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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星絮带着士兵闯进去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景象,呆滞的眼神中藏不住的慌乱使得他不由地派人上前拽住那名女子厉问道。
“苏琴在哪里?”
那女子抬起头,眼中的迷茫让星絮不悦地蹙紧眉头,在他疯狂的摇晃下,那女子缓慢而有力地回道。
“自然是死了,不然她还能怎样?”
这一路上,星絮带着深情、憎恶、恐惧、担忧、欢喜种种交织下的复杂感情向阎罗台征伐而来,当他出现在鬼林中时,已经发现不对劲了,九柳一槐的镇守人早已没了踪影,而那迷雾重重中的阎罗台就这样大刺刺地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甚至于阎罗台的大门敞开,空旷的内庭寂静地让人感到害怕,就连以往厉害的万花园阵法也变得残败不堪,似乎阎罗台经历了一场极惨的大战,奇怪却是没有一具尸首,这让星光帝与那八万士兵感到毛骨悚然。
终于在搜寻下发现一阁前的那个女人,可这个女人时而清明的眼神下疯狂地挥舞长剑,似乎走火入魔一般,时而迷茫呆滞的眼神下变得安静沉默,星光帝的质问让那死寂的眼神中爆发出莫名的恨意。
星光帝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纳闷了,这TM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国之君的粗口还是忍了下去。星絮那双阴鸷的双眼盯住眼前这个陌生的女人。
“你叫什么?”
女人再一次出现迷茫,喃喃地复述着他的问题,让他险些抓狂的时候,女人惊呼起来。“我是婉宁,我是婉宁,对,对,对,我就是婉宁,婉宁就是我。谁也不能拿走我的名字,我就是婉宁……”
星絮愣住,打死他也不相信当年独领风骚的玓踊ǹ衲钦飧蹦Q档难凵袼坪醮碳さ秸飧隹此品杩裼只肷砩撕鄣呐恕
她凄厉地叫喊起来。“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我真的是婉宁,为什么他要把我的脸拿走,为什么?为什么他爱的不是我?为什么那个女人怎么都不死?为什么?我到底是谁?婉宁又是谁?”
女人朝星絮冲了过来,侍卫们将她拽住,星絮厌烦地下了一声杀令之后,这个曾经风韵西原的“婉宁”真正地香消玉殒,与之前苏琴偶发善心留她性命背道相驰。
然而正当星絮带着八万士兵驻扎阎罗台苦愁无路准备返回的时候,戮人出现,这个当年释放星英被下令斩首的亲卫带着悬灵出现在他的眼前。
“不要喊,你的喊声一定没有我的剑快。”悬灵的剑搁在星絮的胸前,她眼中的毫不掩饰的杀机不由地让星絮的脊梁窜起冷意。
戮人有些愧疚难过地对星光帝行了一个大礼,随后叹道。“陛下,得知您率兵前来,属下日夜兼程特来向你禀明一些实情。”
星絮平静地看了看他,又望向举剑相对的悬灵。“朕一生很少佩服人,尤其是女人,而其中除了苏琴之外最佩服的便是悬灵,这样一个为你生死相守甚至不惜背叛苏琴来救你性命的女子,戮人,你此生足矣。”
戮人微有赧色地瞟了一眼悬灵,没有因为星絮的岔开话题而转变。“陛下,八公子与属下有相交之情,属下违背陛下所愿却没有让陛下为难,八公子已经放下过去,当年他虽逃至东都与须谷相见几面,但在悬灵与属下的阻拦劝说之下,他已不会再做出威胁陛下的事情,希望陛下能饶他一命。”
星絮笑了,笑声中充满孤寂与嘲弄。“应该是朕希望他能饶朕一命才对。若要杀他,当年他死千万遍也不足惜。”
戮人楞了一下,苦笑地摇了摇头,对星絮行跪礼歉道。“无论怎样当初背叛陛下是属下的错,如今苟且偷生唯有带着愧疚度过一生,从此别后再也不见,至于八公子,属下承诺他绝不会再给陛下带去一丝一毫的麻烦。”
星絮不语,悬灵从开始说过一句话以后一直到跟随戮人起身离开星絮时,突然回头犹豫地看了星絮一眼,终是忍不住地说道。
“她没有在阎罗台,很早以前就离开了。”
一听这话,星絮急忙上前拉住婉宁问道。“她去哪里了?难道她不要辰儿了吗?”
悬灵看了一眼戮人,只见戮人无奈地点了点头,悬灵这才停住脚步转身叹了口气。“她是个奇特的女子,即使婉宁多次要杀她,最终她把婉宁的命留给了老天。
尽管我为了戮人背叛她,她却从不在意,似乎在她的心中能在意的人不多,生与死看得这样透彻的女人我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唉!阎罗台由她而亡不知是幸还是不幸,我只知道在你们来之前,她已经与六叔朝北方离去。”
说完之后,悬灵那张冰冷的面容下似乎藏着许些愧疚,她与戮人同样欠了主子一些永远还不清的东西。
就在悬灵拉着戮人离开的时候,戮人制止悬灵转身回首对星光帝说道。“
孝王自东都前往鱼川的路上,如姬与须谷两人均派人到阎罗台买她的命,阎罗台的九柳一槐没有答应,这个活是婉宁私下接的。孝王离开阎罗台前往北方时,已有人告诉她殿下平安的消息,属下略微知道她似乎是去寻一个叫纭灿的人,说是什么了断,具体属下就不得而知。”
“谢谢。”星光帝那双平静的眼中闪现了某些波光,帝王的谢谢也让戮人算是放下了心中的愧疚,悬灵楞了一下,对星光帝点了点头拉着戮人朝外消失在夜色中。
自此以后无论是星絮还是苏琴都未再见过这两人。只是在星絮的内心深处对于戮人他终究是原谅了,真心地感谢戮人最后送来的这条消息。
八万士兵被送回了鱼川,由武安君接收同时收到星絮的手谕,星辰继续监国而他亲率近卫数十名朝北方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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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苏琴平静如水的面容下藏着某些难以言明的无奈与伤怀。有些人不该再出现的时候却偏偏出现,有些事情明明已经断开了却还是被命运牵连。如果放任不管,那她儿子的天下恐怕是坐不稳的。
“我放过婉宁,你是不是心里要舒服很多?”苏琴半躺在马车的软垫上,眯着双眼漫不经心地询问。
“苏琴,你放过婉宁就是放过你自己。可惜的是大伯而不是我。”
智若正襟危坐地闭着眼养神,模样越来越神棍了。苏琴不由地瘪了瘪嘴,随之也叹了口气无奈地回道。
“是啊,听说婉宁是苏倪一手培养起来的,落到那步田地也只能说他咎由自取。”
“苏琴,你知道你与星絮相比缺少什么吗?”智若忽然睁开眼,精光闪过迅速收敛地望向她。她哪里不懂,当下不语闭上嘴,只闻智若叹道。
“他比你宽容比你善良,你是一个利益至上的女子,但你不是普通的女人,如果非要比个高低,那么天下之主他比你更合适。”
“若哥哥你这样说很不公平。如果我是利益至上何苦给皂承机会又何必为他付出?如果我是你说的那种人,那我为何还要以云国作为辰儿做储君的助力?再者王何为宽容与善良?如果像你所言,宽容善良的话干嘛还去争夺天下?”
智若淡淡一笑,不再多言,对于苏琴的执着似乎早已预见。苏琴的心情平静下来,细细深思智若的话,她本是灵慧之人,当下很快就明白话意。
的确与星絮相比,她已尽失人心。
“那我该何去何从?”
智若哈哈大笑,指着苏琴摇头叹道。“莫要说这样迷茫的话,你的未来掌控在你的手中,总不会你要来一句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吧?”
“若哥哥,你真狠心,一点也不像个仙人,没有仙人的嘴比你更恶毒的。”苏琴不满地指责道。
智若逐渐收住笑意。“在你苏琴的心里,我还是仙人吗?也许在很多人的眼中,我是,但在你苏琴的眼里我绝对跟路人差别不大。”
“不,你跟戮人的差别很大,他是杀手,而你是祭司,从身份上就不同。”苏琴正儿八经地反驳道,引来智若的诧异。
智若很快反应过来她的装傻与狡辩,只得叹口气。“也不知戮人怎样了。”
“与悬灵在一块儿,只怕好得不能再好。”苏琴微微一笑,明白智若依旧还是让着她。
“那你呢?与我在一块儿坏得不能再坏了吧?”智若揶揄她。
苏琴摇了摇头,敛下脸色对他似是承诺地回道。“你如我亲哥哥一般,今生今世都是如此。”
“等这件事情过了,你还是回到他的身边吧,如他所言,你与他都不年轻了。依我看来,他非你不娶了,不然也不至于多年空悬东宫,更不会对星辰另眼。”
“利来利往罢了,我杀了星峮,你觉得他和我还能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