成为武烈侯府的女主子,那可是金尊玉贵,享乐不尽。”平安附到平蓉耳边,低语一番,听得平蓉连连点头。
“主意不错,还需跟爹娘再商量,外祖父和外叔祖来了,正等你呢。”
上午,听平安说武烈侯府来人跟平慕轩认亲了,王氏就派稳妥下人快马把消息送到了娘家。王秀才和王举人一听,知道事关重大,就跑去求见郑知县。郑知县也是刚听说此事,正为曾经得罪平氏母子晕头呢,几人一商量,才拿定主意。
平安进到花厅,给王秀才、王举人和父母行了礼,就垂手站立一侧。平蓉谴退丫头,亲自奉茶,竖起耳朵听长辈说话,不时跟平安用眼神交流。
平大夫正说平氏母子的事,想到跟武烈侯府乃至皇族沾上了亲,他不禁眉飞色舞。若他知道在平安和平蓉嘴里,他已危在旦夕,不知该做何感想。
一个婆子把王氏叫到厅外,嘀咕了几句,王氏再进来,脸色不好,狠狠瞪了平安一眼。平安知道他和平蓉玩的小把戏已经传过来了,只好硬着头皮、避重就轻,说了下午发生的事,并一再申明他这么做对众人都有利。
“你这个孽子,你咒我……”平大夫被昏厥,很生气,想怒骂儿子,触到王氏冷厉的眼神,马上住嘴了,他就是再有好亲戚,这个家也是王氏来当。
王秀才赶紧劝解,“安儿有见识,只是做法不妥,先听你叔叔怎么说。”
“安儿的想法确实不错,名门旺族根本不认妾室的亲戚,可蓉儿要是嫁给轩哥儿,情况就不一样了。”王举人寻思片刻,又说:“郑知县不是说了吗?现任的武烈侯只有一个嫡子,两个庶子,轩哥儿的父亲就是松阳郡主所出的嫡子。他刚被立为世子,就遭遇了横祸,没想到第二年,他的嫡子也病逝了。”
平安想了想,问:“外叔祖的意思是不是说如果世子爷的嫡子没病逝,松阳郡主就不会让轩哥儿认祖归宗了?那现在又突然来接是什么意思呢?”
“我就说安儿聪明,听话听音,他说话做事总能抓住关键。”王举人大赞平安,卖了一个关子,又说:“郑知县说世子爷在侯府有一个嫡子,两个庶子,还有两个女儿。嫡子病逝,两个庶子一个年纪很小,年纪稍大的很不成器。
松阳郡主亲自来看轩哥儿,就是对他寄予厚望,轩哥儿很聪明,又上进,若能讨郡主喜欢,过继到正室名下,那他就是嫡子了,将来侯爵还不是他的。”
“侯爵会是轩哥儿的?”平安瞪大眼睛,惊问出声。
王秀才、平大夫、王氏和平蓉都瞪大眼睛,心里衡量一等侯和他们的差距。
“这是郑知县的推测,松阳郡主要是没有这打算,也不会不顾暑热,千里迢迢来看一个外室庶子。”王举人嘬着茶,摆出一副老谋深算的架子。
王氏眼底充满懊悔怨愤,“要知道有今天,当初不如把蓉儿许给轩哥儿了。”
平大夫轻哼一声,“我当时就说蓉儿和轩哥儿很合适,你就不同意。”
“你要是有远见的大男人,能当家作主,何必听我的?”王氏很想跟平大夫大吵一架,当初没答应把平蓉嫁给平慕轩,现在她的肠子都悔绿了。
平安劝住父母,说:“还是商量商量怎么把姓沈的丫头除掉,给蓉儿让位。”
“外面的人传言轩哥儿之所以能考中童生,又能认祖归宗,都是那丫头旺夫所至,你们除掉她,不怕惹一身的麻烦吗?”王举人摇头哼笑,嫌平大夫一家不够聪明,他心里早有主意,可还要吊吊他们的胃口。
“外叔祖,依您看怎么做才妥当?”平安小心谨慎,只怕到嘴的肥肉飞了。
王举人抻紧几个人心中那根弦,好半天,嘴里才冒出两个字,“做妾。”
平蓉着急了,大喊:“让我做妾,岂不被那小贱人压一头,不行,我不干。”
“蓉儿,怎么跟你外叔祖说话呢?赶紧赔礼。”王氏嘴上这么说,心里也对王举人让平蓉给平慕轩做妾很不满意,但她知道王举人另有深意。
平蓉委委屈屈跟王举人赔了礼,站到一边,狠狠揪着花瓣,诅骂沈妍。论姿色样貌,她比不上平芙,可她却不甘心做妾,总想踩在别人头上作威作福。
“安儿,你怎么看?”王举人点名问平安。
平安认为做妾没什么,平芙给武烈侯府的奴才做了十八房小妾,不也帮他顺利考过童生了吗?若平慕轩承袭爵位,给侯爷做妾,好处也多的是。
“外叔祖,孙儿听说妾室的家人根本不算名门世家的亲戚,外叔祖这么决定肯定另有玄机,孙儿不才,难以领会,请外叔祖明示。”
王举人沉默品茶,半晌,轻哼一声,说:“沈丫头父亲早亡,出身低贱,就算她和轩哥儿有文书,轩哥儿有今天也是借她旺夫的运道,可她身份太低。到了京城,名门旺族的小姐那么多,就算轩哥儿不说什么,侯爷和郡主能同意一个毫无家势背景的人成为侯府的女主子吗?武烈侯府不怕被人笑话吗?
相比之下,做妾室就没这么多约束了,还不会成为众人的眼中钉,安心享受荣华富贵。即使妾室的家人不是世家的亲戚,也能得到庇护,升官发财。郑县令的妹妹给武烈侯府的主子做了妾,他才升成知县的,以前他就是侯府的奴才。武烈侯府那是先皇后的娘家,就是妾室,也比一个知府夫人尊贵得多。”
“多谢外叔祖,我明白了。”平安冷冷一笑,卖弄聪明,说:“门不当、户不对,与其将来被贵人们踩在脚下践踏,还不如一开始别爬那么高。蓉儿若是给轩哥儿做了妾室,趁别人都对付沈丫头时站稳脚跟,以后自会大有好处。”
“安儿就是聪明,将来肯定能成大器。”王举人大声夸赞了平安,又把王秀才、平大夫和王氏叫到跟前秘密商议,直到每个人脸上都露出笑容,才各自离开。
……
沈妍看清对面的人,抱紧布料和首饰,条件反射般后退了几步。
“怎么?不认识我了?”
“大概认识吧!可是……”沈妍小脸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