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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说落英倒是明白过来,不觉点了点头,道:“那么不管她们还要说什么试探的话,咱们只当做就事论事全说王家就罢了。”
明玉点头,虽说不要紧,可心里仍旧忍不住一寒。她情愿相信不是明珍。
落英又仔细琢磨一会子,喃喃道:“不晓得大夫人到底有什么目的,想着咱们回来,她的态度转变这样大,口蜜腹剑,愈发难防。”
又道:“咱们还是赶紧回京都吧,横竖大夫人亲口说了太老爷子并无大碍。”
好容易让她们回来,哪里会这么容易就让她们走的?
“咱们来了,却没见着管事。”她们今儿到了直估,楚大夫人、楚二夫人亲自去二门上接她们,声势这样大,必定上上下下皆知。
落英忙道:“姑奶奶休息时,奴婢去打听了,管事前儿离开直估去京都了。”
没想到正好错开,是巧合还是故意的?这倒是不要紧,明玉看着落英,见她还犹豫着有话要说似的,便道:“想说什么就说吧。”
落英迟疑片刻:“就算夫人晓得姑奶奶以前的事,那也是信任太太,可毕竟未曾亲眼所见,会不会疑心很难说清楚。以前姑爷的婚事是因大夫人从中作梗,夫人守寡不好出面把姑爷的岁数拖大了,如今的情形和以前却不一样。姑爷是要出人头地的……”
话没说话,见明玉脸色一沉,忙把话打住,明玉声色不觉严厉了几分:“若我们有这样的心思,岂不是要叫夫人伤心?!”
落英的意思是,从前秦氏同意这门亲事是迫不得已,如今楚云飞颇有些小名气,她虽然仍旧守寡,但已有了孙子,早就能出面交际应酬。以后楚云飞飞黄腾达了,自是容不得妻子有半点儿的污秽。明玉不晓得落英怎么就生出这样的想法,“夫人和爷何曾疑心过我?我嫁给了爷,何曾受过他们半点儿委屈?家里的事夫人交给我后何曾主动过问?我做什么,夫人何曾阻止过?这样昧着良心的话,别说说出来,就是想也不能够的!”
落英嫌少见明玉这般着恼,不由怔了怔,回过神来忙跪在地上道:“奴婢知错了,奴婢以后再不会说这样的话!”
“不是不能说,想也不能想的!”
落英连连点头,吓得脸色都变了,明玉吐了一口气,伸手拉她起来:“我晓得你一心为我着想,因大夫人、大奶奶的话才想到这些,可你要明白,真正的家是叫人觉得温暖的,是个可以避风挡霜的港湾,我们家就是如此。在这个家里,谁也不能疑心谁,否则就如了他人所愿,让他人有机可趁。”
“是奴婢想多了。”
不能怪落英多想,这才是楚大夫人真正的用意也不一定!但至少由此肯定了一点,楚大夫人不会对秦氏、衍哥怎么样,而在楚大夫人没有行动前,明玉也是安全的。
见落英脸色还没缓过来,明玉朝她笑了笑道:“你的性子和香桃一样,都是稳重的,也能顾得了大局,若不是一心替我着想替我着急,也不会这么容易就自乱阵脚。但不管遇上什么事儿,坚信能信任的人就要坚信下去,这一点千万不要忘了。”
落英深深点了点头。
外头的雨势果然大了许多,好在房屋的屋檐延伸出去比较远,从东边厢房去秦氏的正屋也不必打伞穿木履。
秦氏已起来,贪睡的衍哥竟然也醒来了,揉着眼睛翘着嘴不满地问:“咱们什么时候去爹爹哪里?”
云妈妈给他穿好衣裳,失笑道:“今儿咱们才到呢!”
“可是衍哥已经很久没见爹爹了,明明很想睡,却睡不着,外头又下雨,一点儿也不好玩!”
连秦氏也忍不住笑起来:“从前你爹爹没回来,瞧你不是一样日日贪睡?”
衍哥想也没想,脆生生道:“可现在不一样了,爹爹回来了!”
云妈妈给他穿好鞋子,秦氏招手,衍哥屁颠屁颠跑过来,秦氏将他抱起来让他坐在膝盖上,一边轻轻摇晃,一边道:“过两天咱们就去爹爹哪里好不好?”
衍哥闷闷地点了点头,明玉接了莲蓉送来的茶水,转手递给秦氏。莲蓉又把衍哥吃得兑了蜜露的水送来。
秦氏吃了一口茶,抬头问明玉:“刚才起身,见博哥媳妇从院子里出去?”
明玉笑道:“过来找儿媳说了一会子话。”
秦氏点头道:“还以为看花了眼。”
“娘还没醒来,她说了一会子闲话,又有事就先走了。”明玉看了看外头暗沉的天色,“这雨只怕明儿也晴不起来,爷打发来的管事前儿走了,儿媳想着明儿让阿阳去一趟庄子上,他会骑马,还有几分身手,既然郑家要买,就早些办妥了。”
秦氏闻言就点头道:“也好,衍哥又闹着不肯在这里。”
家是能让人觉得安心温暖的地方,这个地方却从来不会给人这样的感觉。衍哥虽是小孩子,什么都不明白,可小孩子比成年人更敏感。不管是在南京,还是在淮安,衍哥睡觉总能做到雷打不动,他今儿这么早就自个儿醒来,还真是个特例。
秦氏并没有问阮氏找明玉说了什么,见衍哥一口气吃了茶碗里的蜜水,就随手接了他递来的空茶碗,转手交给明玉时,道:“咱们都要平平安安赶在年前回去。”
明玉点头,不是赶在年前,是要尽快。这个秦氏住了二十来年的地方,第一次离开时走得那样干脆,就可见她多不愿意在这里呆下去。而这一次楚大夫人针对明玉,她也跟着回了这个最不愿回来的地方……
明玉哪里不知,秦氏最主要是不放心她一个人回来。所以明玉不愿等着楚大夫人先行动再应对,既然是迟早要发生的事,不如自个儿主动推一把,这么试探、猜疑毫无意义。
“下雨的天儿,马跑起来也吃力,给门上的人一些赏钱,选一匹脚力好的加料。”正好莲月进来,秦氏朝莲月吩咐道,“若门上的人问起,就如实说了。”
莲月才进来,不晓得说什么话,落英福福身道:“奴婢去说吧。”
秦氏点头,谁去都一样。她们回来后,楚大夫人并未提庄子上的事,既然太老爷子并无大碍,她们偶尔回来住不可能要她们出钱,住久了却不好。
明玉晓得秦氏和自个儿想到一块,其实从城里去庄子并算不得多远,就是一般的老马跑个来回也不见得吃力,何况买得起马的,就一定会好好养着马。特意来这么一出,若楚大夫人没什么反应,那就顺理成章地卖给郑家了。
晚上的洗尘接风宴摆在了楚大夫人正院后面的花厅,天黑的要早一些,还没预备妥当,就已掌灯。石板路被雨水冲刷干净,灯笼投下来的影子明晃晃倒比不下雨时更亮堂了似的。
阮氏和小黄氏亲自过来请,三个去梅家读书的孩子也都回来了,楚大夫人、楚二夫人已先到,见秦氏、明玉进来,就忙叫三个孩子过来见礼请安。两人都各自给了见面礼,略问了几句话,楚大夫人就笑着朝衍哥道:“跟哥哥们去玩吧?”
衍哥看了看三位素未蒙面的兄长,摇摇头。
楚大夫人也摇头:“都是兄弟,却这样陌生。”
衍哥是不怕生人的,但他自个儿不肯去,大伙也没法子。让三个孩子退下,就吩咐摆饭。
饭桌上摆了酒盏,每人跟前都斟了一杯,秦氏素来不常饮酒,明玉更不敢多吃,也不过应个景儿,只是菜上得慢,一顿饭吃了半个时辰才结束。
秦氏、明玉下午都休整过来,等饭菜扯了,摆上果子点心,上了茶水。楚大夫人、楚二夫人、秦氏坐在东边说话。她们妯娌便聚集在西边窗下,话题不过围绕着衣饰首饰,明玉比较感兴趣的是宇文氏的铺子:“听说七弟妹的铺子由一间变成两间了?”
宇文氏笑起来,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谦虚道:“两间铺子加起来也不大,其实没多少赚头。”
看她笑得这样开心,明玉笑道:“总比我强些,我还没自个儿开过铺子呢!”
宇文氏眼底却流露出几分别的神色,不过一眨眼就消失了,讪讪道:“可婆婆不喜欢我总往铺子里去。”
小黄氏道:“你见过谁家的媳妇天天儿往铺子里钻?”
宇文氏张了张嘴,却没说话,把脑袋垂了下去。从前相公病着,她要在跟前服侍,盯着相公按时吃药吃饭,如今相公的身子骨好了,整日里在书房读书。二嫂还能帮着婆母管一些事,她除了每日里晨昏审定,不去铺子里头,她还能做什么?
宇文氏眼底一片晦暗,明玉握住她的手,笑问:“七弟妹去铺子里做什么?”
宇文氏低声道:“没什么事儿,铺子里请了木匠,也请了掌柜,就去看看木器做出来的是不是我想的那样。”
明玉晓得她娘家人都是木匠,她从小耳濡目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