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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又是……,何苦?”贺衡咳了咳,费力说道:“结亲是结两姓之好,便是勉强傅姑娘嫁过来,两家也成了仇人了。”顿了顿,“万一……”
“没有万一。”贺夫人急急打断,“我的儿,你千万别灰了心。”
贺衡心里是有些傲气的,既然傅家姑娘不愿意嫁,那自己也不稀罕,再想到自己不免有些心灰,只觉什么都没心气去争了。
“我这病……,也不知道好不好的了。”贺衡心里尽是苦涩的疼痛,艰难道:“何苦误了人家姑娘?再说若是和傅家结了仇,对咱们家也不好,我没能替贺家光耀门楣,更不能……,不能拖了家里人的后腿。”
短短的一段话,愣是分了好几次才说完。
贺夫人的心更痛了,…………正是因为儿子从小聪明好学,家里人对他希望过大,才导致了今天的局面,那个痛真是不能言说!只是此刻,心痛却转成了对傅家的怨恨,“傅家若是退亲逼死了你,我也不会放过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乃们肿么都集体潜水鸟,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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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云烟(上)
第二天,傅家传出大太太病了的消息。
…………据说宋氏之所以会病倒,是因为意外知道准女婿病重难治,一时急痛攻心才染了病,继而卧床不起。
那天当着众位官宦女眷们的面,贺夫人亲口说儿子病得不重,只是染了风寒,结果却闹出这么一场风波来。
贺家失信不义,一时间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
贺夫人听了气得不行,傅家的人分明是早知道了消息,这才挖了个坑,专门让自己跳下去,居然还弄得满城风雨!
气恼之余,又有些提心吊胆、忐忑不安,生怕媒人登门拜访,告诉自己傅家要退掉亲事,把奄奄一息的儿子气死过去。
谁知道等了好几天,傅家也没有人过来退亲。
贺夫人稍稍松了口气,宽慰儿子道:“你看……,傅家大姑娘还是个有情义的,知道订亲是终生大事,不能出尔反尔随便改口。”又道:“你只管好好养好身子,回头等媳妇进了门,娘还等着抱孙子呢。”
贺衡那天虽然说得决绝,但得知初慧没有退亲的意思,心里顿时好受了许多,眼里带出一点喜色,“我知道,一定不会再让娘伤心了。”
其实贺夫人不过是空口瞎说,为了宽儿子的心罢了。
然而却是让她猜对了,…………初慧不愿意退亲。
初慧素来是个有主意的,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关系到自己的终生幸福,母亲多半不会依着自己。特意等到父亲在家的时候,当着父母的面跪下,“我和贺家既然已经订亲,就不能无故退掉。”
宋氏闻言大急,“你说什么?”
“娘,且听我说完。”初慧神色冷静,只是眼神透着一丝伤心,“虽说贺家有意隐瞒儿子的病情,是他们错在了前面,但是仅凭这一条,并不能成为退亲的理由。”
宋氏还要开口,却被丈夫示意暂时噤声,只得咬唇忍下。
“自来退亲都是要遭人耻笑的,更何况是在人病重之际?”初慧的话有条有理,丝毫不乱,“我的名声受损不说,连带妹妹们的名声也会被影响,甚至……,整个傅家的人都被人轻视。”
“大姐!”初盈原是在外面候着的,听到姐姐担心连累妹妹们,再也忍不住,跑进来抱着姐姐哭道:“我不怕连累,我不要姐姐赔上一生……”
…………自己这辈子不论嫁给谁,都不可能比上辈子还惨,只要父母和哥哥姐姐平安,大家一辈子都守在一起,就足够了。
宋氏亦是不停的落泪,哽咽道:“那也不能为了一个虚名儿,毁了你一辈子啊。”
“我这辈子……”初慧神色有些凄婉,摇了摇头,“如果贺家公子一病不起,那便罢,等他出了七七之后,娘再另外给我议亲事;如果他能活到成亲之日,那……,便是我的命罢了。”
“姐……”初盈急了,摇晃她道:“你可千万别犯傻啊。”
初慧被妹妹哭得心慌意乱,眼泪不自控的掉了下来,静了片刻,伏地朝上磕了三个头,毅然道:“爹、娘……,女儿心意已决!”
“你……,你这个傻丫头!”原本宋氏只是装病,为了让人知道贺家不义,眼下被女儿一气,却是胸闷气短真的要病了。
傅文渊一直沉默着,半晌才道:“退亲之事先放一放,商议了再说。”
初盈陪着姐姐回了房,关上门急道:“姐,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那天我跟着娘过去了,当着面儿贺夫人还不肯承认,心里只有自己的儿子,全然不顾别人家女儿的死活,这样的婆婆岂是好伺候的?更不用说贺衡病得那么重,贺家不能嫁啊!”
“小丫头,你知道什么嫁不嫁的?”初慧说完了那番话,仿佛沉了心似的,神色再没有半分激动,只淡淡道:“你还小,别操心这些事了。”
“姐,我不怕被连累……”
“不与你相干。”初慧揽了妹妹在怀里,终于忍不住眼眶潮湿起来,仰起了脸,慢慢的让泪水退下去,轻声道:“阿盈,你一定要比姐姐嫁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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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文渊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不停皱眉踱步。
初盈在门外探了一个头,小声喊道:“爹,娘。”见父母没有撵自己的意思,方才轻手轻脚进了门。
傅文渊问道:“你姐姐还好吧?”
“嗯。”初盈点了点头,“就是不想说话,还让我出来,说是要一个人静一静。”
傅文渊便不再问了,转头对妻子道:“慧姐儿说得话不无道理,单凭贺家隐瞒病情一事还不够,若是我们去退亲,反倒让傅家在道义上理亏。”连连叹气,“万一贺家哥儿受不住,那岂不是成了我们逼死他?慧姐儿将来就更吃亏了。”
“那怎么办……”宋氏心里像针扎似的,落泪道:“难道就这么耗着,还是让阿慧嫁过去,然后等贺衡死了,再给他们家做……”底下“寡妇”二字,想一想都难受,实在是说不出口。
初盈托了腮坐在旁边,心下无比烦躁。
上辈子自己被谢家逼死,难道这辈子姐姐又要被贺家逼死?想到这儿,脑海里突然划过一道亮光,…………谢长瑜弃婚羞辱逼死自己,如果贺家也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是不是就可以退亲了呢?
可是贺家能做什么呢?退亲他们是不愿意的,别的又一下子想不出来。
“爹……”初盈心下着急,先把心里的想法说了,“既然贺家隐瞒病情还不够,那如果他们再多做点错事呢?我是说……,咱们家能不能想个法子,让贺家错上加错,使得退亲变成势在必行。”
宋氏闻言收了泪,连连点头,“是啊,是得让他们家再出点错。”
“你这丫头,小小年纪心思太重了。”傅文渊没有夸奖女儿,反倒认为失了小孩子的天真,将来长大也是个心性敏感的,不是什么福气。
初盈知道自己有些多嘴,可是现在姐姐都快被人逼死了,恨不得以身代替,…………反正上辈子更糟的都过了,还怕什么?不过眼下被父亲说了,还是老老实实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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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夫人一直留意着傅家的动静,一有风吹草动,就让人打探了再打探,生怕错过了什么要紧的消息。
“最近的十来天里,去往傅家探病的客人不少。”打探消息的媳妇回道:“马家和万家就不用说了,谢家也是少不了的,前两个是亲戚,后头这个是多年交好的。还有高郎中家一些相熟的,就连许家也去了一位奶奶……”
“许家都去人了?”贺夫人有些心惊,…………许家是本朝的百年望族,已故的许皇后便是出自许家,族内子弟各有建树,宗族里面各房分支十分庞大。
“是啊。”那媳妇脸上陪着小心,低声道:“听说傅家大太太为了答谢,还准备过几天办一个赋诗花会,让各家太太小姐过去赏花,年轻哥儿们在外头吟诗作赋。”
“赋诗花会?”贺夫人一头雾水,“既然都说病着,还有闲情雅致办花会?”沉吟了片刻,突然悟到了点什么,不由勃然大怒,“傅家、傅家这是……”
…………自己儿子还没有死,傅家就急着物色新女婿人选了?!
贺夫人只觉心头一阵气痛,指着傅家的方向,抖了半晌,“欺人太甚!实在是欺人太甚!”心下恨得咬牙切齿,“原来是想寻了下家再悔婚,打的好主意!”
“太太,傅家真的是要……”
“还用问吗?”贺夫人恨恨道:“这种时候,不是心怀鬼胎又是什么?傅家只管做春秋大梦,我绝不会让他们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