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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忍耐。你先娶了福阳,只要御亲王势败身死,福阳的命不就捏在你手里了吗?”
沐元澈冷冷哼笑,“娘考虑得可真周到,御亲王势败身死,你就可以顺便除掉杜家。福阳没有家族势力支持,就如同蝼蚁,想捏死她易如反掌。可娘有没有想过,我娶了福阳,她死了,我就是鳏夫,妍儿就是嫁给我,也是继室。”
“继室又怎么样?人活一世,要看谁能笑到最后,而不是计较一朝长短。”
“我答应过妍儿,不会让她受一点点委屈,继室在正妻面前等同于妾,她进门就要拜福阳的牌位,你让她情何以堪?所以,我决不会答应娶福阳。”
慧宁公主蹙眉凝思片刻,问:“要是妍儿答应呢?”
“妍儿是通情达理、顾全大局之人,她权衡利弊,或许会同意。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你用汪家、项家的安危和汪夫人或沈蕴的性命威胁她,她迫不得已,也许会答应。”沐元澈注视慧宁公主,目光平静深邃,“如果娘真想这么做,那么等待我和娘的结果将是反目成仇,娘狠心在前,就不要怨我无情。”
“澈儿,你有没有想过娘的苦衷?”慧宁公主质问的语气中透出哭腔。
“娘的苦衷就是为了维护皇权,可以牺牲一切,却没人能理解你。你曾经为了权势舍弃了深爱的男人,现在舍弃儿子的终身也不算什么,但我不会象爹那样傻傻地成全你。”沐元澈的语气平静沉缓,却饱含浓重的悲怆。
“澈儿,你……”
“我还有事,先走了。”沐元澈重叹一声,大步离开。
慧宁公主重重捶砸桌面,又伏在桌子上,欲哭无泪。沐元澈不答应娶福阳在她的意料之中,即使颁下圣旨,沐元澈拒不接受,她也没办法。
她确实想以汪仪凤和沈蕴等人的性命安危威胁沈妍,只要沈妍同意,由不得沐元澈不答应。现在,沐元澈猜到了她下一步的动作,把丑话也说到了前面。如果她敢威胁沈妍,就会母子反目成仇,她不是不重新考虑接下来的计划。
哭叫吵闹声伴随低沉的斥呵声传来,威胁叫骂声直奔书房而来,越来越清晰。
慧宁公主知道安纹又在撒泼,忍不住咬牙拍案,“来人。”
安纹自从怀了孕,气焰极其嚣张,隔三差五就要长要短,大闹一场。慧宁公主另有目的,就想忍耐安纹的骄纵无知,没想到安纹得寸进尺,令她忍无可忍。
守在门外的太监刚要进去,就被匆匆跑来的李姨娘使眼色拦住了。李姨娘与太监低语了几句,让他进去禀报外面的情况,并顺便替她通传。
“本宫念她有孕,一再忍耐她,现在看来,她实在是欠教训了。”慧宁公主冷眼注视李姨娘进去,说:“给她准备白绫匕首,是死是活让她自己选。”
“是,公主。”李姨娘本想添油加醋再告安纹一状,没想到不用她开口,慧宁公主就表明了态度,并把教训安纹的重头差事交给了她,她可以施威一把了。
李姨娘离开只有半盏茶的功夫,外面的哭叫吵嚷声就嘎然而止了。慧宁公主的心绪渐渐安静下来,她挪动脚步,脸上的表加沉郁。
……
沈妍计划去花朝国观摩总统竞选,二十天后到津州港同萧水葳等人会合,一同去花朝国。还有二十天,她要抓紧时间安排济真堂和生产间的事务,还有几件大事要妥善处理。诸事完毕,她就可以轻松自在到花朝国去渡一个长假了。
从津州回来,接到林夫人的邀请,她就做出了详细的计划。这几天,她在处理济真堂和生产间积压的事务,给大小掌柜、管事开会,公布事务安排。
转眼五六天过去,生意上的事务处理完毕,她松了一口气。从津州回来,她一直在忙碌,都没时间去看汪仪凤和沈蕴,只让下人传话报了平安。
“姑娘,您看就带这些东西可以吗?”白芷递来一份计划单,都是沈妍去花朝国要带的东西,除了她的行李,还有送人的礼物以及一些大秦皇朝的特产。
沈妍接过计划单,瞄了一眼,说:“我的行李很简单,其它物件按我列出的清单准备,还有你们的行李也不要带得太多,干脆让木香和艾叶也一起去。”
听说沈妍要去花朝国渡长假,她的丫头都积极踊跃,眼巴眼望想跟她去游玩一趟。山橙和龙葵是沐元澈送给她的人,便于联系,必须带上。丹参和苍术是金财神派给她的保镖,她以前安全意识太低,自被劫持了一次,这两个丫头都寸步不离了。白芷和黄芪正跟她学打理生意上的事务,白术和黄精是她的生活助理。
这次出远门,这八个丫头她要全带上,让她们去开开眼界,算是给她们发的福利。本打算让木香和艾叶留下来看屋子,现在,沈妍打算让她俩也一起去。
“是,姑娘,奴婢这就去告诉她们。”
沈妍点点头,“让黄精和白术准备日常用品和礼物,我到项家住几天。”
听说沈妍来了,汪仪凤亲自迎到二门,见到女儿,喜极而泣。同汪仪凤一起迎出来的除了成堆的丫头婆子,还有项云玫和项云谦的妻子秦茗。见汪仪凤哭得伤心,沈妍也禁不住眼泪汪汪,众人赶紧劝慰,拥簇她们回房叙话。
项云谦成亲时,沈妍见过秦茗,当时人多杂乱,连话都没说,只记得她白白胖胖,笑得羞涩甜蜜。现在,她还是极其丰满,笑容爽朗明快,是个爽利人。
没见到兴阳县主,沈妍问起,才知道她怀孕了,害喜厉害,不敢出门。汪仪凤要做祖母了,沈妍由衷地高兴,派人送上了一份厚礼。
“妍儿,环儿回家住了,正休息呢,等她醒了你去陪陪她。”
听说项云环住回娘家了,沈妍很吃惊。出嫁的女儿除非远道而回,才会住到娘家。项家和徐家同在京城,距离并不远,项云环又有孕在身,怎么会住到娘家呢?若项云环的身体或孩子有什么问题,娘家要担责任。
汪仪凤见沈妍满脸疑问,叹气说:“徐家在办徐老太太的丧事,上下一才糟,一刻也不消停。前几天,环儿动了胎气,好不容易才稳定,轶哥儿怕再出事,就同他祖母和母亲商量,把环儿送回娘家休养一段时间,等出殡后再接回去。”
“这样最好,等环儿醒了,我去看她,给她配几副安胎养胎的药膳。”
沈妍边逗弄璎姐儿,边跟汪仪凤讲起被劫持的经历,掩去御亲王不提,只说到左天佑。汪仪凤不问因由,只连连叹息,又为沈妍今后的生安危担心不已。
母女正说话,项云玫进来,说项云环醒了,很想见沈妍。汪仪凤正好有家务事要处理,沈妍喜欢璎姐儿,就亲自抱着她去了桃溪阁。
兴阳县主也在桃溪阁,正和项云环交流孕妇经验,互相安慰。沈妍给她们诊了脉,配好药膳让人烹制,又给她们传授了许多孕妇夏季保养的知识。
呆了一会儿,兴阳县主又害喜呕吐,就回去了。项云玫去帮汪仪凤处理家务事,沈妍扶项云环到桃园散步,边走边说私密话。提到徐家现在混乱的状况,项云环连连摇头叹息,沈妍却笑而不语,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用过午饭,沈妍休息了一会儿,就带了几样可口的吃食,到晚风苑去看项老太爷了。没等项老太爷询问,沈妍就说起被劫持的事,一字未隐瞒,把事情经过和盘托出。又以暗示的语气提到沐家后人找左天佑寻仇,只是隐去了姓名。项老太爷沉默良久,连叹了几口气,就把话题引开了,对此事未做半个字的评价。
沈妍松了一口气,她知道项老太爷机敏深沉之人,不表态,反而是对此事极其重视。项老太爷知道实情,就能为项氏一族谋划趋福避祸之计。即使项家不能成为她有力的后盾,汪仪凤母子平安康乐,也是她最大的心愿,她就能安心。
第二天,正逢休沐日,沈蕴一早过来给汪仪凤请安,同沈妍热切叙话,情绪激动。沈妍安慰了沈蕴几句,就让丫头准备礼物,她要带沈蕴到汪家做客。
汪仪凤知道沈妍讨厌韩氏母女,连带也反感畏妻女如虎的汪耀宗,听说她要到汪家做客,很惊诧。沈妍解释说想看望汪孝贤,进一份孝心,顺便问问沈蕴的功课。汪仪凤也没多问,就让下人另备了一份厚礼,让沈妍一同带去。
“姐姐,你怎么想起去看外公了?”走出项家的大门,沈蕴就兴致勃勃询问。
“我去看外公怎么了?只是走亲戚,也值得你大惊小怪?我要向外公询问你的功课,看你能不能考中状元,最好连中三元,让我这个姐姐也沾沾光。”
“今年才春闱,下一次春闱要等三年后,你现在去问是不是太早了?再说我功课很好,外公常夸我,你也知道。”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