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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玄锦的心房,传来一阵冰裂的声响,平日引以为傲的冷静土崩瓦解,冷如冰山的俊容从唇角裂出一条缝隙,笑容逐渐蔓延至全脸,几乎是刻不容缓的,他步履如飞,衣袂飘飘间,在洁白的雪地上留下一串欢快的脚印。
急促的呼吸,喷薄而出,鼻息尖,隐隐浮现出淡淡的雾气。
头顶冷月高悬,空中流霜飞舞,远远的,几株梅花村环映着一座精致的水榭撞入上官玄锦的眼帘。
可是,他那墨玉般的双眸中映着的却只有那轻纱纵处,对月抚琴的纤弱背影。
袅娜媚人的身姿,若娴花照水;衣袖拂动间,挑弄翩然落花,优美娴雅,摄人魂魄。
事实上,这一瞬间,上官玄锦的魂魄真的被勾走了,心头如遭雷击,头脑如遭雷轰。
他脚步一滞,目光紧紧追随着那抹纤细美丽的身影,一向深邃冷漠比海深的黑眸,此时翻卷着汹涌的情绪。
那是,刻入心底、相思入骨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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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浅静静坐在软席之上,一颗心却是怎么也静不下来。
直到,蓦然听见一阵急切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由远及近,急急地回响在冷寂的夜里。
是他来了!
浅浅心头一颤,手指颤抖地几乎抚不上琴弦。随着那脚步声的缓缓接近,她的心隆隆的响着,眼前模糊着水汽,仿佛这一切更像是一个梦境。
近了,更近了……
所有的紧张、激动和迫切汹涌地侵袭着她的每一根神经,浅浅几乎招架不住,唯能暗暗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悸动。
可是,水榭外的脚步声却戛然而止。
琴声缭乱间,再也听不到他的任何声音。
心如鹿撞,终是“铮”的一声传来,指尖传来一抹刺痛,琴声戛然而止。
这突然的变故让上官玄锦蓦然一震,心骤然便似被猫爪子给揪紧了,揪的一颗心生生疼了起来。
寒风拂动纱幔,拂起狐裘轻摆,那单薄瘦弱的身影似乎随时都会乘风而去。
上官玄锦的手微微一颤,薄唇微微颤抖着,开开阖阖,阖阖开开,终于吐出一句轻唤:“浅浅……是你吗?”
万分轻柔的语气,带着几分狂喜,几分紧张,几分忐忑,还有几分难以置信。
声音温雅清澈而有磁性,仿佛刺穿了时光的隧道,回到最初,深深拨动了浅浅心底最脆弱的那根弦,这样的声音曾无数次出现在她的梦里。
她终于知道,有一种记忆是从声音开始的。
那已经深入神经的声音那么生动地出现在耳边时,浅浅竟然觉得有点不真实,有点……恍如隔世。
她和他之间的一切,都恍如昨日。即便寒风萧瑟,飞雪飘零,也难以冷却难以湮灭当日的点滴,那突如其来的悸动排山倒海般再次涌进心中。
浅浅的心再也无法镇定,她觉得头有些晕,不由自主地按住了琴弦,靠着琴架的支撑,缓缓起身,背向他站定。
身后的纱帘猛然被掀开了,一阵微风拂进来,浅浅听到了上官玄锦因为激动而急促的呼吸声,近在咫尺。
转身。
这么多天来日日翘首痴盼的人出现在面前,头戴玉冠,外罩云白色貂皮大氅,穿着浅紫色的长袍,腰带上系着当日她送他的那枚同心结。温润干净、气宇轩昂、墨发如水、玉树临风,仿佛要嵌进这冰天雪地之中……
亭内,琉璃灯高高挑着,灯光和雪光互相辉映,将亭内照的一片亮堂。灯影朦胧,隐隐泛出红光,将地上积雪映红了,也将上官玄锦身上的云白色貂皮大氅镀上了一层淡淡的暖意。
上官玄锦深黑的眸中满漾着柔情,缠缠绕绕向浅浅涌了过来,柔柔地将她的心包裹。浅浅想要挪动脚步,可是,脚底下,好像是生起了丝丝缕缕的牵绊,让她压根就挪不动双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越走越近。
周围是一片寂静,寂静的令浅浅似乎能听到自己狂乱的心跳声。
没有言语。
上官玄锦定定地看着面前的女子,秀眉不描自黛,樱唇不点自朱,星眸似一汪秋水,漾起淡淡的雾气,穿着素色曳地长裙,披着雪色狐裘,没有过分的装饰,却是令他魂牵梦萦的清丽脱俗,气韵浑然天成,不染尘霜。
那眉,那眼,那神采,真的是她!
是老天厚爱,终于给了他补偿的机会吗?
如狂的欣喜涌入心间,上官玄锦只觉得心头一热,眼中顿时一片温润。他极其轻柔地执起了她的玉手,就好似执着一件失而复得的、容易碎裂的珍宝那般小心翼翼,那般温柔呵护。
“我终于等到你回来了!”他说话的语气极温柔,似乎怕自己声音大了,她就如同梦里一般,随时会消失。
165 重逢,雪夜相认(二)
浅浅眼睁睁看着这个朝思暮想的人,看着自己爱到骨子里的人,看着那原本淡漠清冷的俊脸布满了不可思议的温柔,看着那如墨般深邃的眸底水光氤氲,她的心忽然一滞,丝丝缕缕的疼痛缠绕上来,包围了整颗心……那是对他的心疼。言睍莼璩
“玄锦……”她睫毛颤动着,潋滟的光泽布满水眸,终于艰难地轻唤出声。
上官玄锦却是深深地望着她,声音里是难以抑制的喜悦和激动,喃喃轻语:“我早该想到是你的,早朝上听到了你的声音我就有所怀疑……你知道我有多想冲过去摘下你的面具看看你是不是我要找的人?你知道我又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坐了回去吗……直到方才小令子将那个锦盒交给我,我才确定了自己的推测……浅浅,果真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两行清泪从他俊美的脸颊上倏然滚落,他忽然一把将浅浅紧紧搂在怀中,在她耳边柔声诉说着相思之苦:“你知道这两个月来,我有多想你吗?你既然学会了《相思赋》,那就是还深爱着我的,对吗?浅浅,别再离开我了,好不好?”
真好,她终于完完整整、安然无恙地回来了旄!
白日里那一番试探,她转身而去时平淡无波的眼神,天知道他心里翻涌的是何样的失落和绝望。
现在,他终于再次见到她了,失而复得的爱人!
几乎是祈求的口吻悠悠道尽他的满腹柔情和痴恋,浅浅只觉得心中一阵酸涩,眼泪也不由自主地滴滴滚落崦。
她双唇轻颤,想要开口,却觉得揽在腰际的手蓦然用力,上官玄锦的唇已经覆了上来,先是吻住她的眼,将那泪花吞入口中,又缓缓下移,一点一点的轻触着她娇美的红唇,舌尖勾画着她的战栗,带着无限爱惜和无限思念,化作无限缠绵,又趁着她双唇轻启的刹那迅捷地探进了她的檀口,转作攻城掠地般的暴风骤雨。
上官玄锦灼热的呼吸吹拂在她的耳边,薄唇贪婪地吻着她的唇,眷恋地一寸寸将她吞噬。
浅浅只觉得自己心念顿止,呼吸顿止,人亦变得飘忽,却有一双臂紧紧的拥着她娇软的身子,似要将我揉碎融化,似要将她嵌进他的身体里,相依相伴,永不分离。
良久,上官玄锦才将她轻轻放开,却是半晌不语,只拿一双溢满深情和思念的星眸一瞬不瞬地望着她,好似怎么也看不够。
浅浅亦是一时无言,任由他紧紧抱着,轻蜷于他的胸怀,脸颊抵在他胸前,呼吸间充斥着独属于他的清淡幽香,感觉到他的心狂乱地跳动着,震得她手掌轻颤。
泪水却已经濡湿了眼眶,再度滑落。
上官玄锦就这样紧紧拥着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幸福和满足,心中缺失的那一角在这刻终于被填满。
以结实却不是轻柔的力道紧紧拥着怀中的人,他的脸轻轻贴在她的秀发间,一点一点倾诉自己的心痛和思念:“你知不知道,我动用了所有的人手在梦华寻找你,甚至派出暗人潜入古夏和西罗境内打探,上穷碧落下黄泉,都没有你的任何音讯……浅浅,我们说好了要永结同心、不离不弃的,你给我的同心结还在,却又如何忍心离开我?你是不是心中怨我没有为了保护你而和母后力争,所以才要故意躲着我,不让我找到你的……”
浅浅的心里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疼。
原来,这两个月来,他不止没有因为青姝璃的栽赃陷害而相信她是西罗国奸细,也没有因为她故意骗他而不肯原谅自己,反而时时刻刻因为没有在危急关头护她周全而自责。
而她呢,却是因为自私的揣测而误会和错怪他。
浅浅颤巍巍地伸出双手,不顾一切地抱住了他,一边流着泪,一边轻声说:“是我不该对你隐瞒身份,还假冒古夏公主来骗你,都是我不好……我以为你不会原谅我,再也不会见我,所以……”
“所以你就要离开我吗?”一声哀叹从那有着完美弧度的唇畔滑落,上官玄锦将怀