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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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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知道这两年以来,元祐其实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可以借由赵樽之力打回京师去……至于打回了京师,他要做什么,脑子里只有一抹模糊的俏丽人影。他想念着,想念着,一想便是两年,挠心挠肺地想,觉得自己快要支撑不下去了。
  可如今,赵樽说……他不打?
  “天禄,你没说笑罢?难不成你想坐以待毙?”
  哼一声,赵樽只喝茶,不回答。
  元祐低呵了一声,突地沉了声音,“三条。”
  一个长随模样的小厮低头走了进来,拱手恭顺应道,“小公爷。”
  元祐桃花眼一眯,努嘴看了赵樽一眼。
  “把东西拿给晋王看。”
  “是。”三条低眉顺目的应着,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绸缎锦盒呈了上去。锦盒的盖子一翻开,里面便出现了一道黄澄澄的圣旨。
  看赵樽一动不动,显然没有要拿起圣旨的意思,三条紧张地看了元祐一眼,得了他的指令,又咽一口唾沫,把圣旨展开,摆开在赵樽面前,硬着头皮道,“请殿下过目。”
  赵樽漫不经心地瞄一眼圣旨。
  “让你去治水,不是很好?”
  什么?元祐“噌”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怒目而视。
  “天禄,你脑子烧坏了吧?”
  赵樽紧紧抿唇,不理会他。
  咬牙瞪他一眼,元祐急眼了,“看来真是坏了。不行,我得去找表妹来为你治治!”
  莫怪元祐生气,属实是那道圣旨太重要了。
  在圣旨上,赵绵泽说得极为坦然。他说元祐戍守山海关两载,边关冷月,孤清寂寞,打算让他回京述职,便许以婚配,成家立业。但时值夏季,江淮一带水患严重,让他从山海关径直前往江淮治水,而尔再返京。
  大战即起,烽火将燃,赵绵泽却要把元祐调去治水,其居心如何,根本就不必细究——很显然,他是要孤立赵樽,不仅砍掉他的左膀右臂,连脚指头都要给他切干净。
  大将军王本事再大,再能打战,一个人如何战天下?
  赵绵泽打得一手如意算盘,可元祐憋了近两年的气,岂是轻易服从之人?他在山海关骂了一通人,把圣旨摔得“啪啪”作响。紧接着,把关防事务交代给营中参将,便带着一队人马到了北平,适逢北平布政使王卓之“请”走晋王府属臣。
  见此情形,元祐越发不能忍,胸中热血蹿到脑门儿,只需赵樽登高一呼,他便要剑指京师,一路南下……如今看赵樽兴致缺缺的样子,可想而知,他的气有多大?
  看他气咻咻要去找楚七,赵樽揉一下太阳穴。
  “去罢!去了回头莫怪我不认你。”
  还兴这样威胁的?低“呵”一声,元祐脚步顿住。
  回头看着赵樽孤冷的面孔,他摁在腰刀上的手一紧,咬牙切齿的冷笑起来,“哟喂,你也晓得怕啊?想不到咱们威风凛凛的晋王殿下,竟然怕一个妇道人家。真是让人又叹又怜……看来,我的想法还真是错的,干嘛要叫你领兵打战啊?你就一娘们儿,我该让我表妹披甲上阵,重振大将军王的威风才对嘛……”
  这厮像吃了火药,“噼里啪啦”便是一串嘲讽。
  赵樽神色冷冽,却一言不发,似无不介意。
  待元祐好不容易说完,他侧目吩咐郑二宝。
  “给小公爷续水。”
  郑二宝依言照做,看他两人的僵持,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元祐静了片刻,哼一声大步回去,气鼓鼓地坐下来喝完了茶盏里的水,看着赵樽冷冰冰的眼睛,一叹,气又消了不少。
  “说吧!”
  “说甚?”赵樽眉一挑。
  “你叫我……说甚?”
  恍然大悟般点点头,赵樽道,“你还要喝?”
  “……”
  元祐瞪他一眼,喉咙快要鲠死人了。
  敢情他慷慨激昂地陈述了那么长一串,他压根儿就没往心里去?受不了他对这么严肃的事反应这么冷淡,元祐沉着脸把茶盏往下一拍,恨声不已。
  “天禄,赵绵泽步步紧逼,北狄和兀良汗也虎视眈眈,南有虎,北有狼……你是真的忍得下去?行,就算你能忍,他们哪一个又是省油的灯,能由着你龟缩在北平?你可晓得再不作为的结果是什么?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啊!”
  “冷静。”赵樽再使眼色让郑二宝为他续水。
  “天禄!”元祐恼了。
  “喝水!”赵樽语气淡然。
  “……”
  如今三番两次,元祐规劝的话虽然说了一堆,但肚子也被他灌满了茶水,恨得牙根咬咬,“你到底要做什么?”
  赵樽神情自若地瞟他一眼,“继续说。”
  “……还说什么?”元祐肺都快气炸了,再次起身,“我先去方便一下,回头再与你扯。”
  “等等!”赵樽止住他,“不许方便。”
  “啥?”元祐以为自家耳朵听岔了,“天禄,你啥意思?”
  “字面意思。”赵樽说罢,一本正经地朝屋外喊了一声,“甲一,让人拦住小公爷,不许他去方便。”
  不让他方便,这不是整人么?赵樽不是这么不靠谱儿的人,元祐左思右想不得其解,直视是他与夏初七相处太久,脑子也变得不正常,恨得牙根儿都有些痒痒、“行行行,不打便不打,故意整我算怎么回事吧?”
  赵樽不答反问,“少鸿,什么感受?”
  恨恨瞪着他,元祐从牙缝儿里挤出一句话来。
  “憋得受不住,想杀了你。”
  “想杀人?那就对了。”赵樽手轻轻托茶盏,浅浅啜一口,懒洋洋地一叹,牛头不对马嘴地继续道:“两军对垒,敌多我少,敌强我弱,内无蓄粮,外无援兵,以少于敌人数倍的兵力去与整个天下抗衡……少衡,你真当我是神仙么?”
  看他说得严肃,也扯上了正题,元祐来劲了。
  “那你准备如何?”
  赵樽眉头一沉,“投降。”
  投降?“啊”一声,元祐尿都被惊吓回去了。
  “天禄,你可知晓你在说什么?”
  轻唔一声,赵樽表情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他淡淡地看着元祐,语气沉沉地道:“明知不敌,不可为之;示敌以弱,只求自保。”
  元祐倒抽一口凉气,瞥着他熟悉的脸,真有些糊涂了。
  思量片刻,他眸子突地一沉,“是因为贡妃?”
  赵樽眉头一蹙,“不全是。”
  “那去你娘的!”元祐像是被他的态度彻底激怒了,再上憋尿憋得受不住,猛地一下拍案而起,惊得茶水四溅,怒不可遏地逼问:“看来晋王这两年温香软玉抱多了,雄风已然殆尽。好,小爷只问你一句……尚能战否?!”
  丝毫不介意他的怒火,赵樽风淡风轻的一哂。
  “快去方便!”
  “不便了!”元祐恨声。
  赵樽勾了勾唇,眸色沉沉。
  “你若憋出病来,还如何去江淮治水?”
  ~
  晋王府的属官被带走了,一直没有放回来,赵樽似乎也无所谓,一直没有前往北平布政司询问此事。
  很快,便有传言出来。
  据说晋王府的属官里有人经不住严刑拷问,已然画押招供,供出两年来晋王谋逆的罪名若干,其供词已快马加鞭上陈朝廷。
  人人都道皇帝这般逼迫,晋王不反也得反。
  可谁也没有想到,建章二年四月底,赵樽向皇帝上疏奏章,称“头风益重,身染沉疴,不欲再操劳藩地政务,想归隐田园,躬行乡里。”
  大抵的意思是这个藩王他已经不想做了,只想回去操劳农耕,半点都没有染指军务的意思,更不要说什么“谋逆之心”。当然,奏疏更深层的意思,也是向赵绵泽表达臣服之心。
  赵樽的示弱之态,令天下人哗然。
  如此一来,昔日那些巴结他的人,通通销声匿迹了。
  百姓私底下也议论纷纷,觉得这般软弱的晋王在裁撤之时,肯定保不住北平府。而屯兵在河间府的京畿三十万大军,随时可能扑向北平,战争一触即发,一些胆小的市井百姓,甚至举家搬迁。
  整个北平府都陷入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
  唯有晋王府里依旧平静无波。
  这些日子,夏初七领着宝音这个小吃货……还有白狐那个小小吃货,一门心思在钻研吃的,另外,便是为夏廷赣配药,想要解去他的身体顽毒。
  有爹有女的日子,她很充实。
  与赵樽之间,虽说有一些小小膈应,但在老人和孩子面前,两人几乎不约而同的保持着一种“相敬如宾”的平静状态。尽管她心里多少有些不适,也知道在目前的紧要关头,若再顾及儿女情长便真的小家子气了。故而,除了尽心尽力地照顾赵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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