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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知道你一定能中状元。”
徐慕轩叹了口气,说:“本来三年前的乡试就能中的,可没想到……”
“放心,以后我在你身边,那些屑小不言的手段根本不足为患。”
“谢谢你,妍儿。”徐慕轩抓住她的手,轻轻揉捏,看向她的目光满含柔情。
“谢我做什么?”
“若不是你来信提到金州的战事,让我以此为突破口,搏一个好名声,我还在埋头苦读呢。若不是得到皇上的赞誉,别说祖父,府里哪个人会正眼看我?”
“算了,那些事情都过去了,别再提起,给自己添堵。”沈妍在他的虎口穴上捏了一下,笑问:“海婷婷好象对你有几分心意,你是不是招蜂惹蝶了?”
徐慕轩笑了笑,说:“我和她就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就是那落花。”
“呵呵,海氏什么态度?”
“我一进侯府,府里上下就知道我是订过亲的,谁还会提这事?”徐慕轩轻哼一声,又说:“我刚进府,海氏根本没拿正眼看过我,我也没少受她的气。我读书用功,又小有名气,她倒是想把海婷婷许给我,结果被祖父祖母训斥了。”
沈妍想了想,说:“我听说郡主想给海氏过继一个儿子,将来承袭爵位。”
“族中长老提议的,还没定,妍儿,你怎么看待这件事?”
徐家族中长老提议的事情,还没有公开,许夫人就知道了,还告诉了平氏。可见,这许夫人的能力不容小觑,对于藏得深的人更要小心提防。
“我初来乍到,还不清楚。”沈妍对这件事并不急于表态。
徐慕轩叹了口气,跟沈妍讲明有关袭爵的情况,跟平氏说的那番话意思相近。
“我不想过继到海氏名下,也不想袭爵,只想将来考中功名,放个外任,带着你和娘远离是非之地,过逍遥自在的日子,你愿意吗?”
“当然愿意。”沈妍很高兴,话也脱口而出。
徐家的爵位本是长房承袭,就因为徐秉烈父子双双殉国,长房孙子太小,才让二房袭了爵。现在,长房的孙子长大了,按理说应该把爵位还回去,可吃到嘴的肥肉,谁愿意吐出去呢?当前,爵位之争也是徐家嫡系两房最大的矛盾。
二房虽无嫡子嫡孙,却三个嫡出的庶孙,还有两个庶子,庶子房里又有几个儿子。这些人都在眼巴眼望盯着爵位,都各显其能,想把爵位弄到手。现任的武烈侯身体还很健康,人们有所顾忌,将来,这场夺爵之战还不知道有多么惨烈呢。
徐慕轩想退出这场争夺,远离是非,沈妍很欣慰。有了爵位,封个一等侯夫人又能怎么样?有荣光万丈,也会有随之而来的麻烦,还不如过一份踏实日子。
“你好好读书,争取明年高中,我和娘都高兴,也不枉我们辛苦等一场。”
“你放心,我会的,不会让你们失望。”徐慕轩握紧沈妍的手,沉默了一会儿,又说:“妍儿,刚才你去送海嬷嬷时,娘跟我说了好多话,是不是你跟娘之间有什么误会?娘身上有伤,听说你们刚到府门口,就被人侮辱打骂了一顿。”
沈妍本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再跟徐慕轩说平氏的事。今天她和平氏刚到侯府受了侮辱打骂,她也没急于告诉徐慕轩,就是怕加重他心理压力,让他烦恼。
可平氏不管不顾,全都说出来了。听徐慕轩的语气,好象还有些许责怪她不早说的意思。沈妍有些失望,也有些委屈,但她却不能把表情写在脸上。
她长叹一声,忖度片刻,跟徐慕轩讲了这几天的事,主要是平氏的变化。又把今天进府时发生的事一字不落告诉了他,连同她自己的想法也一并说出来了。
徐慕轩握紧拳头砸自己的额头,叹牙狠叹,“海氏真是欺人太甚了。”
沈妍拉开他的手,柔声劝慰,“海氏确实欺人太甚,她出妖蛾子在我意料之中,我们以后有防备,她就不好再得逞了,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娘,她……”
“唉!等娘身体好点了,我会好好劝她,娘的话你也没放在心上。”
“娘说什么我都不会在意,我只是怕她被有心之人利用,给自己惹来麻烦。”
“我会跟娘直说,她只是一时糊涂,会明白的。”徐慕轩握紧沈妍的手,舒了口气,想了想,又说:“妍儿,明天去给祖母请安时,别提金州的战事。当时撰写文章,祖母问我怎么会知道得那么清楚,我说是自己分析的。”
沈妍点点头,“我知道,我不会多嘴,祖母为什么会问金州的战事?”
徐慕轩摇头叹息,说:“当时与西魏的战事刚起,军中无可用之帅,就有好多朝臣主张割地求和。又有人传言说只有皇上退位,御亲王承袭大统,战事才能平息。这消息传开,就有一部分人联合起来,想逼皇上退位,其中就有祖父。谁也没想到澈儿这么神勇,这么短的时间,不但收复了失地,还打到了西魏的都城。
前线传来大捷的消息,皇上和慧宁公主就开始着手收拾了那些参与逼皇上退位的臣子。徐家平安无事,可谁都知道是皇上和慧宁公主顾及先太后和皇后的情面,才放过了徐家。徐家虽说是一等侯,族中子侄众多,却多数无职,祖父品阶最高,从六品。我担心就算明年高中,皇上只会给我一份闲职,不允许我放外任。”
徐秉熙和松阳郡主都年近六旬了,这么多年摸爬滚打,怎么还这么糊涂?西魏只占了几座城池,胜败未分,他们就敢逼皇上退位,真是猪油蒙了心。
徐家本来是皇上的外祖家,一门两后,何等显贵?可徐秉熙和松阳郡主却把赌注全押在御亲王身上,这不是猪脑子吗?徐氏一族不受连累才怪?
就算御亲王能上位,徐瑞云当上皇后,跟现在又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呢?现在的皇后徐瑞雪是长房嫡女,而徐瑞云是徐秉熙和松阳郡主的女儿,不就是这么点差别吗?为了自己的女儿当皇后,拉一个家族垫背,他们可真是好“算计”。
沈妍拍了拍徐慕轩的手,宽慰一笑,说:“你先别想这么多,好多事情都有变数,皇上现在就看中你,明年你再高中,皇上又怎么会埋没你的才华呢?”
徐慕轩点头轻叹,“但愿如此,御亲王一死,祖父祖母就不会再生出别的心思,以后也就消停了。我现在只希望皇上不计前嫌,别再压制徐家就好。”
“御亲王死了?”沈妍很吃惊。
“祖父今天多喝了几杯,从承恩伯府回来的路上跟我说的,御亲王是被皇上赐死的,这件事还没传开。听说皇上削去了御亲王的皇家族籍,死后也不允许他葬入皇陵。皇上又怕世人说他无情,御亲王死后,就让他的嫡子继任南疆王,正妃和庶子也留在南疆,无子的妾室可以回京,但必须在寺庙里修行。”
沈妍微微摇头,不想谈及皇子夺嫡的话题,又问:“听海氏说郡主病了?”
“就是因御亲王的事忧烦于心,三姑母的日子肯定不好过,祖母也心疼。”
当时,松阳郡主听信面具人的话,把徐瑞云嫁给御亲王做侧妃,是想等御亲王上位,母仪天下。没想到,娇养在掌心的女儿竟然在南疆受苦,松阳郡主能不烦心吗?就算徐瑞云回来,也是在庙里修行,哪里还有侯门贵女的尊荣?
徐慕轩捏了捏沈妍的手,柔声说:“别说人家了,说说我们的事。”
“我们有什么事?”沈妍眉眼含羞,轻声细语。
“我想圆房,一天都不想等了。”徐慕轩抓起沈妍的手,放到脸上磨蹭。
“又要圆房?不是在金州就已经圆过了吗?”
“什么时候……那次不算,你不会认为那次就是真的圆房?原来你还不懂。”
沈妍暗笑,她活了两辈子,早已是过来人了。而徐慕轩还以为她不知道什么是圆房,看来装纯还真有用,至少能当小白花,糊弄男人。
徐慕轩把沈妍拉到怀里,低语喃喃,倾诉这些年的相思之苦,“妍儿,我明天禀报祖父祖母,咱们过几天真正圆房,好不好?我等得好辛苦。”
“不好。”
“秋闱之后好不好?等我中了举人。”
“不好,必须等明年春闱之后。”
“妍儿,我要是明年春闱中不了呢?”
“你中不中状元跟圆房是两码事,但必须考过之后再说。”
“好吧!”徐慕轩委委屈屈答应,紧紧抱住沈妍,说什么也不想再放开。
……
梧桐院,正房的暖阁里。
海嬷嬷昏睡了一个多时辰,才醒过来,揉着昏沉的脑袋,跟海氏密报青莲院的情况。海氏拧着手帕咬牙,低声怒骂几句,就让海嬷嬷去休息了。
“奶奶,大小姐来了。”
海氏听说徐慕绣来了,很高兴,赶紧让人迎她进来,又准备鲜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