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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打一个愿挨罢了,她掺进去像个什么话。徐沪叹了口气,她始终是知道的,这个妹妹,从一开始就不是她徐沪能看透看懂的,即使是偶尔的温和,也不知是不是假象或者面具。
三人终于在晚霞收敛最后一丝光芒之前到了家门口,敛水与徐沪挥手告别。
进了屋,尚唯像是松了口气一般,瘫软的扶着门边。
敛水安静看着尚唯,也不说话。
他们站的很近,近到敛水能够借着月光看清尚唯脸上的每个细节。
敛水寻着路去点了灯,虽说屋里黑漆漆的对她来说并无影响,但始终是还有一个人。
火焰摇曳,灯笼里有几许阴影,那是飞蛾最后的身姿。
“会做什么?”敛水语调平稳,没有一丝起伏。她坐在灯旁的主位,表情不明。
缓过神来的尚唯用清润的嗓音说:“绣活,乐曲。”眼神有些楚楚可怜,不知是刻意还是无意。
“去做饭。”敛水不容置疑的说。
“啊?”尚唯有些呆掉。
“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敛水皱眉,她花钱可不是来买个要照顾的大少爷的,就算是大少爷,也应该是来照顾她的,虽然她不是不会照顾自己。
“可……我不会。”尚唯有点委屈,但在看到敛水逐渐阴沉的表情的时候,他明智的说:“我去!”
然后转身急匆匆的跑了,像是身后有饿狼追赶一般。
敛水托着下巴不怀好意的笑,痞痞的。没带火种,她又没告诉男人哪里是厨房。这么冲出去,真的好么?
果然,不到一刻钟,男人就扭捏的扯着衣角进来,也不敢去看敛水。
“那个,厨房在哪?还有,能不能给个火种。”黑灯瞎火的,尚唯一张玉脸涨得通红,像是极品的红翡翠一般。
果然如此。敛水淡淡的扫了一眼那个男人,眼尖的她似乎发现了什么。
“把衣服脱了。”敛水命令到。
男人穿的很少,两件。
“不要!”男人反射性的大叫,脸色变得苍白。
敛水眯了眯眼,侧着头,亮闪闪的眸子看着尚唯,一丝愤怒的灼热从眼底溢出,散开。
尚唯扯着衣领瑟缩了一下,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觉得有点冷。
“再让我说第二遍,就把你扒光了丢到外面去任人赏玩!”敛水的声音冷的像是冰一般,冻人心扉。
男人打了个冷颤,他知道,她做得到。
尚唯扯开了腰带,他闭上了眼,卖身为奴的他,没得选择,他,回不去了。
莫名的悲哀。
泪珠划过了男人如玉般的脸,不算柔滑的衣物划过男人只剩下一层薄丝的身躯。
这男人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是要怎样?敛水蹙着眉,颇有些不爽。
而且……这男人贴身藏着不知哪来的刀。
敛水靠近男人,一步一步,走的很慢,男人的心也随着敛水的脚步越来越沉重,直至跌入谷底。
说实话,男人的身材很好,没有特别纤弱,也没有特别的壮实,正是那种刚刚好的比例,那一袭薄丝的衣裳,半透的乳白,恰好将男人胸前的两点衬的若隐若现,格外性感。
“想杀我?”敛水挑起男人的下巴,慢慢的蹭着,轻佻至极。
男人的脸上染上红云,颜色艳丽,唇死死的抿着,未干的泪眼也重新染上了雾气,轻颤的睫毛上还挂着一滴圆润的水珠。
最是美人心碎时,冷情更甚蛇蝎乎。
男人咬了咬唇,猛的拔刀捅向敛水。
“好像有点大意了呢,也不知你哪来的刀。”太慢了,男人的速度让敛水觉得有些兴味索然,她握住了男人的手,明晃晃的刀尖距她不过一公分。
“我好像有点生气了。”敛水捏住男人的腕,空手夺白刃,刀柄还带着男人的温度。
熟悉的感觉。敛水低头看了看那把刀,那是她放在书房的,也不知怎的被男人寻到。这男人,倒是眼尖,而且运气也不错,居然进的了她的书房。
“要杀要剐随你便。”男人挣脱了她的手,转过头去不去看她,一股子奇怪的视死如归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反抗
“你说……我把你剥光再丢到外面怎么样?应该会有人感兴趣玩玩吧?”敛水重复着刚刚的话题,半真半假的唬着男人,并用刀尖挑开男人的衣服,让男人的上身裸了出来,衣服滑到男人的肘部,随夜风轻轻摆弄着。
夜色里,能隐隐看见远处繁华的灯,还有男人再无遮掩的上身,朱砂一点卧锁骨,莫名的诱人。
敛水舔了舔唇角。
男人想必是出自大家,那张脸看的比谁都重,都是这般境地了,仍旧还挺直着脊梁。她喜欢。
刀脊贴着男人的皮肤,缓缓的动,敛水愉悦的感受着刀那边传来的颤抖。
“不要!”男人的声音有点尖,有点细,有点变音。不过男人很快就换了声音,发出了一声闷哼。
刀背狠狠的亲吻上男人的胸前那一朵红花,正中花心。“说话要客气点哦。”特意翘起的尾调,让男人吓得狠狠一颤。
“请……请不要这样。”男人有些慌乱的答,摸不清女人的情绪,让他有些忐忑,语气中甚至带了一丝微不可寻的哀求。
“厨房出门左转第二个房,火种……”敛水收好刀,转身头也不回的拿着一根蜡烛点燃递给尚唯,“不要烫到手。”
男人愣了愣,呆呆的看着敛水。
猎物要慢慢逗弄,才好吃掉。敛水嘴角挂起诡异的笑,“还有,不许穿外衣。”
男人重新用力的咬着唇,唇色发白,却依旧是倔强不肯求饶的,只是将衣服拢了拢,走入了浓浓的夜色。
夜,还长着,不是吗?
当尚唯做好了饭,月亮都走到了正中。敛水也没有催促他,只是闭着眼睛靠着椅子小憩,梦里有水波在荡漾,晃悠悠的她如海里的小舟,忘记了自我。
“吃……吃饭了。”尚唯抱着一大碗带着热气的粥,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将碗放到台上。他有些紧张,怕她一个不满意就送他去春苑,那样的日子,会生不如死的。
抬眼,尚唯便看见那人沉浸在梦乡里的容颜,一瞬间,惊为天人。
敛水长的自是不差,如水般的女子,清润怡然。少去了刻意加上的冷意与俗气,敛水像是误入凡间的仙,不与凡同。
如果不是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这个场合遇见她,尚唯觉得,他可能会爱上她,不去管他与她的身份是否有差距。如果,他现在不是她的奴。
但,这世上哪来这么多的如果,建立在如果上的事,往往只会无果。
刀被敛水随手放在了台上,就着昏黄的灯火,有种诱惑的意味。
拿起它,拿起它,拿起它……心里有个声音在教唆着尚唯,只要杀了那个女人,他就可以离开了,离开了……
他一步一步的靠近那把刀,他似乎能够触摸到刀上的冰凉。
那把刀像是黑洞一样吸引着他。
近了,近了。
心底有恶魔在叫嚣。
他拿起了刀。
她睁开了眼。
刀刃锋利,睡眼朦胧。
“有必要这么大动干戈的叫我起床么。嗯?”敛水右手托腮,话语间那可以拖长的尾调伴随着刚刚睡醒的暗哑,显得格外性感。
敛水眯着眼随性的笑着,刚刚睡醒所带着的迷蒙让那双眸子显得极为亮眼,她就像一只刚睡醒的猫科动物,慵懒而散漫,却有攻击的趋势,让人感觉到危险。
他有杀气,可杀心却不稳,不然敛水倒是不介意被他捅上一刀——反正又不会死,而且说不定能更好的驯服这个男人。
“叮——”那把刀就这么的掉在了地上。尚唯知道,他没机会了。他有些僵硬的握紧了手——那只刚刚握刀的手。
回家?回哪个家?回那个没人需要他的家么?还是哪个只把他当做筹码的地方?尚唯笑的有些凄苦。原来不知不觉,他在这天下,早已没有容身之所了。
他不愿意嫁人,可如今,他却方为鱼肉,眼前这人为刀俎。落到这般天地,他是不是该怨?可又能怨谁呢?尚唯一遍一遍的问着自己。
一下子,尚唯所有的情绪如火山爆发一样,喷涌而出,他瘫倒在地上。
敛水静静的看着那个男人崩溃,看着他笑着笑着却有整串整串的眼泪往下滴。她在想,尚唯的泪水是什么滋味的?
敛水站起身,弯着腰扶起如烂泥般瘫倒在地的男人,抱着他,从下巴一点一点顺着泪痕往上吻,用唇舌温柔的舔舐,直到那一双没有焦距的眼附近。
男人的皮肤很滑,很嫩,就像是那刚刚剥皮的鸡蛋,碰着唇的触觉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