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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姑娘,客栈虽不是内宅,也要注意自己言行举止。”许夫人带两个女儿走过来,满脸温和的笑容,目光却很疏离,还隐含着轻蔑和厌恶。
“多谢许夫人提醒。”沈妍浅施一礼,不想跟她废话。
“母亲,象她这样和男人拉拉扯扯就是无耻,对吗?”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挽住许夫人的胳膊,脸上充斥着与年龄不符的天真,象是故作讨好取巧。
另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轻哼一声,瞟向沈妍的目光掺杂着嫉恨,“你以为谁都象你自幼受闺训、读女戒,是养在内宅的大家闺秀吗?”
沈妍不想跟她们废话,扫了许夫人母女一眼,淡淡一笑,说:“刚才来的那人是慧宁公主的养子,大败西魏的沈将军,皇上新封的胜战伯。他与小女的母家沾亲,刚才过来说了几句话,没到惊扰了夫人和两位小姐,万望恕罪。”
许夫人疏离淡漠的眼神顿时热情如火,“哦,原来他是慧宁公主的养子,去年,他率华南大营的兵马归营,我远远见过他一面,真没想到……”
沈妍没理会许夫人,以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的姿态走开了,听野蜂嗡叫都比听她说话强。许夫人为攀附权贵,不惜背负往生罪恶,把菩萨拉下水。沈妍就偏把一个高不可攀的人物说给她听,让她饱受高攀不起的刺激,自怨自艾。
“那位平氏姨娘精神好些了吗?”许夫人追上来,态度亲昵了许多。
“好多了。”沈妍不想应付她,借口平氏有事,带着丫头回房了。
回到房间,她拿出徐慕轩的信,仔细看了一遍,不由一声轻叹。信中,徐慕轩跟她详细介绍了武烈侯府的情况,是想让她再进府之前就有所准备。徐慕轩在信中流露出压抑和担忧的情绪,大概是怕平氏和沈妍进了侯府受委屈。
又到了暮春时节,她来这个时空转眼八年,已由一个干瘦狼狈的黄毛丫头长成清丽窕窈的美少女。环境在变,心思在变,唯一不变的是她的处世风格。
心存善念,遵守规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那么就不客气了。
所以,不管是进武烈侯府,还是到其它地方,她都不怕。手中有银钱,心里不慌乱,用自己两世的聪明保护自己、保护自己在意的每一个人。
平氏醒了,依旧抽抽咽咽,沈妍深知自己无法把她心中那根弦接上,劝也没用,只能听之任之。熬过这几天,见到徐慕轩,母子团聚,她的情况自会好转。
沈妍让丫头喂平氏喝了鸡汤,平氏哭泣了一会儿,实在太累,又睡了,她才松了一口气。回到房间,她捂额沉思,寻思下一步的计划,不由入了神。
“姑娘,花朝国的贵子贵女到夏水镇了,奴婢们陪您去看吧!”
“你们要想出去玩,就去吧!我就不去了。”
“姑娘,您就去吧!听说花朝国贵女的马车插满五颜六色的鲜花,可漂亮呢。”
沈妍经不起几个丫头软磨硬施,只好答应和她们出去看热闹。她到平氏的房间,嘱咐了丫头婆子几句,就跟她的丫头们一起出去了。
永福客栈与通往京城的官道之间隔着一条街,沈妍戴上帏帽,带丫头去了官道。官道两侧挤满看热闹的人群,众人正满脸欢悦,议论纷纷。
大秦皇朝派出迎接花朝国贵子贵女的龙仪卫开道,花朝国百名金甲侍卫紧随其后,金甲侍卫之后就是宝盖流苏、描龙绣怪的四驾马车,绵延数里,有近百辆之多。车队中间有一辆马车花团锦簇,与众不同,想必是花朝国贵女的车驾。
“听说慧宁公主亲自到南城门迎接花朝国贵子贵女,真隆重呀!”
“可不是,听长辈们说朝廷都几十年没外国的使臣来朝贺了。”
“这还是不是因不沈将军率兵打败了西魏,其它的国家都害怕了。”
“要说沈将军,那可真是皇朝的大功臣哪!年少有为,了不起呀!”
“我表姑母的小叔子的小姨子的干妈在胜战伯府当差,听说沈将军……”
话题自然而然转移到沐元澈身上,加入谈论的人更多,说得也更加卖力。男子们说起沐元澈啧啧赞叹,而年轻女子则羞红的脸,好象在议论情郎一样。
因为很快就要进城,两旁又有拥挤的看热闹的人群,仪仗队走得很慢。那辆用奇花异草扎成的马车慢慢移来,成为车队和人群中独到的风景。
沈妍主仆挤到人群的最前面,几个丫头听众人议论,看隆重的场面,欢呼雀跃。而沈妍则一直打量那辆由花草做成的马车,越看越有兴趣。
一个纸片折成的飞行物从花车里飞出来,转了几弯,落到了沈妍的帏帽上。
“真是缘份哪!找个人真不容易呀!”车内传出一声轻叹,一双玉手伸出车窗,冲沈妍勾了勾手指,低低的笑声隐约可闻,令沈妍感觉到很浓的善意。
沈妍从帏帽上取下纸制飞行物,不由小吃一惊,这飞行物太象她前世小时候玩的纸飞机了。沈妍有些激动,心里也存了疑问,就捧起纸飞机,小小翼翼来到花车前。花朝国的仆从挡住她,接过纸飞机,递进车里,低低的笑声又响起来。
“上车。”清脆的女声透出爽朗大气,一双小手掀开车帘,伸向沈妍。
随从刚要阻止,就被斥责了一顿,都敛眉静气,不敢再开口。几个大秦皇朝的侍卫看到这边的异动,匆忙过来,询问原因,把沈妍挡开,斥责了几句。
“你们难为她做什么?是我让她上车的,有种你们骂我。”清脆的女音又一次传出来,声音不高,透着娇纵,虽人群哗然喧闹,但侍卫都听得很清楚。
侍卫都躬身低头,不敢再出声,默默的、暗暗的承认自己――没种。
沈妍暗笑,对车里女孩的兴趣很快就超过了这辆花车,听到车里的人再次邀请她上车,她冲几个丫头摆了摆手,示意她们回去,就坐进了花车。
大秦皇朝的侍卫怕出安全问题,都很紧张,花车两则的随从冲他们摆手,示意无事。大秦侍卫才小心翼翼退下,警惕的双眼仍紧盯花车不放。
这辆花车从外面看,车型、外观和大小与普通马车区别不大,里面却别有洞天。马车里面是双层的,空间不大,装饰结构极有特色,就象她前世的房车。花车外面用花草装饰,雅香馥郁,里面去是黄梨木打造,饰品布艺全是轻绸锦缎。
一个素面朝天却很漂亮的女孩坐在上层的小床上,正瞪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沈妍。她看上去有十五六岁,灵动活泼却象未成年的小女儿。
“赶紧摘下帏帽,戴那破玩意儿多别扭,坐吧!茶饮点心随便吃。”
沈妍很听话,摘下帏帽,坐在小杌子上,自己倒了一杯茶喝,“这薄荷油茶味道不错,我喜欢加上几瓣薰衣草花,或是几枚黑枣,味道就更好了。”
“你懂泡茶?”女孩从床上跳下来,落到沈妍身边,瞪着灵动的大眼睛打量她,又说:“我在叠纸飞机时,就默默祈祷,让我进城之前就在大秦国找到一个知音人,没想到真找到了。太好了,以后到大秦国有人跟我玩,就不寂寞了。”
这回轮到沈妍瞪眼了,女孩会叠纸飞机,说话的语气听上去很熟悉,难道她们是老同时空老乡?这女孩爽朗大方,丝毫不拿捏身份,倒是可交之人。
“你是花朝国的贵女?”
“有假包换,嘿嘿……我叫萧水葳,你呢?”
“我叫沈妍。”沈妍忖度片刻,就把自己的身份、处境以及来京城的目的讲给她听,花朝国贵女和她的身份有云泥之别,她也怕别人嫌弃她身份低微。
“童养媳,嘿嘿……那多好,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萧水葳的神情中流露出羡慕,“我们花朝国男女成亲之前可以见面相处,不合适可以退婚。听说你们大秦就不一样,有好多夫妻是入洞房时才见第一面,你至少比他们强。”
沈妍很欣慰,对这个直率可爱的贵女萌生出强烈的好感,不管她们是不是同时空老乡,她都想交这个朋友,不为身份地位,只是投缘与喜欢。
在这个时空,童养媳不少,可那仅限于穷人,给人做童养媳和做奴仆只是有一张文书的区别。当初,平氏让她给徐慕轩做童养媳,是想借她的福泽冲喜,这些年也一直善待她。可在那些尊贵人眼里,她就是一个地位低贱的奴仆。
“我当时母病弟弱,实在没办法,才去给人做童养媳,后来的日子也不错。”
“不要把身份放在心上,日子越过越好就行。”萧水葳毫不客气地靠在沈妍身上,轻叹一声,说:“我就不行了,前途未卜,烦燥不安。”
沈妍一怔,忙问:“你怎么了?”
“我来大秦皇朝多半会和亲,还不知道让我嫁给哪个皇子呢,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