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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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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咳!”赵樽咳嗽着提醒她,帐外有耳。
  她原以为自己说得很小声,但喝了酒的人,原本说话就有些张巴,分贝也比平常大了许多,她还未知未觉,帐外登时就响起了郑二宝的声音,他没有进来,却是忧心忡忡的问,“老爷,姑娘醉成这样,要不要准备醒酒汤?”
  这样丢人的话被下属听见,赵樽的脸都黑了。
  “不必,我晓得为她醒酒。”
  他飞给夏初七一个“杀毒眼”,见她乖乖闭了嘴,这才放缓了脸色,侧头看向帐门,冷冷道,“赶紧为爷准备家法!等她明儿醉醒了,爷得好好揍一顿,振夫纲。”
  “啊”一声,郑二宝的声音消失在了门口。
  只可惜,夏初七没有听见赵老爷“振夫纲”的威风,只看见了他要为她醉酒那一句。摸着下巴,她呵呵大乐,“快快快,赵十九,把你的本事都使出来,看你怎样为我醒酒!”
  赵樽拍一把她的头,不声不响地把自己的胳膊从她的手里解救出来,什么话也不说,便慢条斯理地转过身去,拿出箱笼里早就准备好的衣裳,当着她的面儿换上了,然后把另外一套较小的夜行劲装丢在她的身上,淡淡勾唇。
  “如何?酒可醒了?”
  夏初七嘿嘿一乐,揉着额头,“醒一半。你要为我穿上,就全醒了。”
  “你这丫头,越发机灵了。”赵樽喟叹着,用力扒掉她身上的丫头标准装,在夏初七一种“非礼勿摸”的尖叫声里,完成了从商队之人到“夜行侠”的转变。两个人都换上了一袭黑衣,互相对视着,夏初七不免哈哈大笑。
  “帅!帅极了。”
  没错儿,她醉得没有那么狠,吵闹也不过是掩人耳目,让人知晓他们在做什么而已。当然,赵十九也不会相信她真会醉成那怂样儿。他一直心知肚明,除了配合他演戏,她只是为了晚上的行动可以做跟屁虫而已。
  在毡包里围炉夜话了一两个时辰,终于到了大半夜。
  漠北草原上,夜晚的风很大,吹得毡包外面的幡布“扑扑”作响。
  可嘎查村里静悄悄的,半丝儿反常的声音也没有。
  赵樽拽住夏初七的手,贴着毡包的门,偷偷潜了出去。
  两个人小心翼翼,无声无息地出了村子,一路上,半个鬼影子都没有见到。
  临近三月底了,月光不明,星子也弱,但仍然依稀可见塞外的风景。这里的一草一木都与南国的京师以及北平府不相同。入了夜的空间里,天空像一块无边无际的黑幕,地上的山脉地势一律不高,却似有无穷无尽的力量,婉延着一片一片往远处延伸,正如塞外的人们,显得粗犷豪迈。在夜色下,如同一副壮丽的黑白素描,震慑人心。
  夏初七心脏“怦怦”直跳着,有些小兴奋,情不自禁地抓紧了赵樽的手臂。
  “老爷,现在我们怎样行动?我好紧张。”
  赵樽瞥她,“放松点!”
  夏初七巧笑,“第一次嘛,难免的。老爷体贴着我点,我就不紧张了。”
  赵樽:“……”
  他静立着像是在观察地势,过了好半晌儿,随着夜风传来他淡淡的两个字。
  “流氓”!
  夏初七没有听见,也没有看见。她犹自兴奋地观察着眼前广阔无垠的草原之夜,稍顷,突地一撩眉,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来,硬生生塞到赵樽的手里。
  “老爷,把这玩意儿拿着,关键的时候用。”
  赵樽皱眉看她,“什么药?”
  给他一个狡黠的笑意,夏初七的眸底满是得意,“正是当年收拾元祐那个痒药。不过这是改良版的,药效更快,药性更劲,适合月黑风高,杀人放火不成,脚底抹油跑路之用,是居家旅行挖坟盗墓的必备良药。”
  赵樽哭笑不得地捏了捏她的面颊,到底还是把小瓷瓶放在了怀里。
  然而,他把先前为她准备的一把剑塞在她手里,“拿着。”
  夏初七轻轻一笑,“这个……是走不了时,用来自裁的?”
  赵樽:“……”
  夏初七抽剑品了品,满意把它挎在腰上,然后抱紧了他,“老爷,你真贴心。不过你放心好了,如果对方长得不帅,我是宁愿死,也是一定不会让他得逞的,阿七不敢丢了老爷的脸。”
  赵樽:“……”
  这姑娘说话向来不靠谱儿,在无数次的无奈之后,赵樽低头看她一眼,幽深的眸眯了眯,大抵有“今生偏就遇见她”这样的感叹,然后他大步走向不远处的一个斜坡。衣袂飘飘间,他身姿伟岸,动作柔和,望苍原静静一观,一只手牵着她,一只手放了嘴里,突地吹出一个尖锐的口哨。
  “啁啾——”
  那不是一种普通的口哨,准确点儿说,更像是一种鸟儿叫声。凄厉,悠扬,掠过黑幕与暗影,就像是一种召唤的语调,看得夏初七久久回不过神儿。
  海日古说,他活了一个甲子未见过三公子那样英俊的儿郎,可她还真的不信,那个什么三公子可以与他的赵十九一较长短。她面前这个男人,不仅仅是帅气,俊气,还有一种任何时候都可以令她心安的内敛和沉稳。
  做他的女人,她得有与他比肩的本事。
  望着广袤无垠的天幕,她目光朦胧,眼前竟铺开了一副壮阔的征战画卷。
  突地,她目光一凛,愣住了。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没有牛羊,远处只有一匹马飞奔过来。
  那马儿身姿矫健,狂奔一气,如同在飞。它的蹄上应当是早就包好了棉布,即便在这样静谧的夜晚,蹄声也不太明显。她定神一看,正是赵樽的座骑大鸟。原本大鸟是一个大块头,性情却温驯无比,走近了,轻轻拿大脑袋挨了挨夏初七的身子,以示友好,又邀宠似的去蹭赵樽,这样儿的大鸟,不像一匹能征善战的嗜血战马,倒像一只在江南烟雨里圈养出来的小宠物。
  二人上了马,赵樽照常把夏初七圈在身前。
  月光下的阴山一线,美景历历,往事也历历。
  夏初七的耳朵不好,这一路过去,二人便谁也没有讲话。
  她心念百转间,偶尔望向月下二人的重影。
  画面太美!
  他的披风被凛冽的北风高高吹起,与她飘扬的长发缠绕在一起,静谧的、安稳的、静好的,仿若将一切的凡尘俗事都通通抛去,没有目的,没有任务,没有刀光剑影,只有与心爱之人漫步在旷野中的惬意。不知尽头是哪,却可以无穷无尽地走下去,走下去,走到地老天荒……
  “嗷——”
  阴山未到,旷野上,突地传来一声狼嗥。
  紧接着,一声,带出了另外一声,又变成了无数块。
  赵樽身子微微一凛,看了一眼怀里毫无知觉的小妇人,一只手勒紧马缰绳,另一只手紧了紧她的腰,以期引起他的注意。果然,夏初七下意识回头看他。
  “怎的了?”
  他目光很凉,像化不开的冰川,“阿七,抱紧我。”
  在他的耳朵边上,野狼狂乱的嗥叫声越来越多,也越来越近。可夏初七浑然不知,带着安逸闲适的笑,她轻轻道,“好。”她并非不奇怪他突如其来的反应,但她没有多问,只是完全信任地调转过身,正面对着他,搂紧了他的腰,把自己完全偎入他的怀里。
  被人依靠,尤其被心爱的女人依赖,对男人来说,是一种奇妙的体验。它可以迅速激励男人最为原始的征战欲和保护欲。赵樽亦然,他手心一紧,望一眼远处尚未看不见位置的狼嗥方向,豪气万丈地朗声一笑。
  “坐好了。”
  “驾”一声,他拍了拍大鸟。
  都说与主人感情好的马儿极通人性,大鸟无疑是个中好马,加上动物原有的天性,在狼群的嗥叫声里,它原本也紧张,接到赵樽指令,只是嘶吼一声,便气贯长虹地往前一跃而出,撒开蹄子奔腾在草原上,迅捷如同霹雳。
  夏初七没有说话,也没有闭眼,她紧紧圈住赵樽的腰,任由冷风猎猎刮过面颊,任由他的披风擦过她的脸,只当坐在跑车上兜风,没有丝毫的危险的意识,借了那一点酒劲,便醉在了赵十九的怀里。
  “嗥——”
  狼群的声音更是接近了。
  突地,大鸟马蹄微微一顿,朝前方怒嘶了一声。
  就在前方不远的地方,又有一片狼嗥声传来。
  不仅后面有追击,前面还有埋伏?
  赵樽安抚地摸了摸大鸟的背,看着前方星星点点的绿光,轻轻吐出一口气。
  “阿七,狼来了。”
  夏初七埋在他的怀里,当大鸟突然停下的时候,已然有了察觉,故而,她正在认真地看他的话。不看则罢,一看她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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