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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身份,这种心情。
若有心愿 (3)
满怀敬意深深一弓腰,焚香一柱,这是他仅能做的,他敬宫家忠勇,却并非歉意,他们各有忠君之心,征战从来就没有是非对错。
宫漓尘见到封扬出现在祠堂并没有勃然大怒,仍旧那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珑月这才算松了口气,远见得祠堂外,竹真一脸焦急向她招手,忙轻轻走出门,祠堂重地,两人就算再有隔阂,应该也不会打起来才对。
“珑月……千净流不见了。”
“什么?!”
……
宫漓尘静静看着封扬,封扬也静静由着他看,空气似沉凝,可好在没有火花迸出。
其实两人之间的恩怨纠葛已经太复杂,可是,宫漓尘却明白,他与封扬拼力一战,他输,从此恩怨一笔勾销,可是,最紧要的关头,封扬救过他。他也知道,封扬救他仅是因为珑月,然,受人恩惠并不因为缘由而变得不同,这些道理,他明白。
“封扬……”过了许久,宫漓尘才淡淡开口,薄唇微动,“你脸上的胡须如今乃是死物,就不怕生虫子么?”
封扬一阵错愕,下意识就要去摸粘在脸上的胡子,抬手间一愣,这才恍然,宫漓尘是在开他的玩笑么?而这开玩笑的风格,居然与珑月出奇的相似。
“生不生虫子不好说,不过,曾经你重伤在身也能与我奇虎相当,如今可是在内院呆得太久了,武功也要荒废了么?”
宫漓尘微一紧眉,一仰头瞥眼看着封扬道:“择日再战!”
“随时恭候。”
而这时,珑月急匆匆冲进门来,也不管有没有打断两人的谈话,直接道:“先帮忙出去找人,千净流不见了!”
千净流从什么时候起不见了?这恐怕还要刚刚到达宫家祠堂说起,珑月和宫漓尘先行进了祠堂,封扬随后入内。而汐了了一路玩着有些困倦,窝在马车里补眠,竹真也与他在一起,安安静静的闭目养神。
珑雪兴冲冲拉着轩辕奕出去逛街,反正她与珑月可以在意识中对话,永远不怕走丢了。
溯也先行一步,带着几个人去城内打理众人晚上落脚的客栈,剩下的几个死士虽说还要恪尽职守保护珑月一行人,可是,却独独漏了一直不大有存在感的千净流。
以至于,一问下来,谁也不知道千净流什么时候离开的,只知道,入城的时候他还在。
珑月顿时慌了,钏城虽说百废待兴,但是,城并不算小,往来的人也同样与京都相差无几熙熙攘攘,她可没忘了千净流一遇见人多便会头晕的毛病,如今人生地不熟,若是倒在什么地方,那后果恐怕真的不堪设想了。
“我们分头找,找到了直接发信号,哪怕找不到,一个时辰以后也在这里集合。”珑月也只能让宫漓尘和封扬帮忙一起找,留下了剩下的死士继续保护汐了了和竹真,几人四散而去。
自从登基那天信号弹起了决定性的作用,珑月索性多多益善,几人身上都有,包括千净流手上也有。可就是害怕那个有时单纯到令人发指的家伙,若是真遇到不轨之人,他能辨认得出么?
若有心愿 (4)
千净流会武功是不假,但是,他绝不会轻易出手伤人,别人贸然对他出手,他可防范得住?
而若真的晕倒在什么地方,若被有心之人带走……
珑月索性腾空飞檐走壁,越是人多的地方看得越加仔细,听见有人惊呼也不怕惊世骇俗了,一心只想找到那个一身白衣胜雪的人。
其实千净流并不傻,当他发现众人对他衣袍上绣着的繁花表现出的惊诧多过于赞赏之后,便重新换回了一身雪白的衣袍。
可是,直到人不见了,珑月才慢慢回想起千净流这么长时间以来的变化。初见他时,他也有那么一段时间惜字如金,可是后来,他变得很爱说话,一旦与人相处,他说起话来便兴致勃勃滔滔不绝,一度话痨得令人烦不甚烦。
然,再往后,他的话却越来越少了,似乎就是从她拒绝了他的建议,坚持娶了宫漓尘之后,他便索性再也不在她面前露面。王府中几次出大事,他也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整个人就像消失在她的生活中一般。若不是他还身系风魄的事,恐怕……她都要忘了他的存在了。
而如今,他突然失踪,珑月第一刻关心的并非风魄要断了线索,而是……他会不会被人加害?
他一路上似也没打算和任何人交流,见了封扬也只是低头不语,完全没有当初为她身边人批命的那股兴奋劲,他到底是怎么了?
珑月飞身跃过高高的屋顶,站在一条繁闹的街市旁,细细查看着下方的人,其实也极好辨认,一身白袍似雪,一头及膝的长发……
珑雪那边及时反馈给她的消息也是惊讶,谁也没有注意到千净流什么时候不见的,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离开,到底去了哪里。
可是,跃过了起伏林立的屋顶,穿过一片片熙熙攘攘的人群,珑月甚至慌不择路随便抓到什么人就问问,然,仍旧是找不到,哪里也没有。
“姐,他不是不想带我们去找风魄,索性趁机逃跑了吧?”珑雪质疑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过。
或许千净流作为风魄的守护者,他从一开始便试图阻止珑月找到风魄,甚至不惜下了杀手,可是……
“不会的,我相信他。”
“那他为什么突然一句话都不说便走了?”
珑月一时语塞,其实她也不明白千净流为什么会突然消失,可是,她如今只担心的是他的安危,而并非怀疑。她无端相信千净流单纯使然的坦荡,他若是真的不想带她去找风魄,他一定会开口说出来,除非……
难道真是什么事改变了他?
一个单纯的人,也是最容易受到周围环境的影响,若真那么细想下来,她居然还真的不知道近来千净流身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很安静,不再四处给人批命,也不再多管任何闲事,他很淡然,王府中闹翻天的事,他也只参与过她登基那天发生的事。
而那天,她只是命人将昏倒的千净流送回房中,便……再也没有过问。
他……
“找到了。”珑月脚步突然一定,先在意识中通知了珑雪,继而一脸哭笑不得站在一处围墙之上。
若有心愿 (5)
此处距离闹市并不远,堪堪拐过一条小巷子,狭窄且僻静,大树阴凉屋角下,并非蓄意隐藏却也着实让人难以注意这里。
千净流一身雪白的衣袍,却丝毫不怕脏一般坐在屋檐下一截枯木上,一手小心捞着长长的头发,一只手上居然拿着一片晶莹剔透的糖稀,小口小口啃着,啃得……极其认真。
那脸上专注又满足的表情……珑月极其无奈笑着摇头,一群人为了找他几乎要天翻地覆了,而他,却在这里吃糖吃的那么满足。
轻轻落在千净流面前,无奈叹了口气,一撩衣襟蹲下,望着千净流,一言不发。
千净流本专心致志啃着糖稀,一见珑月,愣了一下。慢慢动着嘴将口中的糖稀化净,想了想,才有些迟疑着开口问道:“我是不是闯祸了?”
“难得你有自知之明。”珑月慢慢点头道,“所有的人都在找你,你居然一声不吭就走了,还躲在这里吃糖。”
千净流顿时一脸愧疚看了看手中的糖稀,犹豫了一下,将糖稀递到珑月嘴边,“挺甜的,你尝尝?”
珑月实在是无奈得找不着北,索性直接嘎嘣一口咬下一大块,看着千净流脸上瞬间划过的痛心表情,笑着问道:“你哪来的钱?”
“方才在集市上,看见一个命格极好的人,索性说了几句,结果,那人就莫名其妙给了我一块银子,然后,我就买了这个。”千净流一五一十老实交代,低下头,慢慢啃糖稀。
“外面这么多人,不会头晕么?”珑月看着千净流不算很好的脸色,有些担忧问道。
“还好,没那么严重了。”千净流极其珍惜的啃下小小一口,又道:“我不是有意要不辞而别,只是……珑雪说要去逛街,我也想出来看看,他们……似乎都挺忙。”
或许并非是很忙,而是没什么人在意他,搭理他。
珑月无端对千净流心有愧疚,在一同回到落脚的客栈之后,转身又去了闹市街上。糖稀不便于携带,也只买了当晚能吃的两只给他,附带一人一只吃着玩,而好几个大大的纸包,装满各色糖块,归千净流一人所有。
千净流抱着几大包糖,笑得如春雪沐阳,珑月从来没想过有人能这么容易满足。而在后来,千净流明显又变得活跃了些,与其他人一起尝试着骑马兜风,也不再每天闭紧嘴巴,话也多了不少,珑月从来没想过,几包糖,可以改变一个人。
要说是出来去寻找风魄不假,可这一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