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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公闻言也不恼,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略带几分玩笑口吻地说道,“乖孙早些年不就将爷爷也划到【凡人】那一类去了嘛,如今出现这种疏忽,也在常理之中,不是么?”说着,他眨了眨眼睛,捉狭地望着自己的孙女。
长孙湘雨愣了愣,不知为何,眼中的冷漠稍稍退去了几分,淡淡笑道,“还算是有自知之明。——嘛,虽是凡人,不过也是凡人当中的佼佼者了……”
“哈哈哈,”胤公闻言大乐,朗声笑道,“能得乖孙赞誉,爷爷可真是受宠若惊了……”
“那当然!”长孙湘雨闻言也不客气,把玩着手中的折扇,淡淡说道,“能叫我看的入眼的,纵观整个大周,至今也只有寥寥六人,祖父算一个……”
“哈哈,可真是叫爷爷……唔?”正说着,胤公愣了愣,抚着白须诧异问道,“年前不还是五人么?何时多了一位?”
“这个嘛……”长孙湘雨把玩着手中的折扇,露出一副不愿意说的表情。
见孙女不愿意表露那一人的身份,胤公也不在追问,只是抚着白须笑道,“第一人,多半是乖孙那位闺中密友,梁丘家的小丫头,第二人与第三人嘛,应该是四皇子与八皇子……唔,此三人皆乃我大周百年不遇的人才,似老夫这等凡夫俗子能排在第四,倒也足慰此生了!”
“谁说祖父就一定排第四?”
“呃?这……”胤公愣住了,他如何听不明孙女话中深意,闻言诧异说道,“爷爷身为朝中丞相,即便比不过那三位奇才,但第四这位置……”
“看看再说吧……”长孙湘雨撇了撇嘴。
“看看?”
“啊,最近结识一个蛮有意思的家伙,倘若不出意外的话,那家伙知道一些我所不知道的事……”微微皱了皱眉,长孙湘雨淡淡说道。
“连乖孙都不知的事?”胤公眼眉一挑,看得出来,他很是吃惊,毕竟自己这位孙女的才能,他可是清楚的,比起她那个不成器的父亲,简直就是不可同日而语,甚至于,连胤公自己都没有把握胜过这个小丫头。
胤公还记得,十七年前那一个下着蒙蒙细雨的早晨,他以及他的儿子长孙靖站在后院的院子里,满怀期待等着长孙家第一个孙辈成员的降生。
继而,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冲散了院子里的紧张与不安。
何以世家能几十年、甚至几百年经久不衰?
靠的是财富?是权势?是地位?
不!
是人丁!
在冀京,有的是传承几十年以及上百年的家族,其家谱内的族人,就好像大树一样,有着数不尽的枝梢,父子,叔侄,两代人合到一起,少则数人,多则数十人,这些人中,虽说或多有少都会出现一些庸才,败坏家门,但至少也会出现一两名可造之材,而这一两位,便足以肩负起家族至少三十年的兴旺。
即便是胤公,亦难以免俗,他迫切希望长孙家能诞生孙辈的男丁,但是令他感到失望的是,他儿子那位临产的侍妾王氏,却生了一个女婴。
不可否认,女婴的父亲与祖父都很失望,要知道在此之前,这对父子正打算将早已取好的名字【晟】,作为家族中第一个孙辈成员的名字,却不想老天如此出乎意料,生下的,是一个女婴。
【就叫……湘雨吧!】
抬头望了一眼细雨蒙蒙的天,胤公有些失望地说道。
长孙湘雨……
有些随意地,胤公替自己的长孙女命名了,那时的胤公哪里会想到,他长孙家,诞生了一位妖孽般的奇才!
一个在九岁时便能耍弄心机、耍弄手段,险些将整个长孙家玩弄于鼓掌之间的世间奇才!
但是一想到这位奇才的性子,胤公暗暗叹了口气。
自从自己这个孙女的生母王氏在三年前逝世之后,胤公便逐渐感觉到,她越来越不服管教、不受约束,在她眼里,长孙家的名号,一文不值。
若不是她那位性子温顺、知书达理的母亲临终前嘱咐过她,或许她早已离去,离去了这个对她而言可有可无、同时也感受不到几分亲人温暖的长孙家。
对此,胤公亦是毫无办法,他只能用仅存的一丝亲情维系着她与长孙家之间的关系,但是,这能维持多久呢?
胤公暗自叹了口气,忽然,门外传开了笃笃笃的叩门声,继而,他唯一的儿子长孙靖迈步走了进来。
一瞧见自己的女儿长孙湘雨,长孙靖的脸顿时就沉了下来,劈头盖脸怒声斥道,“孽子,看你做的好事!”
回想起昨日东渠街的那场闹剧,以及今日早朝时的闹剧,即便是他才能不足,也不难瞧出,那两件事,皆与自己的女儿有着无法撇清的关系。
毕竟这种事已不止一次发生过。
“哼!”长孙湘雨轻笑一声,淡淡说道,“父亲指的什么,女儿可不明白……”
长孙靖闻言眼中愠色更盛,怒视斥道,“收起你那副虚伪的笑!为父还不知你这孽子秉性?”说着,他走过去,抬起右手便要打向自己的女儿。
见此,胤公皱眉喝道,“靖儿,还不住手!”
长孙靖闻言一愣,下意识转头望向自己的老父,见他面带恼怒,慌忙收回了抬起右手,拱手说道,“是,父亲!——孩儿住手便是,父亲大人莫要气恼!”
“呵!”一旁,长孙湘雨啪地一声打开了手中的折扇,她脸上那暗带讥讽的笑意,让长孙靖心中怒火更甚,只是碍于老父在场,不好发作罢了。
“好了好了,乖孙也退让一步,莫要挑拨你父气恼……乖孙不是说他是一个凡夫俗子么,与他争执,乖孙就不怕失了身份?”胤公半开玩笑的话,总算是说动长孙湘雨不再刺激自己的父亲了。
“父亲大人,您这般维护这孽子,实在是……”
“好了好了,”见这对父女二人不再闹,胤公摆了摆手,说道,“靖儿,小湘雨的事,我都知晓了,她既不愿意嫁,你又何必苦苦相逼?——这样,乖孙在老夫府上先住些日子,待过些日子,再回你府,如此可好?”
“父亲开口,儿子岂敢不从……”
“这样就好,反正你府相距府上也不过一堵墙,倘若小湘雨在老夫府上呆得闷了,自会回去……”
“是……”
满意地点点头,胤公这才想起儿子进门时那急促的脚步,说道,“方才你走得那么急,莫不是有什么紧要之事?”
见胤公问起,长孙靖这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行礼说道,“是,孩儿方才前往韩大人府上赴宴,不想于途中听说一件紧要之事,感觉不对,是故急忙回府,向父亲禀告……”
“何事?”
只见长孙靖稍一停顿,面带焦急之色说道,“昨日陛下不是颁布了那道削减四镇军费的圣旨么?——就在方才,孩儿听说东公府连夜赶制路引二百份,出让与我冀京城内富豪商家,每份路引,价五万两白银……”
胤公闻言心中咯噔一下,喃喃说道,“真是没想到,方才小湘雨还在与为夫谈论此事……”说着,他愣了愣,捋着白须暗自嘀咕道,“东公府竟然有人能看出那道圣旨的破绽?真是不简单,老夫还道他府内都是些舞刀弄枪的莽夫……”
“……”瞥了一眼皱眉叹息的祖父,长孙湘雨秀目一转,脑海中浮现出谢安的身影。
还不错嘛……
谢安……
越来越对那个家伙感兴趣了,唔,明日瞧瞧去吧,顺便问问,那一日那家伙所说的东西……
嘻嘻!
用打开的扇子遮掩着自己的面庞,长孙湘雨眼中露出几分难以琢磨的笑意。
想到这里,长孙湘雨径直走出了书房,浑然不管她的父亲,正用恼怒的目光望着她离去的背影。
“孽子,竟如此不遵礼数!”
望着自己儿子气地满脸通红,胤公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四镇中,其余三家,有何动静?”
长孙靖闻言欠了欠身,恭敬说道,“孩儿打听过,南公府也曾暗中叫家仆准备这类路引,不过比起东公府要少的多,大抵是七、八十份左右,至于期限以及售价,这两家一致,都是五万两银子,限期一年!——其余两家,没有动静!”
“哦?”见借此机会敛财的不单单只有东公府,还有南公府,胤公不禁有些惊讶,不过一想到梁丘家与吕家这些年来交情不浅,他也就释然了。
“多半是东公府的那个小丫头,暗中提醒吕家的吧,亦或是……”说着,老丞相眯了眯双目,喃喃说道,“亦或是南公府内,也有那能够看破圣旨破绽的能人!”
“父亲,此事该如何应对?”
“还能如何?”胤公苦笑一声,继而沉声说道,“你亲自走一趟皇宫,奏请陛下补一道诏书,倘若另外两家也察觉此事,掺乎进来,那今年户部的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