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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分辨得清?
迎着冷风甩了甩脑袋,吸了一口冷气,才把这些莫名其妙的心思甩开,找人先去收拾院子。
陈家这一路多了徐之谦,连吃食也精致丰盛起来,他又会说话,四老爷从开始的瞧不起,到第二天上午已对他满口赞誉。就是陈明贤,除了觉得他圆滑之外,也没别的厌恶之处。中肯地评价:“这个年纪,能做到这样,已十分难得。”
四太太好笑:“你才多大,见过多少人?”
陈明贤莞尔一笑,不置一词。明菲颇为不屑地道:“不过几顿饭,就把你们都收买了,可见这人居心不良,又善于谋划!他是商人,商人从来不做亏本买卖,同行虽短短一两天,他又出钱又出力这般殷勤,到底在谋划什么,谁知道?”
这话显然也说到了四太太心里,可细想,徐家做得了天家的买卖,又不用藏富,定是朝中有人,别说陈家四房,就是陈家如今势头最好的三房,还要倚重王大人,他们有什么值得徐家去谋的?
或者是想顺着她们,慢慢攀上顺亲王府?京都什么情况,虽有姨太太的信,她到底不是十分清楚。但如果想通过他们,那就真打错了主意。再说,徐家要攀上顺亲王府的势力,还有很多路可走……四太太按下不提,问明菲、明玉的人,东西都收拾好了没有。大伙都说收拾的差不多了,除了日常用到的,其他的都要让四老爷、李佑先随着徐之谦带去京都,她们日后上路才轻便,孤儿寡母带着家当也不安全。
说了一会儿话,见四太太露出乏意,大伙才鱼贯着退出来。与神色愠怒的顾妈妈擦身而过,顾妈妈进去后朝四太太见了个礼,就低声道:“奴婢去看了十五小姐,气色好了许多,蔡姨娘又翻箱笼找衣裳……”
四太太并不惊愕,平静地道:“昨儿我就瞧出来,本来我就寻思着怎么去直沽,她有这个意思我就顺手拿来用用罢了。她这么急着打主意,看来她也瞧上了。”
顾妈妈知四太太的打算,担忧地道:“就怕她使坏……”
四太太叹了口气,明芳好歹还有个姨娘帮着打点,愈发显得明玉势单力薄,这个孩子偏又什么都藏在心里,愈是这样愈发叫人不忍心。
四太太道:“去把蔡姨娘请来。”
之前顾妈妈去看明芳,表情就怪异,蔡姨娘便知自己的打算没瞒过四太太去,这会子听到四太太请她,先摸了一把冷汗,理了理衣裳才装着没事一样去见四太太。
四太太神情平静,端坐在椅子上,船身轻微晃动,她发间的流苏也跟着轻轻地晃动,低垂了眉眼,盯着茶碗里的浮萍,隔了半晌才开口道:“她们姊妹年纪相仿,到底还有个长幼秩序,小十嫁了就是十三,十三的婚事没定下,十五只能往后推。你是个明白人,自然也明白其中的道理。”
蔡姨娘忙低声应了个“是”,心里明白,四太太这话说的不软不硬,平平静静的,却是在敲打告诫她,不容她在明玉的婚事上搞鬼,慌得忙道:“我并没有这样的心!”
四太太仿佛没听到她的话,抬起头盯着蔡姨娘又道:“楚家什么情况,你知道的多,还是我知道的多?十五什么性子,你清楚我也清楚,她年纪还小,也要叫我一声娘,我自不会亏待她。我也不想瞒着你,楚家我并不看好,不管是十三,还是十五,我都不想她们日后过得不如意。只是十三的情况,你也知道,她没有多少选择……而我也拿不定这个选择到底对她来说是好还是不好。”
四太太说得是真心话,蔡姨娘虽爱耍些小手段,但都不伤大雅,且她身为姨娘,在陈家不耍下小手段,怎么死的都不晓得。四太太之所以不厌烦蔡姨娘,是觉得她做事到底还有章程,不至于胡来。可身为明芳的生母,为了女儿会不会胡来就不一定。
她索性把话说开了,“楚家曾经巨富,这么多年也不知被瓜分了多少去,楚夫人孤儿寡母,其日子艰难,无须多想你也明白。否则……”
他想到上次见楚云飞问起他的婚事,他不过轻描淡写地带过,并不想多谈,可见他母亲连他的婚事也是做不得主的,否则如何由着他过了年纪还不成亲?四太太每每想到这里,就有些动摇。
!
☆、044:楚家(1)
蔡姨娘面上惶恐不安,却暗地里松了口气。
等到了直沽码头,难得冬阳晃出来,透过蒙蒙水雾,那光愈发的柔和。似乎风也没有昨儿那么冷了,路上走的急,这会子恰好是午时正刻,直沽的码头与苏州码头有得一比,十分宽大,停泊的船多的直接把码头堵塞了。
楚云飞在临近码头的茶馆里,气定神闲地盯着一波接一波前来的货船,虽然已侯了整整一个上午,他却没有半点儿不耐烦。眼看着茶馆里歇脚的人都去吃午饭,他身边两个小厮也饿得开始闻香流口水,偷偷瞧着楚云飞,想提醒又不敢提醒,正饿得难受,不经意朝码头望去,似乎看到了熟人,再一瞧果然是与楚云飞交好的徐之谦。
小厮忙惊喜地叫道:“爷,您瞧,徐爷来了!”
别的船把码头堵塞了,徐之谦自告奋勇下去周旋,请那些船家把船移开。四太太不方便露面,四老爷又不擅长,便让李佑和徐之谦一道去。徐之谦要卖弄能耐,李佑便由着他去交涉,只在旁边看着。
只要是商户,大多都会买徐家的面子,见到徐家的货船,不消多说就立马安排人挪开。恰好泊在码头的大多是商户,虽然花了半个时辰,好歹是挪出了一条刚好容得了陈家女眷乘坐的这只船通过。
大伙都没吃午饭,只把船上有的点心拿出来吃了几块垫垫底,等李佑进来禀报可以下船,众人在四太太跟前已等了两盏茶的功夫。四老爷最先出了船舱,顾妈妈等年纪大的婆子先去外面瞧瞧,没过多久便回来告知四太太可以下船。
早有楚家的婆子立在码头石阶上候着,身后停放着五六顶湛蓝色尼龙小轿,见四太太一行人下船,立即迎上来见礼。其中有两位便是上回去陈家见过四太太的,四太太微感惊愕,那婆子就笑着回道:“是徐小爷叫人提前送了信儿来,我们夫人派了我们来接您。”
四太太客气道:“让你们受累了。”
那婆子直摇头:“夫人客气,请姑娘们先上轿吧,这会子码头上行人不多,风却大,别把姑娘们冻坏了。”
四太太点了点头,示意蔡姨娘先让明芳上轿,蔡姨娘迟疑片刻,就和紫藤扶着摇摇欲坠的明芳先上了轿子。明菲、明玉跟着也各自上了一顶小轿,不多时,轿子晃了晃就被人抬起。
那帘子被风一吹晃开,明玉下意识地朝外面望去。只见陈明贤与四老爷也各自上了一顶小轿。那徐之谦却和另一个看上去很凶的男子低头说话,也不知说了什么,被那人瞪了一眼。明玉忍不住多看了那人几眼,瞧着装束,不像是楚家的下人,想来便是与四太太交好的那位夫人的儿子。
她忽然想起今天早起,顾妈妈突然交代香桃,让她找一件簇新的衣裳出来。虽然明菲也换了见客时的打扮,可今天早上她去四太太船舱里,四太太却上上下下将她打量了一遍,还吩咐香桃重新给她梳个头,头上多出来的这只白玉茉莉簪子,还是四太太才赏给她戴上的。
想到这里,她慌忙垂下头,把心里的念头压了下去。忽然觉得轿子的空间太过狭小,压抑的似乎喘不过气来。
等上了石阶,又有马车停在宽敞平坦的大道上,顾妈妈等丫头婆子都上了马车,略做停留,便尾随前面的轿子缓缓前进。
直到瞧不见了,徐之谦才又不死心地抓着楚云飞一叠声地问:“哥哥上次定然瞧见了,那位佳人这一次可跟着来了没?你看见没有?到底是那个?”
楚云飞不悦地甩开他,他似甩不掉的黏糖,呵呵笑道:“我不过好奇,咱们离开淮安这些日子,也不知那位佳人熬过来没有?我倒是听说了,陈家才嫁了一位小姐去王家,轰动了苏州、淮安两地,看热闹的百姓把两地的码头都围得水泄不通……”
楚云飞顿住步子,冷冷将他盯着。
徐之谦见他真的恼了,忙打千儿笑道:“好好好,我不问不问,哥哥先家去,我帮着打点打点。对了,哥哥可安排好了住处?陈伯父是要和我一道去京都的,他们家随行的人不少,还雇了些镖头,陈伯母不急着走,想来那些人也要暂且留下,住的地方哥哥若没打点,我这就派人去打点了。”
楚云飞把眉毛一挑,徐之谦就一溜烟地跑开了。很没正经的样子,还差点儿滑了脚跌进水里。
李佑留下来打点,见他这样也不觉蹙了蹙眉头,在四老爷、四太太或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