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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宠医妃-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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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劫之事,是不是你传的谣?”
  她没有看他,他却知道她在与他说话。黑眸轻谩地瞧着美人儿,也压低声音。
  “与我何干?”
  夏初七低低一笑,“你嫉妒我与青玄两个出去玩得好。”
  赵樽侧眸瞄她一眼,没有说话。
  夏初七低哼一声,“不回答,当你默认了。”她晓得,就算这谣言确实是赵樽放出去的,除了她也不知到底有没有的“酸味”之外,恐怕更主要的原因,还是他要保护她。
  先前道常大和尚装神弄鬼的一说,实在悬乎,到底有几个人能相信,并未可知。幸许连赵绵泽都未必肯信任他。可她的肚子会慢慢长大,不能轻易见人。如今有了“重译楼之事与她的天劫有关”,正好应验了道常先前的预言,也算是为她的“避世”多添了一层保障。
  一定是这样。
  思量着,夏初七瞄一眼他轮廓清冷的侧颜,又回头注视面前的歌舞,仿佛欣赏一般托起下巴,低低调戏。
  “赵十九,你咋这么能吃味儿呢?”
  赵樽唇角微勾,深不见底的黑眸里似有一抹隐隐的笑痕掠过,但却没有吭声,也没有看她,就像压根没有听见一般不搭理。
  “笑什么笑?”她却看见了。
  他慢条斯理地抚着茶盏,“笑可笑之人。”
  “我有什么可笑?”
  “未必你就是那可笑之人?”
  一不小心钻入他的言词圈套,夏初七感慨于他的腹黑和自己的弱智,牙龈都快咬酸了。略微思量一下,时间紧迫,也难得与他斗嘴了,只哼了一声,问正事。
  “重译楼的事,到底怎样的?”
  “不知。”
  他漫不经心的回答,听得夏初七火苗又窜了上来,“你啥都不知情,那你来找我做什么?”
  “是你让我来的,钱子还是管少鸿借的,说往后要咱加利息偿还……唉!爷被一个刁妇骗了身家,眼下穷得很!”赵樽没有说是元祐主动出资的,说得煞有介事。
  “赵十九!”夏初七恨恨嗤他,“你阴沟里翻般了,竟被元祐诓去?利息你也肯出?”
  这一回,他不再还击她了,淡淡瞄来的目光里,带了一抹复杂得难以言状的情绪,瞧得夏初七身上痒痒,像有虫子在爬似的不自在。
  “这般看我做甚?”她问。
  “你若行事那般鲁莽,爷便少为你败家。”
  他淡淡地说完这句,又转回头去。
  “……”
  夏初七歪了歪嘴巴,没有吭声儿。
  世上竟有这样威胁人的家伙?是一个家人么!
  她知道他是为了她私自去重译楼的事儿,觉得她揣着他孩儿去太过危险,与东方青玄一起去,就更加“危险”,万一被拐跑了怎办?
  她想反对,却说不出话来。
  这似是赵十九天生克她的力量。
  她并不怕他,但她就是情不自禁地听他的话。甚至有的时候,生怕他会对她失望,那感觉就像一个患得患失的小女人,很怕握不住掌中的流沙。她想,自己真是爱极了这个男人。
  这时,像是为了安抚她,他突地淡淡道,“应天府衙的仵作验过尸了,巴布的死因不是刺入颈部的发钗,而是中毒。”
  “中毒?”夏初七脑子一阵转动。
  顾阿娇说,她进入内室时,有一个瘦高个的女人翻窗而去,会不会是她干的?想了想,她假装吃惊地啊一声,看着他,想听更多的消息。
  可赵樽就回了她一个字。
  “嗯。”
  说了相当于没有说,说了也是白说。夏初七蹙着眉头,见他不想再多说的样子,胡思乱想着,也就不再问他了。
  “如今又剪你,资送老亲。
  剪发伤情也,怨只怨结发薄幸人”
  那乐伎还在唱,夏初七脑子却激灵灵一转。
  巴布的死该不会与赵樽有关吧?
  顾阿娇能恰好碰见二鬼,甲一又恰好帮了顾阿娇,巴布又恰好是哈萨尔的政敌,哈萨尔又恰好帮过赵樽,哈萨尔的妹妹恰好又要做晋王妃了……
  而且,若是北狄与大晏和议,最尴尬的人应当就是赵樽。他与北狄打了那么多年的仗,如今却与敌人和好了,他情何以堪?恐怕在哈萨尔看来,他的处境也是一样。
  从另一个角度说,若是赵绵泽甫一登基,大晏便平稳过渡,从此再无战事,百姓安居乐业,那他的江山皇图自会更加稳固。对赵樽来说,那真是百害而无一利……
  “娘娘若是再无他事,我便告辞了。”
  赵樽淡然的声音拉回了她的神思,她蹙眉转头,眼神钉子一般定住他,想问这件事,想想又没有出口。
  他若是不想她知的,一定不会说。
  更何况,这里人太多,又怎能问得出来?
  她迟疑一瞬,他似是不耐烦了,长身而起,微微拂了一下袍角,便要离开。夏初七喉咙一紧,想到他这一走,她许久都见不到他,她的孩子也不知道该怎样生,她还得继续关鸟笼子一样关在楚茨院里,突地气不打一处来。
  “你走走走,赶紧走!有多远走多远。”
  原以为这样置气一说,他拼死也要安慰一句,没有想到,那货只漫不经心地瞄她一眼,便施礼道,“那娘娘歇着,我与乌仁公主先回了。”
  夏初七心里一塞,恶狠狠瞪着他。
  “赵十九,你站住。”
  她是不怕人家说她的,人人都知她恋着晋王,就连阿记他们也清楚,就算他们禀报给赵绵泽知晓,她也没什么大不了。可赵樽一个“忘记往事”的人,明显不能像她这般自在。
  “娘娘有事?”他顿步转头,凉凉地问。
  夏初七眼圈一红,巴巴地看着他。
  “我想再与乌仁公主说几句话。”
  她以为自己说得很轻松,可声音一入耳,方才发现嗓音不如平常清脆亮丽,竟破哑得像是被人抽走了一股子力道,连她自己都听得不太分明。
  他日眉头一蹙,盯住她。
  “就几句话。”她说,“很快的。”
  看她这样,赵樽眸子一时冷却,挺拔颀长的身姿虽一动不动,但微攥的拳心却是不着痕迹的狠狠一捏。
  “好。”
  “多谢殿下。”
  她抿嘴笑着,微微昂着头,视线落入他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他曾是那般近距离的看过她,吻过她,抚摸过她,他曾经陪在她身边两年,他曾在漠北的风雪和辽东的冰霜中,给过她最为温柔的注视与炽烈,他也曾在回光返照楼默默给她生存的力量与活下去的勇气,他还曾给她许下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
  这是她的赵十九啊!
  她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冲动。她想要握一握他的手,只要一下就好,这样她便可以有更多战斗下去的勇气。急急向前走了两步,她伸手过去,想要拉他,他却不着痕迹的挪开手,面色淡淡的。
  “娘娘请自重!”
  “赵十九!”她生气了,低声一喝。
  就连乌仁潇潇都皱起了眉头,可赵樽仍是没有表情,只是目光落在她的肚腹上,一贯冷厉的眸中添了几分柔情,不过也只一瞬,眼眸便挪开,看向了神思不属的乌仁潇潇。
  “公主,本王外头等你。”
  说罢,他幽深的眸子盯了夏初七一眼,便调转过身,大步流星地从仍在载歌载舞的舞伎中间横穿出去。
  见他突然冷着脸离开,门口的阿记和卢辉等人松了一口气。夏初七看着他们,意味不明的一笑,抬手挥退了乐伎们,对阿记道,“人都走了,还不放心?”
  阿记面上一窘,“七小姐……”
  夏初七看定他,打断了他要说的话,“阿记,我与乌仁公主有几句私房话,不知方不方便?”
  阿记抬着的眼皮,微微一颤,看她一眼,与卢辉交换一个眼神儿,便恭顺地施礼,领着人退了下去。
  喧闹许久的楚茨院安静了下来。
  夏初七揉了揉鼻子,垂着眼皮,极力隐忍着与赵十九分离的难过,好半晌都没有抬头去看乌仁潇潇。
  “楚七……”乌仁潇潇低低唤她一声,眼波微微一闪,回头望了一眼,拉着她的手,往内室走。
  “你不是说过你屋子里有两只鸽子长得极是好看吗?我还没有见过鸽子夫妻呢,正好去瞧瞧。”
  夏初七深深看她一眼,点头笑笑。
  “好呀,乌仁公主肯赏脸,我求之不得。”
  二人一同入了内室,夏初七回头看向晴岚。
  “去吧,我与公主叙叙话。”
  晴岚知晓她的意思,生拉活拽着因为主子爷走了正在哭天抹泪的二宝公公,还有一直不拿好眼神看乌仁潇潇的梅子下去了。
  走到窗台上,夏初七逗着小马。
  “他有东西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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